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在视频里神情地道：“没有你们的支持，就不会有YouTube的成功，是你们创造了YouTube，谢谢你们！未来属于互联网的，我们还会在网络中重逢的！”
这段不到三分钟的视频上传不到12个小时，点击率就突破百万，成为当天YouTube网站上的新闻与博客点选率最高者。
Lonelygirl5是YouTube上有名的网红，因为在网上发布视频日记，讲述自己的故事，以有趣轻松的风格迅速成为网站上最受欢迎的明星之一。她专门录制了一段视频进行回应，先恭喜YouTube被高价买下，同时向张然他们表示了感谢，是YouTube改变了她的生活。
在接下来的两天中，《时代周刊》、《财富》杂志、《连线》杂志、《CQ》杂志，各种媒体都赶来采访张然他们。白云飞和迈克·所罗门要忙着微博的开发，而且他们都不是能言善道之人，都不喜欢接受采访，就把采访的事推给了张然。
张然只好充当起来发言人的角色，不停接受各家媒体的采访，这也是为后面微博上市作准备，微博具有媒体属性，和媒体搞好关系很重要。
21号下午，张然接到了CNN王牌节目《拉里金现场》节目组的电话，是说希望采访张然，录制一期《拉里金现场》。
1985年，媒体大亨特德特纳邀请拉里·金到他刚刚创办的有线电视新闻网，在CNN电视台主持晚间采访节目《拉里金现场》。拉里·金的节目使得起步维艰的CNN逐渐走出困境，随着CNN的强势崛起，并向全球扩张，拉里·金的节目和大名遍及全世界每个能收看到CNN节目的角落，成为CNN的“镇台之宝”。
从罗斯佩罗宣布竞选总统到戈尔和佩罗1993年的电视辩论，再到辛普森杀妻案，拉里金对热点新闻人物的采访吸引了大批美国观众，成为全美收视率最高的谈话节目，并在1993年达到顶峰——据统计，全美共有1100万观众收看了金主持的戈尔和佩罗的电视辩论。
在传媒界流传这样一句话，美国人可以不相信总统，但不能不相信拉里·金。拉里·金的提问以大胆尖锐著称，而且总是寻根究底，不管受访者是谁，他都理直气壮地拷问对方，一张铁嘴什么都敢问。他曾经透露自己成功的秘诀，就是在做访问之前很少甚至完全不做准备，经常临场发挥，因为他认为，最好的访问者是对受访者知道得最少的人，讨厌问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而且从不怕问可能很愚蠢的问题。
听到拉里·金要采访自己，张然非常高兴，毕竟拉里·金是美国的国嘴，能上他的节目是一种荣誉。当然，张然更想上的是拉里·金偶像华莱士的节目，可惜今年3月份CBS已经宣布华莱士退休，张然没机会跟华莱士谈笑风生了。
张然知道拉里金肯定会问很多犀利的问题，不过作为表演系教师，他能说会道，谁拷问谁还不一定呢！他记得拉里金访问内贾德的时候，就曾经被内贾德说得哑口无言，自己应该比内贾德要能说吧！
拉里金访谈是现场访谈，很多时候并不是在演播厅进行，而是采访者的家中、住的宾馆、咖啡馆等地方进行，这样能够营造出自然轻松的氛围。在这样轻松愉快的谈话氛围，容易让被采访者放下包袱毫无顾忌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一天之后，拉里金带着他的团队来到了圣布鲁诺，来到了张然他们新创办的FlyMessage的办公室里。拉里金跟张然在电视中看到的形象一模一样，满头银发后梳成大背头，大脑门、小眼睛，一副黑框大眼镜，穿着蓝衬衫、背带裤，打着蝴蝶结的领带，右手腕上还套着个手镯，目光犀利。
拉里金脸上带着温煦的笑容，仿佛是老朋友见面一样：“嗨，张！很高兴见到你！”
