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那女子声音若有所思，但很快语气便变得嘲讽意味十足：“不过这种烂借口，也就只有你们人类才想得出来而已。先跟我打好关系，再想方设法借用我的力量，你是打着这个盘算没错吧？”
这女人轻易洞悉了我的目的，让我禁不住暗地里捏了一把汗。不过我也是大风浪中走过来的人，这会就算老底都被揭穿了，还是保持着表面上的从容，回话说：“追求强大力量，是每个修行个体的本能。我不否认我对你力量的渴望，但我也明白这股力量绝不是我能够掌控得了的。而且我想跟你说一声谢谢，这一点发自内心，绝对没有半句虚话。”
一样的事实，换一个表达方式便完全不一样了。我就是贪图黑日的力量到这里来碰碰运气，但换一个表述方式以后，便由一个贪婪之辈变成取之有道的君子，只要对方还愿意讲道理，便无法从这挑出任何毛病来。
最重要的是，黑日的力量救下了我和利克，那感恩的话语我说得真诚，半点做作的意思都没有。
果不其然，那女子声音语调和缓了下来：“话语虽然虚饰过，但总算都是真心实意。既然你明白到我的危险性，要转达的也转达到了，那便回去吧！以后永远也不要踏足这个区域了！”
她不追究我是好事，可就这么把我客气赶走，让我空手而回我怎可能甘愿。这会急急道：“等等！”
在我喊出这两字以后，女子没有马上回话，但我明显感觉到气氛变得紧绷起来。
“我需要力量，哪怕危险的力量也想要！”我叹了口气，不得不坦诚相对：“如果我一定要借用你的力量，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只要我能付出的！”
“死！”那女子的声音无比冰冷：“我的力量，无人可用！靠着魂器活下来的你，已经是一个偶然的特例奇迹了！如果你认为奇迹还会再发生第二次，只管去试！”
“果然就是这样吗？”我苦笑了起来：“那我们能不能谈一个条件？我希望能在我使用你的力量之后才死，哪怕只留给我一刹那的时间也行，只要让我与敌皆亡就可以了！而作为回报，你只管吩咐，我能办得到的一定万死不辞！”
那女人声音又是一阵缄默。好一会后，才又传过来幽幽的声音：“你的力量，就算放在无穷位面世界中都不算弱了，而且我还能感觉到你有巨大的潜力可以挖掘。这样的你，还有什么对手需要你不惜代价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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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阶唯一神，天道。”我回答说道。
“这个笑话不好笑。”女人冷冰冰道。
我无奈道：“但你能分辨出这不是一个笑话，不是么？”
“只能说，你疯了。”女人忽然叹了一口气：“你怎么就觉得，我的力量就一定能够对付得了天道？”
“我只能赌！”我回答说：“除了九戒合一的无上之力，你就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强大力量。能不能比得过天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若连你也没辙的话，那便是真的没辙了。”
“坦白说，我也不知道我的力量能不能敌得过天道。”女人说道：“但如果是以他为对手的话，我倒是不介意把力量借给你，前提是你能够使用的话！”
“当真？”我兴奋了起来。
“我说了，前提是你能够使用！”女人郑重补充说道：“以你现在的状况，强行借用我的力量，绝对会是被烧成灰烬的下场，哪怕有我的帮助也是一样！想要容纳这股力量，你只能改变自己了！”
第四千四百零三章 黑日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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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我自己？”方向我是明白了，但方法却很是迷茫：“怎么改变？”
“我的存在，不归属于天道秩序之内。”女子缓缓说道：“我感觉到，你体内已经有了些许无尽虚空的基础了。你想要使用我的力量，其中一点必须的，便是把这个基础尽可能的扩大。”
我稍稍一琢磨，马上便会意过来她言下所指的，应该便是我对无尽虚空的解析度了。即便她不提这个要求，我只要有机会也是绝不会错过对这一点进行提升的，这会便点点头道：“我明白了。限制条件应该不止这一个吧？还有其他呢？”
“其他的就是我自身的问题了。”
顿了顿，女子采用幽幽的语调继续道：“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会困守在这暗无天日的星辰世界最深处？”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对于这个一身都是谜团的女人，我自然是一无所知。
