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看到，洛依然依偎在姬战云的怀里，巧笑嫣然……
他还看到……
这些画面的出现，让他头一回有了愤怒之感，他的手，握成了拳头，眼眸之中，似乎有了迷失的迹象。
画面的最后，是江红鲤。
她身边没有其他人，但是却挺着大肚子，似乎已经怀孕……她坐在长椅之上，抚摸着自己的孩子，眼中，幸福感十足……
远处，一个男子走来，张恒看到，那人赫然是……独孤胜！
“够了！”
张恒闭上了双眼，他指向那巨人。
“什么狗屁问心！”
“你是有些本事，窥到了我心灵的破绽，以我在意的人，做出了文章！”
“你知道我心坚如铁，为了刺激我，于是让我看到的画面，变得荒谬了起来……”
“如你所愿，我愤怒了，但是我没有迷失！”
张恒一步踏出，却是穿越数千米，直接踏在了巨人的额头之上。
他睁开双眸，眼中怒火滔天。
“我此生，之所以有所眷恋，是因为她们值得我眷恋！”
“所以，你所模拟出的那些画面，全都是虚假，我不可能相信！”
“所谓问心，无非就是寻找心灵破绽……你看到了我的破绽，但你却没有资格利用，因为我就是我，我永远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张恒一脚重重踏下，他眼里的愤怒，似乎都随着这一脚而宣泄个干净。
他的双眸，重新恢复了清明。
“我命由我不由天，你算什么？也配拷问本尊之心？”
轰！
在这空间之中，若是他足够坚定，那么便是无敌。
这巨大巍峨的巨人，通体坍塌了起来，茫茫云海，也随之崩溃，一道金色的楼梯，缓缓浮现在张恒的眼前。
“第六层！”
张恒深吸一口气，踏了上去。
第八百五十五章: 塔灵复苏
其实，张恒心中清楚，第五层的考验，原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连他这等经过千锤百炼的心境，都因为幻境而有了触动，可想而知，这问心一关，是何等的可怕？
但是，也正因为他的内心过于坚定，那巨人，才不得不下猛料！
寻常的考验，根本就无法撼动张恒的内心。
于是，他便将自己窥到的那一丝心灵破绽，无限的放大，虚构出了一个个画面……
这些画面，对于张恒来说，绝对称得上触目惊心，可也正因为如此，显得有些……虚假！
没错，便是虚假！
正如他所说，江红鲤等人，之所以会被他记挂，是因为她们有被他记挂的资格。
这种事情，永远也不会发生。
“荒谬的画面，没有让我迷失，但是却让我愤怒……我用愤怒的力量，度过了这一层，却是不知道，最终成绩如何？”张恒走到楼梯尽头，心中隐隐有些好奇。
此刻，外界之中，整个方圆百里，都被金光所照耀，无论往何处看，修士们也只能看到那弥漫的金光。
四层通天楼的金光，堪称惊天动地，让所有人看过去的时候，目光中都露出了凝重……而不少人，在凝重之中，又有一丝期待。
除却张恒的仇敌，亦或是对他心怀不满的人之外，其他众人，再无半点嘲讽之意，甚至连多余的念头，也被这惊人的变化所碾碎……修行界，毕竟是强者为王的，张恒一日之内，连登四层楼，拿到了个四个加榜第一，这是何等的恐怖？
一些原本对他不感冒的人，此刻也生出了敬意。
“他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奇迹是否会延续？”
许多人轻声问道，眼中似乎有些忧虑。
“第五层不简单，这问心考验，比之前四层加起来都要困难……唉，不管实力再怎么强大，心中也总有些遗憾，是连时间都无法抹去的，而这问心考验，便是会抓到心中的每一缕破绽，将其无限放大！”
“是啊，我当时看到了我的亡妻，昔日他为了救我而生死……如今，却是嫁做了他人妇，当时看到，我便崩溃……”
“打打杀杀最是容易，问心无愧，却是艰难，这世间，谁人的心能圆满无破绽？”
众人窃窃私语，其中不乏有许多声名赫赫的修士。
他们想到了自己在第五层楼的遭遇，神情愈发的复杂。
那些不为人知的，被他们所珍视的感情，记忆，或者是阴暗的念头，敢想而不敢做的事情……全部赤裸裸的呈现在了他们的眼前，对于他们开始，那简直就是噩梦！
即便是侥幸度过第五层的修士，此刻回想起那段记忆，依然痛彻心扉，隐隐后怕。
“尊主是否可以度过？”
就算是沐乾坤等人，此刻也有些信心不足。
人心，最是叵测，张恒哪怕是战力滔天，可是他的心境，却无人知晓。
“这个家伙，一定可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