“你好，拉里，我刚到美国的时候英语很糟糕，就是看你的节目学英语的！一直期待着有一天能够上你的节目，如今总算如愿以偿。”张然微笑的和对方握了握手，随即咳嗽一声，开始模仿拉里金的开场白，“欢迎来到《拉里金现场》，现在我们正坐在张然的办公室里，我还从来没有在这么简陋的办公室里进行采访，这里只有一张办公桌和一张椅子！”
张然模仿拉里金那独特的沙哑声音模仿都惟妙惟肖，让拉里金大为惊奇，而张然对自己办公室的调侃让拉里金哈哈大笑：“张，你真是可爱的小伙子，我很喜欢你，相信今天的访谈一定会大获成功的！”
张然知道拉里金采访喜欢即兴进行，不喜欢实现作太多准备，就带着拉里金采访自己的新公司。新公司除了白云飞和迈克·所罗门，还有四名新员工，有两个是从UCLA招的，还有两个是从PayPal挖的。
迈克·所罗门是真正的天才架构师，当初他只用三个小时就完成了YouTube的服务器构架，出售给谷歌之后负责后台技术构架的团队依然只有4个人。迈克·所罗门写的服务器枸杞构架实在太完美，谷歌的工程师都是叹为观止，只需要4个人就能够这个世界上流量最大的视频网站。迈克·所罗门写FlyMessage服务器构架的时候也没花多少时间，只用了一个下午。
服务器构架搭好后，张然直接把微博照猫画虎的搬了出来，把功能仔细的描述了一遍。白云飞他们就根据张然描述，开发出了相应的功能，并开始进行相应的测试。
除了抄袭未来的微博功能，张然还极其无耻的抄袭了未来推特的蓝色小鸟图标，并命名为“CHU”，现在蓝色小鸟的图标已经制作出来，并贴在了办公室的墙壁上。张然本来想告诉拉里金“CHU”源自于自己女朋友的名字，不过想到这老头结了八次婚，就没有说。
张然带着拉里金在公司参观了一圈，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拉里金的助手们已经完成了布光，并摆好了椅子和茶几。拉里金采访的时候，喜欢坐在一张高脚椅上，身体重心放在前面摆放着的高脚玻璃茶几上，所以很多时候他的助手都会按照他喜欢的方式进行布置。
这时，拉里金的化妆团队开始为张然和拉里金化妆。两个人都是男人，化妆相对比较简单，很快就化好了。张然和拉里金相对而坐，录制正式开始。
拉里金面对镜头，用他沙哑的声音道：“晚上好，又是一个美好的夜晚。今晚，《拉里金现场》将欢迎张然，我们将谈起他创办的YouTube，他的电影，还有两年后的北平奥运会开幕式。如果你不知道他是谁，那么你一定不会上网，就在几天前他创办的YouTube被谷歌以25亿美元收购，同时他还是一位非常有名的导演，《时空战士》就是他的作品，同时他还是两年后北平奥运会开幕式的导演。”
这段话在节目播出的时候，会配上专门的短片，对张然进行介绍，让不认识张然的观众对他也能有所了解。
接下来就是正式的访谈，拉里金面对镜头道：“欢迎来到《拉里金现场》我们现在在旧金山圣布鲁诺市张然的新公司里，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张然创办的YouTube红透美国，拥有3500万注册用户，并在以25亿美元出售给了谷歌。”拉里金看着张然问道：“我想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张然笑道：“因为全世界的人们都有着丰富多彩的经历，而且他们想要分享。不过我也没想到YouTube会这么成功，这要感谢我的母校UCLA电影学院，学校很多学生将他们拍的作业放到了YouTube上，其中有很多非常优秀的作品，这些作品吸引了很多网友的关注，当然也离不开白云飞和迈克·所罗门，他们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拉里金问道：“YouTube改名了成名的定义吗？你看，在YouTube上很可能因为一个视频就变成了网络红人。”
