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极不正常的!
俩人也是基于一周时间马上要到了,任务完不成会被白小升有了借口,这才想今天这一出。
他们这是搞点事情,看能不能让大事务官们人心转向,看有没有转机可寻。要是没有,那他们用一两天时间疯狂“补课”,推动进度施行,以求最基本的自保,也应该还是来得及的。就算推动在推动改制的行动中垫底,也不至于被过于严苛处罚。
俩人怕就怕,他们今天搞出这一幕,也让白小升受到启迪,甚至放弃了原有接口,拿来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可即便如此,需要连续上两拨人?
时间还这么仓促?
再说韩日程,这次突然而来的举证问责,他也就提前个把小时才知道,就算知道了举证人是罗诚鑫,是他们。
这个马屁精,还真有这么大本事,立即着手“报复”?
商达冬、赵昕余不信。
至于,两拨人是白小升跟韩日程双方联合……
那就更没可能!
商达冬、赵昕余第一时间否定这想法。
韩日程个马屁精,才跟那小年轻的总裁接触几天,说了几句马屁话,就成心腹啦?
这么重要的事,都能一起谋划?
再说了,这场举证问责,根本就是他们突然发起,没留给姓白的、姓韩的商定时间。
那只能说两拨人马碰巧了……
难不成,是他们在这里开会,外面的事务官们以为是个机会,所以赶热闹?
有可能!
商达冬、赵昕余凭借他们这么多年来的为人以及处事,顿时觉得——
两拨人马要是事务官的个人行为,那嫌疑人简直不要太多,根本不胜枚数!
想来想去,商达冬这脑子就有点乱,心中不胜其烦,但是他并没有太多畏惧。
甚至,连大事务官席上的赵昕余都并不畏惧。
他们这么多年来,行事小心再小心,人员上也不如沈培生那般“广纳良缘”、招募“英才”,总是以稳妥保守的态度来吸纳人,事也做得干净。
对方能有多少证据!
俩人都有点有恃无恐。
等第一个举证之人登了台,走到商达冬对面坐下,商达冬看着他,双眼就是一厉。
大事务官席上,赵昕余也是深深皱眉。
樊东南!
是他!
这个人,他们还真认识!
他是韩日程的铁杆簇拥,俩人同为事务官的时候就走的极近。
多年前,樊东南犯了事,韩日程各处跑,各种求爷爷告奶奶,把本就不值钱的脸皮舍尽了,才给保下他,而这么多年来,樊东南一位事务官简直快成了韩日程还在事务官时的跟班。
要是樊东南的话,那这波举证的幕后主使,还真是韩日程!
商达冬、赵昕余震惊于韩日程反击之快,又感觉恨不起来了。
毕竟,是自己这边先阴了人家,对方反击那也是必然的。
只不过,你们有证据吗!
商达冬暗暗瞥了眼大事务官席上的韩日程,眼神隐晦冷蔑。
……
事务官樊东南本来如同壮士赴死,想着为知己复仇,此刻眼见韩日程依旧坐在大事务官席位上,已然无事,这心里顿时惊喜。
不过,该跟对面商达冬、赵昕余算的账,樊东南却感觉不能作罢!
韩日程的眼神,亦是支持的!
樊东南这个人是纯粹的一根筋,属于你对我好,我就百般报答,你伤害我身边的人,我怎么都要报仇。
眼下,樊东南消除了心中暴躁、担忧,反倒更加冷静。
“樊事务官,你可以开始了。”
台上,白小升扬声道。
樊东南对白小升、夏侯启恭敬致意,然后操控桌面的电脑,在大幕上播放证据,并且一一讲述。
随着他有条不紊的举证,对面的商达冬表情,简直丰富多彩,从错愕、惊讶、震撼,再到难以置信。
多年前,商达冬他们派人收集过韩日程的证据,保留至今,就已经够夸张的了。
韩日程真够意思,也是从一接触他们起,就开始收集证据,还直到最近!
这番毅力坚持,可够持久的!
我身边,一定有韩日程的人!
商达冬越看越惊悸。
真实如何,他已无暇理会,这么多证据已经让他心火燥热,额头晶亮。
大事务官席上,赵昕余也难以置信瞪大眼看着大幕,脸色有些难看。
毕竟,许多东西虽然直指商达冬,可也都有他出现在其中!
