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张然拍《黎明之前》，在横店呆了好几个月，那时他还是新人导演，素面朝天走在街上也没有认识，而现在他已经是中国首屈一指的大导演了，不戴墨镜出现在街上肯定会引起围观。
张然和开幕式创意团队入驻的酒店是横店有名的贵宾楼，费用是《黄金甲》剧组掏的。创意团队是因为张艺谋要拍《黄金甲》才到横店来的，剧组肯定要安排妥当，不可能让大家自己掏腰包。
入住酒店之后，张然和众人跟着张艺谋来到了电影的片场明清宫苑，《黄金甲》在横店的戏份都将在这里面完成。
明清宫苑是仿照北平故宫建造的拍戏景地，不过现在经过两个多月的施工，花了几百万进行改造，整个场景已经改造成了张艺谋想要的样子。
一进景地内的午门，张然就看到原来通体红色的墙上都被镶上了金边，几十万朵真假混合的菊花在甬路两侧铺了近万平方米，一眼望去金灿灿的，令人炫目。
张艺谋有些得意地告诉众人，在电影的最后二王子周杰轮将率领数万身披黄金甲的士兵与皇帝周润发的银甲武士将在这菊花的海洋中展开惊天动地的厮杀。
菊花之外的甬道上铺着绣满花纹的地毯，为防被雨淋坏，地毯上铺有一层薄膜。此时，电影的美术指导，正带领一班人对布景做最后的补缺工作，力争给观众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为了拍摄的需要，剧组工作人员在明清宫苑里搭建了一个有台阶的圆柱体平台，看上去有些像北平的天坛。整个建筑高12米、直径28米，有一道20余米长的阶梯直通到它的顶部，这是电影最重要的场景菊花台。
张艺谋带着大家往菊花台走去，边走边说道：“横店的戏差不多要拍一个月，然后去武隆。横店的部分文戏很少，大部分是武戏，而且是夜戏，是程小东在主管。很多工作都可以交给他，这样我就可以抽出时间来和大家聊创意。”
张然环头四顾，感觉这里的环境很好，就道：“我看不如这样，麻烦剧组在这儿搭个棚子，我们在棚子里聊创意，你休息的时候也可以过来。”
张艺谋觉得这主意不错，不过他也有顾虑：“拍摄现场比较吵，我就怕大家没法集中精力聊创意！”
如果张艺谋不在，那整个团队就是张然说了算，陈威亚不希望这样，马上道：“吵一点也没什么，我们都习惯了，关键是你可以随时过来和我们聊创意！”
马雯也挺喜欢这里：“我们聊累了还可以出来看你拍戏，换换脑子！”
其他人也都纷纷赞同，觉得在这里聊创意挺好的。
张艺谋见大家都同意，就把美术指导叫过来，吩咐他在午门旁边的空地搭个棚子，方便创意团队的人在里面聊创意，随后带着大家登上了菊花台。
站在菊花台上，放眼看去是金灿灿的花海，再加上几百米长的华丽地毯，整个场景显得气势恢弘。张继刚诗兴大发，开口朗诵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众人纷纷鼓掌，称赞张继刚朗诵得好，把那种气势朗诵出来了，然后一个个都朗诵起来。
张然看着远处的午门，一道灵光闪过，一拍大腿：“我又想到了一个主意。”
创意小组的人都看着张然，等他说新主意。张然是创意小组的怪物，创意特别多，而且往往是特别有意思的想法。比如，把体育场建成隆起的地球表面；用毛笔写个大大的“一”字，投影到场地中间，然后把“一”撕开变成表演区等等。
张然笑了笑，道：“开幕式可以表演戏剧，咱们也想了很多关于戏剧演唱的招，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大家应该收到过贺卡，就是折叠贺卡，打开之后会立起一棵圣诞树，或者人物什么的，看起来很立体。我觉得可以做一个折叠装置，看上去就是两块板，放在舞台中央，折叠装置打开之后，一个剪纸风格的戏楼就慢慢地立起来，然后走上来两个演员进行表演，这样就比你直接搭一个戏台唱戏有意思多了。而且还可以这样，戏台四周用纱蒙上，演员在里面是表演，观众看到的是皮影，这样又把皮影和戏剧结合起来了。大家觉得怎么样？”
