敛财人生 第1317节

  林雨桐就说他:“是不是得悠着点。咱把闺女接回来坐胎人家亲家没说啥,你说这一名字,都非得咱们取吗?”

  您是四爷的时候那是没问题的,谁也不敢跟你抢,可你真要把名字给孩子定了,你看严厉会不会上门找你理论。

  一句话把兴冲冲的四爷给打回去了。是!孩子不姓金,人家那边孩子的爷爷也想给取名字呢。更可况,严家还有老爷子这个长辈在。他先是泄气,然后又催清远:“你这眼看也毕业了……”

  清远赶紧道:“我准备考公务员去。正备考呢。”

  四爷就严肃了下来,叫他去书房,爷俩不知道在里面说啥呢。

  林雨桐也不去管,下楼去看清宁,她在客厅里放着音乐做健美操呢。怀着孩子,除了肚子大了其他地方都保持的特别好。

  可把清平羡慕的不得了。她是体重过了一百三之后,不管怎么折腾都没减下来。

  过了年,启明周岁了。英子就一个寒假没在。然后人家孩子会走了。可放在地上叫孩子一走,英子就变脸:“我不在,你们是不是放着孩子在地毯上就没管过……”

  也不是啦!

  主要是月嫂也不在,没有看孩子的。她每天都有不少的更新量,也挺忙的。反正孩子也乖,放地毯上不哭不闹的。偶尔一扭头,发现孩子扶着沙发扶着墙自己就会走了。如今一撒手,你看,走的多好?

  “好?”好个屁!“没看见孩子都是横着走吗?”

  徐强和清平这才傻眼,也是,孩子往地上一放,斜着就走了。以前只觉得大概孩子学走路刚开始就是这样的,如今一说破,好似还真是扶着沙发走的后遗症,不完全是横着走吧,但就是一迈步,就偏了。俩小短腿也不知道怎么倒腾的?

  把英子气的把两人一顿排揎:“钱钱钱!就知道挣钱!我干脆把孩子带回老家去算了!粗心成这样……”巴拉巴拉的,说的清平和徐强一声都不敢吱。

  对女婿不好多说,英子就说清平:“平时说一句顶十句,多看几本书就真当万事通了。了不得了!你看的那些育儿书,就是这么教你的?”

  清平不敢吭声,熊孩子不知道他妈正在挨训,还在一边拍手咯咯笑呢。

  但孩子到底还是孩子,放在学步车里没多久,就彻底的纠正过来了。

  会走路了,会叫人了,抱出去闲逛,啥都跟着学。人家卖菠萝的吆喝着卖菠萝,他也跟着学。等到三月份,天气暖和起来了,孩子穿的少了。这么大点的孩子,就不怎么爱着家了。一起来就指着外面:“出去……出去……”你要是不搭理他,他能跑去把家里的大门拍的啪啪响,提示你,该带他出去了。

  清宁就是预产期就是这时候,她那是计算的相当精准的。到了预产期,就去医院。

  史可和严厉也都回来了,四爷和林雨桐啥也没干,就在医院陪着。

  到了医院当天晚上,吃了晚饭之后,羊水破了。这就发作了。史可原本就是医生,要进去陪产,林雨桐自然也是申请。别的人家医院肯定也不会批。但从医生到护士,不是史可的熟人,就是姚思云的熟人。而且林雨桐还是卫生系统的老领导呢。只要申请了就没障碍。严格也非要进去,史可嘴角动动,不想叫儿子去吧,又有顾虑,就看清宁和林雨桐。林雨桐能管吗?这是小两口的事,去不去的,他们说了算。她不插话。清宁却不乐意:“太丑了……你还是别看了……”就是不叫严格去。

  不去就不去,亲妈跟婆婆进去,还有啥可担心的。

  陪着闺女生产,林雨桐还是第一次。

  自己生孩子不觉得,但看着孩子受罪,她自己就先受不住。看孩子疼的脸都变形了,她是眼泪根本就止不住。医生只叫在一边陪着,想动手帮着辅助生产,那是做梦。

  清宁拉着她妈的手:“生我的时候……妈也这么疼……”

  “就疼这一会……等你看见他……什么疼就都忘了……”

  事实上清宁那种要命的疼痛的时间真的不长,孩子生的也很顺利。从进产房,到孩子生出来,四十来分钟,不到一个小时的样子。

  顺产,生下个整整七斤的小子。

  史可抱着孩子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林雨桐帮着护士给清宁清理身上。

  孩子是史可抱出去的,严厉和四爷都站起来。

  “我孙子怎么样啊?”这一声是严厉问的。

  “清宁还好?”这一声是严格问的。

  四爷只是踱步到产房的门口,问里面的林雨桐:“都好着没?”

