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张寒突然身形一滞,胸口闷得慌,有种恶心欲吐的感觉袭上脑海。心下不惊反喜,从半空中落在了地上。
抬眼看去,不远处出现了一个水潭,中心堆着一堆石块,石块缝隙插着的一根黑色短棒。
短棒上面闪烁着淡淡的黑光,不仔细观察,很容易忽略了这一点,距离其十多米远,便能感觉到上面传来的煞气,周围三丈之内,寸草不生。
天有奇铁,落于九幽,幽冥鬼火焚阴灵厉魄以炼之,千年方红,千年成形,千年聚鬼厉之气,千年成摄魂之能。
这便是此行的目的,摄魂棒。
“不愧是诛仙世界的顶级宝物,这浓重的煞气,连我的灵体都感觉到心惊肉跳的!”张寒走进三丈之内,面上犹自惊叹着。
他主修的便是灵魂,若论道法,可能还不及这方世界的大能,但若论灵魂强度,十个道玄也比不上张寒!就是这样强大的灵魂之力,还会受到摄魂的侵扰,可想而知,这件法宝的威能!
想罢,张寒手握斩魄刀,催动灵压,幻化成一只血色的巨手,延伸到了摄魂棒上,一把将其拔了出来。
摄魂棒刚刚脱离石堆,立刻迸发出道道黑光,黑的发亮,煞气惊人!张寒紧守心神,不管不顾,催动着体内的灵压,尽数化作了地狱之火,沿着斩魄刀蔓延而上,淬炼着棒身。
不曾想摄魂棒质地极为坚硬,地狱之火祭炼了一个多小时,消耗了张寒大半灵压,却仅仅只将摄魂棒表面的黑光破去,张寒不禁挠了挠头,该怎么办呢?
稍微思索了一番,张寒便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了嗜血珠,扔了进去。
两大凶物刚刚撞在一起,便立刻争斗不休,血光与黑光在地狱之火中肆意翻腾,对撞着,竟是个平手之局。
眼看着单单使用地狱之火,无法将两物祭炼成形,张寒心下一叹,从指尖逼出三滴精血,飞入火中。
隐隐间,似乎感觉到了嗜血珠的欢呼和雀跃,那三滴精血刚一进入火中,便立刻被嗜血珠吞噬一空,顿时红芒大涨,血气岑岑。
摄魂棒上的黑光被红芒压迫着,逐渐逼回了体内。随即,珠子与棒身贴在了一起。
有了精血的联系,张寒隐隐感觉到,两大凶物对自己的接受度变得高了许多倍,急忙催动灵压,地狱之火疯狂暴涨,逐渐将两物融为一体,祭炼成型。
不知不觉中,几个小时过去了。
张寒第一次祭炼法宝,心里没底,待到嗜血珠与摄魂彻底融为一体,宝物成型,张寒才撤去了地狱之火,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定睛看去,手中是一把黑不溜秋的骨扇,具体说来,更像是一只黑色的骨爪。通体漆黑如墨,上下遍布着暗红色的血丝,乍看之下,像是血管一般,诡异莫名。
骨扇末端延伸出一个长度刚好有手掌宽的凸起,手握在上面,极为切合。再往上,便是五根弯弯曲曲,类似指节状的扇骨。
整体看来,与绫濑川弓亲的半始解藤孔雀有些相似,不过没有那么整齐规则,歪歪扭扭的,反倒更像是树枝、手骨。
张寒面带欣喜,翻来覆去的打量着手里的骨扇,只见其表面光芒隐晦内敛,隐隐间却带着摄人心魄的煞气,不禁越看越喜欢,低声喃喃道,“从今以后,你便叫噬魂扇!与我一起征战多元宇宙,无穷位面,让世人知晓你的威名!”