张然回道：“这都是用户创造的，YouTube只做一件事，就是让所有用户都能够轻易拥有和接触粉丝，哪怕他们彼此不认识，我想这也是YouTube受欢迎的根本原因。”
拉里金问道：“我们知道你除了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同时也是一位成功的导演，而且你将执导两年后的北平奥运会。我们都知道在中国从事艺术创作面临审查的压力，很多电影因为审查的原因不能正常上映，开幕式会面临审查的压力吗？”
张然沉吟了一下，道：“我们的节目肯定会上报，会有审核，不过我们真的压力不是来自上级领导，而是来自民众的期待。北平奥组委主席对我们说过，领导满意不重要，只要观众满意，领导肯定满意。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关键是让观众满意。中国有十三亿人，要让其中大部分人满意太难了。所以在创作过程中，我们对待创意都特别狠，连两位副导演的意见十之七八也不被采纳，我和张艺谋更是毙了不知道多少自己的决定。”
拉里金笑了笑，抛出了一个非常犀利的问题：“最近加利福利亚大学圣巴巴拉分校的迈克尔·贝瑞教授在接受《纽约时报》时称，你本来有成为艺术大师的潜质，却把自己出卖给了中国政府，迎合官员的政治需要，如今变成了政府的宠物，你怎么看？”
张然的第一反应是迈克尔·贝瑞才是宠物，他全家都是宠物！
第549章 中国人的信仰
张然知道执导奥运会开幕式在国外必然会有非议，沈伟也跟他谈过这个问题，很多舞蹈圈的人觉得沈伟是美国培养出来的，不应该帮中国做事。但沈伟对张然说，自己该做，这可以给中国人争光。尽管沈伟现在是美国籍，但别人看到他的脸还是认为他是中国人，要是有什么做不好，别人不会说美国人做得不好，只会说中国人做得不好。所以沈伟愿意加入开幕式团队，让开幕式做得更好。张然也一样，就是希望让开幕式做得更好，希望在世界级的舞台上尽情的展现今天中国人的风采。
尽管张然很反感迈克尔·贝瑞教授的话，但他知道自己应该冷静，皱了皱眉道：“他是说我担任奥运会导演这件事吗？”
拉里金微笑着道：“不只是奥运会，还有你准备拍摄的电影，据说也是由政府投资的。”
张然微微点头道：“确实有故事发生地政府的投资，不过这不是很正常么？《指环王》有新西兰政也提供了相当多支持，难道我们要说彼得杰克逊把自己出卖给了新西兰政府，变成了政府的宠物？当地政府参与电影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通过电影对当地进行宣传，进而带动旅游业的发展。对我来说，不管参与奥运会，还是拍这部电影，目的都是一样的。中国在世界的舞台上展示自己的机会太少了，中国的影视作品能走出去的都是艺术片，而这些艺术片展现的都是几十年前的旧中国，或者中国落后的一面，而中国正面形象太少了，所以我希望通过自己的作品展现当今中国人的形象，展现中国人的精神和和信仰！”
《拉里金现场》喜欢问一些争论性的问题，这样会让嘉宾和主持人争论不休，在播出的过程中能够保持激烈争辩的状态，从而吸引观众。拉里金本来想乘机抨击中国政府，但宗教问题争议性更大，马上道：“等等，你是说信仰？你们中国人不是没有信仰吗？”
