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末日献给了国家 第71节

“人德,说的是做人的品德,礼义廉耻,德行上善,亲老爱幼,尊卑有序.”

“武德,说的是习武的品德,夏练三伏,冬练春秋,行拳若极,走足若风.”

于朝军尽力的将每一个字都铭刻在心中,但头顶上的威压却无时无刻不在分散他的注意力,他一边抬头,一边铭记,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第二重道.”

胡二沉默了一会,才再度说到:“天分黑白,阳.”

“阳道,说的是人生的道,光,问心无愧,行善抑恶,心中留德.”

“阴道,同样说的是生的道,快意恩仇,决然无悔,善恶走中,手上留情.”

于朝军依然没有将他那血红一片的额头朝向天花板,甚至胡二的话在他耳中都如同“嗡嗡”

声一般,若不凝聚心神,怕是根本听不清楚.

站在一侧既心疼又焦急的于老头面色缓缓恢复了平静,他细细的品味着胡二说的话,刚开始时如同饕餮下肚,但很快又好像醍醐灌顶一般.

李朝阳默不作声,这些话他都停过,就停留在师父老宅中的厢房里,那是一副由师父不知名的老友所书写的,字迹绝对说不上多好看,但每每随意的扫过一眼,总能心中多出一点感受和情绪来.

“却是没想到师兄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李朝阳心中叹息一声,他此刻似乎终于明了,为何只有他和胡二两个弟子,师父却迟迟没有将他真正的收入门中.

“不是你学的不够...刻苦,也不是你悟性不好,朝阳,你要记住.”

师父的音容笑貌在李朝阳面前若隐若现,那道最后的遗言缓缓在李朝阳的脑海回荡着.

“你做人不够...努力,这才是你最大的弱点,如若有一天你能明悟三重九意,师父就死而瞑目了!”

三重九意!李朝阳看着于朝军,眼中情绪闪烁,当年他似乎也是这般,但直到师父逝去,他依然没能够明白什么叫三重九意.

短暂的时间,李朝阳思绪万千,直到胡二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只见胡二再度踱步走到了房间的另外一侧,缓缓讲道:“第三重义,一为国义,二为家义.”

胡二重新走到了窗边,冲着远方拜了拜,才道:“先人研武,是为了对付强敌,对天对地对人,无可不斗,无不可斗!”

“但人是集体性生物,有血脉传承,有感情羁绊,有家国道义,有民族血仇!”

胡二回想先师曾走过的路程,驱联军,兴共和,洋枪洋炮血满胸膛.

他的语气难得的出现了一丝波动,带着略显激动的语气道:“国义为先,长血染红旌,人不可无家,家不可无国,国不可无义,义不可无德,德不可失武,武不可失道!”

于朝军沉默不已,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能将胡二的话听的异常清晰,头顶的庞大威压也散去许多,浑身顿时感到了一阵轻松.

可是他没有抬头,或者说抬不起头.

此时,只见胡二再度踱步到房间中的另一侧.

“家义并驱,国为尊家为亲,亲不可无伴,伴不可无人,人不可无义,义不可无德,德不可失家,家不可失人.”

恩师先师还是一位老父亲胡二分不清楚,也不需要分清楚,若什么事情都分的太清楚,人生岂不是太过无聊.

他的话讲完了,说玄奥不玄奥,说高深不高深,就静静的在所有人心中脑中回荡着,似乎很久很久才能散去.

于朝军始终没有抬起头,哪怕冠压在头顶上的威压已经散去,他只需要轻轻的提起一点力气,就可以轻松完成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但是为什么,抬不起头呢“此乃三重九意其中六意,至于其余三意,只有我死的时候才会告诉你!”

167.鸟入土,燕归巢

首都,四合院.

三月尾,杨柳绿芽,春色袭来,关不住满员花卉,墙头攀花枝,绿叶衬春意.

齐洛山万年不改的一袭青衫,他探出一只拳头,不快不慢,拳风拂过嫩柳,不见微风飘荡,但见一道无形气刃刺穿空气,随即汇入院墙,便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早啊!”

洪太极踏过四合院的门槛,手里提着一笼叽叽喳喳的小鸟,他笑着打了一声招呼,随即看向那道院墙,轻轻摇摇头.

“你想走先贤之路,本无对错,但眼下这个情形,一步慢,就步步慢,落下太远,就算光明大道,也会变成一条死路,绝路!”

洪太极知道,弱势齐洛山能够开辟出那条路,可谓前无古人,但那…条路何其艰难,艰难道那位古人都忍不住的去发问:“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而齐洛山,就想要去做那个…被称之为“谁”

的人.

孙元所率领的功法研究小组虽然拿出了一套足以构成体系的修炼功法,但那…都是针对各个年龄段的普通人,而对于他们这些............修习了多年国术的人来说,则显的不太合适.

若是强修,强则强,但前路可望,若是不修,则更加无望.

齐洛山两条路都不想走,他的野心更大,他想要开辟出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但这条路,绝对不是某个著名文学家口中的“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的路,而是披荆斩棘,一往无前,舍生忘死的路.

阳关大道独木桥亦或是黄泉路没有人能够找到答案.

齐洛山明白洪太极话中的含义,他看着柳树枝头垂落下来的嫩芽,轻轻捏捏住一棵,静静的感受着其中的变化,直到一阵春风拂煦,他才重新恢复意识.

他看着洪太极的笼中鸟,连带笑意,青衫一挥,笑道:“笼中鸟尚可腾飞,笼中人怎敢忘前路广阔.”

洪太极闻言,难得少有的稍稍一愣,随后他眉眼带笑,轻轻一挥手,鸟笼的门顿时打开.