“是天道把我囚禁在这里的。”女人没有跟我打哑谜，很快便揭开了所有谜底：“天道并非是真名，仅仅只是一个统称。在那个六阶唯一神的称号之下，可是有着无数饮恨的失败竞争者，而我仅仅只是其中一个可怜虫而已。”
“所以你在听到我要与天道为敌时，才会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我恍然道。
“不错。”女子笑了笑，然后又正色道：“我固然想借你之手报仇雪恨，可我不得不说就算一切顺利，你都不要抱太大的期望。即便在我的巅峰状态之下，争抢天道之位时我还是败给了他，这无数年月过去了，他借着天道之位已经不知道强大到何种程度去了，我的力量还能给他构成多少威胁，这个只怕没法乐观去估计了。”
“我倒不这么觉得。”我给她鼓劲道：“你的强大，近距离触摸过的我最有发言权了。若是有且仅有能击倒天道的可能，我会毫不犹豫选择把赌注压在你的身上！”
“还真会说话。”
女人又是一阵轻笑。笑过以后，她再次正色道：“回到正题。天道把我囚禁于此，加在我身上的‘秩序枷锁’，是他天道之力的最高层次具现。以我的力量尚且无法挣脱，更别说你了。想把它打破，除了‘因果’的力量以外别无他法，这就要靠你去进行收集了。”
听说到黑日被加上天道的“秩序枷锁”时，我的第一反应便是或许能够以无常戒的力量把它给轰破。但认真细想过后，我还是把这个方案给否决掉了，原因无他，那就是现在就把黑日从紧固状态之中释放出来，对我来说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这个女人曾经跟现在的天道争抢过六阶唯一神的位置，强大是毋容置疑的。虽然现在表现出来的外在是完全站到我这边来的友军，但谁都没法保证得了她脱困以后会不会有心境之上的转变，轻则把我这个可有可无的盟友给甩到一边去不再理会，恶毒一点去想随手把我灭掉或者有其他歪念想，也绝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更进一步了解这个女人之前，维持现状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有了这个结论的同时，我也不想怠慢对方，这会决定先拿点甜头出来稳稳她。假装一番沉吟过后，我开口道：“因果力量……我偶然机会得到过的一件物件，其上就有因果的力量，就是不知道对你来说合不合用？”
我伸手探进三千世界中一掏，把从“通天塔”底部废墟挖掘出来的“真理之壁”残片，挑拣选出不大不小的一块，放在手心之中拱手递出。
女人立刻有了激烈反应，一股惊人牵扯力量从更深邃的黑暗之中传来，直接把这一片碎片给吸拿了过去！
“果然就是‘真理之壁’……”
她显然是识货之人，感慨声马上便回传了过来，但随后有些许不满和责备意味：“这可是每一个修行个体都趋之若鹜的至宝，怎么会粉碎成这样子？”
我也很想知道当时慕容英雄发什么疯，会对这么件好东西下这种重手。不过他不愿说，谁都没法逼迫得了他，这会我只能摊摊手回道：“我找到它的时候，已经是这样的粉碎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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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四百零四章 期待
透过之前的交谈，我已明白到黑日有某种程度看破人心的本事，所以这会开口言辞都经过斟酌，基本句句都是真话，只是内里巧妙的跳过一些关键而已。
例如我就很清楚它是被慕容英雄亲手破坏得，还有我此刻所拥有的“真理之壁”碎片，可不止眼前拿出来的这丁点。
“这块残片的本体名为‘真理之壁’，是最高级因果力量的凝聚结晶，完整的本体甚至能让使用者得到通往‘世界终极’的权利！”
得到了残片，她似乎相当的愉悦，说了一些我已经知道的情报以后，赞赏道：“这东西对我确实有用。有了它，我兴许就有办法撬动‘秩序枷锁’了，只是这残片的因果力量有限，希望终究不大。若能有更多的因果力量那便好了……”
我没有搭话，只摆出震惊的表情来，假装不知道那不起眼残片竟有如此底蕴。假装“愣”了好一会，我才接话道：“我会尽力去找寻其他因果力量凝聚结晶的！”
“因果结晶可遇不可求，但不知为何，直觉告诉我或许可以对你有所期待。”
又是轻声一笑，女人然后正色道：“往后你找到其他因果结晶，也送到我这边来吧！这是我对你的委托，当然也不会让你白白忙活，除了再解困后把力量借予给你的承诺以外，我另有谢礼给你。”
话语声传来的同时，深邃黑暗之中泛起了一阵波动，很快由晦涩到清明，一柄短矛从黑暗之中浮出，静静悬浮在了我的跟前。
“此枪名为‘弑神’。”女子声音解释说道：“它是我亲手打磨出来的魂器，跟随我与无数强敌交锋过，与我同眠于此也已度过近乎永恒的时光了。不过比起在这里黯灭锋芒，我倒觉得它跟在你的身边会更快乐一些，也算是我给你的一点庇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