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黎娇惊呼了一声,有些没缓过劲来地问道:“晴晴,你个死丫头卖什么关子啊,快跟我说说大根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蒋晴晴笑道:“你跟大根接触这么长的时间,还不了解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吗?你觉得他会把自己辛苦打来的天下交给那些个仇家吗?”
“你是说,大根出售伍阳王旗下的产业只是做做样子?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他手里没有钱的话,用什么来收购天海重工的股份呢?又拿什么跟那些强大的资本较劲呢?”黎娇着急地问道。
“当然会有冤大头来帮大要填坑的,反正莲善拖延财务审核的进度就是在大根的预料当中,而且也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这帮家伙想兵不血刃地拿下伍阳王,不就正巧落进大根的局当中了吗?”
听到蒋晴晴这话,黎娇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白了蒋晴晴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臭丫头,你明明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害我整天提心吊胆的。”
黎娇最担心的应该是伍阳王的员工,这些员工适应了伍阳王的节奏,如果换了老板,他们将来的日子不知道有多难过。每每想到这里的时候,黎娇就觉得心里犯堵。
可是现在听蒋晴晴这么一分析,心中的大石头顿时放了下来,王大根这小子就是鬼精鬼精的,什么东西都藏着,不到最后不交底。同时,黎娇也很吃惊,为什么蒋晴晴会了解得这么清楚啊,想到这里,黎娇不由得暖昧瞥了蒋晴晴一眼,娇声道:“晴晴,不错啊,看来你现在是受大根那小子独宠,他倒是不瞒你,什么事儿都告诉你了啊,让姐看看,你是不是比姐多长了什么东西啊!”
说着话,黎娇一把抱住了蒋晴晴,那一双不老实的手弄得蒋晴晴怪叫道:“姐,你干什么啊,你想大根了,去找他啊,摸我干什么……啊……不要啊!”
两个女人在房间里胡闹,那声音听是外面的人一愣一愣的。
另一边,田翠茗挺着个大肚子,窝在宽大的客厅当中,舒服的沙发将她紧紧地包围着,慵懒到了极点。刚要睡着的时候,门铃一响,佣人第一时间打开了门。
“先生过来啦?”
一听这话,田翠茗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冲门口欣喜道:“伟国,你来了啊?现在不是应该在上班吗?”
彭伟国看着田翠茗的肚子,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笑得满脸的褶子道:“下午有个会,我让下头的人主持了,早早地回来看儿子,这可想死我了啊!”
“讨厌,你怎么知道是儿子啊?”田翠茗脸一红,嗔道:“万一是女儿,你是不是就不喜欢了啊!”
“谁告诉你的,就算生的是女儿,那不也是我老彭家的种,怎么可能不喜欢呢?”彭伟国笑道。
听到这放,田翠茗小嘴一嘟,哼道:“老家伙,我不信,你去照照镜子瞅瞅你那张脸,分明就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你是不是去医院问过孩子的性别了?”
彭伟国嘿嘿一笑道:“还用得着问吗,你的肚子这么大,又怀的是双胞胎,医生还不得仔细叮嘱一下啊。”
“哎呀,我不管,你就是重男轻女!”田翠茗变本加利地撒起娇来。
“好了好了,翠茗乖,这一胞双生是儿子,等你生了,咱们再生一胞女儿,我一定证明给你看,儿女都一样!”
“讨厌!”田翠茗脸红红地说道:“谁要跟你生女儿啊,再说了,你这个身板,受得了吗?”
彭伟办挺了挺腰杆儿,哼道:“谁告诉你受不了的,别说再生一个,就是再生两三个,那也没问题啊!”
“烦死了,你把人家当母猪了吗?”
彭伟国笑道:“谁敢把你当母猪啊?再说了,哪有母猪长这么漂亮的。”
田翠茗被夸得满脸笑容,突然面色一变道:“王大根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马四平那个蠢货还在住院,没办法继续调查,不过嘛……王大根好运气也算到头了,要办他的人已经准备入境了!”彭伟国低声说道。
“真的假的,来的人可靠吗?”
彭伟国脸上闪过一丝阴狠道:“放心,我跟王大根那是血海深仇,他的死期不远了。这些来的人都是职业的,而且跟王大根之间还有一笔没算清的账,只要等他们干掉王大根,我再顺手料理了这帮非法入境的家伙,那又是功劳一件啊!”