张然想起自己刚到美国不久，认识的一个美国朋友，那家伙五大三粗，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手臂上全是纹身，一看就不像好人的那种。有次他问张然，你信上帝吗？张然自然说不信，家里也没人信。那家伙就开始讲以前他怎么堕落，打架嗑药滥交，后来直到皈依基督才感觉人生又有了希望，他问张然，你们中国人为什么没有信仰，没有信仰你们是怎么活过来的？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张然被这个问题困扰着，觉得人家有信仰好像很牛，自己没有好像很LOW，他甚至去看过《圣经》，只是他看完感觉就跟看《封神演义》差不多，所以最终也没能成为基督徒。直到后来张然翻开《史记》，读着祖先们的事迹才慢慢体会到中国人的信仰到底是什么。
现在的张然自然不会为这个问题疑惑：“拉里，你可以说很多中国人没有宗教信仰，但你不能说中国人没有信仰。这两者是完全不同的，信仰不等于宗教信仰。中国人是有信仰的，只不过中国人的信仰不是宗教性的，而是文化性的！”
拉里金一怔：“那中国人的信仰到底是什么？”
张然不紧不慢地道：“这个问题说起来可能有点复杂，中国人有信道教的，有信佛教的，有信基督教的，也不信宗教的，但实际上在这些之上，中国人有一个共同的信仰，那才是中国人真正的信仰，就是中国的历史！”
拉里金觉得难以理解：“你是说中国历史，可历史怎么会成为信仰？”
张然笑了起来：“这并不奇怪，《圣经》不就是一本讲以色列历史的历史书么？只不过是带有神话色彩的历史书，其地位相当于中国的《史记》。
中国有很多历史典籍，中国人对历史也更为执着，在中国有个很有名的故事，一个叫崔杼的人杀死国王，对外宣称国王是得病而死。前来记录的史官就记载，崔杼弑君。崔杼大怒，就把史官杀死了。史官的弟弟继承哥哥的职位后，同样记载，崔杼弑君，崔杼又将其杀害。史官更小的弟弟接手哥哥的工作后，依然记载崔杼弑君，又被崔杼杀死。史官最小的弟弟接替哥哥的工作，不惧崔杼的威胁，仍然记载，崔杼弑君。崔杼最终放下了屠刀，放了史官最小的弟弟。这时，另一个叫南史氐的史官带着竹筒赶了过来，小史官问他来干什么，南史氏就说，我听说你们兄弟几个都被杀了，担心他们篡改历史，所以赶过来将事实记录下来。从这件事可以看出，中国人对于历史的执着就类似于其他民族对于宗教的执着。信教的人追求的是死后上天堂，而对中国人来说最高的追求就是青史留名……”
拉里金打断张然的话：“那你的追求呢？也是在历史书上留名？”
张然毫不避讳地道：“是的，我也希望能够青史留名，所以我才会参加奥运会竞标，所以才会严格要求自己。在中国每个以正统自居的朝代都会主导编修前朝的历史，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有着如此体系完备的由官方编撰的一整套史书，这里面包含着中国文化的全部奥秘。而普通中国人，每个家族都会写家谱，那是家族历史。对中国人来说史书除了让人们了解过去发生了什么之外，还起着近似于其他民族宗教典籍的作用。历史是凝聚中华民族的向心力，使中国人产生了文化归属感，这种情感不亚于基督徒的宗教情感。
中国人从远古走到现在，经历过无数的磨难，甚至是亡国灭种的危机，可是只要这些史籍还在，中华文明就不会断绝，哪怕被外族征服，哪怕沦为半殖民地，也总会有个英雄挺身而出，高呼恢复中华。正是因为有这种民族向心力支撑着，才使得中华民族无论经历多么打的坎坷磨难总是能走出困境，在一次次被打倒后重新站起来。
信教的人认为这样的人中国人没有宗教信仰没有寄托，内心一定是空虚的。其实他们根本也不了解，有着五千年历史传承的中国人，获得了与宗教相同的心理寄托。历史是中国五千年文化的积淀，是五千年来祖先在碰到困难时的做法及行为规范或是自我开解，它是有效，也是有用的。每一个中国人在学习中国文化时，就在潜移默化中学习、吸收了古人的经验。拥有了如此强大的文化，当然也就不需要用宗教来支撑了。”
