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这个数据之后,公司响起了如雷的掌声。
接下来,张然公布了更为详细的数据。
2011年顶峰娱乐发行了23部电影,在北美取得17.6亿美元的票房,海外票房收入为29.5亿美元,总收入为47.1亿美元。其中顶峰娱乐在北美总票房102亿美元中占比17.2%,在六大影业公司中名列第二,仅次于华纳兄弟;这主要归功于该公司发行的《暮光之城4:破晓上》、《雷神》和《明日边缘》分别取2.81亿美元、1.87亿美元和1.81亿美元票房。
整个业界都认为顶峰娱乐在2012年将会超越好莱坞六大,成为北美票房收入的冠军。因为在2012年顶峰娱乐不但有《复仇者联盟》、《暮光之城4:破晓下》等票房炸弹,还有张然的超级大片《未来启示录》。
在国内,巅峰影业发行了15部电影,总票房为35亿元人民币,其中《金陵十三钗》表现最好,达到了8.64亿元,丁胜执导的《三色世界》在暑期档取得了6.4亿元的票房。
顶峰娱乐加上国内的巅峰影业,整个世纪巅峰集团2011年在全球取得了52.3亿美元的总票房,超过好莱坞六大,成为2011年的票房之王。
在互联网这块,奈飞去年全年营收为55亿美元,百视达在线去年的收入为83亿美元,在加上国内的微博、世纪巅峰在线等网站的收益,整个互联网板块的营收达到了153亿美元,但整个互联网板块利润不高,只有3.5亿美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互联网业务都还处在扩张期,还在拼命收钱,还未到收获的时候,利润自然微薄。
在时尚这块,普拉达以及其他几个品牌全年营收高达85亿美元,利润13.3亿美元;而衍生品包括商品授权经营、出版和零售,凭借着漫威的强大人气,以及对《暮光之城》的开发,衍生品营收达到了29亿美元,利润为7.6亿。
整个公司管理层都对去年的业绩非常满意,同时对2012年充满了期待。
对世纪巅峰来说,在2012年最重要的无疑是手机系统的推广,这决定着世纪巅峰在未来能否成为世界一流公司。如果一到两年内不能占据足够的份额,等安卓生态系统完全建立,那么张然的计划就将彻底破产。因此,在工作总结会议结束后,张然将世纪巅峰高层,摩托罗拉负责人哈斯廷斯以及Webos的负责人鲁宾斯坦叫到一起,开了个小会。
鲁宾斯坦原本是苹果的硬件技术业务高级副总裁,参与iPod的研发,被誉为“iPod之父”。2005年从苹果退休后,鲁宾斯坦进入Plam主管WebOS,2010年4月,惠普将Plam公司收购,鲁宾斯坦进入惠普,继续负责WebOS。去年世纪巅峰完成对WebOS的收购后,他又加入了世纪巅峰,继续负责WebOS的开发。
张然看向鲁宾斯坦,问道:“Webos开发得怎么样了?”
鲁宾斯坦微笑着点头道:“非常好,Webos从出生就存在不少缺陷,尤其是架构上存在不少问题,在Fly、以及世纪巅峰的工程师加入后,我们重新设计了构架,并对Webos的很多缺陷进行了修补。在3月底之前,我们就能够推出最新的开源系统。这个新系统不再叫Webos,它有了一个中国名字叫凤凰!”
张然觉得名字不错,凤凰涅磐,浴火重生,但脸上却没有丝毫乐观的情绪,严肃地道:“中国市场是我们最有可能取得成功的市场,现在中国智能手机市场主流的操作系统中,塞班占32.3%,iOS占11.7%,安卓已飙升到47.3%,已经占据了半壁江山。所以,我们的动作要快,在年底之前主打性价比、抢占端市场的Palm手机必须上市,高端的摩托罗拉旗舰也必须推出。安卓的生态系统已经初步建立,要改变这种局面,光靠我们自己是不可能成功的,必须联合尽快能多的手机厂商一起做。我们必须把华为中兴、华为等手机制造商拉到我们的阵营,让他们跟我们一起推广系统!”
鲁宾斯坦觉得这比较难:“这些手机制造商难道不会担心别我们卡脖子吗?”