  林雨桐在里面没听见,出来的护士才笑着道:“产妇挺好的。生的特别顺利!”

  严格整个人才放松了下来。见自家妈把孩子往自己的怀里递,他是想抱又不敢抱,就怕伤了他。

  他这么小!

  严格就说:“我给清宁弄饭去。”

  四爷说:“清远马上到了,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清远紧赶慢赶的,赶来的时候都已经生了。清平提着饭盒:“都好着没?”

  清宁已经推回产房了,精神特别好:“我觉得还能再生俩。”

  生孩子这种事,因人而异。清平就觉得生个孩子要了半条命。清宁这种第二天早上自己就下床了。上厕所干啥的,根本就不需要人管。

  严厉给孩子取名严峻。

  四爷十分看不上,干脆给孩子取了个字,叫谦高。并且写了一幅字,叫清远给严格送去。

  严厉觉得这是孩子姥爷跟他挑衅呢,人家是领导,别的时候让着他也行,但是孙子的名字,这种事怎么能让呢。见对方又是取字,又是送字的,就示意儿子:“打开!打开!”

  看看能写什么!

  清远只在一边笑,然后就帮着打开了。

  只见纸上龙凤凤舞的写着:居高以谦,泰山气象。有容乃大,东海胸怀。

  严厉放在嘴里咂摸,不得不说,这字取的好。

  然后又看看怀里的孙子,品着‘居高’两个字的意味。

  晚上就跟史可说:“我明儿得回蒙省了,你跟我回去吧。爸一个人,我不放心。”

  史可当然是不愿意了,“孩子这么小,不帮着照看怎么行?”

  “有孩子的姥姥姥爷呢,你看生的多顺利,亲姥姥姥爷还能亏待了他了?”严厉翻身,“就这么定了。要是想孩子,你哪怕是一两个月回来一趟呢。”

  史可气的不行:“他们两口子忙,亲家两口子更忙,孩子怎么照看?我跟你说……”

  “你啥也别说!”严厉白她:“没看那副字吗?居高以谦……细细想想居高这两个字。”

  居高?居高怎么了?

  严厉轻哼了一声:“你这个政治觉悟啊。”

  居高以谦,看似是希望孩子以后居高了,也要谦和,要有胸襟和胸怀。可实际上呢,给刚出生的孩子取字,跟过去那种成年了取字还是不一样的。过去那是行了冠礼之后,二十岁的人了,才给取字。这个时候品行学识作为都有了一定的雏形了。那么取字,不管是赞扬的勉励的,都有个出处。可这刚出生的孩子,谁知道他将来的成就会不会‘居高’呢?

  可人家那一直很靠谱的姥爷偏给了孩子这么一个字。

  什么意思?

  居高从哪来?

  自然从出身上来。人家有自信,就敢说自家能居高,自家的孙子出身和起点自然就比别人高。勉戒孩子要‘谦’。再往深的想一步,这算不算是一种保证。保证孩子就是能一直‘居高’。怎么才能一直居高呢?姥姥姥爷能居高!将来也会叫孩子的爸爸妈妈居高。再往后,自家孩子自然就能居高。

  居高也不是光政治上的,人家金家还有钱呢。

  按照这个意思一直想下去,是不是觉得孩子放在人家身边才是好的?

  四爷一幅字,把严家两口子给打发走了。把孙子就这么给抢回来了。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这女儿女婿带着外孙,都是得在家里住的。

  四爷抱着孩子就比较得意,跟林雨桐说:“严厉那人吧,就是爱多想。”

  看把你得意的!

  带孩子可是个累人的活。没出月子,林雨桐不敢叫清宁和严格两人带孩子。把严格打发去书房睡了,她跟清宁睡。这么大点的孩子,一会子一尿,一会子一拉。就是有月嫂帮着,也累人。她又舍不得叫清宁累着,晚上除了孩子吃奶把清宁叫起来之外,其它时候都是她跟月嫂管的。

  可这样也熬人的不行。第二天还得上班呢。

  四爷就说,再找一月嫂。不行就再找两个。

  就是找八个,该不放心还是不放心。

  咋办呢?

