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只能呵呵,妹纸,不能这么说啊,你凡哥只是中场休息,下半场会让你爽的。
林婉接着道:“不过就算奉天数控妥协了,人家也没有要收手的意思,这不又开始控诉奉天数控盗取他们技术资料了嘛。
所以人啊,有时就不能让,你越让他越欺负你。”
“等会,你说什么?”江凡感觉漏过了华点。
“啊?我说什么了吗?”
江凡:“控诉盗取技术资料?”
林婉:“哦哦,这个啊,对啊,围脖都冲上热搜了。”
“我待会儿再跟你聊。”江凡挂掉电话,打开围脖,果然在围脖热搜榜上看到了:
‘控诉!奉天数控机床盗取岛国山码6台高端数控机床技术,被原公司发公告质询!’
江凡点开查看内容,文中截屏了山码华夏公司官网对奉天数控的控诉,全文:
‘4个月前的X月X日,我司(山码华夏)在运送一份公司6台高端数控机床技术资料(型号分别为:XXX,XXX,XXX,XXX,XXX,XXX)的过程中,受到不明人员无故拦截质询。
我司运送人员下车与其交涉达半小时之久,待回车将技术资料所储设备运至目的地,发现存储设备无故消失。
我司考虑涉及公司机密,且当时无法确定问题环节,故进行了内部人员的审查以及社会面的暗中调查,始终无结果。
直到一个半月前,我司发现奉天数控股份有限公司同时推出了6款全新型高端数控机床款式,其型号和我司丢失技术资料的6款数控机床型号完全相符。
故高度怀疑我司高端数控机床技术资料失窃事件与奉天数控有关,特此严正交涉。
希望奉天数控能坦诚盗取我司技术资料事实,公开道歉并赔偿我方相关损失,同时承诺永不许销售此6种型号的产品,已销售的需立刻召回。
否则我方将采取进一步措施来维护公司的正当权益,特此声明。’
江凡看得眼皮都跳,这帮小日子真是没有下限,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用上了。
我特么盗你东西?你老婆内衣裤我盗到咸鱼上卖原味差不多。
江凡看看下面评论,热评竟然全是喷奉天的。
“奉天数控太无耻了,技术搞不过人家连偷这种下三滥手段都用上了,祖上是时迁吗?”
“技术不如人家不要紧,咱不能连品都没了,鸡没偷成还蚀把米,丢不丢人。”
“该说不说,这波我站山码,不能因为爱国连公道法律都不讲了。”
江凡觉得有点怪,对方也只敢说提出怀疑,那评论好歹也应该是一半一半,怎么前三条热评这么统一。
展开子评论看看。
“瞎吗?山码只说是怀疑,它都不敢说肯定,你跟着起什么劲?”
“苟日的山码是你爹吗?这么急着去当孝子?它给你多少钱?”
“别问了,都是水军,更新版本可以看归属地,你看这帮人归属地都是一个地方,一帮子1450,等着被抓吧你们。”
江凡也听说最近要网上评论要开始显示IP所属地,就是为了防止恶意分子乱带节奏,赶紧更新了一下软件版本,果然看到这些人都是同一个归属地。
难怪了,特么的都是山码请的水军刷上去的,真尼玛有钱拿连祖宗都可以不要了。
再往下拉看后几条评论,基本就有点脑子。
“这公告发的真鸡儿扯,你要是资料失窃你当时不会报警吗?还什么内部排查,盗窃这种事排查三个多月?
现在哪里没有监控,你报警调监控分分钟结果就出来了?在这儿扯什么犊子呢。”
“关键你看他到现在都不敢报警,光是发这种子虚乌有的公告,用词也模棱两可、含含糊糊的,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就算没有摄像头你车上总有行车记录仪吧,这么重要的资料运送你就派一个人去运?还是说交涉时你们所有人都下车了?不会锁车门?
