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凡回答:不知道啊,他写的歌太多了,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哪首。波西米亚是最近发的?我找来听听看。
章依曼打算结束和顾凡的对话了。
但是过了一会儿,顾凡又发来消息对波西米亚狂想曲进行疯狂的称赞。
章依曼洋洋得意地回了几句,表示她的大叔能写出这种程度的音乐是正常的。
顾凡那边沉寂几秒后,发来:我哥新写的画意也很好听!哦对,你还没听过微笑
“啊啊啊啊啊!太嚣张了!”章依曼怒发冲冠,觉得顾凡太太太太嚣张了!
“搞咩也?”章耀辉被吓了一跳。
章依曼不理,手指飞快地打着字:这样啊,那我还蛮想听的,可惜暂时还听不到,只能先听听大叔送我的几百首“音乐日记”解解渴了。
顾凡:不好意思,忘了讲,画意是根据我送的那副麦田上的乌鸦写的微笑。写一个画家的生平,写得太好了!
章依曼感觉自己仿佛胸口挨了一锤,马上就能喷出一口血。
章依曼对那副顾凡当生日礼物给韩觉的麦田上的乌鸦很有印象,韩觉很喜欢这幅画,特意挂在了制作室的墙上,时不时就要看。
“麦田上的乌鸦。”章依曼哼哼着在手机上搜着这幅油画的画家生平,但除了一个国籍和一个名字以外,其他的统统都搜不到。
“老爸,你知不知道梵高?”章依曼问着章耀辉,觉得爸爸很有可能也知道梵高是谁。。
毕竟章耀辉在一路有你里表现惊艳,对各种大大小小艺术家如数家珍,甚至可以精确到生平事迹、兴趣爱好,就像上次在德意志讲到的叫阿道夫的画家,除了是个和平爱好者,章耀辉还说这个人心性不喜拘束,很讨厌当公务员。
果然,这次章耀辉也没让女儿失望。
“如果你是说荷兰一个叫梵高的没什么名气的油画画家,”章耀辉转过身来回答,“知道。”
章依曼就问这个人的画在哪里可以买到。
“去巴黎那边找找看吧,他死之前在巴黎那边的精神病院住过。”
“啊?他得过精神病?”
“嗯,最后是自杀的。”
章依曼心里一顿。
“怎么了?”章耀辉问章依曼为什么问起这个。
章依曼摇摇头,回答说没事,她想买梵高的画来送韩觉。
章依曼最近听不得心理病症的事,容易联想到韩觉身上,担心,然后害怕。
看看时间,已经三点多了,章依曼起身准备回房间睡觉。结果就在这时,手机震了两下,有人发来消息。章依曼以为是顾凡的乘胜追击,一看,是是林芩发过来的。
林芩姐姐:看!
下面是一微特链接分享。
章依曼打开推送,是微特上一个叫阿梅的人写的一篇报道。
阿梅应该是经过传媒专业毕业的,写出来的报道看得出科班训练的味道。章的前面部分大段写了韩觉在我也是运动里的位置变化,然后写了人们韩觉的态度的转变以及程度上的递进。
到了章后面,就开始出现阿梅作为微特个人用户,而不是一个在职记者的风了。她写道:
童年不幸,一夜成名,出道即巅峰,迅速陨落,漫长的蛰伏后再次复出,重返巅峰且更上一层楼,跨界影视,从无失手,从万人追捧到万夫所指,如今饱受争议这样的韩觉,距离传奇只欠一场死亡。而这场死亡,或许离我们并不遥远。
韩觉曾在访谈时谈及曾有过轻生的念头,但因为想到了爱他的人会伤心,所以没能走到最后一步,尽管如此,轻生的举动一定是有的很多人猜测手腕上的身是为了掩盖伤痕,所以抑郁的程度是很深很深了。而现在韩觉又被卷入这样的漩涡,万一,万一他是被冤枉的,那么他一定对这个世界失望透了。
一路写了心理压力。
“嗡嗡”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林芩发来的消息。
同样只有一个字:看!
这次是另一篇推送,也是来自阿梅的。
是一篇对于韩觉一小时前震动美利坚的新歌波西米亚狂想曲的歌词分析。
昨天,他在美利坚揭露了音乐奇才“顾安”的马甲,演唱了一首波西米亚狂想曲的歌。其实着让我深感不安。
对于作曲和编曲我不是很懂,所以不做分析,只分析歌词。
以下歌词的翻译来自我的一个美利坚朋友,如果有误,还请各位不吝指出。
第一段:这一切是真的吗,亦或仅仅是幻觉,被困于山崩地裂,无法逃脱现实的牢笼睁开你的双眼,抬头望望天空风往何处吹,对我来说已无关紧要
先是讲了创作者被现实的压力所侵扰,然后他向聆听的对象祈祷,请求睁开眼不要被蒙蔽。这几乎就是在指最近发生的事
第二段:妈妈啊,我刚刚杀了一个人太晚了,我的归宿要来了甚至有时我希望自己未曾来到这世上
歌词写了一个人枪杀后跟妈妈告别的故事,这个被杀死的对象是个意象,通常是指创作者内心的某个特质,或者是过去的自己,是创作者对自身的某个部分进行否定妈妈在歌词中出现的时候,往往是创作者不安时脆弱的呼喊
第三段:
第四段:
章依曼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的感官屏蔽了整个世界。不知过了几秒,才终于回过神来,感受到手里的手机,感受到身下柔软的沙发,听到爸爸翻书的声音。
她怔怔地看着手机,然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忍住了一切汹涌的情绪。
她几乎颤抖地订了张京城飞往魔都的机票,然后跑回到房间里,开始整理衣服。
章耀辉察觉到了女儿的不对劲,跟进来,就看到章依曼在埋头收拾行李。
“怎么了?”章耀辉问。
“没事。”章依曼闷闷地回答。
章耀辉皱了皱眉:“你这是没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