田翠茗算是看出来了,彭伟国这一招借刀杀人,正是当初王大根干掉彭虎的方法,现在彭伟国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也是无可厚非的。
彭伟国接手了安全司,成为副部级四司之首,党握的情报都是最高的机密,要对付一个小小的王大根,实在是太简单了。
想到这里,彭伟国不住地抚着田翠茗的大肚子,说不出的舒坦。
1498 天黑路滑套路复杂
天海市,郑裕先在巡察临时办公室内,忙了六七个小时,看了看天海重工管理模式改制的一些资料,面色有些凝重。这些资料摆在这里已经有好几天的时间,而且已经传到京华去了,上头的人估计已经开会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
无奈,郑裕先只能轻轻地叹上一口气。
一下子把天海重工的工人收入提升了三四倍,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啊。可是这种幸福来得这么突然,真的是好事情吗?
王大根这小子,这是把心思都放在了提升工人待遇上面,不过这步子迈得也太大了一点,一天这规定没有落地,他王大根这么做就是违反规定啊。
拿着这份烫手的资料,郑裕先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郑裕先的心头咯噔一声,一看来电话号码,心想,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于是接起了电话道:“领导,等你电话好长时间了。”
电话里立马传来一道不悦的声音道:“老郑,你在搞什么名堂?”
郑裕先眉头跳了跳,苦笑道:“领导今天的火很大啊,遇到什么事了吗?”
“老郑你别给我打马虎眼,这么大的事情你别跟我说不知道!”电话里的人沉声道:“你别怪我态度不好,这是多么严肃的一个事情啊,工人涨工资那是有严格规定的,能像现在这样胡来?那是按照月薪收入的百分比来涨的,每年调级不能超过百分之十五,这些事情还用我来教你吗?你居然让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搞这么大的事情,一次涨了百分之四百还要多,计件计工时,不要命的一个月那不是得挣两三万?”
听到这话的时候,郑裕先的火很大,不过却把这火头压住,强颜欢笑地说道:“领导,多劳多得不是早已经成为趋势了吗?要让工人的付出与收入成正比,这也符合文件精神啊,我觉得这样没什么问题。”
“郑裕先,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上头让你全面负责这次改制,不是让你胡来,你也不想想,天海重工谁哪一个人的吗?你们这是在慷他人之慨。我们不说别的,就拿这个王大根来讲,他什么身份,他有什么资格进入天海重工董事局?要不是你强力推荐,他也就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商人以利字当头,他给工人涨这么多钱,摆明是在笼络人心,拉山头,搞个人崇拜,老郑啊,你在队伍里多少年了,怎么还能犯这种错误,你别到时候把自己摆在了官家对立面,弄个晚节不保!”
这话听得郑裕先的眉头一跳,像这样的警告郑裕先以前可从来没有听过,到了他这个位子上,能跟他用这种态度说话的人并不多,而且就算有,那也是有意无意地敲打,久违的干预出现了,这让郑裕先觉得十分的无力。
深深地吸了口气后,郑裕先叹道:“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改制也正在进行当中,如果突然拿下这个方案的话,影响不是一二般的,你看是不是暂时先用一段时间,等完成改制后,再来决定是不是取消现下的管理模式。”
“还用决定?取消是肯定的,这个王大根的问题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以为他是谁,这个地球离了他还就不转了?”电话里的人生气地说道:“怎么处理他,我们先开个会研究一下再说。”
“领导,这样做不好吧!”郑裕先求情道:“王大根为天海重工付出了太多,如果有这样的结局,会不会让人骂我们卸磨杀驴啊?”
“骂?我们这些年被骂得还少吗,如果怕被骂的话还用干活吗?”电话里的人冷冷地说道:“这个王大根自身的问题就很严重,说是白手起家,谁知道他暗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你看看他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那都是原来严打的对象,帮派份子,社会闲杂人等,还搞什么非法集会,在南沙市弄个什么迷你拳赛,说是做慈善,不就是给自己洗白。这样的人,能让他牵头搞天海重工的国资改制已经是看得起他了,这不叫卸磨杀驴,而叫秋后算账,白的黑不了,黑的白不了,老郑啊,你不要自误啊!”
这已经是第二次叫他不要自误了,郑裕先知道事态已经非常严重了,如果不是王大根现在还有用的话,估计现在就已经被拿下了。想到这里,郑裕先已经不能再参杂任何的私人感情进去,因为在他看来,王大根的确是违反相关规定了。
挂了电话后,郑裕先让秘书把他们小组的成员全都叫了进来。
不一会儿,办公室里坐了六七个人,年纪都在四十来岁。
“上头的指导意见下来了,对于天海重工的前期改制工作进行了否定,你们看看有什么想说的!”郑裕先牵起话题说道。
众人一听,毛都炸了,惊恐地对望着。
有人抢先道:“郑部,这事情可跟我们没有关系啊,王大根他一意孤行,不会牵连到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