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眼睛一亮,那姓周的果然是奸猾。这不是碰上了做过的匠人了吗?这就好办了,“给爷做几个,做好点,回头少不了你的好处。”
老匠人眼睛一亮,急忙问,“那您想做个什么样的?”
九爷刚想说不是做过吗?但一想也对,怎么能跟万岁爷做的一样呢?坚决不行吧。
他叫人取了纸笔,在纸上画了起来,样子还是看起来的大致样子,铁网子里是三个叶片。哪怕不懂,但也知道也叶片的大小跟风的大小和能吹到风的面积有关,因此他不想改了叶片的大小,想到万岁爷用的是大半人高的,那咱高低上降低一格,大不了出来以后给下面垫个东西,吹风是一样的就行。给自己的机智点了赞,马上画出图纸给老匠人,“看的明白吧?”上书房毕业的,学的其实挺杂,画个简单的示意图,人家是真会。
老匠人看了看,觉得只看外表,挺容易的。这玩意任何一个铁匠铺子都能做出模子来。不够唯一的难处就是要动。这个说难也难,要想叫跟诸葛亮的那个什么木马流车一样,那自己肯定不行。要有那本事也不会在这里讨口饭吃了。但要是只要求能动,这说简单也简单。那老太太不是也把蒲扇给摇动了吗?又不是多难的事。给叶片下面设计个转轴,缠上绳子,另一边两人搅动绳子,跟井上的轱辘似得,另一端你说能不转吗?要是嫌弃绳子不够长,转动的时间短,这也不是不能克服的困难。多做几台轮换着用,也就行了。
自觉是懂了九爷要的东西,老匠人满口答应下来。
这态度九爷满意极了,赏了二十两银子,“……尽快做出来送府里去,等着用呢。”
老匠人笑眯了眼,有外快赚就行。至于这有钱人为什么不叫人在边上打扇子非要费劲的弄这么一玩意理解不了但也绝对没出去多嘴去。
九爷回家后心里觉得美,只要一想到在御书房那么一股子凉意,就像是看到了银子在招手。粗略的估算了一下,一台这玩意,一两银子的成本都不到,但五两银子卖出去绝对算是便宜的价格了。转手就是五倍的利益。这玩意,不说五成的家庭都买得起吧。但是两三成的家庭还是买的起的。这得赚出多少银子来。要是运到海外,估计能卖出天价去。只这么一算,就像是看到银子争先恐后的朝自己滚了过来。这世上的啥胖了都不好看,就只那金元宝,越是胖滚滚的,瞧着越是好看。
梳洗完换了衣服,这心里的计划都成形了。在哪里建厂,在哪里招工,多久能建起厂房,需要多少工人,工人的工资怎么算,原材料从哪里来,先期投资得要多少钱就够。等等等等,心里都谋划好了。
可唯一缺的就是钱。自己的钱不够!
当然了,即使是钱够,他也不会傻到自己一个人往里填。一是生产的再快,今年也赶不上了。这东西具有很强的季节性,过了这个村,就得再遇明年那个店了。回报的周期太长了,根本不合算。有那银子南洋跑两趟,翻一番的钱都赚回来了。二是分担风险,做生意从来没有说谁一定能稳赚不赔的。
不过返回来又想,要是自己有图纸技术,干嘛还得自己掏银子?这是不是傻?万岁爷可都说过,技术是可以入股的。这个道理完全说的通吗?
