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从一开始，小手的存在就是一个意外，具体来说，只是一次419！甚至那一次还是他醉的晕晕乎乎，神志不清的时候，被纲手给逆推了。
捂脸！
说出去太丢人，不如不说。
虽然一句不知情不能当做推卸责任的理由，但假如纲手给女儿解释过两人的关系，她还会这么痛恨张寒吗？
小手话里话外，无不是在指责张寒拔鸟无情，残忍的抛弃了母女二人，打死他都不信，这里面没纲手什么事。
“我……对不起！”
纲手同样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心里涌出莫大的懊悔。
关于她跟张寒的事，确实没有对小手提起过。
毕竟当初自己主动倒贴上去，而且在那之前，两人还是师徒关系，她怎么好意思对女儿说出真相？
不仅如此，这么多年以来，每次赌输了钱，纲手总会随口发几句牢骚，抱怨下这该死的运气，偶尔将张寒捎带进去，一起给骂了。
由于她输钱的频率远高于常人，这种牢骚也成了母女两人生活的常态。
老实说，纲手本意上并没有责怪张寒的意思，也没有立场责怪他。
可就是这种下意识的糟糕习惯，长年累月下来，关于父亲的‘种种不堪’积蓄在小手心里，女儿要是对张寒有好感，那才有鬼了！
张寒铁青着脸，冷冷一笑，“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平一切？让女儿痛恨父亲，哪个当妈的会干出这种操蛋事？”
“不许你这样说！该反省的人是你自己吧！”
小手再次挡在母亲面前，一脸嘲弄的表情看向张寒。
反正在她心里，父亲早就已经妖魔化了，不管他说什么，听在耳中，都能听出另一层意思。
在小手眼里，肯定是张寒吃准了母亲性格上的弱点，才会表现的如此强势。她要做的，便是保护母亲，不受这个混蛋的欺负……
“就这样吧……”
突然间有些意兴阑珊起来，张寒烦躁的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面对仿佛刺猬一样的女儿，还能说什么？
因为我跟你妈当年情绪到位了，架起炮台来了一发，然后就有了你？我们俩其实没感情，更没谈过恋爱……
Fxxk，他丢不起这个人！
第九四四章，摇摇欲坠的墙角
这就完了？
一旁，自来也跟鸣人大眼瞪小眼，顾盼之间，一脸茫然。
反观小手脸上闪过振奋的潮红，与邪恶父亲的初次对决中大获全胜，狠狠地出了一口淤积三十年的恶气。
看着那道逐渐消失的萧索身影，甚至有些意犹未尽的感慨。
没能将那个混蛋气的吐血，看来还是功力不够啊……
小手转过身，得意洋洋的挽着母亲的手臂，见母亲出神的遥望着张寒离开的方向，不满的拽了拽她。
“人都已经消失了，还看？妈妈也真是的！那种无情的男人，还想他做什么？依我看，自来也老师比他强多了，最起码对你很专一。”
纲手回过神来，看向女儿，眼中泛起浓浓的失望和愧疚。
小手并未注意到母亲难看的脸色，自顾自的说道，“这么多年，老师对你痴心不改，别说结婚了，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你看看，老师每次看你，都是那种只有情人相互凝视才有的目光……换做是我的话，这种好男人，理所当然不能错过了……”
小手话音不高，却恰好传进自来也的耳里，顿时令他老脸泛红，移开目光，嘴里不停地干咳着。
张寒不知道，自家女儿不仅讨厌自己，还兢兢业业的挥舞着锄头，时刻不忘挖自己墙脚。
若是知道的话，估计要被气到吐血。
小手自从成年以后，帮母亲与自来也牵线搭桥，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已熟稔于心。
自来也苦苦等候了几十年，当然不会一点成果也没有。
然则，眼看着前些日子纲手有些意动，有了那么点给自来也一次机会的意思，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张寒突然回来了！
虽然前前后后，两人说话不超过十句，可就是这一次现身，仿佛一颗炸弹投进平静的心湖，在纲手心里掀起滔天骇浪。除了那个白色的影子，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男人。
理所当然，小手持续了好几年的红线大业，就这么付诸流水了。
惊不惊？喜不喜？感不感动？怨不怨恨？
“那个混蛋就算回来，心里面也只有小姨一个人。刚才你也看到了，他早就对你没有感情了，既然如此，还在乎他做什么？对于这种花心的男人，就该跟他一刀两断……”
“闭嘴！”
不知为何，纲手心里腾起一股莫名的烦躁情绪，冲着女儿断喝道，“父母的事情，是作为女儿的你该管的吗？以后不准你再说这种话！”
说到此处，纲手突然后悔起来，早知道会有这种变故，当初就不应该让女儿拜自来也为师。
小手满脸愕然，不知道为何好端端的，母亲会冲自己发火。
没等她再说什么，就见纲手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
张寒御空而起，不辨方向，漫无目的的飞行着。
即使不愿意去想，女儿的那些话仍像是烦人的苍蝇，在脑海里不停打转，怎么也挥之不去。
“如果当初不那么执着于报仇，结果应该不会是这个样子的吧？”
张寒低声呢喃着，为了报仇，似乎浪费了太多太多的时间。
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这个道理他当然懂，只不过当他面对女儿那毫不掩饰的憎恶表情时，突然有些怀疑起自己曾经坚持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