拉里金问道：“但历史能够提供统一规范的道德意识和真理意识吗？如果没有道德意识和真理意识，那是不是很可怕？”
这种论调张然重生前都听腻了，在网上经常有人宣扬“中国人没有信仰很可怕”，就好像有信仰的西方人跟天使似的。这些人其实就是炮制德国良心下水道美国霸气小护照的那拨人，长久以来，他们通过对中国传统文化进行矮化，对这个民族的英雄进行贬低，目的就是毁掉这个民族的精神和信仰，进而推行文化殖民。
因为消灭一个民族，重要的是消灭他的自信，毁掉他的信仰，灭绝他的文化！
张然笑了笑，淡淡地道：“中国文化和西方文化有个很大的差别，比如发了大洪水，西方是按上帝指引造方舟救人类；而中国人是大禹治水。西方是神盗火送给了人类，而中国是燧人氏钻木取火。西方人面对疾病，是神教会人类调制药剂；而中国人是神农尝尽百草，寻找到的药物。所以，西方人在碰到困难或是某种挫折时，往往想到就是上帝或是某个神，而中国人呢？中国人想到的是历史中的某个人，想到的是自己祖先，比如‘滴水穿石’，比如‘三千越甲可吞吴’等等。历史贯穿着中国人生活的方方面面，为大家精神指引和道德规范，比如家长教育小孩要懂得谦让，会讲孔融让梨，讲刻苦学习会讲头悬梁锥刺股；而家长为了个孩子争取好的学习环境会用孟母三迁、岳母刺字的故事要求自己。
历史是很有力量的，比如我们经常说，孔子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再比如曾经有一个叫秦桧的奸臣害死大英雄岳飞，几百年后还有人在岳飞的坟前说，人从宋后羞名桧，我到坟前愧姓秦，这就是历史的力量。不管帝王将相，还是文人骚客，他们在做事时候，都觉得自己的脑袋后面有一枝巨大的史笔，会记述自己所做的一切。信教的人害怕上帝的审判，而我们中国人害怕历史的审判，大人物害怕会被写进史书遗臭万年，而普通人害怕犯错不能写进家谱，让子孙后代戳脊梁骨。历史在长期的发展中形成了对中国人的道德约束和规范，这种道德约束和规范不亚于宗教，中国人正是沿着这个规范走到了今天。”
白云飞本来对这种访谈节目不感兴趣，只是当拉里金和张然说到中国人信仰的时候却被吸引了，在一旁静静听着，眼睛闪闪发亮。
等到采访结束，白云飞跑过来，拉着张然激动地道：“以前有个美国人问我信仰是什么。我心想，不能说没有啊，那显得多么LOW，不能让老外看咱的笑话！我就对他说，共产主义！现在听了你说的我觉得说得很对，我们中国人是有信仰的，我们的信仰就是这个民族浩瀚的历史！”
张然忍不住大笑道：“你比我聪明多了，当初我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信仰是什么纠结了很久，觉得自己好像很LOW，甚至还跑去读《圣经》。”
白云飞“啊”了一声：“那你怎么没有信教？”
张然笑着摇头道：“看完毫无感觉怎么信啊？后来看《史记》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看到老祖宗的风采，那种发自内心的骄傲和激动是读《圣经》怎么也带不来的。有时候我忍不住会想，我们祖先那么优秀，我们这些后人怎么能够堕落？我们也可以创造历史甚至做得更好，让后人也为我们骄傲！”
白云飞握着拳头道：“是啊，咱们的老祖宗太优秀了，创造了那么灿烂的文明，咱们这些后人怎么能够不努力！”
第550章 温图尔的请求
比弗利山庄位于洛杉矶西部，坐落于比弗利山脚下。有全世界最尊贵住宅区的称号，是洛杉矶市内最有名的城中城。
此时，默多克夫妇在比弗利山庄的豪宅里正进行着一场的酒会。