张然笑了笑道:“我们现在持有系统70%的股份,Fly持有30%,我们可以拿30%的股份出来,分给他们,让他们跟我们一起做。如果我们能够把系统做起来,那每个公司都会获益,大家利益均沾。”
在场众人微微点头,觉得切实可行。鲁宾斯坦问道:“如果他们还是不答应呢?”
张然冷冷一笑:“杀鸡儆猴。接下来我们会对HTC提起诉讼,告他们侵犯摩托罗拉的专利,要求在北美禁止出售HTC手机。只要加入我们的阵营,我们就可以提供专利保护,为他们的手机走出国门开辟通道;如果不加入我们,那就自己掂量掂量吧!”
在会议之后,张然没有停歇,第一时间飞往洛杉矶。他也接到了跟领导随访的邀请,而且知道这次领导访美将会签署《中美双方就解决WTO电影相关问题的谅解备忘录》,这个《备忘录》将对中国电影的未来产生重要影响。
第914章 中美电影谅解备忘录
洛杉矶市政厅的休息室内,中美两国电影人云集,有好莱坞六大的总裁,有中影、华夏、上影等国企老总,也有万达、光线等民营企业的老板。今天是签署《中美双方就解决WTO电影相关问题的谅解备忘录》的日子,到场的电影企业老总是签约仪式的见证人。
尽管文件还没有正式签署,但文件的内容在场众人早有所耳闻,对中美双方都大有好处,可以说是双赢,所以在场电影人都满脸堆笑,三五成群,小声交谈着。
万达老总王健林被几个几个民营电影公司老总簇拥着,热络地聊着,他们的言语中满是阿谀奉承之词,将王健林马屁拍得啪啪作响。
旁边的几个国企老总听得直皱眉,觉得他们太谄媚;但王健林十分享受,志得意满地道:“对万达来说收购AMC不算什么,只是完成了一个小目标,万达未来还将在欧美等地大型院线进行并购,我们的大目标是在2020年万达院线的市场份额占到全球的20%。”
说完之后,王健林得意的看了不远处好莱坞六大总裁们一眼,却没想到好莱坞六大的总裁完全无视了他,像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似的,让他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几个民营公司老板发出一阵惊呼声:“占据全球市场份额的20%,只有王总,只有万达才有这个魄力才能做成这样的大事!”
“是啊,这样的事情我们是想都不敢想,只有王总才有这样的魄力啊!”
“等到王总掌管全球20%的院线,就算好莱坞六大也得看王总的脸色行事了!”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喊了一声“世纪巅峰的张总来了”,原本聚集在王健林身边的民营老总们瞬间停止了对王健林的吹捧,呼啦一下向张然迎了过去。他们热情的向张然打着招呼,“张总张总”的招呼不绝于耳。
王健林差点被气死,心里大骂,马勒戈壁,老子把你们统统封杀了!最让王健林难以接受的是,那些对他高高在上的好莱坞电影公司老板竟然也满脸堆笑,大步迎向张然,老远伸出双手,热情地与张然寒暄着。
不久之后,广电总局副局长张丕明和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贸易代表朗·柯克来了,他们也是今天这场签约仪式的见证人,而他们到休息室后第一件事也是跟张然握手。
这个时候,王健林终于意识到张然在电影圈的影响力比自己想象的要强得多!