管我的技术是怎么来的?我脑子活掌握了先机这玩意就是我的。
回头就去那个什么专利管理司去,给这玩意上一个专利去。
钱眼里有火呢,所以赚钱的事那得赶紧,能今儿办的绝对拖不到明儿,要不然谁知道钱归谁了。于是也不嫌弃热了,灌了半壶凉茶,出去找愿意出钱的人去。
九爷的口碑一向是好的。消息一放出去,去茶馆包厢找九爷的就络绎不绝。
商家是闻风而动啊,但到底是抵不过贵人们。别的不说,光是兄弟子侄们,就把九爷给围了。这个说九弟你不讲究,有好事不想着哥哥。那个说九哥你怎么能这样呢,弟弟的日子如今也不好过,上要赡养老娘下要顾着儿孙,一个府里住着四辈人,都过程这德行了,做哥哥的你也不说拉一把。这边还没应对好呢,那边就是九爷啊,咱么说起来也不远吧,亲堂兄弟吧。不能现在翻脸不认人了吧。那些侄儿更是,这个端茶那个倒水的,说捎侄儿一块吧。侄儿刚娶了媳妇,这点钱再不拿出来赚钱,回头连零花钱都没有了。
说的好不可怜样的。
弘历都听见风声赶过来了。富察氏说的是对的,将手里的本钱叫给能干的人叫他们用钱滚钱赚钱去,比自己没头没脑的瞎转来钱快的多。不挣钱不知道挣钱的难,这话真没错。想自己这么长时间赚了多少,说起来能羞死人。以前那些当官的,都是捧着价值连城的古董上门才能求自己一副字画的,但现在呢?一副字画拿出去,人家就给出二两银子。一家字画铺子不识货,两家是瞎了眼,三家那绝对就不是人家的问题了。自己又不傻,马上明白这是为啥。不是自己的画值钱,值钱的是被皇阿玛看中的那个皇阿玛的身份,人家求的不是画,求的将礼不动声色送到自己眼跟前,叫自己对他们有个印象。要说起画,也就只值个二两银子。这个打击可不是一般的大。赚不来银子,心里那个不得劲啊。真没法说了。初一十五进园子陪皇阿玛和皇额娘,自家福晋头上是什么首饰都没有,只两朵假花带着,不像是三嫂和五弟妹,首饰换一套又一套的,从来不见重样的。听说是三哥在他的庄子上弄了什么反季菜,今年春上,一斤青菜能卖出二两银子去,很是大赚了一笔。弘昼被打发去守陵了,但架不住他早前安排的好,这里投一股,那里有他一份子,人家那红利按月就给五弟妹送去了。月月都不落,或多或少的,听说总有的。你说一样的皇子福晋,就自家福晋寒酸,哪怕是富察氏不说什么,自己作为男人,这脸上也不好看吧。拿钱想在好的铺子里入股的,可这京城开铺子的,哪个背后能没人呢?小铺子那三瓜两枣自己看不上,大铺子人家背后的主子不一定就买自己的帐,真要硬来弄到皇阿玛那里都是事。再说了,自己手里的本钱,人家大铺子看不上。就是九叔九婶这种大买卖,自己这万儿八千两的,人家那盘子大,扔进去连个水花也听不见。倒是有些小商人想投过来呢,可自己真要混成那德行,自己都瞧不上自己。正想着是不是拿钱开个瓷窑,就听到这边九叔在找人一块做个不小的生意,紧赶慢赶的,到这里都算了晚了。
不过人一多,他倒是不尴尬了。都一样的龙子凤孙,一样想着赚钱呢。
他也忙凑过去,“还不知道九叔要做的什么买卖?”
九爷心说,这种事我能说吗?先说了谁抢在头里还有我什么事?他看了弘历一眼,果然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这位跟弘昼还真是两个娘生的,两人在生意上……脑子真不在同一水平线上。但到底是皇上的儿子,不能给挡回去。不光不能挡回去,带得热情的招呼,“……四阿哥啊,要是你信得过九叔,钱就放九叔这儿,剩下的别管了,明年这个时候,等着收钱吧。”
弘历的笑一下子就僵在脸上了。九叔这信誉是有保证的,钱给他肯定是有赚的。人家谁都没有应先应了自己,这个脸自己要是不接着,那明儿真诚笑话了。可这周期太长了,说真的,家里等着米下锅呢。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夸张。因为下个月底就是太后的生辰啊。就算不怎么大办,自己这亲孙子拿去的东西能寒酸了?自己投了钱就是想着下月的这个时候能拿利钱的。可如今九叔一开口就说明年……身上这点本钱一递出去,府里可就真剩下两三千两银子了。怎么往下过是个问题了。
九爷看弘历犹豫,就似笑非笑,“怎么?信不过九叔?”
“哪里?”弘历将匣子递过去,“今儿带的不多,这些先给九叔吧。”
九爷拍了拍弘历的肩膀,“放心等着,保证明年一季赚的比其他生意一年赚的都多……”
弘历笑了笑,拱手告辞出来了。出来了就迷茫了,摸了摸荷包,这里面是七八两碎银子。跟吴书来道:“人这一辈子要是只为了银子汲汲营营,想想也怪没趣的。”自己并不擅长这个。
吴书来心说,我的阿哥爷啊,这世上九成九的人可不都在为银子汲汲营营吗?
