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教师 第244节

  这次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电影张然大部分看过,特里姆的《格林兄弟》,北野武的《双面北野武》都是有名的烂片,《三个傻瓜》虽然被影评人刷低分了,但质量并没有太大的问题,肯定不会拿倒数第一。

  “这分也太低了,昨天观众反应明明很好,大家都很喜欢。为什么啊?!”白灵十分不解。

  “我问你们,意大利电影《美丽人生》看过吧?觉得怎么样?”

  “特别感人,看一次哭一次!”

  “知道《美丽人生》MTC评分是多少吗?59分!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很多影评人认为这种严肃的题材怎么能拿来开玩笑?还有人批评电影采用的是好莱坞商业片的手法。所以影评人并不待见这部电影。同样的,李安的《断背山》被戛纳退货,就是因为他在《卧虎藏龙》之后拍了纯商业片《绿巨人》,在有些人看来,这就是堕落,是向商业投降!开幕式那天,李安不是说了嘛,我们这部电影可能会遭遇差评。收到差评是意料中的事!”张然看了一下手表,约定的采访时间快到了,“行了,时间要到了,我们赶紧走!”

  不只是场刊,欧洲媒体很多都给《三个傻瓜》打了差评,尤其是偏向艺术电影的媒体,纷纷表示失望。

  《电影手册》对张然的“堕落”简直痛心疾首,在文章中写道:“《飞行家》见证了一位天才导演的横空出世,《三个傻瓜》则让我们看到天才了的陨落。张然在《飞行家》中表现出了强大的控制力,充满了想象力,沉稳而大气的镜头令人眼前一亮,甚至连伯格曼都赞口不绝,所有人都在说,未来的大师上路了。但《三个傻瓜》却给了所有人当头一棒,那个才会横溢的天才不见了,只有一个平庸的匠人。”

  《费加罗报》评论道:“《三个傻瓜》是此次威尼斯电影节最令人失望的影片。张然的野心很大,在电影中融进了太多的东西,教育、社会体制、自杀等等,而他又想用喜剧的形式来表现。整部电影完全失控了,喜剧部分过于做作,而该发掘的地方又一笔带过,显得匠气十足。”

  《帝国》也认为《三个傻瓜》是一部令人失望的作品,除了最后的长镜头让人看到了那个才华横溢的张然外,整部电影乏善可陈,缺乏足够的激情。在文章的最后,作者写道:“我们都以为伯格曼的接班人出现了,但我们等到的是又一个米尔科·曼彻夫斯基!”

  1994年有两部环形结构的电影留名影史,一部是《低俗小说》,一部是《暴雨将至》;《低俗小说》拿到了金棕榈,《暴雨将至》拿到了金狮。《暴雨将至》是米尔科·曼彻夫斯基的第一部电影,整部电影拍得沉稳大气,极具大师气概,很多人都认为他会成长为新一代的大师。然而十一年过去了,米尔科·曼彻夫斯基再也没有拿出让人满意的作品,新一代大师成了笑话。

  《帝国》的评论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在他们看来张然真的和米尔科·曼彻夫斯基太像了,所谓大师的继承人不过是一场笑谈。

  北美的媒体跟欧洲不同,他们对好莱坞可没有偏见,要不然《蜘蛛侠2》的MTC和烂番茄分数也不会比《肖申克的救赎》还高。他们对《三个傻瓜》的评价虽然比不上《飞行家》,但基本上都是好评。

  《综艺》的评价比较典型:“《三个傻瓜》的题材并不新鲜,是一部校园喜剧,故事简单、生动、有趣。不过拍出了《飞行家》这种杰作的张然显然不会甘心拍一部纯粹的搞笑电影,整部电影反映了很多中国的社会问题:教育体制、自杀率、贫富差距等等。尤其是在电影的最后,张然让电影的反派张子辰与观众进行了十秒钟的对视,打破了画框,直接与观众面对面进行交流。让观众不得不思考到底什么样的教育是正确的,甚至不得不思考人应该怎么活着!”

  国内媒体几乎一边倒的给出了好评,填鸭式教育模式在国内存在了很多年,导致了高分低能的现象,国内教育界也在反思这个问题,并在进行相应的改革。《三个傻瓜》这种反对填鸭式教育的电影带有天然的政治正确性,张然本来又拍得不错,自然赢得了满堂彩。

  记者们传回国内的一篇篇报道,简直把《三个傻瓜》夸上天了,“轰动威尼斯”、“点燃水城”、“中国的《死亡诗社》”类似的标题极其夺目,而这些报道一出来立刻点燃了影迷们的热情。

  “我家张然太帅了,看来这回又要拿奖了!”

