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内,敢对一个副省级大佬挥出屠刀的人不多。
这一点,陈飞很清楚。
可是……他同样也清楚,陈帆是少数敢挥出屠刀的人之一。
毕竟,陈帆是第一个能够在政界让燕家丢脸,在军方让陈家颜面无存的人。
“知道了,爷爷。”尽管心中很不舒服,很难咽下这口气,但是陈飞只能接受这份耻辱,憋屈地点了点头。
察觉到陈飞眸子里的憋屈,陈建国的瞳孔陡然缩小,最后叹了口气,道:“好了,你去房间收拾一下就直接回东海吧。”
陈飞面如土色。
……
就在陈飞带着骄傲和得意来到南京,带着失望和耻辱离开南京的同时,李云峰那栋二层楼的大院内,生日宴会已经开始。
和一开始带着林东来进入院内被所有人冷落不同,让陈建国和陈飞两人滚出NJ军区大院的陈帆,再次进入院内后,成为了绝对的焦点人物。
风头远远盖过了之前的陈飞。
但是……陈帆并没有坐在最中央的那张桌子的位置上——坐在那张桌子旁边的除了寿星李云峰之外,全部都是来自军委的大佬。
其中,最中央,正对院门口的那个座位是空着的。
那是陈建国的座位。
陈帆坐在张铁柱的身旁,那张桌子位于最边缘。
林东来本来在陈帆进入院内后,主动离开座位,选择站在陈帆身后,结果陈帆让他坐下一起吃饭。
随着宴会的进行,李家的人率先过来跟陈帆敬酒,态度直接从寒冬腊月转变成了阳春三月。
对此,陈帆收敛起了那份属于屠夫的骄傲,在整个过程中没有过多套近乎,也没有特意疏远,态度谦和。
目睹这一切的林东来,红着眼睛,埋头吃饭,没再展现林家疯狗的风采。
等应付完李家的人之后,陈帆主动走到中央那张桌子旁边,先给李云峰敬酒,然后挨个给军委的巨头敬酒,林东来识趣地拎着酒瓶跟在陈帆身后,负责倒酒。
一杯又一杯。
一桌又一桌。
当第四瓶茅台见底的时候,陈帆跟院内每一个人都敬了酒。
虽说陈帆因为从小被师傅刘猛进行特殊训练,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排出酒精,酒量大得惊人。
可是……
今天他似乎执意想让自己喝醉似的,在喝酒期间,没有刻意去用特殊的呼吸方法排出酒精。
如此一来,连续四瓶酒下去,陈帆有了七八分醉意。
重新回到座位上,林东来飞快地给陈帆倒了一杯白开水,并且将一条热毛巾递给陈帆。
陈帆没有接,而是将一瓶茅台一分为二,倒在两个大碗之中。
“柱子叔,我知道,我离开燕京那天晚上,您在门口偷听我和老太爷喝酒聊天,红了眼睛,不是因为老太爷所说的想家,而是那时候您担心老太爷的身子,扛不住,对么?”陈帆带着几分醉意,几分悲伤,声音嘶哑地问。
张铁柱心中一颤,没有回话。
其他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交谈,将目光投向那位面红耳赤的青年。
“柱子叔,您服侍了老太爷二十年,最后一顿酒没有陪老太爷,肯定心有遗憾。”陈帆轻声说着,举起了盛满酒的碗,道:“谢谢您始终关心着我这个陈家不孝子!”
“小帆……”
张铁柱眼圈隐隐有些泛红。
“柱子叔,来,干!”陈帆低喝一声,打断张铁柱后面的话。
“呼!”
张铁柱狠狠吐出一口闷气,举起大碗。
“砰!”
两碗碰撞,酒水溢出。
“咕咚!”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那个当年被丢到大荒漠如今长大的大男孩和那个红着眼的中年男人举碗狂饮。
“柱子叔,我醉了,我们改天再喝。”
一碗酒下肚,陈帆将碗放下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林东来见状,连忙一把扶住陈帆。
“诸位,我喝的有些多,先走一步。”陈帆歉意地对众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在林东来的搀扶下,离开大院。
出了院子,林东来只是小心翼翼地扶着陈帆,没敢问陈帆要去哪里。
“放开我。”陈帆吐出一口酒气,缓缓道。
林东来一怔,随后下意识地松开陈帆。
失去林东来的搀扶的他,一摇三晃,走起了S步。
林东来担心的同时,却没敢上前搀扶,只是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走着,走着,一道妙曼的身影在烈日下,朝着陈帆狂奔而来。
是李颖。
身为李家第三代成员的李颖,因为没有身在军政两界的缘故,没有资格参加李云峰的生日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