为了银子汲汲营营的九爷,敢在银行下班之前,急匆匆的过去将身上收来的银票都给存上了。十六笑的跟多花似得,“弟弟是想找个营生比登天都难,九哥却是看什么都是生意,叫人不服不行。”
九爷正在数银票呢,谁多少谁多少都得记住了,他别的记不住,只这东西,记得准准的。打开弘历给的匣子,才八千两银子,瞧着手面,说是皇阿哥都没人信。老四也是心狠,真就撒出去,说不管就不管了。心里感叹这个,那边却应付十六,“你拉倒吧。银行是这世上最好的生意。你说万岁爷怎么把这个交给你掌管了……”要是搁在自己手里,只看着银库里的银子,心里就觉得满足。真能打多活十年也不定。
十六嘿嘿的笑,越是运作就越是觉得这里面藏着的东西奇妙无穷。他心里美呢,也没忘了自家的生意,“……以后缺钱了,别找别人啊。咱们银行可以贷款,还可以参与投资的……”
又多了很多从来没听过的新鲜名词。
九爷数着银票抽空看了十六一眼,“哼哼……你的银子可不是那么好用的……”
在行业不怎么规范的情况下,跟十六的合作还是慎重着些。跟私人合作,赔了对方也只得认了。可真叫银行这种官方机构赔了,以后的麻烦多着呢。他自己做不到完善,自己可不得小心着些。
不跟十六废话,将银票存完回到家心里挺美。
九福晋热情的迎出来,“回来了?热的很了吧。水都叫人准备好了,叫太医开的方子熬的香汤,泡了解暑去痱子的。可好了!你闺女喜欢的不得了。”
九爷心里咯噔一下,非奸即盗啊,这娘们今天想干嘛?
哼哼哈哈的应着,泡了汤,出来吃了美美的一顿据说是福晋亲自做出来的饭菜,九爷心里就哼了,什么亲自下厨,搬个凳子吃着冰,坐在厨房门口的树下指挥那也算是亲自下厨了?别逗了好吗?
她不说,他也不问。被伺候的心安理得。
然后直到晚上了,这娘们油腻腻的粘过来,九爷才吓了一大跳,“干嘛呢?干嘛呢?有事说事,别这样我跟你说……”
九福晋眼睛一瞪,“哟!守身如玉上了?”
屁!
你胖了多少你心里没数吗?夏天了人家都苦夏,就这娘们,瞧瞧,身上的肉都一圈一圈的。好吧!老夫老妻了!年轻的时候都没觉得这娘们有多好看过,如今长成什么德行也得看顺眼了。关键是大夏天的,挨着人热的慌啊。
他这么说,九福晋脸上的表情才好点,干脆也不跟磨叽,直奔主题,“听说你这里有大买卖,傻了吧唧的,干嘛叫人机来分一层利出去?你的银子不够,我这里有啊。我六你四,甭管谁多吧,钱都进了咱们家的大门了。你的你给你儿子去了,我的我给的是咱闺女。将来都是你自己儿女的,分的那么清楚干嘛?是不是傻?”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啊呸!自己跟她确实是一家。
“这是季节性的东西,今年投进去来年才收,这中间耽搁多少事。”低声细细的跟九福晋把东西说了一遍,“……你自己算算合算不合算,别觉得叫人家掺和咱们就吃亏了,你也不想想我现在折腾咱们拿的还是最大头,等过段时间有人反应过来了,都去做这生意了,还有咱们什么事?”女人啊,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如今是谁的银子我都收了,他们就算明白过来了,还能自己想着再弄一家自家挤兑自家的买卖?那这不是跟大家伙过不去?只要不傻就干不出这事来。”多保险的事!叽叽歪歪什么呢。
九福晋恍然,“要说奸诈这事上,我谁也不服,就服你!”
那是!
九爷挺得意!得意完了抬脚踹了一下已经躺在边上的大胖媳妇,“把话说清楚,谁奸诈了?怎么说话呢?”
这叫奸诈吗?这叫商人本色!
过了两天,叫人去匠作坊问了问,那样品什么时候才能好啊?那边回复说明儿就好。
于是九爷将股东们都邀请了来,“来嘛!一起看看咱们的样品。也好叫大家心里有谱。”
谁的银子也不是白来的?给人家了连做什么买卖都不知道,不像话不是?回来媳妇一问傻也说不上来,干架的也不是一家了。
既然九爷还算规矩,请了,那就去吧。
一个个的都挺早的,早早的到了在厅里喝茶,大夏天的挺热的,冰放的再多也把人给整的汗流浃背。
弘历实在坐不住了,“九叔,啥时候来啊?”
九爷刚要起身,就见管家带着人来了,后面的小厮一人抱着个供奉的佛像大小的玩意,上面盖着黑布。
还挺神秘。
什么玩意?