但令人称奇的是,洪太极没有做任何阻拦,甚至将鸟笼脱手放在了地上,却见笼中鸟“叽叽喳喳”

的鸣叫,努力的扑腾翅膀,时不时的探出鸟笼,好奇的打量,但始终都不曾飞出笼中.

“你看!”

洪太极指着笼中小鸟,笑而不语.

“你再看!”

齐洛山挪动脚步,没有任何气势散发,么特殊技巧,只是普通的踱步到鸟笼旁边,下一刻笼中的鸟儿“扑腾”

一声,远飞天际.

“请你再看!”

洪太极挥挥长袖,一气破空,鸟儿一声惨叫,下一刻就无力的落入院子中来.

“这就是你要走的路!”

他指着鸟儿的尸体说道.

齐洛山快步挪移到院子中间,将鸟儿的尸体从地上捧起…,他看着已经死去的鸟儿,心中无悲无喜,但不知为何,明明没有任何感情,对身体的掌控也远超常人,却还是会有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呢“原本国术无前路!”

洪太极痛心疾首的道:“而现在有路了,你却闲路不够...长,不够...远,那你齐洛山可否知道先贤无路之时的绝望,可否知道先辈气断长叹时的悲鸣!”

“你齐洛山不该死于一面墙之前,至少不是现在这面墙!”

洪太极毫不顾忌自己的宗师气度,他指着齐落山,狠狠骂道.

齐洛山如何不明白洪太极的意思.

既然灵能功法还能让他继续向前走,那么就不要犹豫,努力的向前走,直到走到尽头,撞到那面墙,再去拼命撞破那面墙,开阔出新的道路.

听起来似乎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齐洛山似乎不为所动,他默默的看着手中死去的鸟儿,弱小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洪太极的出手很精准,连一根羽毛都没打落,却轻而易举的震碎了鸟儿的五脏六腑.

所谓太极,哪怕基于灵能功法的招式,也依然保留了本源,阴柔伤人,防不胜防,以柔克刚,上善之道.

“悲哀吗”

洪太极冷笑一声,问道.

齐洛山不语,先是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他默默的走到院墙边,在一片花丛中挖出一个小坑,轻轻的将鸟儿放了进去,重新将土填埋之后,他才慢慢的站起身.

“你现在看.”

齐洛山伸出一根食指,指着那个…小小的土坡.

洪太极一眼望去,眼中却没有那座小小的“坟墓”

,有的只是漫过院墙的娇艳花朵,花骨朵含苞待放,若是再过上半个月,定然美不胜收.

洪太极明白了齐洛山的意思,嘴角却带着苦笑,他无奈的摇摇头.

“老头子劝不动你,但你愿做养分供养后人,那便去做吧,反正...无论如何,灵能功法也好,全新的道路体系也罢,你齐洛山的名字都已经记在了史册上.”

说完了这句,洪太极便不再多言,重新提起没有了鸟儿的笼子,嘴里吹着不知从哪听来的口哨.

他踏出四合院的大门,背对着齐洛山,摆摆手道:“老头子我要接着溜鸟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那空空如也的笼子,如今连一坨鸟粪都找不到.

齐洛山看着洪太极远去的背影,默默的重新打起了自己的形意拳.

他打了一套燕形拳,拳法巧妙,拳意精妙,无形的波动在院子中缓缓散开.

初春光景好时节,燕儿回巢鸟入土,满头花枝遮不住,但见形意路无途.

一只燕子嘴里叼着春泥,在四合院的屋檐下筑起了巢,它看着齐洛山在院中打拳,时不时的扑腾一下翅膀,鸣叫一声.

168.准备搞事的两人

首都,信息科技研究中心.

“你看过黑豹没有”

欧阳连对着自己的同事问道.

同事头也不抬,厚重的眼镜片上反射着某手机游戏的界面,他没有回答欧阳连的问题,或者干脆的说连听都没听到.

欧阳连忍不住的拿开了同事的手机,但很快就感觉一道黑影扑了上来.

“老子的副本啊,好不容易才打到!”

同事抢回自己的手机,紧张的看向手机屏幕,却发现屏幕已经变成了一片灰白之色.

“靠!”

他猛锤自己大腿,随即一双凶狠的眼神看向欧阳连,咬牙切齿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来.

“三,天,三,夜!”

在欧阳连眼中,自己这位…重度宅男同事,就如同疯了一般的不断搓揉着自己的头发.

“整整三天三夜啊,眼看着就能拿到首杀了,结果你”

同事指着欧阳连,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的话,恐怕此时欧阳连已经死的连渣都不剩下了.

面对同事的职责,欧阳连毫不在意,用和往常一样的口吻,淡淡说道:“不就一个手游吗,氪金不就好了,再不行的话,咱就把游戏公司给黑了,弄个权限来玩,那才是艺术!”

两人身处共和国最大,亚洲第二的信息科技研发中心,主要负责的就是...网络信息技术,想要黑一家手游公司的服务器,无异于杀鸡用宰牛刀,大材小用.

但事实上两人已经没少干过这种事情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只要清理掉痕迹,收尾的时候干净点,动作利索一点,弄一个游戏公司的账号,那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每次,当自己的宅男同事在手游上被玩家血虐之后,他们就会找个机会,偷偷进入那家游戏公司的服务器,调整数据,过上一把顶级人民币玩家的瘾,在报完了仇之后,便会果断的退出游戏.

对于他们而言,或许这个过程远比玩游戏要有趣的多.

宅男同事眼中闪烁着光彩,虽然早已知道事情一定会像这样发展,但当欧阳连又一次提出时,他的心脏还是不争气的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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