张艺谋对皮影情有独钟，电影《活着》里富贵就喜欢演皮影，他对张然的创意大为赞叹：“这个想法有意思，将戏曲、皮影、还有剪纸结合起来了，而且它又是现代科技的产物，既古典又现代，真的很有意思！”
其他人也都觉得兴奋，不断回味着：“这比直接搭个戏台表演有意思多了，直接搭戏台观众一看就是唱要唱戏了，缺乏期待感。但这个创意，观众先看到的是两块板，然后一打开，咔的一下出现一个戏台，它就很神奇，期待值一下就出来了！”
“这是古老的戏剧和现代机械装置的结合，会显得很新意！”
“观众肯定能想到我们会演戏剧，但他们肯定不会想到我们会这样演！”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表示赞赏。陈威亚就给出了否定的看法：“你这个想法太抢戏了，完全是装置表演，观众关注的是装置，而不是国粹了！”
张继刚很喜欢这个创意，反驳道：“这是装置表演与戏剧表演的结合，给戏曲表演提供了最好的平台，这样很有新意。如果只是单纯的戏剧，感兴趣的人不会太多，会很平淡。”
众人站在菊花台上就张然的创意进行了一番讨论，大部分都觉得这个创意很好，完全可以放到开幕式上。当然，这种想法只是暂时，这个节目肯定会像其他很多优秀创意那样，不出三天大家觉开始批判，怎么看都觉得不行，然后就否掉了。
奥运会开幕式文艺演出也就一个小时，但背后却是数以万计的人长达数年的艰辛付出。没办法，这是奥运会，是国人一百年来的期待，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每个参与其中的人身上都背负着无形的责任。
张艺谋因为要检查布景的情况，还要为明天的拍摄作准备，就忙他的去了。人张然他们在菊花台上聊了一阵，就开始顺着台阶往下走。
刚走到午门，张然突然停下了脚步：“大家注意到没有，我们现在想的创意都是古代的，现代部分基本没有。这样不行，我们的表演肯定要分成两块，古代的灿烂文明，现在的辉煌时代。我们不可能只演古代，不演现代。”
不只是张然，创意团队的大部分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点。蔡国强道：“古代部分随便抓一些元素都可以做成很多很精彩的节目，但现代部分演什么是个大问题，我们缺乏这种四大发明这样具有重大影响的东西！”
“是啊，当代中国演什么是个大问题。古代我们可以演四大发明，演长城，演汉字，演中国画，有太多可以演的了，而当代中国真的没有什么可演的。”
整个创意团队都有点犯愁，当代中国到底演什么，怎么演，这实在是个大问题。
张然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他一直认为记忆中的北平奥运会开幕式极其出色，可以说是史上最出色的奥运会开幕式。当然，他并不认为北平奥运会就真的完美无缺。最大问题在于节奏没有控制好，显得虎头蛇尾。开幕式开场做得太漂亮，击缶而歌真的是震撼人心，简直把人都震傻了。之后的整个上半场都非常精彩，其中卷轴的亮相，活字印刷都延续了这种震憾性，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但正是因为开场的节奏过于强烈，整个上半场太过震憾，而下半场却没能延续这种震憾性，显得有些平淡，因此演出的节奏也变得有些拖沓。
下半场之所以显得平淡就在于是讲改革开放三十年的伟大成就，这部分很难演，不像古代部分有太多的好东西，现代中国没有太多能够向世界展现的东西。比如英国人可以演《哈利波特》，日本人也可以展示他们的动漫和游戏，而当代中国缺乏这种具有世界性影响力的东西，只能泛泛而谈。
如果下半场能有一个类似活字印刷的节目，特别是最后一个节目能有活字印刷的震憾性，那么整个开幕式的整体效果会更上一个台阶。
