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果然跟她妈一样,善于勾引男人。”
说话的是公爵夫人,萨曼莎·马修。
作为奥兰多·马修的原配,萨曼莎·马修今年五十有三,保养的却像四十出头的女人,气质不俗,就是言语有些恶劣。
“你是谁,薛晴的野男人吗?”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华夏人吧?呵,是觉得薛晴可以继承我父亲的财产,所以才选择跟她在一起吗?那你可就要失望了,我父亲没有留下遗嘱,薛晴一分钱都得不到!”
“赶紧上去看看,然后滚出这里吧,你们在这多待一秒钟我都觉得恶心!”
萨曼莎·马修的两子一女纷纷开口,语气中的嘲讽、轻蔑根本就难以隐藏,与他们英俊、漂亮的外表有很大的反差。
李峰目光一寒,心头有火气升起,若不是他要考虑薛晴此刻的感受,当下他就要骂回去。
因为薛晴是私生女,他们就可以随意羞辱薛晴,连带的他也要受到轻视?他们以为自己是公爵的儿女就可以随意羞辱别人了?
等着吧,等安抚好薛晴,这笔账小爷再好好跟你们算!
压下心头的怒火后,李峰柔声问道:“要上去看看吗?”
薛晴双眼无神的点了点头,然后牵着李峰往楼上走去。
薛晴牵手的动作是如此自然,就像已经牵手过无数遍一般,让李峰都有些懵逼。
但很快李峰就反应过来,这应该是薛晴下意识的举动,此刻他是薛晴唯一的依靠,只有牵着他的手,薛晴才能有依靠感。
踏上旋转楼梯,两人来到城堡二楼的一间卧室。
推门进去,李峰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昏暗的卧室内没有开灯,借助半开的百叶窗透进来的月光,李峰可以看到房间内摆放着一些高精尖的医疗器械,不过此刻都已经停止工作。
卧室中间摆着一张木质大床,奥兰多·马修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呼吸全无。
“父亲!”
薛晴冲到床边,直接双膝跪地,痛哭不已。
李峰来到她身后站定,心中有些疼惜,却又不知该如何劝解。
丧亲之痛,如非亲历,根本就难以感同身受,就像李峰,他在听说妈妈出车祸去世的时候,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至今他还记忆犹新。
只是蒋韵竹说过,奥兰多·马修至少还能坚持三天,这才刚过去一天半怎么就死了?
是医生诊断出现错误,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疑惑中,李峰就用上医神之眼,对奥兰多·马修进行检查。
半晌后,李峰瞳孔一缩,暗自呢喃:“好狠毒的心肠!”
不知过了多久,薛晴擦干眼泪,颤声说道:“其实我妈妈被他骗了,一开始他说自己叫亚历克斯·丹尼斯,单身,对我妈妈发起了疯狂的追求攻势。”
“他风趣幽默、英俊潇洒、才华横溢,妈妈很快就跟他坠入了爱河,之后就有了我。”
“在我即将出生的时候,妈妈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得知……他其实叫奥兰多·马修,是HL的公爵,已经结婚,并育有两子一女。”
“被骗的妈妈既气愤又难过,生下我之后她就离开了HL,从此音讯全无。”
“是我父亲让人将我收养,给我抚养费长大、供我上学读书、教我贵族礼仪……”
“所以你说我是该恨他,还是恨生下我后又离我而去的妈妈,还是……两个都恨?”
李峰嘴巴微张,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这些事情是薛晴第一次提起,给李峰造成的冲击很大,同时他也明白了很多事情。
比如薛晴为何给人一种很冷淡的感觉,仿佛什么事都引不起她的兴趣似的,除了音乐。
再比如薛晴为何从不提及她的妈妈,反倒经常提起奥兰多·马修,且并未表现出对他的恨意。
李峰也同样明白过来,为何蒋韵竹说奥兰多·马修很宠薛晴,甚至她的兄弟姐妹都担心奥兰多·马修将遗产留给薛晴。
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奥兰多·马修肯定是对薛晴有愧疚之心的,留遗嘱的时候多分薛晴一点是很有可能的。
虽然萨曼莎·马修还活着,可根据HL的法律,奥兰多·马修拥有夫妻总资产一半的分配权,如果他立下遗嘱,将这一半的财产分给薛晴,萨曼莎·马修跟她的三个儿女肯定会疯掉的!
“为了不让这个预计成为现实,他们才会毒杀奥兰多·马修吧……”
李峰暗自呢喃。
“现在他死了,唯一疼我、爱我的亲人不在了,我好难过,呜呜呜……”
说到这里,薛晴再度趴在床上痛哭起来。
李峰刚要进行安慰,突然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李峰回头看去,却见萨曼莎·马修领着她的三个子女走了进来。
“啪”
卧室大灯开启,瞬间灯火通明。
“哭什么哭,你只是个私生女而已,没有在这哭泣的资格!”
萨曼莎·马修气愤不已的指着薛晴的鼻子,化着精致妆容的脸蛋有些微微狰狞。
“你在这已经哭了十分钟,该滚了。”
马修公爵的大儿子弗兰克·马修冷声说道。
“明天我们还要为父亲举行葬礼,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快点滚吧。”
马修公爵的二儿子约瑟夫·马修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我看她就是惺惺作态,来看父亲最后一眼竟然不开灯,演给谁看啊,令人作呕!”
小女儿伊芙·马修环抱双肩,轻蔑说道。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薛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薛晴双手捏着衣角,手上青筋暴起,肩膀颤抖,足以见得她现在的心情有多么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