到场的男士西装革履，显得彬彬有礼，颇有绅士风度；女士们身着各式晚装，举止优雅，这些男男女女或低声细语，或四处周旋，展现着自己不凡的社交能力。这种酒会都是结识朋友积攒人脉的好机会，人脉这东西在上流社会的人眼中就是无形的财富。
女主人邓文迪不断为张然介绍着各路嘉宾，电影人罗燕、休杰克曼夫妇，以及好莱坞各大电影公司的高管。
张然曾经听人说过，邓文迪在派对上会把可能对你有帮助的朋友一股脑儿介绍给你，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真是交际的高手。想想自己家婧初完全是个宅女，整天呆在家里，不是看书、看电影，就是上网看八卦、打游戏，差别实在太大了。不过张婧初要是邓文迪这样的社交达人，估计张然估计就不会跟她好了。
打过招呼后，张然跟福克斯的副总裁扎卡里·埃勒找了个比较安静的角落聊合作的事。
几天前张然已经跟福克斯的总裁谈过，大家已经把合作的大致框架谈下来了，五年内张然投资十亿美元，投资福克斯的四十部电影。不过合作的具体内容还没有定下来，比如张然投资哪部电影，分成怎么分，需要跟副总裁扎卡里·埃勒具体谈。
张然和扎卡里·埃勒正聊得火热，身旁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原来你在这里！”
张然转过头一看，是《Vogue》的主编安娜·温图尔，他举了一下杯子，轻尝一口杯中美酒：“温图尔女士，你好，好久不见了！”
温图尔冷冷地道：“我一点都不好，看到你就更不好了！”
张然一怔，这老太婆，我招你了啊，微笑道：“我有那么让人讨厌么？如果有的话，我向你道歉！”
温图尔不咸不淡地道：“最近有部电影《穿普利达的女王》，你知道这部电影吗？”
张然知道《穿普利达的女王》的作者曾经担任过温图尔的助手，而穿普利达的女王指的就是温图尔。在《穿普拉达的女王》要拍成电影时，温图尔向梅丽尔·斯特里普委婉地表达过，咱俩算是结下梁子了；接着她又警告时尚界的知名人士不要参加这部电影的拍摄工作。
不过张然也知道等到电影首映式，当人们以为温图尔会恼羞成怒破口大骂时，她却堂而皇之地穿着一身普拉达飘然而至，接着在编辑部大摆宴席，宣布自己将开始写自传。
张然有点不明白，温图尔提这部电影做什么，应道：“好像下周就要首映了。当初我本来想买这本小说的版权，可是当我想买的时候版权已经落到福克斯的手中了！”
温图尔盯着张然看了几秒钟，突然笑了：“你竟然想买这本小说的版权，难道你没发现小说中那个土气又自大的中国人就是你吗？”
张然没有看过小说，只看过电影，电影中并没有中国人，有些诧异：“我并没有看过小说，不知道小说内容。我也不认识小说的作者，小说怎么会跟我扯上关系？”
温图尔笑意更盛了：“不，你见过小说的作者，难道你不知道小说的作者是谁吗？”
《穿普利达的女王》又不是什么名著，张然怎么会知道作者是谁，摇头道：“不知道！”
温图尔道：“叫劳伦·魏丝伯格，你没有印象了吗？”
张然微微一怔，没有印象了吗？意思是我见过这个女人。劳伦·魏丝伯格？他突然想起他第一次去《Vogue》的时候，曾经跟一个叫劳伦的女人起过冲突，顿时反应过来：“难道那次我到《Vogue》时，那个侮辱我的，叫劳伦的老女人就是劳伦·魏丝伯格？”
温图尔微笑道：“你很聪明，劳伦被开除后写了《穿普利达的女王》，在书里对我极尽污蔑，当然，你这个导致她被开除的罪魁祸首也没有幸免，就是那个又土又自大的中国人！”
张然听得目瞪口呆：“又土又自大的中国人？好吧！其实这位魏丝伯格小姐才真的是又土又自大，听你这么说，我还真得把这本小说找来看看。”随即看向扎卡里·埃勒道：“不知道电影里面有这个角色吗？如果有的话，我直接看电影就好了，不知道演员形象如何？”