整个逻辑漏洞百出,真尼玛能扯。”
然后就是其他评论,有一腔爱国反正就是无脑支持奉天数控的。
也有标榜理性觉得要客观公正看待问题,不能因国别就有所偏向,忽略事。
还有趁机标榜一下自己去过脚盆,然后说那边人是多么谦虚礼貌有素质,真希望国民好的地方要向别人学习,被骂曰吹让滚回你脚盆爹那儿去的。
江凡后面基本就没看了,他担心的倒不是网络的舆论,而是对于供商的影响。
正琢磨着,何山发消息过来,让江凡有时间的话可以下来到会议室,开个紧急会议有事情要商量。
江凡也不敢耽搁,收起手机,便下楼去了会议室。
一众高管已经坐在里面,江凡做到自己挨何山最近的位置,何山也开始讲述事情。
何山:“大家估计也都注意到了,山码清早发了一个公告,诬陷我们那6台高端数控机床是盗取了他们的技术才研制出来了,指责我们偷窃,关于这个大家有什么看法?”
研发副总首先就不忿了,道:“技术我们确实从外部有借鉴不错,但来源根本不是他们那里。
而且也不可能是他们那里,我们机器整体的设计思路和他们就有很大差别,更何况我们的性能和精度比他们要整整领先一代,怎么可能抄来才两个月,就能在它基础上直接做一代的提升呢?”
商务副总也发言道:“本来也是,说什么中途盗窃他们运输中的存储设,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车上都没人看着的啊?没摄像头的啊?
当我们不知道呢,他们哪次运送不是一套套的安保措施叠加起来。
要这么容易就拿到,你哪还能保留这么久不泄露,扯淡呢。”
何山对于两位副总的发言都点头表示认可,这明显就是对方搞得舆论战,但确实够恶心。
他想听听江凡的意见,于是转头看向江凡道:“江总,你怎么看?”
第101章 讲话
江凡听到何山提问,想了想道:“各位说的都很有道理,从对方只是似有似无地做声责而不真正报案或者提起诉讼来看,这毫无疑问是对方有意的造谣。
但即使是造谣,依然会对我们造成不小的影响,尤其体现是供应商那边。
对于供应商而言,他们不会也没法去判断其中的是非曲直,但凡我们的产品存在侵权违约的风险,从他们的角度而言,为了生产的稳定,一定是选择尽可能避开。
所以,这也是对方这个策略的目的所在。”
“就是毁一下我们声誉?”有副总补充问道。
江凡点点头:“这是一方面,最关键重要还可以让同类企业看到想要沾染高端数控领域所要付出的代价。
也是一种杀鸡儆猴,以后其他企业再有这个心思,怕就要掂量掂量了。
不光有中低端陷阱这样很难破解的阳谋,而且对手还会在这基础上在舆论等各种战场上给你加码,你确定还要来试吗?”
江凡经历过山川矿业的锻炼后,对于各种商业博弈的把握拿捏的更加自如。
一众高管听后也是纷纷点头,是这个道理,这帮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垄断地位,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但也纷纷看向江凡道:“那我们怎么应对呢?”
江凡笑了笑答道:“你们觉得他们怕什么?”
高管们面面相觑。
江凡接着道:“你看他们公告各种明里暗里想把小偷的身份往我们身上引导,但闪烁其词的只敢用‘怀疑’这样的字眼,决口不提通过正式途径来解决。
就是只希望把这场战斗局限在舆论范畴,而不想上纲上线,真的和我们在法庭上对峙。
那我们自然要反其道而行之,就是要把这事情上纲上线。”
大家觉得很有道理,但有人也提出疑问:“但就算是报警或诉讼我们也未必能赢啊,输的概率倒不大,但也很有可能是一盘和局,谁都提不出有效证据,不了了之。
但那时候事情含糊不清,他们更可以肆无忌惮地反正就在舆论上诬陷我们,反正也不怕我们再用诉讼来解决了。”
江凡点头道:“你说的对,而且我们也耗不起,等官司结束这批产品的销售也都差不多了。
到时他们该卖的都卖了,我们这段时间出货受影响,赢家还是他们。
所以我们既要让他们打官司,又要让他们不敢打官司,自己撤掉公告。”
大家听到江凡的话,更加疑惑了,何山也有点困惑,道:“江总,你就别卖关子了,把的想法给大伙说说吧。”
江凡点头,清了清喉咙道:“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我们的姿态一定是不能怂,直接发公告主动地提起通过诉讼解决。
而且在公告里我们还要提出证明双方清白的办法,就是双方都把这6台机器全部的技术资料提交法院,由法院调派专业的技术人员对双方技术资料进行核对,看是否存在支持偷窃他们技术证据,从而进行判决。
这是最有效证明双方是否偷窃证据,于公于理都站得住脚,但他们却偏偏是不敢这么做的。”
“为什么?”有人问。
江凡顿了一下,笑着对那人道:“因为如果提起诉讼,你猜审判地点会在哪里?”