一会儿要怎么解释,都是个问题!
更何况,还有专门对他自己的指控,需要他.操.心!
赵昕余心里有点毛了。
台下,事务官们开始发出窸窸窣窣的议论声,都在热议那些证据。
其实许多事发生的时候,当时就有所指向,只不过没有实证,眼下证据出现,当年尘封记忆再度被挖掘出来,事务官里的老人们,自然一下子就接受了这些证据的真实性。
他们甚至开始对商达冬、赵昕余俩人指指点点!
甚至大事务官们,也都看向那俩人。
“方才你们在这里,想看我的笑话,心里想必是挺爽的,就跟我现在一样!”
韩日程似笑非笑,瞥着商达冬、赵昕余,心中一阵快意。
……
举证尚未结束,商达冬已经忍不住频频发声反驳。
在连连打断了樊东南几次之后,白小升便眼神微冷,发了声,“达冬大事务官,这只是举证阶段,请你保持冷静!”
“白小升总裁,这个樊东南跟韩日程是一伙儿的,欺负您不知道当年之事,这是合伙诬陷!”
商达冬对着白小升大叫,神情颇为激愤。
“他们是一伙儿的?”白小升冷眉冷眼,看着商达冬,“这话,不可乱说。没有证据你就是诬陷!我当你一时心急,不知说什么罢了。”
随后,白小升淡淡一笑,一指夏侯启,“当年的事,我不知道,夏老知道。有他在,自然不会让你蒙受冤枉。”
夏侯启冷眼瞥了商达冬一眼,商达冬顿时脖子一缩。
不敢跟夏侯启啰嗦的商达冬,再度要跟白小升扯皮。
“商达冬大事务官!”白小升脸色一沉,一字一句问道,“你要抗拒新制度吗?还是说,我这个总裁,说的话无用,不入你的眼!”
白小升的话中,充斥威压。
商达冬心中一突,下意识不敢开口。
不光是他,全场皆是一肃,此前低语交流的事务官们瞬间安静。
他们的新总裁,在这一刻看起来如此威严不容侵犯,如此冷酷。
令众人望而生畏。
“樊事务官,你继续。”白小升下巴一扬,淡淡道。
便是樊东南这个愣头青一扬的人物,也急忙点头,再度开始举证。
很快,举证完毕。
白小升让商达冬发言,他这才敢开口。
商达冬的分辩显然有些空乏,他根本没有证据。
此间,不住有事务官举手,被白小升叫起,加入对樊东南证据的支持,对商达冬分辩的反驳当中。
商达冬脸色,越发惨白。
一时之间,他忽然有种“墙倒众人推”之感。
那些证据量大,而且指证明确。
商达冬默默算着自己要遭受的责罚,顿时有种心慌与心悸。
凭樊东南这些证据,足以让他停职!
商达冬意识到这一点,顿时有种眩晕。
白小升见商达冬已经无话可说,挥手要商达冬退一旁,让赵昕余上来。
毕竟,有一半的指控是针对赵昕余的。
赵昕余走过来的时候,脸色很是难看。
同样一套流程之下,赵昕余坚持的时间还不如商达冬长。
实锤证据之下,任何分辩都显得苍白无力。
特别是,台下那五十位事务官里,有半数老人,都是当年之事的见证人。
物证配合人证,直接逼死了商达冬跟赵昕余。
等到最后阐述环节,商达冬居然一时昏了头,说什么“我商达冬这么些年为大中华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之类的话。
这话一出,一下子引动一片哗然,这简直就像是招认一般。
虽然商达冬马上回过神,往回圆说,但显然已经晚了。
赵昕余都一脸颓然,满眼无力看着身边这老兄。
一个可怕的敌人,永远抵不上身边的猪队友带来的破坏力,特别是在补刀方面……
赵昕余都快认命了。
只要能保住现有职位,他也认罚了。
樊东南举证完成,暂且退了下去。
在白小升示意下,第二个举证人走了出来。
见到这个人时,不光商达冬、赵昕余如坠冰窟,在场个别大事务官也都肝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