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从中来。
前世无父无母,但有一个爱自己并且自己也爱着对方的人,有一条陪伴自己多年的爱狗,还有,交心的互相理解的朋友,关怀自己的长辈。编剧生活并不富裕,但毫无疑问正变得越来越好。
只是,有人能出来给个解释吗?
昨天晚上相拥入眠,醒来却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坚守着这么一个秘密,如何才能坚强地生活下去?
一个没有国家的间谍,没有归途的旅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像是一个被关了几十年的囚犯,出狱后面对着陌生的社会,自己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找不到自己在社会上的立足之地。你已经被世界淘汰了,社会不需要你了。
韩觉蹲在地上,一只手仍旧举着钩在扶手上,另一只手用力的捶打着心脏。
从门口通往电梯的走廊上,灯光明亮,把韩觉的影子打在屋子里面。
那影子颤抖着。
良久,良久。
“从周一到周日,你都如此易碎”
突然韩觉的手机响了,在空荡的走廊回响。
韩觉从回忆中惊觉,狼狈地抹着眼泪。
“当长夜变得更加漫长,你会沉睡吗”
手机孜孜不倦的响着,韩觉没有理会,抬起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手机停歇,只有沉重的呼吸在飘荡。
“从周一到周日,你都如此易碎”
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
韩觉静静听了一会儿清唱的歌声,才蹲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
来电联系人只有一个翁字。
接通。
韩觉把手机举到耳边,并没有先开口说话,他的喉咙发堵着,不想说话。
来人也没有说话,韩觉能听到对方所在地方的杂音。
有车喇叭的声音。
终于,僵持了一阵子,对面开口了。
“我快到了,你下来一下。”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韩觉轻易的就把这个声音和刚才手机铃声里的清唱声音对上。
啧,又是一个麻烦,偏偏这个时候。
韩觉现在的心情不好到快要爆炸了,于是他忍着把手机摔掉的冲动,清了清嗓子,说:
“抱歉,我现在病了,以后再说吧。”
“你没病,我知道你今天去录制节目了。”
对方听到后,马上接话。
韩觉沉默了,不想多说一个字了。
对面又继续说:
“别再拖了。”
然后对面不等韩觉说话,就挂了电话。
韩觉听着盲音,叹了一口气。
“我他a妈的莫名其妙地到这里来,还他a妈的要给你擦屁股。艹。”
韩觉站了起来,磨磨蹭蹭地乘电梯到了一楼。
一楼的空间只用于来往,周围是用大片的玻璃围着的,角落有茶几和沙发,以供人在这里休息。
韩觉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玻璃外面远处的路灯。
现在才八点半左右,社区里很热闹,韩觉就看着,听着,结伴而行的男女,和携儿女走路的夫妻,思绪轻易地又回到了另一个世界里去。
“嗒,嗒,嗒”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一个带着鸭舌帽,穿着宽松衬衫和热裤的女人出现在玻璃的另一面。
来人看了发着呆的韩觉一眼,提了提手中的箱子,继续之前的步频,走了进来。
韩觉从思绪中抽离了出来。
到了韩觉的跟前,把箱子往小桌子上一放,然后盯着韩觉的眼睛,说:
“你以前给我的东西都在里面了。以后不要联系我了。”
韩觉看着眼前面容姣好的女子,听到了她的话之后大致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了。
分手,太好了,少了一个大麻烦。
韩觉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
女子在韩觉的眼睛周围仔细的看了看,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一言不发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