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位置的时候实在无聊，他就在边上的小杂货店里买了这把玩具枪。
买完他就站在小店外边，一边等位置，一边啪啪啪的打树叶子。
周围其他等位置的客人也无聊，就给他指东西让他打，结果他指哪儿打哪儿，七八米距离内百发百中。
更远的话，圆形的塑料子弹就飘了，打不准。
但是这份准度，已经足够让无聊等位的男人，纷纷赞一句“牛哔”了。
作为纪念，林游就把这枪带了回来，随手装进了这台“手持枪械多向射击辅助装置试做I型”里，算是废物利用，当枪架子用了。
看到这两人都盯着看，林游带着恶作剧的心态，为他们做介绍：“这是手持枪械多向射击辅助装置试做I型，前些时间顺手做的。”
这么长的名字本来就是起着玩的，要是真的有用，早就改个读起来顺口的名字了。
问题就是这东西毛用没有，林游也就懒得再琢磨新名字了，毕竟起名字也是一件很纠结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来了林游的恶作剧心态，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女助理突然开口了。
她吐字清晰，语言流畅的接话说：“手持枪械多向射击辅助装置试做I型？也就是说你还做了II型和III型？”
林游一脸赞赏的看向这位女助理，这口条，有两把刷子啊！
林游不好意思说做了件废物出来，于是说：“这个倒是没有，本来就是做着玩。虽然我是神枪手，但是不能拿枪，做这个东西用不到，就懒得做了。”
林游想了想，看向陆伟，“要不打个商量？要是你们能给我整个特殊持枪证，我二话不说就开始做II型，这个月内就给爆肝整出III型，怎么样？”
“还是别商量了，我们说正事吧。”陆伟二话不说就拒绝了。
军械压根不在他的工作范畴内，军事武器上的绝密技术有另外的保密渠道，他的保密级别还不够呢！
就是这东西听名字挺玄乎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但是不管有没有用，陆伟都知道：持枪证是不可能的。
林游也不气馁。
他想要整把枪纯粹是出于男人对枪的喜好，而不是真的非常需要。
大夏这么安全，他又有岳彭举这样专业的保镖跟着，完全不需要拿这个防身。
林游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简陋的环状设备，递给了陆伟。时间太紧，他都没顾得上做外壳。
陆伟双手接过来，看着线路和电极都暴露在外面的粗糙设备，满头的黑线。
他曾经接触过很多科研实验室，也审核过很多特殊的发明，但是人家都是恨不得包装的越精致越好，拿到手里别管作用是什么，第一眼看过去，感觉就很高端。
但是林游就非常的特立独行。
第一次的头环，还好是要拍视频给网友看，他还算是包装了一下。
但是那天敲门进屋，陆伟近距离看到过，那头环给人感觉就是个廉价的塑料管子，还是个拖着长长电线的塑料管子。
这次更离谱，连个外壳都没了！
线路、电极、接口统统暴露在外，还能看到林游狂野的绞线风格。
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从垃圾堆里捡了一堆电子垃圾，东拼西凑硬攒出来的，一股子的废土朋克风，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女助理先是一副大受冲击的样子，然后就是眉头紧皱。
陆伟也缓了缓神，才接着说：“这个具体有什么效果？”
“就跟昨天电话里说的一样。”林游想了想措辞，“戴上它，能帮人更快的进入专注状态，还能有效减少分心的情况出现，把专注状态更长时间的延续下去。”
“所有人都能用？”陆伟问道。
“应该吧？”林游有点不确定，“正常人我确定是都能用的，不过有脑神经病变的话，那就有点不好说了。”
“不好说？怎么个不好说法？”
“因为它的原理，说到底还是通过电讯号转译为神经讯号，对脑神经进行轻微的干预。”林游尽量用白话为他们解释，“但是如果脑神经有病变，就会影响到接受干预的效果。理论上来说，脑神经病变或者受损程度越严重，它的效果就越差。”
陆伟点点头，这很合理。
“那它有什么副作用吗？”
“一天使用不超过8小时，基本没什么副作用。超过8小时，会导致轻微的失眠。”
“小问题，完全可以接受。”陆伟不以为意，一天8小时，已经很长了。“我试试？”
“行啊，不过专注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因人而异的，本来就容易进入专注状态的人，一开始可能效果不那么明显。”
林游帮陆伟戴上这个废土风的头环，通过无线连接，接通家里的蜃楼，这主要是为了借用蜃楼里的神经调制解调器。
在专注头环的技术图纸里，其实有神经调制解调器的小型化资料。
只是时间太紧，这个东西又太难做，林游还没来得及研究，眼下就只能先借用蜃楼的神经调制解调器。
反正有小梦帮忙的情况下，软件兼容上的问题约等于不存在小梦一边刷着社交网络上的八卦，一边就给顺手解决了。
女助理看着陆伟戴上这个与其说是新发明，不如说更像是个刑具的粗糙头环，不安之情，溢于言表。
她十分担心，林游按下启动键后，这个装置会冒出电火花来。
她很想阻止这一切，让陆伟把这个风格狂野的废土朋克头环摘下来。
至少找个专业的电工过来，检查一下线路的安全性，再考虑设备的测试问题。
但是她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林游已经麻利的启动了设备。
陆伟也毫不担心的坐下，取出一份外文资料，顶着头环开始阅读起来。
