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种预感，以后在这里拍照片，肯定会变成小白书上网红们最爱的方式。
两人泡在温泉里，薄纱衣不算透明，却又若隐若现。不至于色/情，却又能引人遐思，这个度掌握得非常巧妙。
“姐姐…”林萱儿此刻仿佛换了个人，在姐姐面前她卸下了所有的防备，不再强势，只有妩媚。而这一声姐姐，叫得还有丝撒娇的意味。
苏音直视着镜头，有几分难过地说：“小青，我又几乎走火入魔了……修炼了五百年，眼看就要修成正果，得道飞仙。但每次都不能突破……”
林萱儿这时候已经来到了苏音的身后，从水里伸出了她的双手。
她把手放在了苏音的肩膀上，接着慢慢地脱下了她的纱衣。
而苏音明明知道她在做什么，却并没有阻止。
直到纱衣滑落，露出了她光滑白皙的肩膀。
拍这种镜头时，周弋阳是很专业的。什么能拍，什么不能他很清楚。
而且拍的是美感，而不是卖肉和油腻。
林萱儿将头靠在苏音背上，难受地看着苏音。
可千言万语都梗在她的喉中，她真的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姐姐。
直到镜头再次转到了苏音的正面，从她愁绪满满的脸，再到她的锁骨……
当苏音准备起身的时候，周弋阳喊了“过”。
苏音当然不可能真的啥都不穿就起身了，林萱儿赶紧在水里给她重新披上了衣服。
穿好衣服之后，下一个镜头切换到了苏音的双腿，她轻轻地提起纱裙，于是在镜头里只能看到苏音那“一丝不挂”的大白腿。
看剧的时候，观众可能会遐想，可能会思考怎么拍的。
然而在唐她们来看，其实苏音穿得严严实实，还要提起下摆的样子傻乎乎的。
镜头中，那对如月光般皎洁又光滑的细腿，一步步走上岸，踩在花开灿烂的草坪上。
停在了和苏音身上一模一样的纱衣前，接着用脚撩起了纱衣。
此刻唐和汪星蕊早都跑到了周弋阳身后，一同看着镜头。
“哇！”汪星蕊眼睛里都是星星：“这一幕好美啊！”
“绝了！”唐觉得这段拍得是真好，欲而不俗，点到即止。“小小苏怎么吃的，一点都不长肉，这腿，这脚，这么修长。”
下一个镜头里，苏音已经换好了衣服。
而林萱儿也走上岸来，靠在了苏音身边。
“是啊，每次都很险。”
苏音走到了温泉边，透过清澈的水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我心里有处空洞。是我缺了什么。为何每次将要突破，就三华全乱，周天动摇……我到底缺少了什么？”
林萱儿望着姐姐，原本的坚持在刹那间动摇，手臂微微颤抖，却还是拿走了插在自己发间的青玉做的发钗。
“你握住它。”
苏音转过身来，满脸不解：
“这珠你一直戴着，从来都不让我碰。”
镜头对准了林萱儿的脸，她垂下眼帘，有愁绪，有不舍，唯独没有欢喜。
“现下你可以碰了，这本就是你的。紧紧握住。”
她终究还是把珠钗送了出去。
握住珠钗那一刻，白蛇恢复了记忆。
而电视剧，就从这里开始。
“过！”
周弋阳满意点头，接着把最后的大结局拍了，就完事了。
“今天就到这儿吧，”周弋阳低头看了眼时间，“大家先回酒店休息。”
苏音和林萱儿同时松懈了下来，不过二人还是下意识地握着彼此的双手，一起走去了更衣室。
这时候唐捂着胸口，突然说道：“我刚刚代入了自己的角色，怎么有点难过。五百年，她还记得我。结果我已经转世了。”
“对啊，”汪星蕊叹了口气：“太虐了。话说阳哥，你那个彩蛋里，不是青蛇白蛇下凡遇到了许宣的后人吗？那后世的故事，你会拍吗？”
“一切都看收益。”周弋阳还是那么，实在。
“不过我觉得青蛇和白蛇在一起挺好的。”汪星蕊站定了青白：“小青真的一直都陪着姐姐啊。”
“咳咳，”唐虽然也很吃这对，不过她还是要维护自己官配的身份：“我还在这儿呢！早知道我应该演小青或者小白的。许宣怎么就没有这种美美地泡温泉的镜头！”
“那个，”周弋阳摸了摸鼻子：“许宣毕竟是男的，咱们的观众应该不怎么吃男的泡温泉……当然了，以后若是拍男/色剧，可以考虑。”
第518章 杀青
一天过去，众人又来到了温泉。
有了第一天的经验之后，这第二天的拍摄进度快了很多。
不管是苏音还是林萱儿，二人进入情绪的速度快了很多。
而且周弋阳能够明显感觉到，她们两个人之间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感觉是更加浓烈了。