  “我一点都不意外,我看过话剧《三傻》,看得又哭又笑。电影是张然的强项,肯定不会有问题,看好张然拿奖!”

  有份就有黑,如果真的是一致好评,那想黑的人也黑不起来。但《三个傻瓜》显然不是,很快就有人跳了出来:“你们就别吹了,国内的报纸都是瞎写的,你们自己到官网去看看,场刊评分才1.4,现在排名倒数第一,很明显《三个傻瓜》就是烂片。还是看李安的吧,现在《断背山》排名第二!”

  张然的粉丝不干了:“中国媒体说好你不信,外国媒体说不好你就相信?外国媒体是你爹啊,我看你还是烂人呢!李安除了拍同性恋还会拍什么?滚吧!”

  “那是张艺谋的粉,故意过来挑事的!”

  晚上七点半,张然带着贾乃亮他们坐船前往圣乔治岛,参加为了庆祝中国百年,总局联合电影频道在圣乔治岛海滩举行“中国之夜”酒会。

  中国之夜在下午举行了新闻发布会,而且具有着特殊意义,吸引了很多人的关注。八点不到,海滩酒会的入口就已经排起了长队,异常热闹。电影节主席马克·穆勒更是带着经理等重要人士早早来到了海滩,而电影节的中国评委阿城也得到准许,赶来赴会。

  张然和贾乃亮他们出现,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认识的开口问好,没见过面的也是点头微笑。

  电影节的中国酒会大多是这样进行的,主持人宣布酒会开始,领导和主创讲话,最后主持人宣布现在大家开吃吧。

  这次的中国之夜的酒会也是如此,活动开始后,先是总局的领导讲话,紧接着,吴雨森上台讲话,他是这次中国电影诞生百年展映活动的代言人。总局最开始是打算找张然做代言人,不过张然开学在即,没办法在威尼斯多呆。如果不是要出席晚上这个活动,他下午就回国了。

  吴雨森讲完,主持人蒋小涵将张然请到了前面,让他作为青年电影人的代表说几句。

  张然没有作准备,不过对他来说倒也没什么难度:“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中国电影100周年了,我们电影工作者很自豪。追忆往昔,先辈们曾经拍出过《小城之春》在内的杰作,到今天依然是珍贵的艺术遗产。

  同时我们要看到中国电影虽然已有百年的历程,却没有自己的学派;没有产生像最后一分钟营救那样的那样足以影响世界电影100年的铁律。直到今天,国内还没有一家完全向社会开放的资料机构,也没有权威性的电影资料网站,甚至很难找到一本全面细致客观中立的电影史书,所以我们这些后来人必须更加努力才行。

  中国具有丰富的资源与市场,在电影产业上最有发展的机会。最近几年内地票房迅速飙升,就证明了这一点。内地电影的崛起,合拍片起了很大的作用,这对我们是一个启示。我相信未来中国的电影发展的趋势一定是两岸三地的电影人合作;我相信只要大家团结,中国电影一定能全面走向世界,在全球占据重要的地位;我相信中国电影会越来越好!

  最后我想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谢谢大家!”

第475章 酒会上

  张然从台上下来,主持人宣布酒会开始,中国之夜的活动也就正式拉开了帷幕。

  酒会上星光熠熠,吴雨森、徐可、周讯、杨采妮等等两岸三地各路大牌明星、导演云集。媒体也不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到处抓住明星做采访,谈电影、谈计划。

  中国是吃货大国,作为吃货大国的酒会,美食是绝对的主题。中国之夜则多了些中国特色,比如炒面,蒸饺;而红酒、鹅肝、生蚝这些酒会必备品是敞开了供应,各个摊前人满为患,据说光是红酒就准备了4000瓶。

  贾乃亮他们都吃不惯外国菜,知道中国之夜有好吃的,晚饭都没吃,等着酒会的时候大吃一顿。现在,他们面前的餐盘里食物聚摞成塔,就连白灵都盘子里都堆了不少吃的。

  四个人一边猛吃,一边嘀嘀咕咕:“这鹅肝感觉没啥吃头,还不如呱呱食街的炒猪肝,不怎么样!”

  “我觉得还可以啊!”

  “不懂欣赏,山猪吃不来细糠!”

  “我觉得生蚝不错,你们试试!”

