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互相之间撕咬，吞噬，融合，片刻之后。
融合最多的幽魂，身体变得凝实了一些。
眼中似乎也多了一点神智。
而就在这时。
鹿一凡被一如同巨人一般，吞噬了百万幽魂的巨大幽魂扑了上来。
疯狂的撕裂了自己的身躯。
痛入灵魂的感觉，是那么真切。
可鹿一凡却觉得……
自己似乎已经习惯了……
似乎，自己已经被这样杀死几百亿，几千亿次了！
“原来，我已经死习惯了……”
鹿一凡喃喃着，他的身体此刻已经被那巨魂撕咬吞噬了一半，看其样子，用不了多久便会将他的身躯全部吞噬的干干净净。
到了那个时候，鹿一凡的一切会烟消云散。
唯一苏醒过来的一点点灵智，也会被抹去。
但他不会死，而是在过去了一些时间后，在这不死不灭的大地上，再次由雾气幻化出来，去重新经历同样的死亡，不断地经历，周而复始……无边无际……
这！
就是无天对鹿一凡不从的最高惩罚！
永生永世，不死不灭，却永远在体验痛苦的惩罚！
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
无天太想拉拢鹿一凡这个能懂他，理解他的人到自己身边来了。
而被鹿一凡拒绝之后。
他觉得世上再不可能有人懂他。
便将这种恨意，全部发泄在了鹿一凡的身上！
鹿一凡感受着这种撕裂的痛苦。
蓦然转身！
开始学着那巨人一样，朝着四面八方的幽魂吞噬着。
一万。
两万。
十万。
百万！！！
鹿一凡吞噬的速度，终于比吞噬自己的巨人快了！
他咆哮着，身躯逐渐凝实，心口的竟然出现了天道的恶之法则！
拥有了无天才能使用的天道法则之力！！！
同时，随着他吞噬的进行，他的身子隐隐颤抖，他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在自己的身体里膨胀，这股力量冲击他的身躯，直至冲入他的心神，使得鹿一凡的双目内出现了挣扎，有种撕裂的痛楚在他的心神里回荡。
第1708章 仙尊，魔王，菩萨，古佛！
随着撕裂之感的强烈，鹿一凡有种心神崩溃的感觉，在其崩溃中，他空空的记忆渐渐想起了一些事情。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我的名字是什么……“
混乱的记忆，在鹿一凡的脑海中不断的搅合着。
他看到了自己和玉帝称兄道弟，与三清，与如来平起平坐。
那是他的转世之前的本体——元始天尊！
他看到了自己修建酒池肉林，创立炮烙刑罚，挖出比干的心脏讨好妲己。
那是他转世的第一世——暴君帝辛纣王！
他看到了自己命令杀神白起杀死百万无辜敌军，看到了自己为修建万里长城，活活累死了百万百姓。
他看到自己焚书坑儒，大兴修建始皇陵。
那是他的第二世——龙祖始皇！
接着。
第三世，第四世，第五世……
一直到他的八世无道暴君杨广。
以及自己这一世——鹿一凡！
十世的记忆搅动混合在了鹿一凡的脑海中。
他骤然睁开双眸。
想起了所有的所有！
包括自己被困在这绝望的黑莲界，死了不知道多少次，轮回了不知多少次。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死了。
这次自己想起十世记忆，绝对是回光发照！
若再死一次，必定成为记忆一片空白，只懂得杀戮的傀儡！！！
“我是……”
鹿一凡双眸放光。
背后出现了九道虚影。
从元始天尊，到纣王，到始皇再到杨广！
一切他的转世，穿着不同时期的龙袍，身上带着睥睨天下的霸气，异口同声道：
“我是！鹿一凡！！！”
轰！！！
鹿一凡身上爆发出了贯穿天际的长虹。
如同龙卷风一般。
卷积着周围所有的幽魂！
而他则融入了这龙卷之内。
龙卷立刻变成了风状的巨人！
张开着巨口，不断吞噬着所有眼前一切可吞噬之物！！！
吞噬！
涨大！！！
鹿一凡所获得的恶之规则越发浓郁！
心口的黑气漩涡，也是越发庞大！
就在此时。
远方的天空中。
有一道长虹袭来。
那长虹一拉，万里长！
站在长虹顶端，赫然是一黑袍老者！
老者，神色麻木，一头白发飘动，双目满是灰色，让人看去一眼便忍不住心惊，在他的身上传出的波动，使得他在出现的一刹那，大地上这数千万幽魂，一个个身子立刻颤抖起来，相互之间阻隔的十丈，此刻无人敢挪动半点。
这白发老者在天空迈步走过，在走至那数千万幽魂上方的一瞬，他看都不看下方一眼，只是右手抬起，向着大地一按，一抓！
这一按，鹿一凡清楚的看到，他有种那黑袍老者与苍天融合在一起，此刻在那一按之下，天空轰轰下压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的身体立刻出现了崩溃，同样出现崩溃的，是四周所有的幽魂！
尤其是那些还没有出现神智，是茫然随从的幽魂，全部都在这一刹那，身躯直接崩溃，化作了无数他们诞生时从大地滋生的雾气。
甚至同样和鹿一凡吞噬了无数恶之规则，恢复了一些记忆的幽魂们，也都颤抖着坚持了不到一息，也都身躯轰然爆开。
包括鹿一凡！！！
他化身的巨人龙卷，在这遮天蔽日的巨手，一抓一按之下。
立刻崩坏，破碎，死亡！
所有人恶之规则，全部归于混沌之中！
那黑袍老者冷笑不已，喃喃道：
“任你是如来也好，大罗金仙也罢，只要入了这黑莲界。
就得乖乖的被我镇压！
你们这些人，生前都是三界最恐怖的存在。
可惜，在我黑莲守护者面前，全都不堪一击！
你们啊，老老实实的呆住这里，永生永世的受尽死亡的折磨吧！
桀桀桀……”
大地上，一切的一切，全都生于混沌，归于混沌。
包括鹿一凡。
黑莲守护者消失了。
时间流逝，又过了数千年之后。
混沌的大地之中，又开始凝结出一道道目光麻木，空洞，数以亿计的幽魂。
他们又开始了之前，那种毫无理由的杀戮与吞噬。
死亡之后，再次复活，继续杀戮，继续死亡。
死亡循环，如此往复！
似乎，这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本能。
而在这茫茫多的幽魂之中。
有一道金色的幽魂，似乎与其他幽魂不同。
他的手在动，不断地按下，抓取，一次次的进行着这种奇异的动作，随着他们身体慢慢被雾气凝聚，随着他们的相貌显露出来，那不断进行这个动作的身影，赫然正是鹿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