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演演唱会的最后一场有大批观众进行了退票。
美利坚的一个公益音乐节,因为技术原因,韩觉被通知不用参加。
这一个又一个的变化,无不预示着巩固韩觉地位的基石,开始松动,开始摇摇欲坠。
而在这些变化里,画面穿插着韩觉的日常生活,有时作画,有时练歌,往日该怎么样现在依然怎么样,除了多了个顾凡同居,仿佛一切都未受影响。
三月的最后一天,计划终于开始了。
行动当天,周一博并未等在警方那边,而是到了韩觉的家里,帮忙布置直播的设备。直播的地点不是韩觉屋子里的那个制作室,而是同一层楼的音乐厅。
周一博一边调试着设备,一边问韩觉这是要在哪个平台唱,“都这么晚了。”他看了看手机,发现时间已是凌晨。
韩觉回答了一个美利坚的音乐节。是之前在画面里因技术原因被要求退出的那个音乐节。
“不是被退了不让参加么?”周一博十分惊讶。
“没办法,韩觉不参加,但是顾安参加了啊。”韩觉笑着起来,像个准备恶作剧的小孩。
周一博翻了个白眼,手上动作不停,然后问韩觉家里缺了什么,他去买来。
韩觉在钢琴前面活动着手指,期间说了一堆牙膏若干盒,餐巾纸几袋,另外还有调料粉等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仿佛打定了主意要在家里宅上很久。
让人感觉在这样的风暴里,韩觉还挺悠然自得。
然而,若不是唱了波西米亚狂想曲,根本没人知道韩觉内心的汹涌。
到直播的点之后,韩觉走进画面,在钢琴前坐下,然后弹奏。一首波西米亚狂想曲,通过设备,传递到了大洋彼岸的美利坚。唱完后起身,离开钢琴,关闭直播。在整个过程当中,韩觉没有露脸,除了唱歌,也不发一言。
周一博本想和结束直播后便一直静坐的韩觉聊些什么,但手机在这时候突然振动起来。他接起电话。
旁白:黑客的位置已经追踪到了,美利坚那边的警方派了人去抓,可惜黑客还是逃走了。
周一博表情有些失落,但还是实话实说地告诉了韩觉。
韩觉听完之后陷入了静默,让人不知道他究竟听没听到。不一会儿,韩觉便站了起来,说他困了。周一博只好拿起摄像机走出音乐厅,进到电梯,准备下楼。
周一博出了电梯,回到房间,把摄像机一放,立马打电话给关溢,踱着步焦急地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关溢似乎对眼前的局面也很失落,但他还是稳住了语气,说警方通缉了黑客,正在满城找人,总是会找到的。
挂了电话后,周一博烦躁地抓着头发,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同时对着床被拳打脚踢。
也不知是打累了还是怎么,周一博就这么趴在床上渐渐睡了过去。搁置在柜子上的摄像机也一直开着没关。在画面里,周一博变化着睡姿,趴着、躺着、慢慢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除了他偶尔发出鼾声,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要说其他声音,也有,仔细听能听到楼下隐约有女人的声音说了句什么。其他什么也没有了。
就在观看这视频的观众们,几乎要以为这次行动彻底失败的时候,周一博的电话突然振了起来。
沉睡的周一博还保持着做助理的警惕,听到手机振动的声音立马惊醒,下意识接起来,喊了声:“关哥。”
然后,只听得拿着电话的周一博,在听到了一句话之后,揉着眼睛的手立马顿住,良久,才缓过神来,难掩兴奋地喊了一声:“人抓到了?!”
下一秒,视频转场。
画面一阵摇晃,没有什么运镜,也没有什么构图,镜头跟着出现在画面里的关溢,来到了一栋公寓楼。一楼已经堆满了人,金发碧眼深眼眶,操着英语交流。是在美利坚。
人群的里面,是几个维持秩序的美利坚警员。关溢和拿着摄像机的人未被阻拦,他们被一个似乎等待已久的警员带领着到了楼上的某个公寓。里面有一群忙碌着警员,他们穿戴整齐,准备公寓里所有东西都抬走。
画面的旁边跳出提示,说这里是黑客的家。
拿着摄像机的人似乎是美利坚人,他先是用英语跟警员打了招呼,然后再用发音略显的生硬华夏语跟关溢说:“我觉得墙壁里面也不能放过!黑客都有做备份的习惯,说不定墙里面就有个备用的u盘,电影里都是这样演的!”
说完,就打算上手自己去找。
关溢连忙拦下摄像师,并指派给他一个任务:“你去盯好桌子上面那些东西,那些很重要。”
摄像师一顿,转身,把镜头对准客厅的桌子上,那里堆着一些电脑设备,和其他零散的电子产品。
摄像师像是找到了使命,坚定地说了声好,然后念念有词地向桌子走去:“电影里演过,万一被掉包”
接下来画面经过剪辑,进行了几次跳跃。那些设备被送上警车,再从警车里被搬到了警局,再跟着到了某个满是电脑的房间。镜头始终紧紧盯着。
然后几个美利坚警员分走了这批设备,开始检查里面的内容。不知等了多久,一个警官在各个电脑屏幕之间看了看,然后走过来,用华夏语说,他们的确找到了犯罪嫌疑人进行网络犯罪的罪证。只不过“没有韩先生的,应该被罪犯带走了”。
摄像师听完,顿时用英语骂骂咧咧地说了长达几秒的消音词。
关溢拿着手机走到了一边去跟人打电话。
然而过了一会儿,突然有警员跑过来,说黑客已经抓到了。
关溢带着摄像师闻讯赶去,就在关押室里看到了痛哭流涕的黑客。问押送黑客的警员,是怎么抓捕黑客归案的,警员说是有路人看到这小子贼头贼脑形迹可疑,于是报警。
警员问黑客:“你哭什么?”
黑客痛哭着说不知道。
“你脸上怎么有伤?”
黑客还是说是跑的时候碰去的。
“衣领上怎么那么湿?”
黑客打了个冷颤,回答是汗。
“知不知道谁报的警?”
黑客说知道。
大家挑了挑眉。
“我犯下了不可原谅的罪孽,所以上帝来惩罚我了。”黑客一脸悔意,流着泪诉说着内心的苦痛。
摄像师似乎听不下去了,要去看被黑客带走的罪证,然后他们又回到了之前的地方。警官过来讲,眉眼舒缓地说找到了。
他们在黑客的电脑里发现了华夏这边抛下的“诱饵”,也找到了用于陷害韩觉的那份原视频。另外也找到了其他几个被黑客团伙敲诈勒索的证据。
摄像师欢呼起来。关溢也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