  英子过来帮忙了,叫林雨桐只管歇着去。清平那边是孩子都大了,也都断奶了。又有月嫂和新请来的保姆。相对来说,是能撒开手了,“……我帮着带上三五个月,就好侍弄了……”

  清宁原本以为是出了月子就能上班去的。现在呢?叫她上班她也舍不得,孩子还要吃奶呢。

  她就跟清平说,“不管怎么说,女人在婚姻里还是牺牲比较大的一方。光是一个生孩子,就能叫女人的事业中途给夭折了。”

  谁说不是?

  跟他们一样大学毕业的,有几个敢结婚,结婚后有几个敢要孩子的?

  要了孩子的,直到孩子上了幼儿园才能出去上班。像是有老人带孩子的,又有稳定工作的,还好一点。不过是孩子吃奶干啥的不方便罢了。但像是在外面那些公司上班的。这一生孩子,完了!之前的努力全白费了。很多都得面临着重新找工作,从头干起。这都不说了,如今这世界变化快,在家呆上三年,就跟不上人家的节奏了。

  清宁也不敢说啥也不干,平时在家,帮着整理老师给的资料。

  家里刚刚适应了多了一个小家伙的节奏,步入正轨了。

  老家又打了电话来。

  是老二打来的,不是啥好消息。金满城跟李仙儿被车给撞了。撞的比较严重,据老二说,金满城的两小腿,都被碾的血肉模糊了。腿肯定是保不住了……但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命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

  突如其来的,一点的征兆都没有!

  人都到了这份上了,你说不回去行不行?肯定不行!

  人在省城的医院,现在这种情况,就是想弄到京城治疗都不行。

  林雨桐就问四爷:“联系京城这些专家吗?”

  四爷点头:“联系!”能救还救!

  英子的嘴动了动,到底没说话。叫她说,这种情况,其实死了比活着更好些。

  清丰两口子已经回去了,清辉清平他们带着孩子也都走了。清远跟着先行了一步。清宁这边呢,要等史可过来。英子才敢离开。四爷和林雨桐是想等医生去的时候,一道走。

  这次是个大事故。

  黄河滩里种西瓜,这种时候大棚西瓜正需要人手呢。好些人都去那打一些零碎的小工。一天能挣上五六十块钱。金满城这两口子呢,家里没有杨美丽这个媳妇管着,那是挣一天的钱花一天。清收找杨美丽去了,天天往县城跑。根本就指望不上。地也荒了。就随着巷子里的人,坐着三轮车,往黄河滩去了。

  早上起的早,天不亮就得走。赶到地方天蒙蒙亮,刚好赶上干活。

  那天跟其他时候一样,一车的人拉的都是一个巷子里的,在车上说说笑笑的,司机不知道是打盹了还是怎么的,拐弯的时候跟一大货车撞上了。一个是大卡车,一个是小三轮。连人带着车都给卷到车轱辘底下去的。就是车打摆的时候被甩出去的几个人,比较幸运,路边都是庄稼地,刚好是黄河滩里的麦地。甩出去都甩到麦地里去了,麦子厚厚一层,夹上下面是沙土地,比较松软。除了一个摔断了脖子当场没命了,其他的几个都比较好运,受了轻伤。

  剩下的十二个,当场死了七个,还有五个跟金满城的情况相似,伤的重。能不能活下来,尚且在两可之间。

  林雨桐帮着联系了医生,人都已经到机场了。

  清远的电话打过来了,“不麻烦人家了。你跟我爸回来吧……人……没了……”

  人没了!

  窝窝囊囊一辈子的金满城,就这么没了!

  清宁就必须得回去的。亲侄女,这丧事她不能缺席。不过好在,是出了月子了。没有大的妨碍。

  两人跟几个大夫说了情况,人家说了一声节哀,四爷就叫秘书帮着把人送回去了。

  等四爷和林雨桐带着抱着孩子的清宁和严格回来,天都不早了。

  老二跟老三老五都在医院的椅子上坐着呢。哥三个眼圈都是红的,别管活着的时候心里有多不待见吧,可这会子还是觉得疼了。

  骨肉手足,断了自然也是掏心挖肺的疼。

  李仙儿坐在一边的地上抹眼泪,清丰就蹲在墙根下,好似都没反应过来似的。

  人没了,丧事得办。人得弄回去,但这前提是,先得给洗漱了穿戴好。其实如今穿戴,已经显得晚了。

  英子才说:“给洗吧。”她说清丰和花花,“这丧事是做儿女的事,这得你们拿主意了。”

  可花花死活不去给金满城洗,也不解释,就耷拉着脸,也不哭,话只一句:“就是不洗。也不是只我一个儿媳妇。”

  问题是杨美丽跑哪去了都不知道。

  儿媳妇不给洗,就只能是儿子帮着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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