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 第514节

  皇后扶着太子的胳膊走了上来,顺手拍了拍,“我儿有孝心。”

  好一副母慈子孝。

  林雨桐给皇后见了礼,这次皇后的态度可比第一次见自己冷淡多了,只淡淡的点点头,“桐桐也来了。”

  等众人落座,林芳华突然道:“陛下,您看看,皇后娘娘身边有太子殿下,宸贵妃娘娘身边也有……她的女儿,只有臣妾,膝下空空。”说着,她抚着肚子,“臣妾也想给皇上生个一儿半女的,但毕竟咱们年岁都不小了。我想着,还是得讨个吉利的好。那百姓家,没孩子的夫妻,先是包养别人家的孩子来,往往多数时候自家孩子就引来了……”

  这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凡是没孩子的人家,抱养了别人的孩子,确实不用一年半载的,就能生下自己的孩子。这可能是心里因素在作祟吧,以前心里压力大,如今下了抱养的决心,把不怀孕这码事就暂时给扔一边了,心里一松,反倒更容易怀上。

  林芳华如今说这话,连皇后都没办法反驳。

  甘氏还是那么一副表情,将桌上的油焖虾剥了放在小碗里,给林雨桐递过来。林雨桐就只埋头吃饭,她已经知道林芳华想要干什么了。齐朵儿跟林雨枝走的亲近看来也不是偶然的。

  “陛下,臣妾是想着,从宗室你抱一个孙辈的孩子来,放在膝下……”林芳华说着,就小心的看了一眼太子,好似解释一般的道,“只是个奶娃娃,也不妨碍什么。”

  能不妨碍吗?

  当孙子抱过来,就是孙子了。先帝能册封皇太孙,难道皇上不会?这对太子当然是不利的。

  皇后将筷子放下,淡淡的道:“过了孝期,太子也该大婚了,到时候要多少皇孙没有?谁的孩子不是爹娘的心头肉,这么说抱来就抱来……李才人该知道自己的本分才是。”

  林芳华眼里的怒气一闪,一样是皇上的女人,凭什么你就高高在上?

  这身在后宫,哪个不想得宠,哪个不想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偏偏,陛下只有一个,后位也只有一个。自己能从一个寡妇走到现在,就证明自己命里的那一丝凤脉真的起了作用了。甘氏当日坏了自己的姻缘,可不是就是夺了自己的运道,如今她倒成了宸贵妃了。等着吧,等神鸟凤凰的血被自己吸收了,看谁还能拦得住自己的脚步。到那时,不是谁想争就能争的过的。昔日在人之下,隔日就在人之上的人多的是。今日,她压自己越狠,他日,自己的报复就越烈,谁怕谁?

  林雨桐注意到林芳华眼里的冷意,也同样看到了永康帝眼里的流光。

  果然,在林雨桐吃了三个大虾之后,听到永康帝笑道:“不过是养的孩子罢了,也没什么了不得。宗室里孩子,养在宫里,是恩典。也不是不行……”说着,就安抚的看向林芳华,“慢慢踅摸吧,有合适的人选到时候再说。”

  金云顺握着筷子的手一下子就紧了起来。

  林芳华却马上笑了起来:“多谢陛下!”

  皇后的手都跟着颤抖起来,“陛下,还请您多思量。后宫一个不知道轻重的女人,若是都能左右圣裁……”

  “你想说朕是昏君?”永康帝的面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林雨桐心里一叹,这皇后摆在这么一个位子上,实在是不合适。皇上这么做明显就是防着皇后和太子呢。这会子了,谁都能说话,就她不能说话。

  甘氏夹了一个蒸饺放到永康帝面前的碗里,“好好的吃顿饭,您把孩子都吓着了。尝尝,槐花馅的。我见桐桐送了藤萝饼,我就想起吃这个了。”说着,就撞了一下冷着脸永康帝,“我刚还听见陛下夸太子呢。跟咱们也学学……”