  张然没办法像他们那样放开肚子吃,从台上下来就被总局的副局长胡占帆叫了过去,和他做在一起的有中影的人,还有吴雨森、徐可。

  简单的寒暄后,徐可看着张然道:“张然,你们做的这个亚洲电影学院真的很有意义,现在确实需要培养类型片导演。内地之所以没有超级巨星,是因为缺乏类型片。香江的成龙、李连杰都是类型片捧出来。内地能够算巨星的就是葛优、章子怡,葛优是喜剧片捧出来的,章子怡是动作片捧出来的,也包括你的《时空战士》。如果内地有十多个优秀的类型片导演,那内地电影就真的起来了。”

  张然没想到徐可会这么说,毕竟徐可和张知亮是朋友:“确实如此,韩国在九十年代初是香江电影的倾销地,短短几年的时候,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靠的是什么?就是两点,坚定的向好莱坞学习,坚定的类型化。电影类型化是电影产业化的必经之路,电影如果不能类型化,那根本不可能建起来电影工业来。

  现在整个亚洲都缺优秀的类型片导演,我们之所以建亚洲电影学院,培养类型片导演,就是这样原因。国内最大的问题是电影人绝大部分都想当大师,都认为自己是大师的材料。大师是要靠天分的而,类型片是门手艺,手艺是学出来练出来的。我们现在的想法就是把愿意做类型片的年轻导演找出来,然后进行训练,等我们有了一批合格的类型片导演,那时候中国电影才算真正走上正轨了。”

  说到这里,张然顿了一下道:“其实我最初考虑过邀请你来当老师,但仔细想了想,你是那种闲不下来的人,痴迷拍电影,让你不拍戏,来当老师,估计你受不了。”

  徐可哈哈大笑:“确实,拍电影是我的兴趣,我会拍到拍不动为止。不过如果有什么能让我帮忙的,给我说一声就是了。”

  张然赶紧道:“那敢情好,谢谢徐可导演!”

  徐可摆摆手,看着张然欣慰地道:“内地在电影制作上缺乏整体构架,而香江电影有这方面的优势。因为香江电影有很好的配套条件,例如在电影融资、法律、会计、市场和品牌等方面有相当优秀的幕后人才。不过香江缺少人力资源,在美术方面也欠缺,比如说历史方面的电影在服装、造型上总是抄来抄去,而内地却有这方面的优势。华语电影应该是各方力量的结合,比如说《卧虎藏龙》就结合了各地优势。如果大家能够合力,华语电影就能重现辉煌!”

  张然点头道:“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香江有商业电影人才,而内地有资金和市场,如果大家能够团结一致,用心来做电影,做一些好电影,有了内地市场的支持,华语电影能够很快发展起来。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大家不团结,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力量彼此抵消,拍出来的合拍片绝大部分观众都不满意。”

  吴雨森忍不住道:“说得很好,现在中国电影人最大的问题是不团结,最近我准备拍一部古装大戏《赤壁》,听到很多声音,有的人说吴雨森的这部片子肯定会死掉,还有人希望拍不成功,我就跟韩山平说,我宁愿不要导演片酬,自己掏腰包也要把它完成的原因。我想不明白,我带技术回来、带资金回来,为什么会遭到这样的待遇?在好莱坞,电影人之间是很团结的,它的包容性很强,欢迎来自不同地方的电影人来拍电影,没有什么妒忌,也不会有什么排斥!”

  听到这话,张然真的很想一口唾沫吐吴雨森脸上,01年《碟中谍2》宣传的时候,大言不惭的说以后再也不拍华语片,只拍英语片的是谁?后来打压内地演员,甚至指着陈嘉上说“《画皮》的出现导致大陆演员占据合拍电影主流,都是你的责任”的是谁?别人也许有资格说团结,但吴雨森真没有资格。

  这些话张然肯定不会当面说出来,微笑道:“其实不管香江、台湾,还是内地这种人都很多。现在大家心态都有问题,内地导演的问题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做类型片,拍出来的很多都是观众不愿意看的沉闷文艺片;而香江很多导演的问题是以高人一等的心态看内地,觉得内地观众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随便拍出来都有人买单。这话说出来可能有点偏激,在大部分香江导演和演员的身上我看不到对内地观众的尊重。”

  徐克可没有说话,他知道张然说的是事实。

  吴雨森笑呵呵地道:“张然,这话有点偏激了。我知道你因为张知亮的事对香江导演和演员有看法,但香江导演和演员是出了名的敬业,绝对不会不尊重观众。”

  张然淡淡地道:“我对香江导演和演员没有偏见,特别喜欢王佳卫导演的片子,演员我特别喜欢梁佳辉,我拍《时空战士》用了梁佳辉,用了袁和平团队,合作也很愉快,最近准备成立亚洲电影学院,又找到了周星池。吴导,你也是在好莱坞打拼过的,我想问,香江演员到好莱坞拍戏说中文行吗?”