上午十点,在广电总局副局长张丕明、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贸易代表朗·柯克,以及众电影公司老总的见证下,电影局局长佟刚与美国电影协会主席克里斯·多德共同签署并交换了《中美双方就解决WTO电影相关问题的谅解备忘录》,随后两只大手在半空中紧紧握在一起,整个大厅内响起热烈的掌声。
到场嘉宾面带笑容,用力鼓掌,美国六大老总们为增加20个配额,分账比例增加12%欢呼;国营电影公司和民营公司为《备忘录》中“增加中国民营企业发布进口片的机会”为这一条欢呼,因为这意味着国家可能会发放引进外国电影的第三张牌照,大家都有机会争取这张牌照。
张然鼓掌的理由跟其他人都不同,作为重生者,他清楚中美双方在2012年签署《备忘录》是历史的必然,但这次的签署的协议,与上一世的协议在内容上却有一些不同。
不同主要在两点,第一,上一世《备忘录》规定将增加14部3D或IMAX电影,而这一世变成了20部;第二,以前国家对中美合拍片要求中国演员必须担任主演,现在变成了剧组成员中国人不少于三分之一。
配额之所以能从14部变成20部,关键在于这一世的中国电影比上一世要强。上一世中国电影2011年全年票房是135亿,而这一世2011年总票房突破了200亿,接近上一世2013年的水平。更重要的是张然带出了一批能够拍出高水准商业片的年轻导演,在动作片、魔幻片、科幻片等领域全面开花,现在中国电影虽然烂片依然不少,但这批新导演让大家感觉到了希望,也让国家觉得好莱坞没那么可怕,中国电影人有能力对抗好莱坞,就将配额提高到了20部。
如果说增加6部配额是张然潜移默化的影响,那么改变中美合拍片规则,把过去中美合拍片中国演员必须担任主演改成必须雇佣三分之一中国员工,则是张然是直接向中央领导提出的建议。张然认为让中国演员在好莱坞电影中担任主演并不能提高中国电影的水准,而让好莱坞剧组雇佣中国员工,能为中国电影培养有用的人才。
张然内心无比满足,自己正在改变历史,中国电影也变得越来好,越来越强。他相信终有一天,中国电影人不会再以参与好莱坞电影为荣,全世界的电影人会以参与中国电影为荣,就像歌里唱的:“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这么多年来,他始终相信会有这一天!
张然抬头看了看满脸堆笑的好莱坞六大总裁,嘴角微微扬起,在中美双方谈判的过程中,世纪巅峰出了大力气,现在《备忘录》签署完毕,顶峰娱乐也该进MPAA了。
十分之后,《洛杉矶时报》报道了中美双方签署《中美电影谅解备忘录》这则消息,并刊载了整个协议中最重要的四条内容。新闻发布后,立即被众多媒体转载,并引发了轰动。
美国各界、尤其是电影行业,难抑激动,高呼:“这是一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协议!”
甚至连白宫对站出来为《备忘录》大唱赞歌:“对于解决美国电影的突出问题,这是一个突破性的进展;同时中国观众也有更多的机会接触来自世界各地的出色的电影。”
美国人知道《备忘录》签署之后,在分账比例从13%提升到25%,每一部美国电影有望在中国多获得2000万到4000万美元的票房提成,而3D制作电影和IMAX电影也将会在中国获得更高的收益。《备忘录》会为美国电影产业带来每年数亿美元的收入,令美国电影业者和为电影产业服务的数以干计美国人受益,并保住更多就业机会。
《备忘录》同样震动了中国电影界,并引发了巨大的关注。所有媒体、所有门户网站都在第一时间报道了这则消息,众多业内人士、专家教授都撰文评论这一文件,普通影迷对此也是议论纷纷。对于《备忘录》所有人分成了两派,乐见竞争派和忧心忡忡派。
影评人谭飞认为:“一年的电影排期就那么多,电影与电影之间的竞争就是空间的竞争。更多好莱坞大片的进入,特别是3D和IMAX电影,会压缩国产电影的空间。像《钢的琴》这种小成本电影放在以前还能够挤得上档期,未来就不得而知了。”
光线影业宣传总监荣超的看法代表了很多华语电影人的观点:“每年40部分账片,意味着平均每个月会进来至少3部,也就是说每个档期华语片都会遇到分账片,要扣除国产电影保护月,那意味着更多华语片将挤破头自己拼自己,中小成本更难运作,华语大制作的投入成本将更高。”
国内各个院线对增加好莱坞配额都拍手叫好,进口片引进数量增加,更多优质海外大片进入国内,对国内观影人群有巨大的拉动作用,院线收入肯定会大幅增加。
世纪巅峰旗下嘉禾院线总经理高君直言:“虽然国内银幕数总量大幅度增加,但2011年黄金时段的单块银幕销售额涨幅比2010年下降了,对于院线而言,好莱坞大片更能够在这些时段提高票房。可以预见,《备忘录》将引发国内更高速的影院建设。”
魔都联合院线副总吴鹤沪则表示:“进口大片配额的增加,表明了一种自信和开放的心态,对产业发展利大于弊。中国电影必须跟随时代步伐在内容和形式上有突破性进步。有压力才有动力,为了和好莱坞分账大片相竞争,也许会迅速逼迫片方和创作者提高国产电影的品质。改变现状这一天到了!”