摆放好后,不等九爷揭开,来瞧热闹的十爷手欠,一把就上面的黑布就给掀开了。
东西一露出来,九爷的眼睛瞪大了——这是个啥玩意?!
第955章 重返大清(60)三合一
看着跟老四在御书房用的不怎么像啊。
左右看看,这差的好像不是大小高低那点事。
九爷不确定起来。站在后面,看着这玩意后面也拖着一根粗线头,他眼睛闪了闪,老四那个他也看了,外面也露出一条线来,只是那线拉扯到哪他没看见。这两种线好像瞧着也不一样吧。当然了,不一定非要一模一样的吧。能用就行是吧!真要跟皇上用的一样这叫僭越,是为大不敬。
可老四那个底盘是这种的吗?缠这么多线?
大厅里摆了一排,十好几个,跟前围了一圈的人。有人上下瞧瞧,就乐了,“到底是万岁爷跟前的红人,就是不一样。这玩意都能被你弄出来。上次面圣,在御书房见过,瞧着就是这么个东西吧?”
这话一出,才有人跟着附和。不错,就是这么个玩意的吧。那个说这风有多大,那个说贼凉快了。不由的对视一眼,这玩意那肯定是赚钱的吧。谁叫不想要啊?一个还不行。哪个主子不得一个?今年哪怕是光做了京城的生意,都得赚翻了。
一个个喜笑颜开的,差点没把九爷给捧上天。
要说这些人里,宗亲多,但近宗的像是几个老阿哥,那是都忙着呢。没功夫跟老九玩。本来知道老九又有新点子,凑入股呢,都想过来掺和一下的。可后来了,各家都有自家的小子拿了各自的私房钱找他九叔来了,小的出面了,老的哪里还好意思。
所以,别看这些人吹捧的厉害,但九爷真没怎么往心里去的。为嘛?心里那个疙瘩还在的!这些人几个月都不面圣一回,见一回圣驾那都是跪着低着头,哪里敢四下里瞧,就算看一眼,那就真只是随意的瞅一眼,跟他这种在他四哥那里自在惯了的,敢随意走动到处乱看的可不一样。
他现在只关注两个人的态度,一个是弘旺,一个是弘历。弘旺常在御前,几乎天天都跟着皇上转悠。像是今儿没进园子,那估计晚上弘旺会住园子里。所以,弘旺肯定是对这玩意见的比自己多,是不是那玩意吧,他心里有数。还有一个就是弘历,万岁爷再不待见,那也是亲儿子。别人不知道的,他肯定是知道。只怕知道的还要比弘旺更多些才是。
因此,别人再夸,他也没往心里去。只看着俩的反应。这俩要觉得是,那就真是。
这俩要说不是,那就真不是。
弘历只瞥了一眼,心就沉下去了。这玩意他不管真假,没电就是摆设不是吗?昨儿在宫里还听皇阿玛说了一嘴,说什么现在就是小型的发电厂,还只是什么直流电。
大概听了几耳朵,就算是不懂发电厂和直流电吧。但这也不妨碍自己理解大致的意思。就是这种玩意要动,得靠电。电从哪里来?点从发电厂来。怎引出来的?电线呗!
架电线从电厂到园子,都已经用了半年了。不是没人好奇过,那些人是怎么说的?机密!再打听等同于窥探朝廷机密。一个个的心里能不怕吧。怎么的了就机密上了?不就是几根柱子条线吗?好些人都说那可能跟修建皇陵有关。好些帝王一上位,就秘密修建陵寝,这是很平常的事。真要是如此,那这动作是不是跟风水之类的事有关就说不准了。有了这个流言,几乎就没有敢窥探的了。到现在竟然没人知道那是架设电线。
好吧。没有电线就没有点。如今也就畅春园太后起居的地方安装了,皇额娘带着四个弟妹住的竹韵院安装了,还有就是皇阿玛的九州清晏。就只这三个地方。如今正在架设的该是给十三叔的。十三叔如今也住在圆明园跟前的园子里,铺设起来也很快。
所以,他才想找三哥弘时抽空去找皇阿玛的,看看给十三叔弄完,能不能给他们的府里也都架上。
这会子一看见这玩意,弘历就心疼那八千两银子了。这东西在电普及以前,那就是个摆设。甭管玩意是真是假,他都是个摆设。
弘旺还心说,自家九叔不能办这蠢事吧。仰头在屋里瞧了一圈,也没找见电线的踪迹。瞧完了,心里又不由的骂了一声自己蠢。之前还挺皇阿玛说,说什么技术不算过关,光是电线就不太容易之类的话。好像受材料限制,短期内普及很困难。从城外到城内,只给九叔单独架设一条线路,别说可能性,就是王伯王叔们也不会干看着,早闹腾起来了。
所以九叔啊,您老这玩的一手什么啊。
弘历跟弘旺对视一眼,然后趁着这些人热情高涨没人注意他们的时候,悄悄的站起来往出走。有人问还只说是去净房。今儿这是没办法收场了。
别人不注意他俩,可九爷注意啊。
这不,前脚一出来,后脚九爷就撵出来了。
“站住!”九爷低声呵斥一声,吓的这俩马上住脚回头瞅他,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无辜。九爷没对弘历怎么着,直接伸手就揪了弘旺的耳朵,“说!怎么回事?”瞪了弘旺一眼还顺带着瞧弘历,“别忘了,你们的银子还在爷手上了。想跑?话不说清楚,想跑?跑的了吗?”
