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茂同志越想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很快就忍不住了,愤恨的跑回家,凌厉一脚踹开门。
“……”
哦,娄晓娥在娘家没回来,那算了。
只是那扇可怜的榆木门,经过两次怒踹,此时已不堪重负。
“啪嗒”,摔了下来,差点砸到大茂。
尼玛,还得去修门。
大茂同志欲哭无泪。
...
笑嘻嘻的应付走看热闹的老婆子小媳妇,李卫东跟于莉开始收拾屋子。
零碎的物品倒是好说,摆在柜子里和桌子上就可以了。
缝纫机却不好安置,屋子本来就不大,放在哪里都不合适。
最后还是于莉同志拿了主意,把缝纫机摆在了窗户前面。
这里光线好,以后还能给娃子们当书桌。
不知不觉中,于莉也没发现她的思维,已经发生了变化。
以前她只考虑自己,现在安排什么事情,首先想着孩子们。
摆好缝纫机,于莉还是不闲着,站在缝纫机端详片刻,皱皱眉头。
然后,拿着抹布把从上到下把缝纫机擦得油光噶亮。
那认真的劲头,让李卫东看得直乐:“不就是个缝衣服的机器嘛,用得着这么敬重吗?”
“你们男人不懂...”
于莉莞尔一笑,擦了几下,发现底板上面有些灰尘擦不掉,又拿起湿抹布准备擦拭。
却被李卫东拦住了,道:“我不懂缝纫机为何会那么重要,却懂得机器。这里面都是金属零件,万一水渗进去了,零件会上锈的。”
“诶诶,那我不擦了。”于莉吓得赶紧把麻布扔到一边。
不过,她还是不愿意放过缝纫机,又拿起一块白绸布开始忙活起来。
李卫东见时间还早,也不催促她。
把炉子升起来后,泡一壶茶,坐在那里看着于莉忙上忙下。
她一手抻平布料,一手轻轻地转动缝纫机头。
脚下也并不闲着,一上一下,小巧的脚板宛如翻飞的蝴蝶。
那条乌黑麻花辫在肩膀上不停抖动。
这玩意,好像是缰绳吧?
李卫东想到一个好主意,嘴角微微翘起。
别问,问就是翻身上马战天下。
冬日暖阳透过玻璃窗,洒落在充满生活气息的屋内。
“哒哒哒……”,爱在生命中流淌。
于莉忙活了足足半个小时,才把做好的东西展示给李卫东。
赫然是一个缝纫机罩子。
李卫东:“.......”
...
大件东西买齐了,下一步就是去办执照。
没有执照开车,容易被404。
李卫东和于莉骑着自行车来到民政局。
先是从帆布包中取出一大把大白兔奶糖分给工作人员,然后才把介绍信,户籍登记本递了过去。
工作人员吃着糖,简单审视两眼,便帮二人办理了结婚手续。
拿着大奖状似的结婚证出了民政局,两人手拉手漫步在街道上。
一阵微风吹来,树叶抖动,摇碎一地的光斑。
“知道这是什么吗?”李卫东抖了抖结婚证。
“结婚证?”于莉疑惑。
“这是合法的开车执照,就跟驾驶证差不多...嘿嘿...”李卫东斜睨着可爱的小媳妇。
于莉想起前阵子说过的话,自然明白这汉子的意思,含羞带俏的轻声说:“讨厌~”
...
第61章 躺平真舒服
“刘大哥,解成下个月初四结婚,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啊。”
“解成讫小儿是我看着长大的,要结婚了?大喜事啊,在哪办?东来顺还是小酒馆?”
“这是请柬,上面写得清楚,您看看。”三大妈觉得有些丢脸。
“吆喝,还有请柬啊!三大爷不亏是文化人,真讲究...嘶...6块钱礼钱!”刘成接过请柬,只是看了两眼,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礼钱6块,每家只能派一个人当代表,举办喜宴的地点是在前院....
老阎家的算盘子珠子拨得叮当响,把别人都当大冤种吗?