张然加入开幕式导演组的最大愿望就是在努力提升下半场的质量，在下半场拿出一两个具有震憾性的作品，让整个开幕式更上一个台阶，现在看来真的很难，至少比想象中要困难很多。
走出明清宫苑，创意团队不少人建议到处逛逛，见识见识传说中的东方好莱坞到底是怎么一番景象，说不定能从中吸取一些灵感。
在场所有人中只有张然来过横店，自然就成了大家的导游，他带着众人一路前行，边走边介绍。
正走着，一个年轻女子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突然迎面走来，惊喜地叫道：“导演，好久不见了！”
张然定睛一看，来人是李月和她弟弟秦俊杰，当初秦俊杰在电影《飞行家》中扮演少年乔正飞，整个表演很受好评。他不由笑了起来：“是你们啊，好久不见，你们还好吧？”他见秦俊杰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笑，就道：“俊杰，不认识我了吗？”
李月教训道：“俊杰，怎么回事？你不是经常说要找导演和婧初姐姐玩嘛，怎么见到导演连招呼都不打？”
秦俊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导演，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张然伸手摸了摸秦俊杰的脑袋：“我们这次是和张艺谋导演一起过来的，到时候我也会到片场看看，你要好好演哦，不然我会骂人的哦！”
秦俊杰认真地点头：“我会认真演的。”
李月见张然身边跟着一帮人，而且都气度不凡，知道张然肯定有事，简单聊了两句，表示有空再来拜会，然后带着秦俊杰离开了。
张然正要带着大家继续游览，马雯突然笑道：“张然，那边有个女孩一直看着你，看了半天了，应该是你的熟人吧！”
张然扭头去看马雯说的那个女孩，然后他的眉头微蹙，叫道：“怎么着，还要我请你过来吗？”
第538章 江自强来访
李漫没想到会在横店遇到张然，她想过来打个招呼，但又担心张然不理自己。前些天张纬平把自己退学的事桶到了报纸上，还说要告张然，她觉得张然肯定会很生气，所以望着张然踌蹴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办好。
此刻，听到张然的话，李漫咬了咬嘴唇，走了过来，低着头站在张然面前，就像犯了错得孩子：“张，张老师。”
张然淡淡地道：“我还以为你成了谋女郎就不认识我了呢！”
李漫尴尬地笑了笑，张老师好像真的生气了，赶紧解释道：“张老师，我是怕你生气，不敢过来！张纬平说那些话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从来没那么想过。”
张然哼了一声：“我有那么小气吗？再说了，我又不傻，张纬平的那些动作一看就是在炒作。算了不说这些，电影开机有两个月了，你戏拍得怎么样？”
李漫见张然没有生气，松了一口气：“感觉还好，挺有意思的，就是弄头发特别麻烦，是那种宫里的头发，你看到就知道了，看上去像小星星似的簪子，有好多个，要戴好很不容易，光是插好都要半个小时。”
张然微微点头：“明天有你的戏吗？”
李漫点头：“明天全天都有我的戏，张老师你会过来看吗？”
张然就道：“我肯定要看看你演得怎么样，免得丢我的人。”
李漫吐了一下舌头，剩下的戏中有一场特别难演，她一直比较担心，现在听到张然会过来心里的石头就落了地，她笑了起来：“谢谢，张老师！”
等李漫离开后，张然摇了摇头，带着创意团队的成员继续前行。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清明上河图景区，步入大门，只见小河蜿蜒自东而西穿城而过，河水清澈，波光粼粼。河岸柳树成荫，微风吹拂，翩然起舞，河里鱼儿成群，历历可见，桥梁独特壮观。一处处建筑，飞阁流檐，色彩浓丽，让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整个景区清明上河图因为立足于影视拍摄，做得非常逼真，走在街上给人以一种穿越时空，走近历史的悠远感觉。
