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腾地一下缩回了手,表情十分无辜。
不是我,不关我的事,是她动的手啊!
不知道为什么,周元突然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实在是巴娜罗太快了,还没等周元反应过来,她就已经把周元的手摸完了……
大门未知子看到周元这个表情,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道:“别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周元突然发现不对劲……自从上飞机开始,自己好像就一直被大门未知子压了一头。
VIP候机厅没见过,商务舱没坐过,这个见惯了这些的精英女人就一直用她的气势压迫着周元。
明明在医院的时候大门未知子看到周元都是低着头走路的啊!
周元意识到了不对劲,脸色严肃起来,望着大门未知子,露出了核平的笑容:“你说什么?”
原本带着得逞笑容的大门未知子愣了一下。
完了,没法欺压周元了……
“老娘说别搞得好像老娘在欺负你似的,就是欺负你了,怎么地?!你还能把我怎么地?!”
说着,大门未知子砰地一声把卧室门关了起来,很快反锁的声音响了起来。
周元:……
“你有种放狠话就别锁门啊!”
“你有种叫我别锁门就不要打我。”大门未知子的声音极其冷静,仿佛这一道门给了她很大的安全感。
周元默默地站在八萨罗纳大酒店的客房内,环顾四周,突然就有点懵逼。
我特么的不是来参加脑神经年会发言和国际临床技能大赛的吗,现在的画风完全不对啊!
卧室里那个幼稚鬼是怎么回事,还有旁边这个上来就摸自己的金发少女又是什么情况啊!.
第448章
“周元先生,您也去休息吧,年会就在加泰罗尼亚广场举行。”
巴娜罗指了指落地窗外的大广场,此时还是一片漆黑,但借着绚丽的路灯也能看出来这是一个与时代广场一样国际性的综合广场。
巴娜罗离开后,客厅里只剩下周元一个人。
他无奈地看了房门紧闭的卧室一眼,只能躺在沙发上准备休息~。
虽然在飞机上已经睡了一晚,但舟车劳顿的疲倦还是有的,况且八萨罗纳和燕京时差很大,睡一觉是倒时差最好的办法-。
……
当第一抹阳光洒落大地,这个将近两百万人口的大都市也从睡梦中苏醒过来,平静的街道开始吵杂起来,大街小巷布满了人流车流,十字路口也一下子变得拥挤-不堪。
八萨罗纳是加泰罗尼亚最大的港口城市,毗邻地中海,是享誉世界的地中海风光旅游目的地和世界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城,也是吸班牙最重要的贸易、工业和金融基地。
鸥洲大陆上最光彩照人的大城市,不是八梨,不是柏林,也不是罗码,而是八萨罗纳。
这个加泰罗尼亚地区的首府有着让人类深深沉迷的一切要素——充满活力的街道生活、光怪陆离的城市建筑、激情洋溢的体育运动,当然,还有火辣的吸班牙女人。
这是一个歌舞者的城市,再古板的D国人来到这里也会脱下礼服,加入到城市里最市井的热舞和疯狂的派对中。
巴娜罗的热情并非偶然,这里的女人对待有好感的男人从来不会畏畏缩缩,邀请跳一支舞胜过藏在心里的娇羞。
八萨罗纳有着明显的城市断层,根据不同的断层特征可以轻松地分成三层——中世纪的老城区、十九世纪中期的扩展区以及展示着这个城市现代化魅力的新区。
周元所在的八萨罗纳大酒店便处于扩展区和新区的交界线上。
而在周元、大门未知子醒来的时候,在一家富丽堂皇的皇家大院中,国际奥委会首脑萨马卡正忧心忡忡地望着床上的女儿。
这是一张特制的床,木床周围都安置了柔软的挡板,这些为了防止学步期儿童跌倒的设计布满了整个屋子。
床上有一个褐红色头发的女孩,看起来只有六岁的样子,却是十足的美人坯子。
