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金刚寺外院的时候,香客正排着长龙,热闹非凡。
徐青萝惊奇的道:“没几天,就这么多香客啦,师父还真是厉害!”
“……行吧,是他厉害。”林飞扬原本想说这是自己的功劳,是自己不停的宣扬,才能让人们知道金刚寺外院的厉害,法空大师神通广大。
可随后想想,归根到底还是法空的神通跟佛咒,没有他,自己也忽悠不来这些香客。
他们进到法空的院子时,法空正在院子中央慢悠悠的练拳,正是小罗汉拳,一如当初他每次见到慧南时慧南的模样。
“师父!”徐青萝如一只蝴蝶冲向法空。
法空一拂袖,让她停在自己身前,上下打量她两眼,微笑点头:“不错。”
徐青萝骄傲的道:“嘻嘻,师父,我已经练到化虚为实啦。”
“很不错。”法空满意的点头。
徐青萝的资质确实是极佳,尤其对于虚空胎息经,简直就是最适合的修炼者。
观想,化虚为实,再是坚信不疑,这是第一层的三步,她短时间内已经完成了第二步。
徐夫人合什行礼。
他站起身对徐夫人合什还礼,笑道:“辛苦了。”
徐夫人轻轻摇头:“如果不是大师的照应,我们也没这么安稳。”
她进了天牢之后便知道,自己等人是等到照应的,否则,牢房不会那么宽大,枯草也不会那么干燥,也没什么臭味。
想来想去也只有法空有这般能力了,再能照应自家的只有翁靖元,可惜翁靖元自身难保,自家就是受他牵连进的天牢。
“我已经见过徐大人……”法空跟他说了徐恩知的决定。
徐夫人轻轻点头,贬出神京也未尝不是一桩好事,远离漩涡。
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慧灵和尚从敲钟横木上跃到徐青萝跟前,笑嘻嘻的道:“小青萝,牢饭的味道怎样啊?”
徐青萝皱了皱鼻子:“老祖宗能不能别提这个呀。”
“嘿嘿,你吃惯了这边的菜,怎么可能受得了天牢里的饭?”
“老祖宗,你也进过天牢?”
“别胡说!”
“那你怎知天牢的饭难吃啊?”
“猜的。”
“……”徐青萝一脸怀疑的看着他:“老祖宗你就承认吧,一定吃过天牢的饭。”
“咳咳。”慧灵和尚忙转开话题:“你出来得正好,你师父明天要施展行云布雨咒,正好你可以开开眼。”
徐青萝忙追问。
法空头一次施展行云布雨咒的时候,她已经进了天牢,对这件事好奇得不得了。
周阳得意的抢过话去说,徐青萝追问,周阳解释,两人说着说着又开始争起来。
徐青萝的两个弟弟好奇的凑过去,听听这个又听听那个,觉得他们说得都有道理,没办法反驳。
徐夫人看着这一幕,嘴角微翘,露出笑容,只觉心中平安喜乐。
他们放出来,徐恩知那边想放出来还需要一阵子,是有人故意使坏,卡他一阵子,让他多遭几天罪。
这也是他平时得罪人太多所致。
“听说了吗?”
“什么?”
“金刚寺的法空大师要在东城门那边祈雨!”
“嘿……”
“别不信,这位法空大师可不同于别的高僧,是真正求下来雨的!”
“怎么可能!”
“前几天那金刚寺下大雨,太多人亲眼看到的,还有一些人进去淋过雨,回来还得了伤风,差点儿没命。”
“真的?”
“不管真的假的,去看看总没错吧?”
“那倒也是!”
……
“要去看法空大师祈雨吗?”
“正要去。”
“一起一起。”
“我们得赶紧走,要不然会没地方!”
“有这么多人要去?”
“嗨,都想凑个热闹,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不会是想看看法空大师会不会失败,丢不丢脸吧?”
“嘿嘿……”
……
“看求雨去!”