南方新干线总经理赵君表示:“现在观众选择电影越来越理性,看电影更注重电影本身的品质和口碑,而不是单纯看他们是不是进口的。今年好几部好莱坞分账大片,本来我们影院以为票房会很好,没想到观众不买账。而像国产小成本影片《失恋33天》,因为品质和口碑好,却取得了不错的票房成绩。”
国内导演有不少表示悲观,但大部分导演对好莱坞到来并没有感到畏惧,尤其是张然带出来的年轻导演,他们掌握了好莱坞电影的各种技巧,知道好莱坞电影的长处,也明白他们的不足,对与好莱坞电影的较量信心十足。
导演丁胜在微博中写道:“中国电影市场对美国开放,毁掉的是那些靠侥幸,靠所谓的明星阵容,靠吃老本,靠黑手操作市场取得成功的电影人。对提高中国电影的整体制作水准,对符合电影规律的制作者,只能是幸事,中国电影虽暂有疼痛,长远来说,是好事。”
今年年初宁皓的《追杀K星人》在国内上映,这部由胡君等中外明星主演的大片,上映不到一个月,国内票房已经突破7亿,并击败了《碟中谍4》,向着十亿大关一路狂奔。对于好莱坞到来,宁皓非常自信:“没什么可怕的,咱们又不是没跟好莱坞干过。好莱坞电影特效是牛逼,但好莱坞电影永远是美国人的故事,他不会拍我们身边人、身边事。好莱坞有好莱坞的长处,我们有我们的优势。一句话好莱坞来了,我们就抄砖头跟他干!”
导演乌尔善也认为:“这是好事!那些只认钱的电影人,看你们还敢不敢像个诈骗犯那样拍电影了?美国电影之所以强势,受欢迎,是因它遵循了电影首先是娱乐大众的精神消费品。其次才是一种艺术形式的这个基本规律。增加好莱坞电影配额对中国电影是剂猛药!”
在国家领导离开美国后,张然并没有急着回国,他等着参加MPAA的会议,在这个会议上将会讨论顶峰娱乐加入MPAA的问题。
第915章 顶级俱乐部
2011年顶峰娱乐在北美和全球的总票房都仅次于华纳兄弟,排名第二,从实力上来说不逊于六大任何一家,但顶峰娱乐依然不是好莱坞顶级俱乐部的成员。在好莱坞只有进入MPAA,才能称之为顶级玩家,好莱坞顶级玩家只有六个,就是人尽皆知的六大电影公司。
不管是斯皮尔伯格领衔的梦工厂,还是在奥斯卡上混得风生水起的韦恩斯坦影业,都不是MPAA成员,也不是顶级俱乐部的一员。哪怕他们名气再大,在好莱坞终究不过是二流角色。尤其是哈维掌管的韦恩斯坦影业,因为哈维引发了迪士尼与世纪巅峰的冲突,导致世纪巅峰在中国市场多次给迪士尼小鞋穿,让迪士尼损失不轻。迪士尼便迁怒于哈维,通过MPAA多次给哈维发行的电影穿小鞋。比如将《国王的演讲》分成R级,给《蓝色情人节》分成NC17。哈维为此多次炮轰MPAA,甚至将MPAA告上了法院。
在MPAA的历史上,原本不是MPAA成员,最终拿到MPAA席位的只有一家,就是迪士尼。上世纪50年代,由于失去院线加上电视普及的冲击,好莱坞八大公司陷入困境,雷电华破产,而迪斯尼在这时崛起,于是迪士尼便填补了雷电华留下的空位。
加入MPAA之所以如此困难,在于MPAA有个不成文的规定,MPAA所有的决定必须得到六大公司一致支持。类似于联合国的五大国一致原则。最近几年印度、东瀛等几个国家一直吵着要获得常任理事国席位,而他们也说服了五大国中的一些国家支持他们入常,但始终没法搞定所有国家。比如东瀛想入常,那中国肯定会给他否了。同样的,要加入MPAA,说服六大中的两三家是很容易的,要搞定全部成员则难于上青天。
顶峰娱乐想获得MPAA席位困难重重,但不是没有机会,因为顶峰娱乐背靠世纪巅峰,背靠庞大的中国市场。现在北美和欧洲电影市场早已处于停滞状态,观影人次也是逐年下降,急速膨胀的中国市场就成为好莱坞的希望所在。不过中国市场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各种限制非常多,因此好莱坞需要在中国能够帮他们说上话的人,而世纪巅峰就是最佳人选,《中美电影谅解备忘录》就是最好的证明。
