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当归看向一旁,白飞扬身后全是长乐门普通的弟子和门人,一些甚至毫无修为。
他们都是长乐门的希望,不能白白葬送了未来。
白飞扬被留下李当归也能理解,毕竟他算是年轻一辈实力最强的修行者了,长乐门剩下的门人那么多,需要一个实力足够强的人庇护着他们,才能免受欺压。
白飞扬上前几步,一脸凝重的对常远山抱拳道:“掌门,我也想和您一起与震山宗血战到底!”
常远山表情严肃道:“若是我们失败了,只有你才能保护好他们,这是命令!”
白飞扬看向牛高马大的王铁,说:“铁子也可以的,让他留下吧。”
他虽然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对长乐门抱着极深的恨意,不比常远山少。
李当归不解的看向一旁的薛可儿,问:“白兄怎么这么执着?”
薛可儿叹道:“白师兄父母都丧命于震山宗之手。”
李当归哦了一声,难怪了,换做他是白飞扬的话,只怕还忍不了这么久。
“胡说!”
常远山略有些严厉的呵斥了他一声,说:“飞扬,要是我死了,你就是长乐门未来的掌门,保护他们可不是实力够强就可以了,你懂我意思吗?”
白飞扬低下头,无话可说,片刻后只能服从命令,退了回去。
李当归倒是挺明白常远山的用心,虽然王铁和白飞扬实力相当,但是他是典型的只会修行,天生好战,脑子并不如白飞扬那么活络够用。
一个宗门的掌舵人,还是需要像白飞扬这种有实力又精明的人才能胜任。
“可儿学姐,咱们明天见。”
李当归对薛可儿笑了笑说。
薛可儿眼神复杂的看着他,说:“最好能明天见,要是你一去不回,我真没脸回去见林溪了。”
“说什么呢。”
李当归说:“我跟震山宗本就有恩怨,又不是单纯给长乐门卖命,就算我死了也不是你的责任。”
“哎……”
薛可儿退回到白飞扬旁边,她的修为还不足够,并不会跟他们一同前往,只能在长乐门等着他们的消息。
一旦他们失败,她便只能回到自己家里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女孩,不再与修行界有任何关系。
“李先生,可以出发了吗?”常远山问。
李当归沉默点头,众人便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出长乐门。
震山宗的宗门所在地距离长乐门并不是很远,就在长安城西北面的秦都辖区内,不过大半个小时他们就到了宗门所在的虎齿山下。
顾名思义,这座山整体看起来就像是猛虎张开的利嘴中狰狞的虎牙一般威风凛凛,让人望而生畏。
在秦都这里只是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山而已,但那仅是对普通人而言。
对于修行者来说,这里是他们畏惧的存在,因为震山宗这个实力强劲的宗门便是矗立于此。
长乐门和震山宗算是SX省内最大的两个修行宗门,但是在修行者心目中的形象却是孑然不同。
前者一向温和处世,不怎么介入其他势力的争端。
震山宗则不一样,周遭的一些小宗门几乎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他们吞并或是收服,唯他们马首是瞻,终日活在阴影之下不敢有半句怨言。
“还有结界。”
李当归看着那笼罩着整座山的薄雾一般的灵气结界,暗暗咂嘴。
以他的修为不难看出,这是一层薄弱的结界,虽然没有多大的威力,但却能够让震山宗的人在修行者进入结界的一瞬间察觉到。
他才刚说完,结界的气息忽然开始以清晰的速度变得薄弱,直至完全消失。
“呃……”
长乐门众人皆是一脸错愕,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李当归嘴角微翘,说:“看来震山宗这是在欢迎我们呢。”
常远山表情不悦,身上的杀意也在进入虎齿山的领地后越发浓郁起来。
叛宗杀妻之仇他已经忍受了许多年,是时候了结一下了。
“所有人提高警惕,我们上山。”他命令道。
“是!”
夏紫芯走在李当归身旁,轻声道:“看来你也有猜错的时候。”
“你指什么?”李当归问。
夏紫芯说:“常雨萌并没有出现。”
“是吗?我怎么觉得是还没到呢。”他自信笑道。
“切,承认自己猜错有这么难……吗?”
她还没把吗字说完,一道熟悉的强大气息便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传来。
众人转头看去,便见到一袭素衣的倩影快速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而来。
常远山的身形猛然一滞,眼神也呆愣了片刻,随即一抹复杂的光芒便在瞳孔之中闪过。
作为父亲,他自然是一眼就看到了来人是谁,情绪激动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十年没有亲眼见过她了。
“萌萌……”
尽管极力压制,可声音却还是有些颤抖。“长乐门掌门是在叫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