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牵扯到这小子?”黎恨顾视左右,而郭玉瑾也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遣散了在场除黎恨之外的所有修士。
“我早就说过,你该早些将此子做掉,否则哪里有今天这么多事情!”黎恨面有怨色,怒视郭玉瑾道。
“哪有那般容易,他毕竟是前任宗主之子。既然贺龙已经神秘失踪,他的儿子有离奇死去,这引来宗门之中的反弹就太大了!”郭玉瑾慢慢的说道。
他执掌枯龙宗的时间尚短,论宗门的影响力远不如那位经营宗门近二百年的前宗主贺龙。若是自己对贺小天明着下手,必然会引得宗门之内诸多抵抗力。
他虽然掌控了枯龙宗,但是枯龙宗之前根深蒂固的关系却难以一下子理清。
“哼,你就是妇人之仁。若是我,哪里管这么多麻烦,直接找人私下干掉这小子,也没人明面上敢说什么。现在可好,照这样的情景来看,这勾通东华御的人必然就是贺小天。而西魔御尊使的事情也必然与甄殷鉴脱不了干系。”黎恨气的牙痒痒,眼见枯龙宗好不容易收拾好局势,立刻陷入崩溃的边缘,他如何不急?
郭玉瑾默不作声,大约过了少许时间喟然叹息道:
“贺龙在宗门之外广交好友,有人愿意为贺小天传递消息也实属正常,现在看来,甄殷鉴与贺小天才是现在要解决的麻烦。”
黎恨闷哼一声,不说其他,明示自己的赞同。
“为今之计,还是得先抓住贺小天,从他的口中拷问出秘密,到时候我们就能够知道甄殷鉴对此事的掌握程度,以及那位西魔御尊使的下落了!”郭玉瑾道。
“此事已经到了极为紧要的时刻,几乎是你我倾覆的边缘了。黎恨,你还要拖我的后腿吗?若是如此,那就一起死吧!”郭玉瑾转身盯着黎恨的眼睛,神情严肃。
他与黎恨斗了这么久,也争了这么久,自然也知道此人的脾性。若是这个时刻,他与此人没有办法协力同心,今日之祸,控难以避免。
“哼,我黎恨虽然争权争位,却不是蠢人,这还要你多说。此次时态严重,我也只得与你这伪君子合作一次了!”黎恨咬着铜牙说道。
郭玉瑾见此点头,笑着附耳黎恨,对着他商量起一番计谋起来。
月黑灯幽,风轻草鸣,在枯龙宗偏南侧的一处平平无奇的小屋中,贺小天正在卧床思索。
他按照甄殷鉴的吩咐藏匿好了西魔御的那位妙龄女子,此刻就等待着甄殷鉴的消息了。似乎虽然他的被衾单薄,但是心中却是火热一片。
想起甄殷鉴的许诺,他心中越发高兴起来。只要他当了枯龙宗的宗主,自然可以依据宗主的权利详差他父亲失踪之事,届时说不定就能够找到他的父亲,甚至父亲失踪的真相了。
当然,他也知道甄殷鉴交付给他的任务之艰难,否则他也不见得有这样获得一宗之主地位的机会。富贵险中求,答应甄殷鉴的要求,是他内心所渴望的。
夜渐渐深了,屋里也渐渐冷了,贺小天裹紧被子,想要早些入睡。只是此时天气甚冷,他的修为又是低微,自然有些吃不住。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他的房门猛然炸开,冷风灌入室内,令贺小天心中一惊!
“什么人?”他大声叫喊,却迎来了一阵冷笑声。
“嘿嘿,贺小天啊贺小天,你的事情东窗事发了,郭宗主吩咐我拿你回去问话。”声音落下,一个挨个修士神气扬扬的走了进来,此人正是郭玉瑾手下的朱武。
“这夜深天寒的,郭宗主找我有什么事?”贺小天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但此刻还算震惊。
“哼,哪儿那么多废话,跟我走就是!”是朱武手中长剑出鞘,架在贺小天的脖子上,强迫甄殷鉴起身随他出门。
贺小天知道今天这一祸自己是躲不过,也只得硬着头皮在朱武的带领下来到了宗门中的一间隐秘石室之内。
此时石室之内一张石桌前坐着一个中年模样的修士,却正是郭玉瑾。此刻他见朱武走进,一转头,微笑的看着贺小天道:
“你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了。朱武,怎可如此粗暴的对着咱们枯龙宗的少宗主!”