在好莱坞六大中,福克斯跟世纪巅峰是盟友,双方有良好的合作,福克斯绝对支持顶峰娱乐加入MPAA;索尼哥伦比亚和派拉蒙跟世纪巅峰也有合作,关系不错,他们支持顶峰娱乐加入MPAA;环球影业、华纳兄弟虽然和世纪巅峰关系一般,但他们犯不着在这件事上得罪世纪巅峰,更重要的是世纪巅峰加入MPAA后能够帮大家在中国说话,能让大家都受益,他们也不会阻拦;真正会阻止世纪巅峰加入MPAA的障碍是迪士尼。
当初因为《时空战士》的发行问题,世纪巅峰和迪士尼起了冲突,迪士尼针对世纪巅峰搞了不少小动作,而世纪巅峰则在中国市场对迪士尼进了报复,到后来双方都意识到闹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就各自鸣金收兵了。到09年的时候迪士尼计划收购漫威,但就在迪士尼准备启动对漫威的收购之时,世纪巅峰抢先出手,将漫威收入囊中。看到顶峰娱乐最近两年凭借漫威电影在北美风光无限,迪士尼对世纪巅峰自然恨之入骨,想要让他们为顶峰娱乐进入MPAA投赞成票,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过张然相信在生意场上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迪尼斯与世纪巅峰的矛盾早已成为过去式,只要能够让迪士尼看到利益,让他们投赞成票也是完全可能的。
为了搞定迪士尼,张然约见了迪士尼集团的CEO罗伯特·艾格。
罗伯特·艾格是个中国通,1979年就来到了中国,那时他还在为美国广播公司(ABC)体育部工作,当时中国刚刚对外资公司开放。等到1994年再次来到中国,他已经成为ABC的董事会主席,为迪士尼卡通系列节目《小神龙俱乐部》开张。之后,他又作为魔都迪士尼项目的负责多次往返中国,甚至跟国家的不少领导人都打过交道。
对这样的中国通,张然说话很直接:“世纪巅峰和迪尼斯过去有很多矛盾,但那都过去了,我们应该向前看。世纪巅峰和迪士尼在很多领域都可以合作,我们没有必须对抗。”
罗伯特·艾格微微点头:“大家都是商人,最重要的赚钱,而不是斗气,迪士尼和世纪巅峰确实存在合作的可能。”
张然听到罗伯特·艾格这么说,便道:“顶峰娱乐想加入MPAA,成为顶级俱乐部的一员,顶峰娱乐有能力,也有资格成为顶级俱乐部的一员。今天约你出来,就是希望迪士尼在这件事上支持我们。”
罗伯特·艾格不动声色地道:“你说得不错,顶峰娱乐有能力成为顶级俱乐部的一员,但我们为什么要支持顶峰娱乐加入MPAA呢?顶峰娱乐加入MPAA对迪士尼有什么好处,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利益呢?”
罗伯特·艾格的话非常直接,让迪士尼支持顶峰娱乐加入MPAA可以,但迪士尼要因此获益。有好处迪士尼肯定会支持,如果没有好处,那就再见吧!
张然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缓缓地道:“《中美电影谅解备忘录》只有五年有效期,五年后需要重新谈判,迪士尼,以及整个好莱坞都需要能在中国说得上话的人。这次签署《中美电影谅解备忘录》,世纪巅峰是出了大力的。比如,关于合拍片不在要求担任主演,改成了雇佣三分之一的员工,这让好莱坞电影更容易获得合拍片的身份,进而拿到更高的分成。根据《备忘录》的协议,好莱坞电影在中国分成比例从13%提升到了25%,但依然低于全球40%的水平。如果我们能够加入MPAA,那在五年之后中美双方重新谈判的时候,我们会尽力说服政府,在25%的基础上再次提高分成比例,达到40%的水准也不是不可能。一部电影就能让迪士尼增加上千万美元的收益!”