大家似乎有点明白了,道:“哦,在华夏发生案件,审判地点自然在华夏的法院。”
江凡道:“不错,我们把技术参数上交华夏法院不要紧,但他们敢吗?
他们现在敢用中低端陷阱对付我们的底气就在于他们机器经过时间验证,供应商相信它的稳定性。
但如果他们把这套机器的技术给到华夏的法院,你猜供应商们会不会认为几天后,我们突然也就能保障机器稳定性了?
到时我们给供应商措辞里面只要稍微加一句‘做了稍许修改,稳定可靠’,你猜供应商还会不会相信我们稳定可靠呢?”
“一定会啊,因为他们会相信我们已经拿到了山码的全部技术。”有高管忍不住拍桌子道。
“嘘~”江凡在嘴边比了个食指,又接着道:“所以说用这个说法,表面上大家坦坦荡荡,公平公正,但偏偏对方就是不敢这么做。”
“江总,好主意。”何山也给江凡竖起大拇指。
“这个事交给我来操办,我一会就去起草公告,针对他们的事件回击。”商务副总自告奋勇道,同时也问了下:
“他们明显是买了热搜的,我们需要也买一个来宣传下吗?”
江凡摇摇头,看向他笑道:“不用,他们不已经给我们买了嘛。”
“哦~”商务副总明白了,现在不知多少人等着自己公司发公告澄清呢,哪还需要自己买,山码相当于已经帮自己买了。
散会后,何山和江凡一起出会议室,边走边聊。
江凡:“何总,技术解析进度怎么样了?”
何山:“按照江总说的,我们各品类挑了几款代表性的,首批20台解析快结束了。”
江凡点点头:“还是要加快进度,对手不省心啊,就算这一波过去,下一波不知他们又能想出什么招来。
最保险的方法就是用硬实力让他们无话可说。”
何山也点点头,什么都比不过自己实力的强大,他又想到一个事,看向江凡笑道:
“江总,有个事想征询下你意见,我们的工程师听说你的事迹后,对你都很仰慕,想邀请你去给他们讲几句话你看行不行。”
江凡愕然了一下,工程师们都是专家,他一个不懂技术的,给人家讲什么啊,摆摆手推辞道:
“这算了吧,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何山笑道:“没事江总,又不是让你去讲技术,随便讲点什么都行。”
面对何山的盛情邀约,江凡想了想,道:“行吧。”
来到研发车间,工程师们还在埋头加班,有的在电脑前扒看着资料,有的看完资料在思考其中的原理,还有的在机器旁进行调整测试。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蓬头垢面,衣服上多多少少都沾了些油渍,头发更是蓬松爆炸,明显很长时间没有打理了,但他们也不在乎。
在一些边角位置,还放着不少躺椅,方面实在困了大家轮流在上面躺一会。
他们的床铺就在隔壁车间,都是打地铺这些日子就在厂里睡的。
江凡看着这些工程师,有二三十岁年轻小伙,也有五十多甚至六十多岁上了年纪的。
但大家对待技术的热情都是一样的,专注、严谨,让他看了觉得很有感触,他们的付出应该得到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