  永康帝很给面子的将蒸饺吃了,皇后因为说起太子被夸的事,也收起脸上的神色。刚才的剑拔弩张好似从来没有发生过。

  金云顺这才笑着道:“贵母妃过奖了,不过是父皇偏宠罢了。”

  永康帝马上露出和煦的神色来:“吏部尚书上奏,利州,幽州,平安府,这二州一府春汛水患最为严重,知州知府等一干官员,都应该押送京城问罪论处。朕也深觉有理。”说着,他就看向太子,“顺儿却觉得,这春汛乃是天灾。因为天灾而惩罚官吏,是不妥当的。朕先不说着太子的话是不是有道理,就只顺儿敢在朝堂上说话,敢跟朕据理力争,朕心里就高兴。”

  林雨桐眉头微微一挑,原来是为了这么一件事。永康帝可真是演得好戏,这里面牵扯的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她心里琢磨着,就伸手又夹了一块排骨,刚要啃了,就听永康帝突然问道:“桐桐,你怎么看?”

  林雨桐的手一顿,将排骨又放下,这才端坐了起来。一抬头就看到永康帝含笑的脸。

  甘氏笑了一下:“您也真是的,一个女孩子,能知道什么?”

  “那不尽然。”永康帝看了一眼甘氏,“当年老师就说,朕的资质尚且不如你。”说着,就拍了拍甘氏的手,“自家人吃顿饭,说说闲话,怕什么?”

  “是啊!怕什么?”林芳华哼笑一声,“陛下可能不知道,林家二姑娘在林家,那是好大的威名。上至老夫人,夫人,下到管事仆妇,谁不知道二姑娘的厉害。小嘴厉害不说,那脑子也是鼎鼎精明的。说一句明见万里也不为过。”

  我去你的。我又没把齐朵儿推到坑里埋了,哪里招来你这么大的怨气,不给我添堵,你能死啊。

  金云顺也笑了一声:“这么厉害的姑娘,这是说的妹妹吗?今儿坐着的都是家里人,妹妹但说无妨。”

  甘氏眼睑一垂,声音就冷了下来,“那就说吧。说错了,谁还真跟你一个小丫头计较?”

  林雨桐心里一叹,人家不想叫你躲,躲也没用。她咬咬牙才道:“在我看来,吏部的折子是有道理的。春汛,这是天灾,可谁说天灾,就不会暴露人祸。处理天灾人祸,不能只是朝廷的事。还是各级官员,甚至是历届官员的事。别的不说,春汛了,河水猛涨,那这牵扯的就多了。为什么堤坝年年修,有些堤段能经得住洪水的考验,有些则不能。这河堤是谁督造的,哪一年督造的,存不存在偷工减料,存不存在渎职问题。如果必要,不仅现任的官员要查,历届的官员也要查。这叫追责。谁的责任就得有谁背着。不管他如今官居何职,都不能姑息。”

  不管官居何职都要追究,这话说的有意思了。

  永康帝看了甘氏一眼,眼里有些意味深长。还真没想到,这丫头真听明白了这里面的潜藏的意思了。就连甘氏都很意外。

  因为这里面牵扯的事情,远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吏部所提出来要问罪的官员,多多少少跟端亲王都有些瓜葛。这本就是皇上借题发挥,要清洗朝堂的信号。只要从这些地方官员身上下手,那么迟早会牵扯出这后面的枝枝蔓蔓,皇上正急于换掉朝堂上的一批老臣,这是个很好的突破口。但不知道谁在太子的耳边说话了,太子这才在朝堂上驳了永康帝的话。跟换这些个老臣比起来,自然是太子的问题更敏感。永康帝心里恨的要死,也不得不哈哈笑着,夸赞太子。

  收拾老臣,以后还可以找机会。但太子第一次在朝堂上说话,满朝的大臣都看着呢,他不能有一点对太子的不喜,引得下面的人猜测。朝堂还没理顺,太子的事情只能放一放,不能在这个时候横生枝节吧。