  吴雨森道:“当然不行,不要说中文,就是你英文不好,人家都可能会把你换掉!”

  张然道:“那么请问到现在为止,开始学普通话的香江明星有几人?”

  吴雨森没法辩解了:“这!”

  张然淡淡地道:“台词是演员最基本的要求,连这一点都不达标谈何敬业?不要说学不会,张国荣、梁佳辉他们笑而不语。香江电影为什么垮,原因我们都知道。如果当初和台湾方面谈判的时候,不是那么强横,台湾市场就不会丢。现在香江电影已经衰落了,很多人对内地还是当初对台湾片商的态度,觉得自己是大爷,一副大爷心态。要是按现在这个状态,只怕当初台湾市场的悲剧会重现。”

  徐可微微叹了口气,而吴雨森脸色铁青,觉得张然是在骂自己,因为在他看来自己是混过好莱坞的大导演,内地电影人都是土包子。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张然,你如此攻击一个年龄可以当你父亲的老人,简直可耻!”

  张然转头一看,是天宏影业的陈子文,觉得奇怪这厮怎么跑这里来了?不过当他注意到陈陈子文旁边的王中垒时,心里突的一跳,王中垒怎么会和这家伙在一起?他面不改色地笑道:“原来是陈公子,没想到你会到威尼斯来,还真是稀客啊!”

  陈子文听到这话目光闪了闪,冷冷地道:“不要以为只有你能够参加电影节,《如果爱》是我们天宏影业主投的。”

  这真的有点出乎张然的意料,陈可欣这个人拍电影的水平有,但在《中国合伙人》之前一直是超级赔钱货。张然笑得十分灿烂:“原来《如果爱》是你投资的,陈可欣导演是个优秀的导演,投他的片子虽然票房未必好,但口碑肯定不错,陈公子长进了!”说到这里,他故作惊讶的看向王中垒:“小王总,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

  王中垒沉稳地向伸出手来:“张然,好久不见,你的《三个傻瓜》现在国内媒体可是一片赞誉啊!”

  张然和王中垒握手,微微用力,淡淡笑着说:“媒体怎么说不重要,关键还看观众,坐下聊吧!”

  王中垒是圈中的老人,在场的人都认识他,只有陈子文比较面生,王中垒简单给大家介绍了一下。

  陈子文对张然很不爽,看着张然阴笑道:“我听说《三个傻瓜》现在在威尼斯排名倒数第一!”

  张然如实道:“现在确实是倒数第一。”

  陈子文笑得跟菊花似的,故意刺激张然:“没想到你也会拍烂片啊,今年的贺岁档有张艺谋《千里走单骑》,陈凯歌的《无极》,你这个贺岁王恐怕要垫底了!”

  张然不以为意地道:“谁知道呢,票房的事很难说。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如果爱》进贺岁档的,我肯定不会垫底!陈总要不要试试?”

  陈子文很想一拍桌子,老子怕你不成,但他忍住了。贺岁档有张然、张艺谋、陈凯哥,进去就是找死,他没那么傻,冷笑道:“你觉得有那么傻吗?会受你的激?”

  张然点头:“我觉得有!”

  陈子文差点没气吐血,咬牙切齿地道:“张然,不要以为抱了根大腿就可以为所欲为,有你哭的时候!”

  旁边的王中垒拍了一下陈子文的肩膀:“做生意有点小摩擦是正常的,有必要搞得跟生死仇敌似的吗?”说完,他看着张然道:“这次到威尼斯来,一个是预售葛优、章子怡主演的《夜宴》,另一个是我们手里有个科幻片,想要融资,我知道张导喜欢科幻,应该知道刘慈新《镜子》吧?”

  张然问道:“那部通过超弦计算机模拟出宇宙,可以看到过去和未来的小说?”

  王中垒笑着点头:“张导果然是科幻迷,就是这个故事。版权被我们买下,已经改成了剧本,准备拍成科幻动作片。”他凝视着张然的眼睛:“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第476章 目标

  刘慈新的小说张然都看过,不只刘慈新的小说,现在《科幻世界》收到好小说,觉得可能改编成电影的,第一时间就会发给张然。

  《镜子》是很好的科幻小说,但并没有特别惊艳的概念,也不适合做成那种视觉效果特别强的科幻大片。张然没想到华谊会买这个故事,还想拉自己入伙,问道:“小说涉及到高官贪污腐败,放在国内肯定过不了审。你准备放到哪里?”