张继刚根据《清明上河图》提出了一创意，地面通过LED展现《清明上河图》的画面，然后地面裂开，升起一座桥，演员在桥上跳舞。大家觉得这个创意倒是可以，但算不上特别出色，尤其是张然和韩力勋觉得还没易忠天《清明上河图》真人秀的想法有意思。
不过韩力勋觉得画卷是很有意思的中国符号，也许可以在画卷上做做文章，只是该怎么表现却一时没有主意。
从清明上河图景区出来，时间快六点了。众人都觉得饿了，就在张然的带领下走进了一家餐厅。
一顿饭吃完，张然叫服务员进包间结账。
和服务员一起进来的还有个脸色红润的中年胖子，看上去像是老板。他十分客气地道：“欢迎诸位到小店就餐，今天给大家八折优惠。”
众人十分诧异：“还有这种好事？”
白胖子笑着道：“是的，不过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说完他看着张然他们道：“如果我没看错，这位是张然导演，这位是张继刚导演，还有陈威亚导演，你们是开幕式团队的人。我是体育爱好者，对奥运会特别关注，你们能到小店来，真的是蓬荜生辉。不知道能不能与诸位合个影？”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对方也是关注奥运会的观众，张然他们就笑着同意了。
白胖子大喜过望，立刻叫人拿来了相机，然后与张然他们站在了一起。
“咔嚓”声后，白胖子兴奋地拿着相机走出房间，随即吩咐道：“赶紧冲洗出来，裱起来挂在大厅！”
在横店几乎每家饭店老板，随口都能报出一大串响当当的客人名字，有营销头脑的老板，都喜欢把明星的签名合照挂在墙上招徕顾客。
这是横店的一大特色，粉丝追星不需要跑去剧组片场，只要守在饭馆门口，哪怕是大排档，甚至是卖萝卜丝饼的摊子前，都能遇到几个明星。坐在邻桌吃饭的，不是当下热播电视剧的男主角，就是票房过亿的知名导演。当然还需要你睁大眼睛，因为他们吃饭时通常素面朝天，不仔细看很可能会把他们当成路人甲。
回到宾馆，张然打开电视看了几分钟新闻，然后就想开幕式的创意。
快到九点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张然打开房门一看，却是香江安乐的老板江自强。他知道江自强跟张艺谋关系很好，应该是张艺谋告诉江自强自己在这里的。他笑着招呼道：“江老板，你怎么来了？来，快请进！”
江自强跟着张然走进房间，在沙发上坐下后，看着张然道：“张然，我过来是有事想要拜托你！”
张然不置可否道：“不知道什么事？”
以前张然没有发行能力，整个东南亚地区的版权几乎都卖给了江自强。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收购了嘉禾，在香江，甚至整个东南亚地区都有很强的发行能力，电影肯定是自己发行，不会再把版权卖给江自强。如果江自强是为这个来的，他不可能答应。
江自强直接道：“是这样，今年的贺岁档有你们两部电影《伤城》和《疯狂的旅行》，这两部片子和《黄金甲》撞在了一起，我过来就是想和你协商一下档期。”
张然拉着脸道：“江老板，这是我跟张纬平的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江自强无奈地道：“张然，你搞错了，《黄金甲》是我们安乐主投的电影。”
张然有些诧异，他知道张艺谋的《英雄》是江志强投资的，至于《黄金甲》以及后来的电影，他一直以为是张纬平投资的：“《黄金甲》是你们安乐主投？”
江自强点了点头，笑道：“是我们主投的，张纬平的新画面只是负责内地的发行，卖完以后，留下自己的发行费用，然后返给我们。”
张然十分诧异道：“既然是你们安乐投资为什么要让新画面来发行，不直接找中影，或者其他公司发行？”