噬魂扇极有灵性,在张寒刚刚赋予其名字的时候,便轻轻震颤着,丝丝冰凉的感觉传入体内,说不上舒爽,却能感觉到它的欢喜。
此间事了,张寒没有停留,立刻打开空间门,返回了住处。
第三百七十七章,名额
张寒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一丝睡意也没有。心里面思忖着,“太极玄清道已经练到了第四层,噬魂扇也练成了,是不是该离开这里呢?”
说是离开,并不是要背叛青云门,而是想要下山寻找天书。
穿越了好几个世界,张寒最喜欢扯虎皮做大旗了,有个青云门弟子的名头,在此方世界行走,会便利许多。
当然,假如有足够利益的话,背叛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算起来,万蝠古窟和西方大沼泽的天书还好说,大不了强抢便是了。可是,青云门、天音寺和鬼王宗的天书,该如何获得呢?”
后山的幻月洞府是禁地,初来山上的时候,张寒以不熟悉地形为由,暗自查探过后山。却没想到,绕过玉清殿没走几步,便被守在后山的弟子给赶了回来。
自此以后,张寒便绝了明面上查探的心思,心下思忖着,自己是不是该在七脉会武上露两手,兴许,引起道玄重视的话,会有机会进入幻月洞府呢。
想到这里,张寒眼睛里闪过一抹微光,暗暗下定决心,两年半以后的七脉会武,先博个天才的名头再说。到时候,假若道玄依然不重视自己的话,再另想办法。
无论如何,五卷天书都要搜集到手!
此后,张寒耐着性子呆在通天峰上,按部就班的修炼。
如此佛道兼修,一路势如破竹,待到第五个年头,两种功法俱都达到了玉清八层,灵体属性全部超过六千,正式进入了队长级行列。
虽说只是玉清八层,但是张寒基础雄厚无比,体内的真元极为浑厚,比起同等级的师兄们,高出了上百倍不止。就算不用死神手段,上清境以下,也无人是他的对手。
两年以前,当张寒达到第五层的时候,考察功课的常箭败在了他的手里,从此以后,便不再理会张寒,任其自行修炼。
这一日,张寒正在山腰处的溪流边静修的时候,李青御剑飞了过来,面上颇为惊慌,“张师弟,不好了!”
人还未知,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与李青同住了五年,张寒修炼之余,偶尔会指点他一番。毕竟游走了好几个位面,眼界见识绝对不是李青可比拟的。
没想到,这家伙虽说性格内向,但是天资不错,五年时间便达到了第四层,可以御剑飞行了。
尽管飞的歪歪扭扭,一副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的样子,看得人胆战心惊,暗自替他捏了一把汗。不过再怎么说,也可以自称一声贫道了!
“怎么了?”
待到李青安全着陆,张寒才出声询问道。
“张师弟,几位师兄对于你占了一个七脉会武的名额颇有微词,此刻正围着常师兄讨说法呢,你赶紧随我过去吧。”
李青上前几步,拉着张寒的胳膊,向山上跑去。
张寒冷笑一声,甩开了李青的手,“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同是记名弟子,他们就是再争,也成不了入室弟子,理他们作甚?”
七脉会武每六十年一次,除了弟子向来很少的大竹峰,其他各峰俱都名额有限。往日里,每到临近七脉会武的时候,都会明争暗斗,各使手段,争抢名额。
今次虽说从以前的四个名额增加到了九个名额,长门通天峰更是有十个名额,但是光记名弟子就好几百人,仍然是僧多粥少的局面。
六十年才有一次露脸的机会,任谁也会心动。
掌门道玄真人座下只有一名入室弟子,萧逸才,六十年前夺得魁首,没有参加这一次的会武。因而,十个名额全部都从记名弟子中挑选,而这挑选的任务,便落在了常箭身上。
常箭自是知晓张寒的实力,便给了他一个名额。
不过这几年,张寒从未在众位师兄们面前出手过,因而当他们得知一个才入门五年的后来者占了一个名额,心中气愤难耐,立即跑去找常箭评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