罗伯特·艾格清楚张然说的是事实,五年后《备忘录》到期,谈判重新启动,确实需要有人在中国帮好莱坞说话。不过这是整个好莱坞的利益,不是迪士尼的,他希望从张然手中为迪士尼争取到更多的理由,不置可否地道:“还有吗?”
张然目光闪来闪,微笑着道:“去年索尼有部电影叫《洛杉矶之战》,是一部讲述外星人入侵的科幻片,在剧本开发阶段,索尼为了讨好中国观众,将外星人登陆地点从洛杉矶改为了魔都,甚至将名字改成《中国之战》。他们在开发剧本中投入了大量资金,但最后还是没能通过中国审查,被总局给否掉了。索尼只能重新改回洛杉矶,又变成了《洛杉矶之战》。你知道剧本为什么被否吗?”
罗伯特·艾格摇头:“不知道。”
张然冷笑一声:“因为剧本充满了美国式的傲慢,充满了对中国文化与情感的无知,竟然安排美军到魔都来打击外星人,这不要说政府不会接受,绝大多数中国百姓在感情上也是无法接受的。”
罗伯特·艾格有些诧异,不明白张然为什么说这些,但他相信张然不会无的放矢,并没有多问,只是安静聆听着。
张然继续道:“想讨好中国观众很困难,香江导演北上已经快十年了,依然摸不准内地观众的口味。尽管很多香江导演执导的电影票房不错,但观众口碑却是恶评如潮。好莱坞对中国观众的喜好和情感知之甚少,想要赢得中国观众的心非常困难。世纪巅峰是最了解中国观众的电影公司,我们有专门的调研团队对观众的需求和喜好进行调研,而且我们有院线,有在线售票系统,能够进行海量的数据分析,让我们更加了解观众的喜好。如果可以,我们愿意将这些数据与迪士尼分享。假设迪士尼想要将《花木兰》拍成真人版,中国肯定是除美国之外最大的票仓,甚至可能会超过美国。不过《花木兰》的故事在中国家喻户晓,如果拍得不符合中国观众的口味,那中国观众不可能买账,我们的数据可以为电影提供支持,避免让中国观众反感的情节,选择最合适的演员,确保电影成功!”
张然看了若有所思的罗伯特·艾格一眼,继续道:“衍生品是迪尼斯收入的重要来源,而中国人口是美国的4倍,在未来中国的衍生品市场必然会像现在的电影票房般井喷。世纪巅峰在中国是衍生品做得最好的公司,如果跟我们合作,大家共同开发中国市场,迪士尼在衍生品上会获得的收益会大大增加……”
2012年2月28号,MPAA在洛杉矶举行了一次闭门会议,好莱坞六大电影制片厂的CEO全部到会。整个会议的与会者只有6位CEO,甚至连MPAA主席克里斯·多德都被拦在了外面。
按照惯例,六大的大佬们有什么都是私下谈,在下面进行沟通,然后将自己的想法传达给MPAA的管理层,让协会按自己的意志行事。但这次不一样,关系到MPAA席位,也关系到六大的切身利益,这样的决定只能由六大的大佬们拍板。
世纪巅峰不是MPAA的成员,没有与会资格,张然自然没有出现在会议现场。
会议召开的时候,张然根本不在洛杉矶,与罗伯特·艾格交流后,他就回到了中国,来到临安为自己的新片做准备。
早上九点半,张然正在办公室跟李雪建谈新电影的事。当初《一个人张灯结彩》杀青的时候,张然就对李雪健说过,到时候会有一部电影找他,现在他在兑现自己承诺。
就在此时,张然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眼号码,对李雪健说了声抱歉,起身接通了电话。还没等他开口,福克斯CEO吉姆·加诺普罗斯兴奋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张然先生,恭喜你!现在你是好莱坞顶级俱乐部的一员了!”
