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龙还以为许哲是怕自己偷他的创意，连忙就想解释，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难道说自己知道了短语音的便捷性之后，不在自己的程序里加这些？
现在国外已经有了类似的软件，也可以发送语音消息。
但他确实是从许哲这里得到的灵感，虽然这个功能确实是社交软件里最实用的功能之一，但现在这么一说，自己好像真的是在抄袭许哲的想法。
张晓龙被涨红了脸，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虽然一个灵感和想法，并算不上抄袭，但被许哲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非常不好意思的。
看到他窘迫的表情，许哲摆摆手说道：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说谁抄谁的问题，我想问的是，你真的认为在企鹅里，你最终能做成自己理想中的那种社交软件吗？”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
许哲不提短语音功能的事，让张晓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纳闷起来，许哲的话想表达什么？
“你在企鹅任职，应该对QQ非常的了解，也清楚它的盈利模式吧？”
“这个我清楚，但许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张晓龙不解，因为涉及到合作的关系，他也把称呼换成了‘许总’，哪怕许哲很年轻，但至少许哲在社交软件的想法上便征服了他。
“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我和你一样，都是想开发一个简洁、方便，不想在里面掺杂太多东西，打造一个单纯为了社交而诞生的软件。”
许哲简单的介绍一句后，开始蛊惑道：
“但企鹅的做事风格，你应该很了解，你能确定自己以后开发出来的软件，不会在公司高层的要求下增加很多东西吗？”
“比如你说的朋友圈，想要每个人都有一个简单的朋友圈，可以在里面发布自己的近况，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 ……”
“但你能保证，企鹅不会开发出独属于‘微信’的‘黄钻’吗？到时候朋友圈里可以增加各种装扮，但需要每个月花费一定的钱才可以使用，而不花钱的人，和其他人相比自然就寒酸了很多。”
“再比如说，会员制度！你确定以后微信里不会增加会员制度，享受和非会员不一样的服务吗？比如会员能发送一分钟的语音，而非会员每次只能发送10秒钟，甚至是5秒钟？”
“你能保证，以后企鹅不会在新的社交软件里推送各种服务，增加各种增值选项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QQ的‘钻’快有十种了吧？”
“这些东西，甚至已经成为了一些用户用来攀比的条件，如果增加了这些东西，你确定这个社交软件，还仅仅只是一个单纯的社交软件吗？”
“它，还纯粹吗？”
许哲的话，如同一声声巨锤，狠狠的砸在张晓龙的心脏上！
“我.”
张晓龙张了张嘴，很想说自己的项目，绝对不会让公司的高层增加这么多东西。
但他现在根本没有那个资本和底气！
他不是已经把微信项目做成，成功之后被无数人敬仰，甚至连小马哥都让其三分的企鹅副总裁张晓龙！
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开发5.2经理，程序员张晓龙！
他没有那个资本，没有那个底气敢保证企鹅不会这么做！敢保证自己所研发的这个项目的纯粹性！
如果真的像许哲说的那样，在这个社交软件里加入那么多的增值服务，那还是自己真正想要做的软件吗？
张晓龙忽然迷茫了。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做，是不是还要继续向马画藤提出开发这个项目的申请。
他迷茫了，可许哲可没有迷茫！
如同魔鬼的蛊惑一般，许哲的声音传进了张晓龙的耳朵里：
“企鹅不能，但我能！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不在咱们的社交软件里增加任何一项增值服务！永久免费，让所有用户享受到公平的待遇！”
第115章 对症下药！攻心为上！
许哲的几个‘比如’让张晓龙的心里产生里极大的动荡！
正如许哲所说，他不敢保证自己所研发的项目，不会被增加那么多的条件。
现在的张晓龙，只是被马画藤所看重而已，甚至因为其经常迟到甚至上午不去公司，一些高层早就对他有意见了，只是这些声音暂时被马画藤给压制住了。
直到微信真正的上线，并在短时间内收获了大量的用户群体，张晓龙也随之被任命为企鹅高级副总裁之后，他才真正在企鹅里有着较强的话语权。
才能真正保证微信这个社交软件的纯粹性！
企鹅的性子，许哲很了解，相信大多数网民都非常了解，只要是能赚到钱的地方，都不会放过！
曾经有无数个社交软件，但是能够达到上亿用户的，每个软件都有着自己的盈利方式。
会员，是很重要的一项收入！
像陌陌等软件，更是开发出了数种会员选项！
为什么微信一直免费？
许哲相信，张晓龙在其中产生了很大的作用！
微信上线半年后，张晓龙便被任命为高级副总裁，后期微18信的发展越来越大，直到占据了企鹅的半壁江山，张晓龙自然有着很大的话语权。