弘旺挣扎了两下,这才龇牙咧嘴,跑了不是怕。怕的毛啊?闹笑话的又不是自己。关键是怕当场说出来,叫九叔下不来台。
他咧着嘴,将大致的情况跟九爷说了一遍,“……真不是看着一样就行的。关键的地方不在那么个玩意……”那就是个大蒲扇,唯一的好处就是风可不间断的吹。其实拉动这东西得两三个人替换,跟两三个人在跟前打扇子的效果是一模一样的。
九爷有点懵,“还有这玩意?”
弘历跟着点头,“您要是早上或是晚上去园子,大致就明白了。”里里外外明晃晃的,谁都一眼能瞅明白。你说你大白天正晌午的过去,灯又不开,只看见个动的玩意,就敢说自己看明白了?
如今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怎么收场?
正在九爷傻眼的时候,一阵哈哈哈的笑声传来,就见裕亲王广宁从假山后闪身出来,“九叔啊九叔……”他笑的不能自抑,“这笑话闹的,侄儿能笑一年……”
九爷的脸彻底黑了。奶奶个腿的!笑个球啊!关羽还有走麦城的时候,九爷我怎么就不能出差错了。
这边还没说话,这二杆子货就直接进了大厅,绘声绘色的将刚才九爷跟弘旺弘历三个对话学了一遍。一时间屋里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声。
九爷咧着嘴,牙齿咬着嘴唇。这表情怎么看怎么扭曲。弘历跟弘旺多精明啊,趁着空挡赶紧溜了,一出大门,两人对视一眼,不由的跟着大笑起来。其实广宁说的没错,这笑话真够笑一年的。
屋子里这些亲近的侄儿,比如弘暄这些,早从偏门躲着九爷出来了。背后怎么笑话都行,到底是亲九叔呢,不敢当面笑话。别人关系远点,九叔还忍着。像是他们这样的亲侄儿,那真是一个窝心脚过来也得受着。
出来还听见里面那些在笑话九爷。一个个的都忘了自己也认错的事,这个说您是真会玩,大扇子不要,非要叫人给你拉这扇风。那个说大扇子的那也得分场合,比如晚上跟美妾想这样那样的时候,总不能围着一圈打扇子的吧。这个就很好嘛,线可以在几十米之外。一点不耽搁事。这话一出又是一阵别有意味的哄笑。又那更不正经的指点他们,说九爷这还是太多此一举,人家说了,干那事的时候旁边站俩打扇的才更刺激呢。
九爷的脸都黑了,“都滚!都滚!赶紧的滚!明儿就把你们的银票送回去。”妈的!以后再有好事,再不要这群王八蛋的了。
广宁走的时候还叫身边的太监将那动手的风扇抱了一台就走,“……今儿晚上试试,最近天热,性致都不好了,这玩意说不得还真有点用……”
这么一说,一会儿工夫,走了的也都进来,叫身边伺候的进来搬了。谁抢着算谁的,一点都没客气。
九爷忙了一场,屁都没落下。
再屋里骂了几句,摔摔打打的好半天才把气都出了。
可就这半天,这笑话京城都传遍了。九福晋听说都赶回来了,见九爷还在气呢。就推了他一把,“真傻了,这会子在家里坐着干嘛呢?犯傻啊!人家那电的事都传遍了,都知道如今给十三安着呢,那之后呢?该谁了?咱们有没有没关系的吧。怎么着也得给园子那边安装上,额娘在那边住着呢。”
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