江自强解释道：“没办法，艺谋信任张纬平，他们是一体的。投资人要跟艺谋合作，就必须答应让张纬平的新画面公司为出品方之一，并且国内他们必须署名在前，另外国内发行权也必须给张纬平。”
张然还是不能理解：“你跟张艺谋不也是老朋友，《英雄》那么成功，为什么不撇开张纬平直接跟张艺谋合作？”
江自强何尝不想直接和张艺谋合作，这样就不会让张纬平白白拿走一块利润，他无奈地道：“当初《有话好好说》因为张纬平不懂发行，让人给骗了，最终亏了1000多万，艺谋对此非常愧疚。而且张纬平对艺谋确实不错，替艺谋解决了创作之外的很多问题。艺谋没时间顾及家人、生活，张纬平却能对他的穿衣购物、父母儿女都照顾得很到位，所以艺谋特别信任他，电影拍摄之外的事都是他在打理。”
张然恍然大悟，他本来也只是想吓吓张纬平，毕竟还要和张艺谋一起为开幕式出谋划策，真要把《黄金甲》打垮了，大家都不好看。他满脸为难地道：“我本来想狠狠地教训张纬平一下，但你是我朋友，这个面子不能不给。这样吧，《伤城》提前一周上映，但《疯狂的旅行》我们不可能让！”
《伤城》提前一周《黄金甲》的压力就减轻了不少，江自强喜道：“张然，你够朋友，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张然摆了摆手：“不用这么客套。我就是有点不明白，张艺谋导演骨子里是文艺片导演，怎么非逼着他拍商业片啊？从《英雄》、《十面埋伏》到《黄金甲》商业只是表皮，骨子还是文艺片。《英雄》、《十面埋伏》还好点，《雷雨》那么压抑绝望的故事，竟然也包装成商业片，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其实不只这三部电影，张艺谋后来的《三枪》、《十三钗》都是如此，电影非常压抑。《三枪》还是喜剧片，结果除了女主角闫妮其他人全死光了，哪有这样的喜剧片？
周星池号称喜剧之王，是有名的票房灵药，但也扛不动压抑的片子，《济公》、《还魂夜》的失败就是教训。观众走进电影院是放松和娱乐的，如果看完电影满心不舒服，怎么可能会叫好？
就拿《黄金甲》来说，平安夜很多情侣看完电影要去啪啪啪，结果电影讲的却是有情人终成兄妹，人家不骂死你才怪。
像《黄金甲》这种绝望压抑的戏，好莱坞很少有大公司愿意投资，尤其是六大电影公司更不会投。几年前《教父》的制片人艾伯特·拉迪拿着《百万美元宝贝》的剧本跑遍了好莱坞，但没有哪家愿意投资。艾伯特·拉迪强调这部电影将由伊斯特伍德导演并主演，斯旺克任女主角，弗里曼任男配角。但没用，那些电影公司认为影片的结局太悲惨，这样的电影没市场。最终艾伯特·拉迪只能前往欧洲的电影节，通过预售完成了融资，这才有了后来的《百万美元宝贝》。
当然，你可以说好莱坞电影公司有眼无珠，在《百万美元宝贝》上看走了眼，但绝望压抑的电影没用市场，这是业界内的共识。
江自强微微一怔：“你是说《黄金甲》观众口碑会很差？”
张然肯定地道：“肯定比《十面埋伏》还要差！”
江自强知道张然对电影市场有深入的研究，听到他这么说，神情变得凝重起来：“那你觉得票房情况如何？”
张然记得《黄金甲》内地票房好像是2.9亿，海外大概有4000万美元，就道：“国内应该比《十面埋伏》要好，等到电影上映的时候，国内银幕数应该超过4000块了，不过海外票房应该不如《十面埋伏》。如果电影的成本超过3000万美元，只怕会亏。”
江自强微微松了一口气，《黄金甲》号称成本4500万美元，但实际上只有2000万美元。如果3000万才亏本的话，那电影肯定是能赚钱的。
作为制片人江自强当然也希望票房越高越好，他开始盘算，该怎么给张艺谋说，让他听听张然的意见。
第539章 疯子怎么演
早上八点半，张然和创意团队的人来到明清宫苑，准备上午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