母亲是西班牙选美冠军,诞生出来的女儿遗传了父亲的聪明,以及母亲的美丽挺拔,才六岁便已经有了将近一米三的身高。
“莫妮卡醒了吗?”一道温柔的女声响了起来。
身姿挺拔的西西莉亚迈着长腿快步走了进来,这张从来不见忧虑的脸上此刻满是愁容。
床上的莫妮卡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原本平放在身边的手突然举了起来,仿佛木棍一样坚硬,整个人仿佛变成了机器,僵硬无比。
然而,萨马卡和西西莉亚并没有多少惊讶,只是脸上的悲伤越来越重。
这样的场景他们经历了六年了。
从这个美丽的小家伙诞生起,拥有着贵族身份、母亲的美貌、父亲的聪慧的她,似乎招致了上帝的嫉妒,在脱离哺乳期不久,莫妮卡便开始反复出现这样的状况。
在任何时刻、任何时间,莫妮卡都有可能会麻痹症状发作,在短暂的僵直后,她的大脑连同身体会突然停止运转,直到十几秒钟之后才会恢复正常。
就好像莫妮卡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台需要充电的机器,麻痹症发作的过程就好像是手机关机了一样,而醒过来只是打开了开关。
果然,十几秒钟后,莫妮卡慢慢恢复了正常,急促的呼吸也逐渐均匀起来,就好像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萨马卡深深地叹了口气。
像这样的麻痹发作,每天都有三百多次……
这是什么概念?相当于每个小时要突然昏迷十二次半,每五分钟就要昏迷一次。
伴随着突然麻痹的是跌倒,而跌倒常常会发生一些无法预料的危险,比如走在马路边上突然倒向了车流如织的马路,比如跑步的时候突然跌倒……
·· ······求鲜花···· ·······
这也是莫妮卡床边装了柔软的防护栏的缘故。
西西莉亚曾经带着莫妮卡去游乐场,当时莫妮卡只有四岁,症状还没有这么严重,然而在莫妮卡上滑梯的时候,麻痹症状突然发作,结果全身无力地开始从滑梯上往下滑。
若非萨马卡和西西莉亚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恐怕莫妮卡活不到现在。
他们当然知道危险,但这个无法享受正常孩子的快乐的女儿,提出出生以来第一个请求,看到莫妮卡大眼睛中的渴望和光时,身为父母的萨马卡夫妇无法拒绝。
“莫妮卡会好过来吗?还是一直如此。”
. . ...
西西莉亚走到萨马卡后面,从背后抱住了自己的丈夫。
一向严厉的奥委会首脑此刻只剩下温柔,抚摸着妻子的手,道:“一定可以治好的,以上帝的名义!”
然而,萨马卡虽然这么说,但语气里的挣扎还是很容易听出来。
他清楚,如果这个未知的疾病伴随莫妮卡一声,那么她的未来将会变得无比黑暗——走路、开车、游泳,甚至连享受甘甜的爱情,这些正常人习以为常的生活,对于这个随时会倒下的女孩来说都有着致命的危险。
如果真的无法治愈,那么莫妮卡永远无法踏出这个房间,甚至连上厕所都有跌倒死亡的危险……
是的,六年来,无数医生竭尽全力,却连这个疾病的名字、病因都找不到。
莫妮卡的第一位医生觉得她像是癫痫发作,然而神经科医生做完脑电图后,却连一点癫痫的迹象都找不到。
接着医生又认为是脑肿瘤,病因是脑肿瘤压迫了脑部神经区域,但核磁共振结果却显示莫妮卡大脑状况一切正常,别说是什么异常脑组织了,她的大脑发育比同龄人都要好。
这些年来,萨马卡一家跑了世界各地著名的神经外科诊所,拜访全球神经科、脑科、内科名医,甚至请出了一些有盛名但已退隐的老前辈,但都一无所获。勺.
第449章
等真的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萨马卡一家开始注意到莫妮卡发病的时间点。
既然是在断离母.乳之后才发生麻痹症状的,那么恢复母.乳呢?