“老刘啊,咱们都是这么多年的老邻居了,你家三儿子还在老阎的班里,你也不想...”三大妈硬着头皮把阎埠贵教给她的话背一遍。
“....啊,哈哈!”刘成挠挠头,尬笑两声,“那天有空的话,我肯定去。”
三大妈:“我家老阎查过了,下月初四是星期天,您肯定有空。”
刘成:“......”
打发走三大妈,刘成愤恨的回到屋,把请柬给刘大嫂看了。
刘大嫂放下火筷子,跳着脚,抻掇刘成:“老阎家这么干,不明摆着占咱家便宜嘛?你咋就答应了呢?”
“你个娘们瞎嚷嚷什么。
我能是棒槌啊!
6块钱礼金,也太黑了。
咱们大院住户结婚,一般都是2块钱。
但是都住一个大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人家把请柬送来了,咱不去也不合适。”
刘成没有办法,只能蹲在门口,吧嗒吧嗒的抽起旱烟袋。
袅袅烟雾遮掩了他被岁月雕刻无数皱纹的糙脸。
他是搬运工,每个月只有31块钱的工资,要养瞎眼老妈跟养六个娃子,日子过得也紧巴巴的。
刘大嫂见男人的样子,知道想让他直接拒绝是不可能了。
披上棉袄往外走去:“阎家请客肯定不是只请咱们一家,咱们去老樟树那边,听听大家伙是怎么说的?”
“对,对,对,人家咋办,咱家咱办。”
...
来到中院,两人顿时觉得来对了。
老樟树下,已经围满了人。
大家伙都在为阎家的请柬烦恼,理由跟他们的差不多。
去吃席的话,礼金太重了。
不去吧,又拉不下脸,觉得太掉份了。
就连月工资七十三的七级锻工刘海中也气得嘴角直哆嗦。
“老阎也忒不是东西了,别人家办喜宴,礼金都是随便递,只是图个喜庆。
他倒好,一定让每家出6块钱,凭什么啊,就凭他是文化人?是个臭老⑨?”
刘海中最看不起阎埠贵。
当然了,主要原因是他因为文化不高才没当上领导.
而阎埠贵偏偏喜欢在他面前摆文化人的谱。
“我同意二大爷的意见。”一向跟阎家关系不错的许大茂,也觉得阎埠贵太过分了。块钱的礼金,足够去老莫吃席面了。
一时间,老樟树下大家伙都对阎家行为义愤填膺。
但,谁都没有办法。
这年头人都讲究脸面,就算是马上就要揭不开锅了,全家人只有一条裤子,也要筹钱去参加亲戚朋友的婚礼,要不然以后会被人戳脊梁沟子。
阎埠贵这一招叫做绝。
就在大家伙唉声叹气时,何雨水蹲下身,捏起一片枯树叶子,长叹口气道:“要是卫东哥也在下个月初4办喜宴就好了,咱们就有借口不去吃阎家的喜宴了。”
这话点醒了众人。
“啪!”
最先反应过来的许大茂,他猛地一拍大腿。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忘记了。两家同时办喜宴,咱们只能选一家去,阎家也没话说。傻柱,你跟李卫东关系好,去问问。”
傻柱捂着大腿,疼得直咧嘴:“许大茂你这孙贼是故意的是吧?”
“嘿嘿,我是太激动了,手误,手误...”许大茂占了便宜,喜得合不拢嘴。
“我看你小子就是讨打!”傻柱可不惯着他,挽起袖子就要冲上去。
刘海中拦在了两人中间,道:“都别吵了,这件事关系到咱们大院的团结安定,傻柱你还是赶紧问问李卫东。”
“这次先记账,下次一并跟你算!”
傻柱撂了句狠话,扭头往后院李家奔去。
...
屋内。
李卫东正在绘图,听完傻柱的话,皱皱眉头:“我不是说了,家里因为贫困办不了喜宴吗?”
傻柱看看屋内的自行车、收音机、缝纫机,抿了抿嘴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