  本来林芳华猛地提出过继孙子,他心里就挺高兴。没想到随口问了甘氏的女儿一句,会有这样的惊喜等着他。

  他突然意识到,与其用林芳华那把蠢笨的刀,还真不如用眼前这把聪明的刀。关键是这把刀好用,用完之后还不担心伤了自己。不管怎么说,这丫头都只是个女子而已。

  永康帝猛地哈哈一笑:“还真是龙生龙,凤生凤。是什么种就是什么种。”

  甘氏嘴角一抿:“太子仁厚,这丫头太过于刚硬了。再说了,她在府里相夫教子就好,这些政事哪里是一个姑娘家该谈论的?”

  皇后看向林雨桐的眼神就有些不高兴,别的她也没听明白,但她驳斥了太子的话,她却听明白了。

  而金云顺的脸色一下子就苍白了起来,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次,自己只怕是被人当了一回刀吧。皇上要清理就清理好了,这个时候,谁都能说话,就只自己不能说话。他惶恐的站起来,“父皇……”

  永康帝叹了一声:“坐下,坐下说。”他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道:“你现在明白了?这臣下,可不会像你想的那么乖觉。你想用他们,就得防着他们反过来利用你。从这事上,你也该看的出来,朝堂上有党群作祟!吏部才露出点意思,马上就有人在你耳朵边嘀咕。你这一说话,朕就不能当堂驳了你这个太子的面子。你可明白?这些人用心险恶至极,这是在离间我们父子……”说着,就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林雨桐心里涌起一丝佩服。凡是能当帝王的人都是演戏的高手。明明是他想清除异己,偏偏推到朋党之上。

  虽然这些人确实有几分朋党的嫌疑。

  就听永康帝接着道:“千万不要小看朋党。他们虽然只有数人聚集,但是危害却极大。一旦地方官员皆以党群为政,则天下再无清明之日。端正朝风,整顿朝纲,势在必行。你能听从大臣的建议,这很好。但从谏如流,并不等于毫无主张。你可明白?”

  这般的谆谆教导,是金云顺从亲爹那里都没有得到过的。要不是自己知道这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真的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觉得,这才是亲爹。这个人比亲生父亲给予他的多得多。他赶紧起身表示受教了,“孩儿觉得处理朝政,能力尚且不足。还请父皇能赐几位老师,孩儿必定潜心苦读慎修。”

  林雨桐不由的看了一眼金云顺,这太子还真是个明白人,知道今儿莽撞犯错了,就赶紧退了一步。这份决断,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果然,永康帝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好好好!教训以严,方得以正。你能这么想就好。”

  皇后脸上的神色也才缓和了下来:“太子有陛下教导,定然能继承大统,将江山社稷绵延万代。”

  永康帝脸上的笑意收了一些,但嘴上却极为高兴:“皇后这话说的好啊!顺儿也不要辜负你母后对你的心意。”

  林雨桐拿起筷子刚要夹菜,就听永康帝突然问了一句,“以后桐桐常进宫来才好,也要跟太子好好相处。”

  林雨桐又得放下筷子起身应答。

  甘氏看了林雨桐一眼:“有家有室的,做了人家的媳妇的人,做好为妇的本分就是了。哪里能天天往外跑。”

  永康帝却拦住了甘氏的话头:“你不要多言,朕自有主张。”

  这一顿饭吃到后来,完全吃不出滋味了。用完饭,林雨桐都没来得及跟甘氏说话,就被永康帝打发人给送出了宫。当然了,送出宫的,还有几大车的赏赐。

  可这刚一进门屁股还没坐稳呢,宫里的圣旨就下来了。

  林雨桐咬了咬嘴唇,今儿这一步也不知道走的对不对。她赶紧打发人去给四爷传信,又叫人摆香案。楚氏带着金守仁楚怀玉等人也赶了过来,圣旨下到了谨国公府,这就是大事。

  直到四爷回来林雨桐才找到主心骨。四爷点点头,表示他已经知道了,无碍!