“走喽走喽”
……
“唉,这该死的老天,就这么眼睁睁的不下雨,是不给我们活路啊!”
“法空大师但愿能求下雨来吧,要不然……”
“悬呐!”
“这么多人去看,法空大师要是没有把握,不敢让这么多人去旁观吧?”
“有可能是沽名钓誉呢!”
“那倒也是,现在这世道,有些人为了名气,真是不顾一切不择手段了,可悲可叹!”
“走吧,我们也去凑凑热闹,看看这位声名鹊起的大师到底能不能求下雨来!”
“如果真能求下雨来,我便天天去金刚寺奉香!”
……
“老爷子,你就别去凑热闹啦,人太多,万一有个磕磕绊绊的,摔着自己可不得了!”
“混帐小子,我结实得很,这等盛事我老头子不去,死不瞑目!”
“嘿,老爷子,这有什么可看的,骗子骗人玩呢,还求雨?哪一位大师能求下雨来?老天爷都不稀得理他!”
“混帐,看我不打死人!”
“啊,老爷子下手轻点儿啊,你这筋骨够壮的,行行行,去吧去吧!”
……
上午时分,神京城内各处已经开始躁动,往东城门而去的行人络绎不绝。
东城门外,热闹非凡。
小商小贩嗅觉敏锐,早发现了商机,在大道的两边摆起了摊子,各种招牌挂起来。
吆喝声不绝于耳。
卖糖的,卖茶的,卖瓜果的,卖小玩意的……五花八门,让人眼花缭乱。
有拖家带口的,小孩子们便要零嘴吃,大人们心情放松,也舍得花钱。
有朋友引为伴的,也买点儿东西吃,总不能干等着,要不然熬到中午太熬人。
想去看法空大师祈雨的,不必问路,顺着两边小摊形成的路往前走即可。
第179章 到来(二更)
一直往前走,渐渐的便是一片空旷的大营,绵延仿佛没有尽头的白色帐篷,让人们大吃一惊。
神京城内的人们只知道外面有灾民,毕竟神京一带大旱,粮食没有收成不能等着饿死。
而灾民被信王爷都挡在城外,安置起来。
甚至信王爷发了疯般的强征粮食以赈济这些灾民。
人们多数还觉得信王爷太过鲁莽,吃相太难看,为何不让朝廷自己出钱买粮。
在他们的印象里,几千几万人也没有多少,不过是人多而已,没有具体的概念。
虽然仅仅是一墙之际,可城内人们偏偏看不到城外的事。
东城门已经被封,人们没想着从南城门或者北城门绕去东城门。
毕竟百姓们都不想沾上灾民,觉得灾民太危险,避而远之。
此时看到了绵延无穷尽的帐篷,人们才生出强烈的震撼,原来竟然如此之多的灾民。
怪不得信王爷发疯般强征粮食,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嘴,想想就让人心惊肉跳。
在灾民大营外,建有一座圆形高台,类似法坛,约有十层楼高,但靠近高台的地方已经被人隔开,不能靠近。
一共两圈披甲兵卒们守卫着。
有人想靠近,便会被这些披甲士兵瞪开,有想闯进去的直接被揪着扔出去。
人们不必问就明白,这些地方显然都是留给那些贵人的,这些贵人与老百姓挤到一起成何体统?
人们低声议论,有的摇头有的撇嘴有的不屑一顾。
“嘿,法空大师也这般势利!”
“没办法,这世道就是这样,高僧也要看人衣冠的。”
“早知道这样,不来也罢。”
“呵呵,那你现在也可以走啊。”
……
山腰处的行军大营。
大帐之内,信王楚祥一身紫袍,胸前是紫金暗线缝的蛟。
他神情严肃,紧盯着灾民大营的情形,身边跟着魁梧如熊的岳明辉。
“那边没什么异动吧?”
“没有。”岳明辉沉声道:“王爷放心,已经梳了五次,绝对不会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