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琴见苏晓脸上有种莫名的做贼心虚的表情,不禁好奇道,“怎么了你,一惊一乍的?”
苏晓长舒一口气,然后说道,“妈,您能不能别一下子闪出来,吓我一跳。”
“嘿,这话说的,我自己家我还不能走动了?”王秀琴笑着打了下苏晓的屁股,然后又道,“要不是我还认得你是我亲闺女,看你那做贼心虚的样子我还以为贼进来了呢!你什么……”
话说到一半,王秀琴的视线就被苏晓手里那个透明塑料袋里,那两捆红艳艳的东西给吸引住了。
登时惊讶道,“这,这么多钱你哪来的?”
顿了顿,联想起刚刚苏晓“做贼心虚”的样子,又连忙补了句,“苏晓,这钱不是别人的吧?给你捡来了?哎呀你这孩子,人家的钱你怎么能据为己有呢,丢了钱的人得多着急?”
王秀琴对女儿的品性自是有一定信心的,往最差了想,她也只能想到女儿是捡了钱没还给别人,而绝不会是其他。但便是这样,她也觉得今晚有必要给女儿好好上上思想教育课了。
当然她不会知道,她女儿可比她想象的厉害多了,毕竟这钱可是她从一个专门薅别人羊毛的万年老妖手里反薅来的。
苏晓对王秀琴无端冤枉自己很是不满,于是气道,“妈,就冲您这话,我估计此刻咱俩的母女关系已经倒退十年了。”
王秀琴一听苏晓这么说,顿时就知道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于是放心地笑道,“倒退十年你也是我女儿,没准那会儿咱俩关系更好。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顾运赚的。”苏晓把塑料袋放到客厅的餐桌上,然后坐到椅子上换鞋,“我怕他乱花,就给他保管一下,回头等他上了大学用。”
王秀琴登时瞪大了眼睛,问,“他干什么了就挣这么多啊?两万,这可是两万啊!哎哟这孩子,你说……”
苏晓一听就知道王秀琴又在瞎想了,连忙道,“放心啦,不是违法所得。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帮一个开饭馆的朋友调了几个秘方,人家感谢他的。”
“就是你说的十二道小吃?”王秀琴问。
上次苏晓从周达那回来,自是跟王秀琴说了顾运做小吃的事。
“嗯,是了。”
苏晓应了一声,便走进卫生间,准备好好洗个澡。
然而王秀琴忽然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不对啊,小顾挣的钱,怎么就交苏晓手里了?
这是不是有点奇怪?
怎么感觉他俩……这关系有点不太正常?
王秀琴怔怔地看着苏晓进入卫生间,卫生间移门关上时传来“咔擦”一声,王秀琴心里也突然“咔擦”一声。
这一刻,她的脑海里忽然盘旋起几个原本不是疑问,但现在很是疑问的疑问。
苏晓和顾运好像每天都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逛超市啊,碰上周末还一起出去玩,大晚上还一起吃烧烤,这算不算是……出双入对形影不离?
苏晓还动不动就跑顾运那屋去,要么一起吃西瓜看电视,要么就搞什么“特训”,门一关俩人在里面干嘛都不知道!
这算不算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还有,苏晓最近可越来越勤快了,帮顾运洗衣服、打扫房间,还买什么都带顾运一份,这算……操持家务细心照顾?
然后顾运赚了钱就开始上交了?
想到这里王秀琴整个脑袋都嗡嗡作响,随后就如梦初醒地一拍大腿。
哎哟喂,这不就是两口子吗?
一个赚钱养家,一个收拾家务,男耕田来女织布,这日子过得比自己当初和她爸都和谐!
王秀琴吃惊的是,这些明明自己都看在眼里,却愣是没往那方面想。
究其原因,王秀琴觉得一方面是自己把顾运当亲儿子看,连带着就把苏晓和顾运的关系看成了亲兄妹。另一方面,则是顾运时不时跟她一起跳广场舞,又听说他精神有问题,自己在心底有点没拿他跟正常孩子比较。
所以才疏忽了!
好小子啊你个顾运,竟然跟老娘玩假痴不癫、瞒天过海之计?
还说什么赵诚追苏晓,这岂不是声东击西、偷梁换柱?
还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王秀琴一合计,这小子为了得到苏晓,评书里的三十六计他开始用了个遍啊!
这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外边的猪没突破菜地围栏,自己家的猪倒是啃了白菜了!
等下,啃没啃啊到底?
苏晓可才十八岁,这要是……对她身心发展也不好嘛!
不对啊,那小子不是已经有个鼎鼎大名打网球的女朋友了吗,人家家长都来上门考察过了啊!
这、这,那苏晓岂不是第三者插足?
王秀琴越想脑袋就越晕,直感觉血压在蹭蹭地升高,连忙深呼吸了几下,然后又喝了一大杯水。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苏晓终于洗好澡出来了。
用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她一脸好奇地看着神情呆滞、精神萎靡的王秀琴。
那种感觉就像老妈刚刚失恋了。
失恋?
苏晓忽然想起来,最近一段时间王秀琴还真是动不动就跟别人煲电话粥,她偷偷看到过好几次!
同住一个屋檐下,她自然能大概猜出电话那头是谁。
除了顾运他爸还能有谁?
如果换了别人,苏晓可能会有些不乐意,可是如果是顾运的爸爸的话……苏晓觉得好像还能接受?
另外,她也觉得老妈年纪大了,有个人作伴也挺好的,起码能有个照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