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绾绾的手机震了一下。
她放下汤勺，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坏鱼尾：“我想问，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看到这句话，程绾绾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侧着头看向旁边一脸正经目不斜视的余渭。
然后低着头按起了手机。
妄想成为大师姐的小师妹：“我要考虑考虑~(=ω=)o”
坏鱼尾：“为什么？我会做菜！会直播！还很会疼人哦~( ω )”
妄想成为大师姐的小师妹：“不行不行，还是要考虑考虑，麻麻说，帅哥没本心。”
坏鱼尾：“你问问老金，我大学四年都没谈过恋爱！”
妄想成为大师姐的小师妹：“哼！我母胎solo我骄傲了吗？(￣^￣)”
坏鱼尾：“那你喜欢我吗？”
妄想成为大师姐的小师妹：“o(*￣3￣)o 不告诉你！”
程绾绾收起手机，低着头看向了被牵着手。
傻子，不喜欢的话，怎么会让你牵手呢。
... ...
牵手的时间过得特别快，程绾绾锅里的粥已经煮得十分绵密了。
“松开~我要去煮粥了。”
余渭嘿嘿一笑：“我也要煮鸡翅了。”
两人心有灵犀地松开了手，然后就...去洗手了。
毕竟牵太久了，手汗浸润了二人的双手。
余渭先来到小火熬煮的瑞士汁前，慢慢地舀起一小勺，倒入碗中，尝了一小口。
“嗯，这个味道差不多了。”余渭点着头，将包在保鲜膜里的鸡翅拿出来。
用厨房纸擦干鸡翅表面多余水分，然后便将鸡翅都放入瑞士汁里面，转大火煮开。
瑞士汁浓郁的香味开始向外快速散发。
卢振快步来到了厨房。
“对了对了，就是这个味道，我可太想念这个味道了。”
瑞士汁煮开之后，持续煮开一分钟后，余渭便将火关上，然后盖上盖子，让鸡翅就在这瑞士汁里面焖泡。
“四师公，这瑞士汁鸡翅焖个二十分钟就能吃了，等等我把配方写下来，您在家也能自己做。”
然而卢振却摆了摆手说：“都一把年纪了，还学什么瑞士汁啊，想吃的时候，给你电话，你不能不来吧。”
卢振就像个小孩子那样用一种希冀的目光看着余渭。
余渭自然也是点头：“来~肯定来，经常来看您。”
“嘿嘿~不错！”卢振笑得乐开了花。
余渭看得出来，卢振哪里是不想学，只是他想自己多点来而已。
没见过爷爷的余渭，可以从卢振的眼中看出他对自己的疼爱。
当然了，这是爱屋及乌的体现。
另外一边的程绾绾可没有理会这些，切好的姜丝、冬菜下入粥底、再洒入米酒、胡椒粉和盐增香调味。
等酒味挥发之后，程绾绾下入之前切好的鱼片，然后关火。
在勺子不断翻搅下，鱼肉片已经熟透了，因为砂锅有着很好的加热和保温效果，所以这绵密的粥一下子就可以将鱼肉片滚熟。
最后撒入香葱，再加入一些香油进去，这一锅鱼片粥就完美出锅了。
做好了鱼片粥之后，程绾绾还要做一道椒盐鱼骨。
椒盐鱼骨是油炸菜，做法很简单，起锅下宽油，等这个油温到五六成，也就是锅边微微冒烟的时候，程绾绾将之前腌制的鱼骨从冰箱里拿出来，然后下入锅中。
这鱼骨表面有淀粉包裹，下锅后并没有明显水分在表面而导致炸锅。
所有的鱼骨下入锅中，整个锅便不断地冒泡。
这是水分蒸发的象征。
在这个时候也是鱼骨鱼腩快速定型的时候。
这个时候程绾绾还要不断地用铲子翻动，避免这些鱼骨鱼腩会粘连在一起。
一直炸到鱼骨表面有些微黄褐色的时候，就可以立刻捞起了。
做这个椒盐鱼骨其实看的是经验，毕竟这个鱼骨大小不一，时间就不好掌控。
程绾绾捞出鱼骨后，便立刻倒出多余的油，只留少许底油在锅中。
等锅重新烧热后，就倒入切碎的红椒碎、洋葱碎和蒜末。
三种材料的香味炒出来之后再加入一些花雕酒增香。
酒的香味挥发出来后，便将炸好的鱼骨下入锅中。
在这里，程绾绾还做了个细节，她用锅铲铲起了之前爆香的料头，等下入鱼骨之后，再将其淋在上面翻炒。
再次加入鱼露与椒盐粉，搅拌均匀后即可出锅。
第134章 一个人的死亡有三次
程绾绾在动手的时候，余渭这边也没光聊天。
余渭打了个四个鸡蛋，然后撒下一把葱花和姜丝，因为鱼肠和鸡蛋都有腥味，所以葱花和姜丝是必需品。
还需要加入盐、糖、胡椒粉、一点点的酱油提鲜。
最后加入之前煎好切碎的鱼肠鱼肝进去搅拌均匀。
搅拌好了鱼肠鸡蛋之后，余渭拿起平底锅稍微加了一点底油。