第94章 比大胆还得看老前辈
看到陆伟开始认真读资料，女助理习惯性的保持安静，不去打扰他。
林游则恰恰相反。
他开始在工作间里走来走去，收拾几下桌子，又把一些工具整理一下，收上工具架。
为了测设专注头环的效果，林游在刻意的制作一些动静出来，试着让陆伟分心。
看了一圈，实在找不到别的事情后，他又开始没话找话，问陆伟的女助理：“你好，请问怎么称呼？”
女助理也明白过来，林游不是故意捣乱，而是在帮助上司测试，也就不再保持安静，简短的回答道：“阮平易，你好。”
“你好，你好。”林游说完之后就沉默下来，他是想随便跟人聊几句，只要能干扰陆伟读资料就行。
问题是，他没多少跟人尬聊的经验啊！
他跟熟人能吧闲扯个没完，但是跟陌生人也就打个招呼，招呼完就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展话题了。
尤其是这种一直一脸严肃，看上去年龄比他大上一轮的女人。
也可能是两轮？
林游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念头，毕竟条件不错又注重保养的女人，30岁之后年龄的变化就不太明显了，对直男来说还真不太好分辨。
想到这儿他就想张嘴问一下这位阮小姐的年龄，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样直接问年龄很容易惹人生气。
年纪不大的姑娘无所谓，25岁之后，实际年龄越大，你直接问她就越容易生气。
但是你直接说她永远十八，对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又实在太轻佻。
最后，林游想了个高情商的措辞出来：“阮小姐保养的真好啊，看上去连30岁都不到呢。”
谁承想话以出口，女助理眼光立刻变得犀利起来。
之前就算是心里对林游没礼貌感到不满，她也丝毫不露声色，一点都没让林游感觉到。
但是此刻林游看着这位阮小姐目露凶光，杀气四溢，立刻明白过来，自己大概说错话了。
“什么叫看起来不到30岁？！”助理小姐像是被戳到了痛脚，“我本来就不到30岁！还有好几个月才过周岁生日呢！”
啊，急了这是。
林游也没想到这位看上去就很资深的职场女精英，刚刚好就是30岁，只看那个从头到尾冷着脸的气质，他还以为怎么着也应该40岁左右了。
“哦哦，明白了，明白了，周岁29，虚岁30，不到30，不到30，我的错。”林游赶忙道歉。
结果助理小姐更上火了，你还非得强调一下虚岁30是吧？一句话里3个30，你是故意的吧？！
她感觉得跟林游好好掰扯掰扯，户口本上出生年月日的法定权威性，医院病历本上年龄数字的生理可靠性！
但是林游道完歉，已经转头走开了。
他觉得自己不适合跟陌生人聊天，太麻烦了，一不小心就会得罪人，还是找点别的办法吧。
助理小姐感觉胸中憋了一团火在烧，但是又没办法发泄出去，只能用杀死人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林游的后背。
林游取了几个掌心大小的厚木片出来，立在工作间的各个地方，桌子、柜子、立架、窗台，方便的地方都放了几个。
然后从墙上取下来他的【手持枪械多向射击辅助装置试做I型】装置，站在工作室中间，开始用玩具枪射击木片。
他的脚步不动，也不转身，装置在他的手上灵活的折叠翻转，把枪口对向各个刁钻的角度，然后林游对着面前巴掌大的显示器瞄准木片，开枪射击。
他第一次真枪测试的时候，根本谈不上射击精度，10枪有9枪都是歪的。
得亏用的是自己做的子弹，提前减少了装药，不然要是射穿了防护板，还得自己想办法修。
毕竟子弹打出来的痕迹，也不可能随便找别的师傅来修。
后来他融了真枪之后，也拿这把玩具枪试过，打了50多发子弹，才能初步保证6米范围内的精准射击。
助理小姐阮平易就站在那里，看林游拿着那把怪形怪状的器械，手根本不碰玩具枪，就控制着玩具枪各种变幻方向个角度，甚至把枪口对向身后。
在清脆的“啪啪”声中，一个个木片被击中倒下，竟是每一枪都准确命中了目标！
看到这里，她立刻对那个名字超长，一听就不正经的器械改观了，这居然是这么实用的东西吗？
林游这么捣乱，终于让陆伟坚持不住了。
他停下了阅读，转头看向林游端着的大家伙，“你这东西厉害啊！不过你研究这个干吗？”
“做游戏要找灵感，做着玩，其实没啥用。”
陆伟也不刨根问底，他现在有更关心的事情：专注头环效果好得惊人！
“恭喜你，林游！你只用这么短时间，就又研究出了这么不可思议的重要技术！”陆伟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相比虚拟实境技术，这个才是能整体增强大夏实力的东西啊！”
女助理听了这话，瞬间忘记了自己还在生气，“整体增强大夏实力”！何等不可思议的评价！
而陆伟越想越激动，要是所有的科研工作者，在做研究的时候都能保持高度专注，研究的进展会不会提速？会提速多少？
如果所有的学生都能用上这个设备，大大提高学习效率，大夏的人才培养速度，会提高多少？
如果所有的打工人都能用上这个设备，生产的效率会提高多少？
最关键的是，这都是凭空多出来的，是纯粹的增量！
“这个专注头环，它的成本高吗？”
“还行，不算技术研发成本的话，跟蜃楼差不太多。”林游也没打算保密，“不过后续进行便携化的研究，会拉高不少成本。”
相比技术的效果，这成本确实很低了。
但是陆伟听了却有点皱眉，“这样的话，想要给大夏全体公民一人发一台，就有点难了啊，成本太过于高昂，还会产生巨大的浪费。”
这话听得林游当场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