朱武闻言放下了架在贺小天脖子上的法剑,退后几步,向郭玉瑾行了一个礼,翻身离开了。
“哼,不知道郭长老找我有何事?”贺小天神情坚毅,看着郭玉瑾的眼神也颇为坚定。
他只肯称呼郭玉瑾为长老,却不以宗主的尊称对待,显然是并不认可他代宗主的身份。
郭玉瑾呵呵一笑,也不以为意,反而神态更加温和的说道:
“看来小天对我还是有不小的误解啊。也对,毕竟是我夺了你未来宗主的身份,此事若是换了别人,也会如你这般不服气。关于这事,本宗心中省得。只是一宗不可一日无主,你年岁尚小,修为也不甚高明。就算给你继任了宗主之位,恐难以服众,也要生出诸多祸事来。我本意想先代宗主之位几年,待你修为足够,再讲宗主之外加授给你,那时候自然一切妥当了。”
郭玉瑾看是儒雅的说道,若是外人不知,恐怕还以为他是一个有君子风度的男人。
“哼,郭玉瑾,你不要以为花言巧语就想糊弄我。关于你的本性,我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你出卖本宗的利益……”贺小天义愤填膺,正打算大声斥责郭玉瑾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说漏了嘴,立刻停顿下来。
第二百二十九章 质问与劫难
“出卖本宗的利益,你果然偷听了。”郭玉瑾脸色再不复之前的和气,变得极其阴沉起来。
贺小天见一时说漏嘴,也是神情微有慌乱,转而闭嘴不言。
“此时闭嘴已经迟了,你勾结东华御甄殷鉴之事已经事发,哼,今日你休想逃避本宗的严惩!”郭玉瑾厉色道。
贺小天继续沉默,只是有仇恨的眼睛看着郭玉瑾。
“你以为你不说事情就能够瞒过去了吗?纸如何能够包住火?你因对少宗主之位被夺,心声不满,继而勾结外宗势力,以出卖本宗利益为许诺向东华御诬告宗门内乱之事,想借此机会浑水摸鱼。待东华御的使者来到,你便多方诱导,使其成为你牟取私利的工具。时到今日,终于案发,现在你又有何可说?”郭玉瑾一步步走进贺小天,言辞锐利,句句诛心,气的贺小天是气喘起来。
“你……你胡说,我不是你这样的无耻之徒,也从未出卖宗门的利益。就算是甄贵使来了,我也不曾以宗门私利相许。反而是你,郭玉瑾,竟然勾结西魔御之人,偷运上宗的灵金矿。已经闯下了滔天大罪,还不自知。我要是你,早就束手就擒,向甄贵使乞降,哪像你这般垂死挣扎!”贺小天脖子一横,并不打算向郭玉瑾屈服。
“你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无论是东华御、还是西魔御,都是上宗贵属,哪里能够对我们这些一品小宗有如何的垂青。谁给我利益更多,我就将灵金矿给他,这又有何不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道理你还不懂吗?”郭玉瑾面色已青,大声斥责道。
而就算已经身陷险境,贺小天依然不改心性,鄙夷的看了这位枯龙宗的代宗主道:
“好一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恐怕为的是自己的利益,何曾考虑过多少宗门的利益?”
“那你就错了,西魔御的尊使带来了上层的谕命,只要继续交纳灵金矿,我枯龙宗就能够得到大量的功法、资源倾斜,比起东华御,西魔御岂不慷慨许多?”郭玉瑾甩袖道。
“哼,这可是拿项上人头做的买卖,稍有疏忽不单单你性命不保,枯龙宗全宗之人的性命都会反手间倾覆,你为他们考虑过吗?”贺小天倔强的问道。
“呵呵,妇人之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群土鸡瓦狗的贱命,哪里值得许多牵挂?反而与西魔御之事若是达成,则有享不尽的好处。”郭玉瑾冷笑道。
贺小天呸了的吐了一口口水,并不打算再说什么了。
“贺小天,我知道你与甄殷鉴勾结,他也许下你厚利,但是今日到了我的手中,他所有曾许下的厚利都是水中泡影,可望而不可即。我劝你老实讲与他密谋之事交代清楚,若是能够道出西魔御那位尊使的下落,我就饶了你叛宗之罪,还你自由,你看如何?”郭玉瑾循循善诱道。
“休想!”贺小天双目圆瞪,怒视他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狗东西!”到了这时候,郭玉瑾已经不打算做任何保留了。他举掌拍了两下,立刻有两个魁梧的本宗修士走了进来。
“将这小子带下去,大刑伺候,什么时候吐露真相再告诉我。”郭玉瑾阴测测的答道,两个魁梧的修士立刻答应,双手扣住贺小天的双肩就把他带了下去。
“郭老狗,你不得好死!等甄贵使知道了此事,看你如何收场!”尽管被按住,贺小天依然怒吼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