  王中垒笑道:“我觉得要是放在美国完全可以做成一部大片,有人发现高官的腐败行为,被追杀,从美国一直追杀到欧洲,危机四伏,幸亏有神秘人暗中相助,他总是能先一步逃出生天,最终反败为胜。不过我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没有这个实力做这样一部大片。如果有你兴趣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做?”

  张然有些诧异,华谊的《夜宴》马上就要开机了,号称成本1500万美元,动用了大笔资金;而且华谊艺人大部分被橙天挖走,接下来会大批量的签知名艺人来充实自己的队伍,也需要钱;以华谊的实力,哪来的钱再上马一部大片?

  难道是进行进新一轮的私募?张然的眼睛突然一亮,想到了一个关键的名字阿里巴巴的老板马芸。张然曾经看到过报道,马芸是华谊的股东。只是马芸是什么时候入股华谊的,张然并不清楚,现在看来马芸应该是入股华谊了。

  现在华谊手里握着马芸入股的钱,想要拓展海外市场也就不奇怪了。

  对于国内的电影公司拓展海外市场,张然举双手赞成,但这个项目他不是太看好。他看向吴雨森,笑道:“吴雨森导演在03年拍了一部科幻电影叫《记忆裂痕》,故事讲的是阿弗莱克是个逆向工程师,发现自己预测未来的发明会导致世界灾难,于是不想干下去。按规矩他必须洗脑,不过因为已经看过自己的未来,他事先安排好乌玛瑟曼调包了自己的私人物品,换成了未来能帮到自己的物品,然后一次次成功逃脱朋友和警察的追捕,最后关头,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听上去是不是和《镜子》有些类似?《镜子》放在美国恐怕也是这个结果。”

  吴雨森觉得张然是在讽刺自己,正是因为《记忆裂痕》票房失利,再加上之前的《风语者》惨败,自己才不得不回国的。他终于忍不住了,重重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张然满脸的诧异:“吴导,怎么走了?”

  在场众人没有回答,都不解地看着张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挤兑吴雨森,他们之间好像没有交集吧?

  张然耸耸肩膀:“吴导应该是误会了,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王中垒不关心吴雨森,问道:“对于《镜子》你是怎么看的?”

  张然对国产科幻片是举双手支持,科幻片对于电影工业的推动是其他片类型片难以比拟的。他建议道:“《镜子》放在美国可以做,但风险太大,放在香江要容易很多。因为审查的原因,很多题材放在内地就没办法过审,但把故事放到香江就没有问题。比如拍怪兽片,怪兽袭击北平绝对过不了审,但放到香江就有可能,我是真的认为香江和内地的电影人应该携手合作。以后亚洲电影学院学生拍长片的时候,很多片子也会放到香江。不说这个,不知道导演和主演阵容确定了吗?”

  王中垒笑道:“我们本来也打算放在香江,导演准备请陈木胜,女主角是李彬彬,几位男主演预计是刘德华、刘青云、任达华。张导对这个项目有兴趣吗?”

  张然笑着摇头:“阵容不错,不过我要带学生,大地震的电影,还有奥运会竞标的事,实在是分身乏术。”

  王中垒目光微微一闪,略带遗憾地道:“那太可惜了!”

  在回宾馆的路上,张然神情凝重,内心隐隐感到不安。

  贾乃亮他们说说笑笑,没有注意。白灵心比较细,小声问道:“张老师,怎么了?”

  “没有!”张然冲她笑了笑,“就是在想一些事情!”

  白灵问道:“是和王中垒有关吗?”

  张然一怔:“你怎么知道?”

  白灵道:“你和吴雨森他们说话的时候,王中垒在远处看着你,眼神充满了恨意,简直像要杀人。后来他过来和你们说话,就收敛起来了,看起来跟没事人似的!”

  “我知道了!”张然眉头微微一皱,看来事情确实如自己所想的,华谊知道偷《功夫》票房这事是自己捅出去的了。

  电影的发行收入是华谊的一个重要收入来源。偷票房这事让华谊名声大损,别的电影基本上就不敢把自己的电影轻易交给华谊发行,害怕被偷票房。华谊自然对捅出这件事的人肯定是恨之入骨,和陈子文搅在一起也就不奇怪了。

  张然不怕陈子文,也不怕华谊,但对华谊身后的京圈有些忌惮,这帮人能量很大。

  不过现在华谊的麻烦不少,王金花出走,整个华谊人心动荡。而且现在橙天正大举招兵买马,对华谊的威胁特别大。在打垮橙天之前,华谊应该不会来招惹自己!

  要不要和橙天联手,打击华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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