  等乌泱泱的人跪了一地,才有太监站在上面宣旨。

  “……淑惠聪颖,惟贤惟德……今册封为云隐公主,享亲王俸禄……”

  林雨桐听的眉头就皱起来了,没提一句身世,就是单单的册封了一个公主。

  而这个封号也很有意思。‘云’是按照皇家的辈分排的,而这个‘隐’字,则意味深长。

  将人都打发了,林雨桐才问四爷道:“今儿我是不是做错了?”

  四爷笑了一声:“不能算是错了。皇上想将你当刀使,但谁说刀就不能有自己的意识了?他想用你,你也正好能用他。朝堂上,得有属于自己的影响力!而你若是一直躲在内宅,谁知道你是谁?谁知道你的本事?谁知道你的理念?有碰撞不怕,关键是在这碰撞中,你一步一步的在壮大自身,这就够了……”

第667章 庶子高门(51)三合一

  天气慢慢的热起来了,晚上有些燥热。林雨桐翻来翻去睡不着,失眠已经持续了一些日子了。打从被册封为云隐公主的那天起,她就如此。失眠,对于她来说,还真是个比较新奇的体验。

  四爷的手搭在林雨桐的身上,拍了拍:“又睡不着了?”

  林雨桐翻个身,贴在四爷身上。总感觉他的身上凉润润的舒服,“嗯!睡不着。”想按压穴位吧,但一睡着就没完没了的做梦。睡了比不睡还累人。

  她不知道别人是一种什么心态,但对于她来说,只觉得压力扑面而来,压的人几乎喘不过气,“帝王,一言可定生死,一言可浮尸千里,血流成河。权力的好处我早就知道。但这对我其实是没有多少吸引力的。反倒是一想到一人就得担起天下之责,稍有不慎,就不知道要害多少人。我这心里就害怕,就哆嗦……”

  四爷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你这样的想法,才是对的。就怕那些心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欲望的人,那才是天下的大不幸。长存畏惧之心的人,即便出乱子,也出不了大乱子,我这不是还在后面给你兜着呢吗?”

  可自己一旦在前台,那么很多突发事件,就不会给自己回去和四爷商量的时间。还得自己一点一点的慢慢去学,去做。

  猛地,屋里亮了一下,紧接着,天边就传来滚滚的雷声,跟炸响在耳边似得。

  风从窗户里吹了进来,叫人觉得一股子沁人的凉意。

  三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主子,醒了吗?”

  林雨桐翻身坐起来,如今才刚刚子时,怎么就问自己醒了没有。她披着衣服下床,将灯挑了起来,“怎么了?”

  “主子,大姑娘那边发动了。”三喜忙道:“隔壁院子听着乱了起来。我就是问问,主子要不要过去?”

  林雨桐还以为什么事呢,听说是林雨枝临产,就摇摇头:“生孩子没那么快,都睡去吧。”人家又没有上门来请,自己还真没办法过去。世子的姨娘生产,她过去也不合适。

  三喜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林雨桐这才反身回到床上,“林芳华和齐朵儿是在打这个孩子的主意。”

  四爷哼笑一声:“上赶着往上送的,谁拦着反倒是成了恶人了。睡吧!明早起来,咱们去城外转转,实在不行,去庄子上骑骑马,这段时间,风头也避的差不多了,慢慢出去走动走动。人在宅子里闷得久了,迟早会闷出毛病的。”

  听着雨声,倒着挨着枕头就着了。第二天一醒来,鸟雀声叽叽喳喳的,“雨什么时候停的?”林雨桐坐起来,朝外面看了看。

  四爷正坐在窗口喝茶,“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停了。睡饱了就起吧。”

  林雨桐这才想起他昨晚说要出城的话:“一夜的雨,城外的路都没法走了。”

