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怕引火烧身,他们能做的,唯有沉默。
……
当夕阳最后一缕阳光彻底没入地平线的时候,天色黯淡了下来,时间已是七点二十分。
距离王浩被带走,刚好过去了二十四个小时。
“王先生,多谢配合你我们的工作。”身为区分局局长的白局长,微笑着将王浩送出公安局大楼。
王浩恼怒地看着白局长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道:“不要看陈帆现在蹦得欢,用不了多久,他会摔得粉身碎骨,到时候,这件事情我跟你没完!”
“王先生,在案件彻底调查清楚,警方抓到罪犯之前,这件事情确实没完,根据法律,我们有权力继续对你进行传讯,请你随时做好配合我们工作的准备。”白局长似笑非笑地回应,心中却是暗暗冷笑:就凭你三言两语,我就会相信陈家年轻人倒台?开什么玩笑!
耳畔响起白局长似严肃、似报复、似不屑的话语,王浩气得脸色一阵发白,嘴巴张开,想说什么,最终却是忍住了,所有愤怒化作一声重重的冷哼。
冷哼过后,王浩拂袖而去。
白局长站在原地,表情转冷。
区公安局外,王浩的经纪人早已等候多时,眼看王浩出门,连忙迎了上去,没有像往日那般拍马屁,而是表情复杂地问道:“王少,到底是什么事情?”
“妈的,他们在调查香港一家地下赌场的事情,而我去过那家地下赌场,所以想从我身上了解那家地下赌场的内幕!”王浩气得脸色铁青,越说越郁闷,最后看了自己的经纪人一眼,骂道:“你个王八蛋,老子被关进局子,你也不帮老子找人把老子捞出来?”
“王……王少,不是我不想,而是公司不想出面。”王浩的经纪人一脸苦色:“另外,我还给您在东海那些朋友打过电话,他们一个个像是躲瘟神一样躲着您。”
“这帮王八蛋!”王浩气得牙痒,心中却是很清楚,自己惹到陈帆的风声传了出去,那些人不敢帮忙,也在情理之中。
“现在什么情况?”钻进汽车,王浩面色阴沉地问。
王浩的经纪人不敢怠慢,连忙道:“昨晚,您被带走后,东海文化局的负责人和中影方面的负责人先是让那些给您捧场的艺人上台演唱,后来有陆续调来了二十几位艺人……”
“妈的!”王浩听得火冒三丈,在他看来,自己的所有准备付之东流不说,还为他人做了嫁衣。
“王……王少。”王浩的经纪人欲言又止。
王浩脸色阴森,冷冷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据……小道消息说,那个人动用了一些关系,要对您进行彻底封杀……”王浩的经纪人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王浩的脸色,最后声音小得让他怀疑王浩是否能够听到。
封杀?
愕然听到这两个字,王浩的表情不由一呆。
对于艺人而言,封杀两个字基本等于噩梦!
王浩做梦也没有想到,噩梦有一天会降临在他的身上。
毕竟,他是王洪的儿子,他哥哥是香港的黑道大佬之一,他老子在港澳台、东南亚权势滔天……
“陈帆,你这个挨千刀的杂种!”王浩恨得捏紧了拳头:“你遭殃的那一天,便是我玩弄张芊芊的一天,我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
陈帆会遭殃么?
至少现在看来不会。
就在王浩离开公安局的同时,陈帆亲自驾驶着宾利,来到了东海市委大院,顺利地通过了大院门口站岗士兵的检查。
作为曾经站在共和国权力金字塔顶端的人物,魏老是从东海出去的,他以东海为跳板,跳进了帝都,跳进了权力中心,最后一飞冲天。
从魏老离开东海官场开始,已经过去有些年头了,可是当年专门在市委大院最里面的位置给他建的一栋二层楼,却一直未曾动过。
甚至,就是二十世纪初,市委大院进行扩建、改建,那栋楼,也没有人敢去动。
那时候,魏老已经经历了辉煌,到了退居二线的时间,可是……没有人敢忽视他的能量。
甚至……即便是到了今天,也没有人敢忽视他的权威!
因为,他不仅一步登天,挤进了权力金字塔顶端,而且是魏家派系的灵魂。
魏家派系。
一个在九十年代初迅速崛起,二十世纪初达到了可以和陈家相提并论的地步。
如今十年过去了,魏家派系虽然因为魏老的退居二线,有所下滑,可是依然是共和国核心圈子为数不多的主导者之一。
七点二十五分,陈帆驾驶着宾利来到二层旧楼门前,身后的奥迪Q7和卡宴均是停在了大院门口。
和一般拜访领导和长辈的年轻人不同,陈帆并没有带任何礼物,而是两手空空。
二层旧楼门口,看到两手空空的陈帆走下汽车,早已等候多时的张秘书脸色诡异。
身为魏老的生活秘书,张秘书在魏老退居二线后,便一直负责魏老的饮食起居。
在过去一些年之中,他也曾见过那些红色家族的子弟或是因为家族的缘故,或者是因为自身的缘故,前来拜访魏老。
那些年轻人,无一例外都带着礼物。
那些年轻人,无一例外都提前半个小时甚至一个小时抵达。
像陈帆这样不带礼物,还掐着时间来的,是头一回。
甚至,在张秘书的记忆中,就算是那些如今站在权力金字塔顶端的大人物,来到东海,抽空来拜访魏老的时候,也不敢掐着时间来……
“你好,小陈,我是魏首长的生活秘书,我姓张。”心中虽然觉得陈帆够魄力,够大胆,但是对陈帆那些事迹了如指掌的张秘书,并没有感到丝毫的震惊。
在他看来,连如日中天的燕家都敢踩得年轻人,胆子能不大么?
望着文质彬彬,气度不凡的张秘书,察觉到张秘书不漏痕迹地套近乎,陈帆微微一笑,双手握住张秘书伸出的右手,道:“抱歉,让张叔久等了。”
陈帆的举动,明显令得张秘书有些动容,因为……他知道,眼前的年轻人完全不必对他如此客气。
而且……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陈帆做这一切的时候,没有丝毫做作的感觉,而是给人一种很自然的感觉。
若不是知道陈帆曾经的所作所为,张秘书甚至不敢相信,这个年轻人,以狂妄的姿态,名动中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