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怎么过来了呀。楼下那么多记者。”章依曼语气里有些责怪韩觉。
“没办法啊，女朋友的爸爸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总得过来看看。另外就是，我不想你一个人面对这些，所以就来看看你。”
“嗯”
“不要哭啦。”韩觉小声询问：“对了，你饭还没吃吧？”
“没有嗝。”章依曼擦擦眼泪，打了个嗝，顿时羞赧道，“我这不是饱嗝！我什么都没吃！我就吃了半个苹果！”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韩觉笑笑，然后是塑料袋打开时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怕你没什么胃口，就给你带了点粥，还有些清淡的菜，你快来吃点。”
“我本来没有胃口，现在很有胃口。”章依曼小猫一样软软地哼哼道。
“那就好。”
“大叔你呢？”
“我也没吃，我陪你一起吃。”
然后走廊就传来了两道轻微的喝粥声。
章依曼嘴里嚼着菜，小声说：“好惨哦，本来今天约会要去吃那家深夜食堂的。”
“这样也算约会啊，呐，这咸鸭蛋的蛋黄给你，蛋白我吃，”韩觉说，“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的话，就是约会。”
“嘿嘿”
“别嘿嘿了，快吃，等会儿你爸爸要喊你了。”
“噢噢！呼噜噜呼噜噜”
“慢点慢点。”
“到底是快点还是慢点嘛”
章耀辉沉默片刻，无声地把门缝合上。
他佝偻着背，一点一点悄悄挪回到床上。
看背影，仿佛苍老了十岁。
第543章：第二个春节
韩觉和章依曼蹲在走廊，把饭菜搁在长椅上吃着晚饭兼宵夜，低着声音有说有笑，浑然不知第一次幽会就被抓了个正着。
两人没敢温存多久，吃晚饭就打算分别。
他们等了一个半月的秘密约会，满打满算只见了十来分钟就要结束，章依曼和韩觉纵然不甘，但也没有办法。
章耀辉就躺在一墙之隔的病床上，虽说并无大碍，但所有过于欢喜的情绪都显得不合时宜。况且要照顾爸爸的章依曼没法跟韩觉走，怕被章耀辉或别人发现的韩觉也不敢留下，约会自然只能就此结束。
章依曼看着韩觉一言不发收拾着椅子上的残羹剩饭，就跟妻子看着丈夫准备前往战场一样，只能旁观，不敢挽留。
“虽然今天没有按计划进行，但我们的作战方案还是很成功的，谁也没有发现。”韩觉收拾完毕，提着垃圾袋，警惕地打量着走廊的前前后后。
章依曼绞着手指，万般不舍。看着韩觉的口罩，章依曼很想在上面印一个唇印，但她克制住了。章依曼这一生阅览言情电视小说无数，对于里面男女主角经常在偷偷接吻的时候被其他人撞破这件事情，章依曼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认为自己才不会犯这种低级失误。
章依曼用左手使劲按住自己的右手，小声但坚定地跟韩觉说：“那我们下次约会的时候，要把今天的份一起玩回来！”
韩觉眯着口罩上方的双眼，点头说好。
“你快回去吧，别让你爸起疑心。”
“好！”
“记得说你是和林芩一起吃的晚饭。”
“知道啦！”
韩觉挥别了章依曼，丢了垃圾，回到地下停车场，找到一辆车，轻轻敲了敲车窗。
林芩打开车锁，把韩觉放了进来。
“小曼没事吧？”林芩问韩觉。她记得下午章依曼拜托她去接韩觉的时候，在电话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她都被吓了一跳，差点以为章耀辉命不久矣。
“现在还好了，粥也吃得不少。小姑娘只是一开始有点被吓到了。”韩觉感叹：“车被撞得那么严重，章董事只是轻伤，运气很好了。当然小曼的运气也好，不然”
不然章依曼从此生日再也不会快乐。
林芩听懂了韩觉后面没说完的话，感叹了一声是啊。
“把你送酒店还是？”林芩问韩觉。
“在酒店附近把我放下来就好。”韩觉的手机在车里充了一些电，现在安全感十足。
“你呢？之后去哪里？”
“回去排练。”林芩说。
韩觉和章依曼联手耽误了林芩半天时间，有些惭愧。
林芩很体贴地想出了个办法不让韩觉惭愧下去：“想补偿我的话，来我恋客串客串，跟之前小曼那样。”
“行啊。”韩觉答应了。
然而林芩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变卦，皱着眉头疯狂摇头，说“不行不行不行，没有小曼在边上镇压你，鬼知道你会在镜头前面说些什么话。”
韩觉可是那种和女朋友走在夜空下，女朋友抬头指着星星，说那是什么什么星座的时候，大煞风景道“那几颗星连起来怎么就是半人马座了？同样这些星星，我可以给你连出一头麒麟”的人。林芩亲眼目睹过韩觉在吐槽大秀的发挥，相信只要给韩觉一个槽点，他就能吐出一个宇宙。
“那怎么办？”韩觉问。
“来我演唱会当嘉宾。”
“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