  “那就在城里转转。”四爷拉她起来:“你还没在京城好好的转过,去瞧瞧市井民情。”

  两人说着话,梳洗了出来饭就摆上了。荷叶粥,各色的炒时蔬。

  “打发人去问问,看林姨娘那边怎么样了?”林雨桐打发三喜去,“别的不用多管,就是客气的问问。”

  昨晚人家不说,装着不知道也就过去了。如今听着那边隐隐约约的传来的吵嚷声,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三喜一进隔壁的院子,就听见哭喊声,她心里打了一个哆嗦,这大姑娘的声音都变了。正堂外,白嬷嬷在外面候着,见到三喜,脸上就堆了笑。不笑不行啊,今非昔比了,最不打眼的庶子房头,怎么就出了一个公主了。这君臣尚且有别呢,国公爷和夫人见了四少奶奶都得见礼,更何况自己一个奴才。因而,她笑的十分和气,“姑娘怎么过来了?可是公主有话要传,我这就进去回禀。”

  三喜摆摆手:“主子就打发我过来看看,这边可还顺利?听说是昨儿夜了就发动了。”

  白嬷嬷脸上的笑意就收了起来,带上几分忧虑:“可不嘛!夫人也正愁着呢。”

  三喜还要问话,就听见里面齐朵儿的声音传来:“母亲,就请您可怜可怜媳妇,将这孩子过继到儿媳膝下吧。”

  过继?

  三喜诧异的挑眉看向白嬷嬷:“这话怎么说的?”

  白嬷嬷摇摇头:“咱们做下人的,不好说。不好说。”

  楚夫人眼里闪过一丝恼怒,自己的亲孙子,哪怕是庶子,那也不能交给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抚养。好半天才压下心底的怒气,冷淡的道:“如今,尚且不知道是男是女。你又何必这么着急。”

  齐朵儿眼里马上就有了泪意:“请您体谅媳妇的心情,这孩子,好歹跟妾身是有血脉关系。总比别人更亲近两份。若是个女儿,媳妇就想自小将她养在膝下。她是不能成祧宗祠,但媳妇想着,等将来媳妇百年之后,再过继儿孙也是一样的。若侥幸是个儿子,那也是媳妇和这孩子的福气……”说着这里,语调越发的哽咽起来,“如若不是这个孩子,媳妇还能指望谁?大嫂会将亲生骨肉过继到媳妇膝下,还是东苑的公主殿下肯割爱。唯有这个孩子,与其在这里做个不尴不尬的庶长子,倒不如叫他占了我们这一房嫡长子的名头。如此,对大家都好,对孩子更好!若是母亲实在不放心儿媳,亦可以先将孩子养在您的院子里,儿媳每天去瞧瞧,也就心满意足了。”

  楚氏脸上的神色这才缓和了起来,庶长子搁在世子的名下,确实是个麻烦。将来继承爵位,免不了生出事端来。倒是记在老二的名下,这问题就迎刃而解。自己虽瞧不上齐朵儿,但这孩子要是由自己养大,等成亲了挪出去,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楚怀玉只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半句也不言语。这时候,她说什么都是错的。反正孩子也不是自己的,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即便留在自己这边,也没有什么关系。自家姑妈对付庶子那一套,其实还是挺好用的。不过话说回来了,她自己对待庶子怎么着都行,自己要是也想学着她的样子对付她的庶孙,只怕没那么容易。

  楚氏看向楚怀玉,叹了一声:“玉儿,你怎么说?”

  楚怀玉睁开眼睛:“您定就好。怎么着都成。”

  楚氏是真的害怕自己这侄女将这孩子给害了,手里攥着的佛珠不由的紧了紧,“要不,我先把孩子抱过去,等跟国公爷商量了之后,咱们再定,这也是大事!”

  楚怀玉点点头。齐朵儿马上就松了一口气,如此折中,总比一口回绝来的好。

  此时,就听外面一声猫儿叫似得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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