相信在这个过程中，企鹅肯定想要对微信开发出一系列的盈利手段，但以张晓龙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后期微信虽然也出现了一些广告，但数量并不算多，甚至和朋友圈一些微商的广告相比远远比不了，对用户的体验几乎没什么影响。
这也是任何软件都避免不了的，至少要维持收支平衡，许哲猜测，这些广告也可能是张晓龙对高层的让步。
但只要这个项目还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是绝对不会让其开发出什么会员等项目的！
这是一个纯粹的互联网人，心中对自己的软件和用户有着特殊的情怀。
这种情怀能够支撑他，身上仅仅剩下几块钱，连一碗肠粉都不舍得吃的时候，仍然不给自己的软件增加广告，免费对其进行维护！
不过那是他自己的软件，而在企鹅，肯定要受到一定的限制。
张晓龙有情怀，那么许哲就和他讲情怀！
对症下药！攻心为上！
甚至哪怕是许哲心知，未来微信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项目，但他还是说了。
为的就是让张晓龙能感受的到，自己也是一个有情怀的人！
自己是真的想开发一个纯粹为了社交的软件！
而且微信未来的市值，可不是这些会员等增值项目的收入能够比肩的。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这么纯粹的话，微信很可能最后发展不了这么好！
但这些，虽然早就被许哲算计到，可张晓龙不知道！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许哲的那句话：
“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不在咱们的社交软件里增加任何一项增值服务！永久免费，让所有用户享受到公平的待遇！”
看到张晓龙傻傻的不做任何回答，许哲继续说道：
“我知道，当初为了生存，你不得已卖掉了FoxMail，你心里一直迈步过去那个坎。企鹅邮箱，原本就被开发出来，你只是负责后续的更新和维护而已。”
“微信，将会是你设计并开发出的第二个项目，你难道还想让这个孩子，最终跟别人姓，甚至是学到满身的坏毛病吗？”
许哲的这句话，如同火上浇油一般，瞬间把张晓龙拉入时空隧道，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天！
正如前文所说，白度的创始人李岩宏曾经劝过张晓龙，让他在自己的FoxMail里增加广告，好让自己能有一定的收入。
但是张晓龙一直没愿意，并且免费的为FoxMail进行维护。
这期间，张晓龙一直过的很窘迫。
窘迫到什么地步？
身上最穷的时候只有三块钱！只够吃一碗肠粉的！
穷到这种地步，难道要说张晓龙没能力吗？
不，他很有能力！
他开发出的免费邮箱客户端软件FoxMail，第一年的用户便有200万人！
200万，什么概念？97年国内的网民一共才有多少？
几乎每个有邮箱的人，都使用着这个软件！
甚至，FoxMail最巅峰的时候，被微软视为Outlook邮箱的最大敌人！
为了维护FoxMail，张晓龙白天上班，晚上进行维护，很多的时候都是饿着肚子在码代码！
最穷的一段时间，张晓龙甚至吃不上饭，最终生出了把FoxMail卖给雷军的想法。
雷君对FoxMail这个项目和张晓龙本人都非常欣赏，便派人和他商谈，但派出的研发人员看不上FoxMail，并且讽刺了张晓龙，被刺激到的张晓龙继续便断绝了出售的念头，咬牙继续自己维护起来。
这一咬牙，就是三年的时间！
期间张晓龙的很多时间都被用在维护FoxMail上，甚至为此换了好几份的工作，终于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一个《人民曰报》的记者听说了张晓龙的事迹，专门过来采130访他，并发布了一个报道。
《免费软件饿着肚子挥洒冲动！》
此文章一出，便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再次有人盯上了FoxMail，此时的张晓龙早已穷困潦倒，便直接把FoxMail给卖了。
对方出的价格是，1200万！
两千年，年仅21岁的便挣到了上千万的身价！
但张晓龙并不开心，因为他把自己的‘孩子’给卖掉了！
为此，在卖掉了FoxMail之后，张晓龙买了一辆车，一个人去了西藏，在互联网圈子里整整消失了五年才回来。
现在许哲的话，让他再次回到了当初卖掉FoxMail的那一天。
虽然对方出的价格很高，但如果不是实在撑不下去了，张晓龙是绝对不会卖掉FoxMail的！
他不得不卖！不卖就没饭吃！
许哲说的对，难道他真的要像上次那样，让自己辛苦研发的软件，成为别人的孩子吗？
让自己心目中完美的孩子，沾染上那么多的坏毛病吗？
张晓龙原本的想法，在许哲的三言两语之下，完全被颠覆！
他现在有些怀疑，这个项目如果真的在企鹅做出来的话，未来真的会如同自己心目中设想的那样发展吗？
第116章 微信到手！
张晓龙的怀疑，不是他过于担忧，而是许哲故意把他引导到这个方向。
毕竟，有QQ的前车之鉴在前，虽然当时的QQ和现在的微信完全不可以相提并论，以当时的情况，企鹅必须要找到赢利点，不然就生存不下去。
但是找赢利点，维持生存的话至于出那么多的收费项目吗？
各种会员加上各种‘钻’，超过了十种以上的收费方式，这个是让张晓龙无法接受的。
别说十几种，哪怕仅仅只是一种，张晓龙都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