“这可是我的功劳。”汪星蕊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周弋阳身边。她光是看了眼周弋阳的表情，那便知道他脑子里一闪而过了什么想法。
“我给她俩推荐了一本，萱儿和小小苏昨晚回去都看完了。我猜测她俩应该是知道了那种情绪。”汪星蕊得意地抬起了头，很显然是希望周弋阳现在可以好好表扬他。
此刻的周弋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颇有些无奈地说道：“行吧，你开心就好。下次不能这样了，可别影响了她们休息。还有你，也别熬夜了，小心猝死！”
“我知道。”汪星蕊瞅了眼不远处的唐，自言自语道：“明明糖糖睡得比我还晚。”
唐睡得晚的原因很简单，自然是睡之前她不把自己常逛的几个论坛的帖子看完，她是完全没有睡着的的。
这两天的热搜也很简单，都是赫连北和蓝夏事件的后续。
比如说赫连北终于发了条微博，他说看到了上百万人给他的祝福留言，让他特别感动。
现在的他感觉病情好了很多，而且愿意配合医生积极治疗了。
至于他的养母，虽然事后承认当时视频里的话都是星空传媒给她的台本，可还是被网友们骂惨了。
不过赫连北终究还是给了她一笔钱，然后彻底断绝了往来。
周弋阳问过赫连北为何要这么做，结果赫连北给他的回答让周弋阳都没法反驳：“算是彻底告别了过去，我觉得只有这么做了，我才能完全释然。”
至于蓝夏的事件，后来有不少女艺人出来勇敢地承认了她们曾经也被骚扰过。
而星空传媒接连两天股票大跌，不得不砍掉了好几个还没有开工的项目，可以说是大快人心。
于是他们正在播的《云端之上》就成了最后的救命草。
然而不管高焱焱和于丽娜的粉丝怎么控评和刷分，收视率持续下降是事实。
昨晚唐还吃到了一个瓜，说是湘江卫视的工作人员发了小号吐槽，说是后悔买了这部剧，根本收不回本。
最绝望的是，收视率扑街的原因其实和网上的事情关系不大，纯粹是不好看。
唐收下了手机，快步地来到汪星蕊身边，一起看最后的大结局了。
苏音站在桃花树上，握着玉佩，头顶是纷飞的桃花。
不知道的人看到这一幕，说不定还以为这是在拍摄v呢！
忽然，一滴泪水从苏音的眼角滑落，扑通一声，落在了苏音的手上。
“天啦，”唐感情丰富地点评道：“刚刚那段，看得我都感动！”
“小小苏的哭戏是真好，”汪星蕊羡慕着说：“不对，她演戏都比我好，太有天赋了。可哭戏是最有感觉的，每一种哭，都符合她当下的情绪。”
苏音并没有像偶像剧那样号啕大哭，也不是阅尽千帆看淡风云的老前辈，她那一滴泪，恰到好处。
“最后一刻，我保住了他的魂魄。”
林萱儿坐在了苏音的身边，怜惜地看着姐姐：“可珠钗发动，你失去了所有的功力，化作了白蛇。”
苏音痴痴得望着珠钗，恍若没听见青蛇的话：
“我是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将记忆等存在了这珠钗之中。”
“今日，”林萱儿想要抓住苏音的手：“你终于又打开它了。”
“记忆是找回了，”苏音站了起来，她望向远方，思绪万千。周弋阳后期会在这里加入特效，所有花瓣落下，在半空中化作粉尘，随风飘散。“可正果还是不能修得。”
“还是不能解脱？”林萱儿轻咬着嘴唇。
“一时欢情，我记了五百年……”
苏音的声音有些飘忽。
“值得吗？”
林萱儿这一句拍了快一个小时。
因为在周弋阳看来，这一句应该是青蛇憋了快五百年，一直想问出来的。
个中情绪，都化在这三个字里。
此刻镜头拉远了，青蛇和白蛇各自占据在画幅两端。
唐和汪星蕊站在周弋阳背后，才能看出来他静心设计的镜头。
这种对称的美感，的确是周弋阳自己的偏好。
青蛇望着白蛇的背影，她想要一个答案。
白蛇转身，却说道：
“就算失去这千年的修行，也值得！”
“芜湖，太虐了！”汪星蕊觉得自己吃了一刀，现在嘴里都是玻璃渣子。
“哎，我觉得阳哥你要是拍下一部，务必让青蛇跟许宣后人撕起来。”唐叹了口气，全然忘了自己演的是许宣。
毕竟她和汪星蕊都认为，还是青蛇更好。
青蛇的失落在白蛇转身的那一刹，便收了回去。
她在姐姐面前，绝不会流露这样的情绪。
她主动向前，牵起白蛇的手，嫣然一笑。
“我总会陪着你的。”
周弋阳轻咳一声，要不然身边这两姑娘都要哀嚎着把他摄像机给砸了。
白蛇刚刚握住青蛇的手，却说道：“他呢，他去了哪里？”
“他魂魄犹在，一定是投胎转世到世间的某处了。”
青蛇笑着说，至于那笑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