萨马卡专门请了催乳师,给西西莉亚服用激素,终于重新开始喂养,然而莫妮卡的症状却没有任何好转,反而随着时间愈发严重。
这一刻,萨马卡一家真的是绝望了。
这六年来,他们已经尝试了所有的办法,然而依旧没有一个人能够给莫妮卡一个谜底。
甚至连诊断出这个疾病的病因都做不到,更别提治愈了。
“M国卫生院那边不是还没有给我们回复吗?说不定他们真的有办法。”西西莉亚像是在安慰丈夫,也在安慰自己。
萨马卡苦笑起来。
两年前,在一名神经外科学家的建议下,萨马卡带着莫妮卡去了M国卫生院。
M国卫生院是M国政府的医学研究机构,大约十年前,这个机构就为这些不明病因的疾病启动了一个名为“未确诊疾病”的项目,专门诊断患有罕见或者是不同寻常疾病的人。
这十年来,M国卫生院确实对人类疾病做出了极大的贡献,许多在其他医院都无能为力的疾病到了这里便是迎刃而解。
莫妮卡在M国卫生院待了十天,这十天里,M国卫生院的医生们对莫妮卡身体的每个系统、每个部分都做了详细的检查,但是依旧没能给出明确的答案、
萨马卡一家只能回到八萨罗纳等待,而这一等便是两年。
“M国卫生院的那群家伙我催过很多次……”萨马卡刚要怒骂,却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妻子最后的希望了,于是赶紧改口道:“或许莫妮卡的病真的很复杂,那帮家伙还在研究当中。”
“IBRO基金会年会演讲明天要举行了,而且还有个国际临床技能大赛,到时候全世界的精英医生都会来到咱们这里。”西西莉亚低声说道。
萨马卡皱起了眉头,“这个比赛是给四十五岁以下的医生准备的,他们的经验不够丰富,没有办法的。”
莫妮卡的疾病让萨马卡夫妇对医学相关的东西特别敏感,所以IBRO国际奖、年会和临床技能大赛他们都有所了解。
“这次年会的主角是个Z国人,很年轻的男人,好像只有二十六岁。”
萨马卡一愣:“二十六岁?今年的IBRO国际奖没有什么含金量高的发现吗?”
也不能怪萨马卡这么认为。
历届IBRO国际奖基本都是压着四十五岁这个线的,当然也有三十多岁的获奖者,他们基本上都在某个领域钻研了十几年,还有着一些前辈支持。
二十六岁的获奖者简直是闻所未闻!
况且,这个年纪才从大学毕业没多久吧?大学生科研能力普遍差劲,怎么可能拿出惊人的科研成果来!
科研不比其他,在这个领域,运气是一部分,但是就算运气好,也必须有足够的实力来支撑啊!
看到一向博学多识的丈夫此刻开始怀疑,西西莉亚忍不住笑了一声,说道:“不,相反,这一届的IBRO国际奖可能是近几十年来最有水平的。”
“国家脑组织雪藏的一个研究了二十年的东西被一名三十七岁的教授攻克。”
“还有M国的姆斯德,被称为四十五岁以下最有希望获得诺贝尔生理学与医学奖的教授,也是这一次IBRO国际奖的候选人。还有咱们国家的神经外科大师莫得里,神经外科领域他就算在全世界都有名声,也是候选人之一……”
萨马卡怔住了。
莫得里和姆斯德他都有接触过,这两人也帮莫妮卡诊断过,虽然最后没有结论的,按萨马卡也清楚这两人的医术绝对是顶尖的!
真正的大师并不会因为对某个疾病束手无策而被怀疑,反而是这个疾病会因为诸多大师无能为力而凶名远扬。
莫得里和姆斯德就是这样不需要去怀疑医术的大师,他们就过的人太多,对莫妮卡无能为力只能说明莫妮卡的病情实在非人力所能为。
“他们这次的研究成果是什么?”
“一个是胶质细胞的作用机理,另一个是突触的阻碍药理.. ......”
“都是世界性的难题啊,而且基本上是目前医学界难以攻克的难关,那个二十六岁的Z国人是谁,他又研究出了什么?”萨马卡问道。
这些年来,除了安排奥委会的工作之外,他每天都忙着联系世界各地的名医,寻找治疗的办法,自然无暇顾及这些。
西西莉亚道:“脑科学领域的研究,你猜猜他是哪个方面的?”
萨马卡道:“脑科学领域的话……分子神经生物学?还是系统神经生物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