随后下入一半的鱼肠鸡蛋，用炒滑蛋的方式去炒，等这个鱼肠鸡蛋半凝固的状态后，便立刻捞出倒回另外一半的鸡蛋液里面搅拌均匀。
这种做法叫做生熟蛋，这样等等摊开煎蛋的时候就可以更好地均匀熟透。
不过这种做法和蚝烙是不一样的，蚝烙并不会用到这种操作，因为蚝仔熟了就是熟了，熟过头就会缺少鲜味。
重新在锅中下油，然后再倒入搅拌均匀的鱼肠鸡蛋。
将鱼肠鸡蛋完全铺平，余渭表情淡定，而且手腕极其稳妥。
在美食空间里，他都不知道锻炼了多少次。
余渭单手叉腰，另外一只手则是端着平底锅，左右甩动，然后往上猛然一翻。
翻面的鱼肠鸡蛋稳稳落在了平底锅中。
“哎，你说这要是直播，粉丝们肯定会说我这一手操作很帅。”翻面后的鱼肠鸡蛋还需要稍微煎一下。
旁边的程绾绾直接说道：“这种操作，不是一个正常点的厨师都能做到吗？”
“这你就不懂了，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很多干货满满的操作在观众眼中并不重要，但是炫技反倒是观众最喜欢的，最重要的一个点就是，好看才是重点。”
做这类的煎蛋，这个鸡蛋饼必须做得带着一丝焦褐感，边缘也要微焦，这样吃起来才会香脆。
余渭用洗干净的刀将鱼肠鸡蛋饼切开好几份，然后再放在盘子上。
看着这个摆盘，卢振忍不住说道：“文海肯定很用心教你做菜吧，这个鱼肠煎蛋的摆盘，就跟你爷爷以前摆的一模一样。”
余渭听到这话，心底微微一突，原来这个摆盘是和爷爷一样吗？
这个摆盘是系统教他的，或者说是系统规定的。
所以余渭只是默默地笑了一下，“对啊对啊。”然后便端着盘子走了出去。
回来时，便看到了程绾绾正一跳一跳地想要拿放在架子上的大碗。
只不过这个高度，有点为难程绾绾了。
程绾绾用力一跳，差一点就能碰到那上面的碗。
不过落下时，一下子不小心失去了重心，整个人歪着向下落。
余渭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程绾绾。
“哎呀，等我帮你拿嘛，干嘛那么急。”
程绾绾就像是小孩子那样被余渭单手拥入怀中，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一直等胸前传来异样感，她低头一看才知道一条手臂就架在那个地方。
“你...你先放我下来。”
余渭倒是没发现异样，小心翼翼地将程绾绾放下后，才松了口气。
“以后这种东西，就让我来拿，你刚刚一个不小心，可就会崴脚了。”
脸红红的程绾绾只能点点头，立刻就拿着椒盐鱼骨跑了出去。
“要拿几个碗啊？”余渭问道。
说完这话，余渭都觉得自己傻，这里不就三个人嘛。
拿了三个碗后，余渭也走了出去。
“先吃粥吧，那些瑞士汁鸡翅还是要先浸泡一下。”
“是啊，以前我在你爷爷的酒楼吃的时候，那一大锅的瑞士汁鸡翅就放在那，然后要吃多少，就夹多少，不过那时候的鸡翅新鲜很多，现在要那么多鸡翅，基本上都要去买冰鲜品了。”
余渭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时代的进步，至少吃鸡翅膀要简单多了。
程绾绾在一旁先给卢振舀了一碗粥，然后再给余渭和自己装了一碗。
“鱼片粥啊，好东西呢，我那时候一入门，就是先学习切瓜菜，等瓜菜切好了才可以学习切肉，好几次把肉切坏了，师父也没怪我。”
卢振叨叨絮絮地说着以前的事情。
“你爷爷我师弟啊，天赋比我好太多了，我切了三个月的瓜和萝卜，他一个月就切好了，学得比我快，但我一点都不嫉妒，因为他经常就偷偷藏一些好吃的，有些客人剩下的饭菜啊，他都留一些好吃的给我，咱两关系可好了。”
余渭笑眯眯地听着老人的话。
可是没说多久，卢振的眼圈便红了起来。
“我那时候刚去港岛学习，虽然是包吃包住，但是那边生活成本高啊，他在这边明明收入也不高，硬是把一半的工资给了我。”
说着说着，卢振便不说了，最初的记忆是美好的，可是越到后面，记忆就渐渐变得痛苦。
余渭坐在卢振旁边，轻轻地抚其后背。
“四师公，一个人的死亡有三次，第一次是死去的时候，从生物学上来说，他死了，第二次则是下葬时，人们会参加他的葬礼，怀念他的一生，第三次是不再有人记得他，那么这个人才算是真的死去，爷爷有您这么一个师兄，他会一直活在我们的记忆里。”
“吃粥，吃粥，不要想这些东西！”
老人家嘛，大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