张然到没有特别兴奋,在他看来顶峰娱乐拿到MPAA席位完全是板上钉钉的事,不过他还是笑着回道:“谢谢,吉姆!这真是个好消息!”
第916章 新剧本
在张然打电话的时候,李雪建信手翻开面前的电影剧本慢慢看起来。
在张然接电话前,李雪建已经与张然谈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张然就剧本的思想立意和现实意义,以及剧中人物等方面进行了阐述。在听完张然的阐述后,李雪建感觉非常震撼,这个故事跟《一个人张灯结彩》有某种相似的地方,是以寓言的方式呈现了一个老人与恶劣生存环境的抗争、同苦难命运的抗衡,进而延伸到对人类终极命运的思考。
剧本不仅立意很高,而且故事非常精彩,翻开剧本没读几行,李雪建就被深深吸引了,忍不住继续往下读,最终整个人都沉浸在这个无比惨烈,却又无比震撼的故事中。以至于张然打完电话,准备继续聊的时候,他都没有注意到,依然全神贯注的读着手中的故事。
这个剧本是根据阎连科同名小说《年月日》改编的,阎连科可以说是中国现在最好的作家之一,顾长卫的电影《最爱》便改编自他的小说。《年月日》是他中篇的代表作,是鲁迅文学奖的获奖作品,讲的是某年耙耧山区发生大旱,庄稼颗粒无收,村民集体逃荒,而先爷因为年纪大了,不愿客死他乡,同时,为了守护一颗玉米苗留了下来。
先爷搬到玉米苗的身边,日夜守护它,就像看护自己的孩子。粮食很快没有了,先爷就去刨地里播下去,但由于干旱而无法发芽的玉米种子。井里的水几乎没有了,先爷就把褥子扔进井里,让褥子吸进水来再挤出水。地里的种子刨完,先爷就去刨老鼠洞里的粮食,并与老鼠群为争抢粮食发生了人鼠大战。老鼠没有斗过先爷,最终大批迁徙,但鼠躁把玉米苗烧得生了斑,先爷不得不到几十里之外挑水。在小水塘边,先爷遇到了狼群,在与狼群的对峙中,他凭借顽强的意志力战胜了自身的饥饿、疲劳和瞌睡,也战胜了对手。当粮食消耗殆尽,先爷带着盲狗吃鼠肉,鼠肉吃得差不多了,就喝鼠汤。
在故事的最后先爷发现玉米苗缺肥料,这时候缺肥料,玉米苗就结不出果实。于是先爷决定牺牲自己,把自己的身体作为肥料。最终玉米苗凭借着先爷身躯提供的养料,挺过干旱,结出一颗玉米,上面的玉米粒有大多是干瘪的,只有七颗无比饱满,像玉粒一样透亮。
《年月日》让李雪建想起了海明威的小说《老人与海》,但《年月日》比《老人与海》细节更加饱满,内涵更加丰富,也更近贴近自己的生活。他是农民出身,遇到过干旱,也见识过逃荒,《年月日》中表现的很多东西他都有切身体会。在他看来《年月日》是一则民族寓言,是炎黄子孙顽强不屈的明证,先爷在某种程度上是中华民族精神的象征,是中华民族的化身。
合上剧本之后,内心波澜起伏的李雪建见张然正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对不起,我看剧本看入迷了。”
张然笑着摆摆手道:“没事。你觉得怎么样?”
李雪建马上道:“好,真的非常好。先爷这个角色一定让我来演,我觉得自己能演好。”
张然轻笑道:“我觉得没有比你更合适的演员了,要不然也不会请你过来,我只担心一个问题,就是你的身体能不能承受!”
李雪建可不想错过先爷这个角色,赶紧道:“我身体没问题!”
张然解释道:“在电影刚开始的时候,先爷身体状况还可以,但随着故事发展,缺水缺吃的,先爷肯定越来越瘦,到最后整个人非常消瘦。前后必须有反差。如果演员开头和结尾的状态一样,那就比较虚假。我希望在演戏的过程中,演员逐步减肥,到最后的时候,人会比较瘦。你曾多次为了角色而减肥,但那是身体健康的时候,现在你身体不是特别好,不知道你身体条件允不允许这样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