扎卡里·埃勒笑道：“没有，编剧绝对对剧情的发展意义不大就删掉了，如果我们知道那是你的话，一定会保留。”
张然耸耸肩膀：“那太可惜了！”随即他看向温图尔，道：“温图尔女士，你过来不会是跟我谈这些的吧？”
温图尔神情严肃地道：“当然不是，我有正事要跟你谈。”随即就看着扎卡里·埃勒，也不说话。
扎卡里·埃勒知道温图尔嫌自己碍事，赶紧对张然道：“明天上午再聊合作的事，我就不打搅了！”
张然点头：“好的！”等扎卡里·埃勒走开后，问道：“温图尔女士，不知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温图尔盯着张然看了几秒钟才道：“我女儿凯瑟琳将会参加今年的巴黎克利翁舞会，需要一个设计师帮她设计礼服。”
张然知道巴黎克利翁舞会是世界上最有名的成人礼舞会，每年11月在巴黎克利翁酒店举行。它的前身为名门千金成年舞会，最初只在英国宫廷内部举办。1990年，法国社交大师奥菲利亚·勒鲁阿重新包装了这个传统而隆重的舞会，不再局限于英国皇室，向全世界的名门少女敞开了大门，但挑选规则越来越严厉。能获邀参加舞会的名媛，不但要出身名门、聪明、拥有高学历，外形还要漂亮、苗条。帕里斯·希尔顿在这里吃过闭门羹，就连川普的女儿伊万卡·特朗普16岁的时候，她妈妈想让她参加这个舞会也同样失败了。
2003年，万包包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参加克利翁元媛舞会的中国人。成功跨入上流精英社交圈的她，立马被西方人称赞为最具中国公主范的女人。在那之后，香江大亨周锡年的孙女切尔西、赌王何鸿燊的外孙女何家晴、林建岳的女儿林心儿都参与过这个舞会。
参加克利翁舞会的名门少女们穿的都是各种高级定制，听到温图尔要找设计师帮她女儿设计礼服，张然有些诧异：“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女儿设计礼服吧？”
温图尔微微点头：“是的。”
张然傻眼了：“我是导演，不是设计师！麦昆、加利亚诺、汤姆·福特、高缇耶，随便找哪个都比我强，只要你说一声，全球的设计师会哭着喊着帮你设计，怎么会找我设计？”
温图尔微笑道：“其实不是我想找你，是凯瑟琳想让你帮她设计。她是你的粉丝，如果你能帮她设计礼服，她一定会很开心地，对她来说会是最完美的礼物！”
张然有点无语：“7月底我就要开始拍电影，还要忙奥运会开幕式的事，哪里有时间做设计，而且我水平有限，难道你不怕我把你女儿的成年礼搞砸了？”
温图尔淡淡地道：“不会，我相信你艺术水准！”
张然很想拒绝，但没法拒绝，他欠温图尔人情，他拥有王大仁这个牌子40%的股份，最近这个牌子在美国火起来了，就全靠温图尔力捧，而且张然以后还有地方需要她帮忙，只能硬着头皮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我不会上门给你女儿做设计，设计好后，你女儿自己到中国来试穿！”
温图尔微笑道：“可以！”
第二天上午，张然与扎卡里·埃勒见面继续谈合作的事。扎卡里·埃勒没有废话，直接拿出了为张然准备的剧本清单，供他进行挑选。
张然慢慢看着剧本清单，看着下面的内容简介，脸色很快变得难看起来。
好莱坞对外来投资有个专门的词语dumbmoney，翻译成中文就是傻钱，也就是人傻钱多的意思。从80年代的日本资金，到前几年的德国资金，甚至最近的华尔街资金，在好莱坞看来统统都是傻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