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个开车的人，太像了。
程然无法确定，他要亲自验证。
那是一辆别克商务，开的也很快。
然而，程然几乎都快把油门踩到底了，于车流中，犹如一条在死亡边缘疯狂蹦迪的游蛇，见缝就钻，很快就拉短了两车的距离。
别克商务似有所感，速度也越来越快，像是要甩开程然一样。
就这样，两辆车狂飙半个小时，终于……
在车流见稀的路段，程然驾车与别克商务齐平，然后猛打方向，硬是把车别的蹭到隔离带的边缘。
“吱吱吱……”
一连串的点刹过后，两辆车都停住了。
车里李婧竹都吓傻了，脸色白的就像一张新鲜出炉的白纸一样，心脏似乎就在嗓子眼跳动着，嘴巴微张，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嗨皮！”马君却兴奋的握紧双拳。
程然，胸脯起伏不定。
他忽然不敢下车了。
几秒钟过后，别克商务的车门打开，李肃从车里跳下来。
无袖的牛仔服暴露着大臂上的饕鬄纹身，下身是紧身皮裤，长长的头发像是好多天没洗过一样。
李肃歪斜的叼着一支烟，走到程然的车前，然后一脚踹在车屁股上。
“艹！你他妈是不是想死？”他对着程然的车咆哮。
程然这才猛的推开车门，跳下车站到李肃面前，与他对视。
起初，李肃微微一怔，随后脸庞再次变的狰狞起来：“他妈的，你是在针对老子？小崽子，说，是谁派你来的？”
程然惊呆了。
这人长的几乎跟李肃一模一样，只是这穿着打扮，以及说话语气，完全就是另一个人。
李婧竹跟着下车，看到李肃，也呆住了。
“你他妈的傻了？说话啊……嘶，这小妞儿可真得劲。”李肃见程然不说话，伸手揪住他的脖领子，刚要发怒，却忽然看见下车的李婧竹，眼都直了，嘴里的烟也掉在了地上。
程然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淡淡的问道：“你，不认识我？”
闻言，李肃把扎在李婧竹身上的眼珠子拔回来，一脸轻蔑的打量了几眼程然。
“呵呵，老子记性不太好，对你这种小角色从来不会上心去记，你可以给老子提个醒，说不定老子还是想不起来！”李肃嘴角一歪冷笑道。
声音有几分相似，但这神态，相差十万八千里。
程然心中一动，突然双肩一沉，肩膀往他身上一靠。
他突然施力，一下子就把李肃给顶的倒退了好几步，然后“砰”的一声，靠在自己别克车上。
“草泥马，要动手是不？”李肃顿时大怒，指着程然的鼻子怒叱。
一股无边的失落感，席卷了程然全身，他忽然很沮丧。
“对不起，认错人了。”
道了声歉，他转身向车上走去。
李肃却不依不饶的追在他屁股后面：“尼玛的，一句认错人了就算了？把老子当什么了？”
钻进车里的程然，把一张卡递出窗口：“里面有十万，密码六个零。”
“别他妈想收买老子，老……”李肃刚要继续发怒，可忽然意识到程然说卡里是十万，不由面皮一阵抽动：“老……咱怎么相信你？”
很不雅观的老子，立即变成了咱。
“有手机，你不会自己查啊？”马君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对李肃的智商感到很不耻。
闻言，李肃也不跟马君计较，指着程然道：“你不许走啊，你不许走！”
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对着卡去拨打电话了。
李婧竹也爬进车里，满眼惊奇的说：“太像了。”
“可惜不是。”程然神情黯然的叹了口气。
汽车启动。
“李肃”电话还没拨通，见程然的车要开走，连忙想要追过去，可为时已晚。
“喂，你站住……！”
眼睁睁的看着程然他们的车脱离他的视线，“李肃”定在原地。
……
……
“那天我看过了，他的确是没气了。”
车上，李婧竹喃喃道。
李肃死的时候，她是看过的，不仅仅有她，还有几名医生。
程然就算不相信那些医生，可却非常相信李婧竹。
他知道他们不会说谎的。
可是……确实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