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我也不知道。”
或许是吃饱了饭,也可能是其他原因,陆红琴现在说话也不结巴了,甚至思维也逐渐清晰起来。
她思索两秒,发现实在找不到理由,索性刷的站起来,右手一挥,紫光骤然在厨房亮起,手中已经持着那把魔灵剑。
此时近距离接触这把魔剑,柳还真只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即使还有些距离,他都能感觉到仿佛有一把利剑在切割皮肤一般。
甚至这把魔剑还一直在引诱着他,像是有个声音在他心里一直念叨着,让他夺走这把剑。
这就是魔灵剑吗……真正的魔灵剑……柳还真心里感慨,他此时完全没在这把剑身上找到他脊椎骨的感觉,看来已经是完全转换成魔灵剑了。
魔剑在手,能看到黑发下的赤眸骤然露出凶光。
她蓦然望向柳还真,后者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这不会是想卸磨杀驴吧?也太现实了。
还没等他解释一顿饱还是顿顿饱的道理,陆红琴周身魔气一闪,已经消失在厨房。
“滋滋滋滋!”
厨房的墙壁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剑痕,不管是厨具还是灶台,都被切成粉碎,只有柳还真站着的位置没有丝毫变化。
柳还真感知了下,发现对方早就以超乎寻常的速度离开这里,怕是真的去找下一个人类聚集地。
心里没有丝毫犹豫,黑光一闪,柳还真也消失在原地。
……
这一追又是小半个时辰,等他再次追上时,见到的又是尸横遍野的村庄。
“等一等!”
“噗!”
柳还真话刚说完,陆红琴已经一剑把这个村子最后一人斩首。
听到他的声音,陆红琴骤然回头望来,猩红的眸子里杀意纵横。
该死,她刚杀了人,现在杀心上来了……柳还真往旁边跳开,一道螺旋剑气直直劈下,把地面打出百米长的沟壑。
为什么她杀其他人时都是用的普攻,到我这儿就直接甩剑气?
柳还真堪堪躲过,骤然觉得眼前一花,再次对上时便见着一双通红的眸子。
那是没有眼白,只有漆黑和红色的眸子。
眸子里有的只是疯狂和杀戮。
她离得很近,两人的脸只有不到一个巴掌的距离。
柳还真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好闻的幽香。
有一个说法是,男人的体香来自于汗液的挥发性元素,而女人的体香主要来自尿液。
如果你觉得某个人的体香你特别喜欢,那就是来自你基因的肯定。
等等,我在说什么。
话说在柳还真和她四目相对时,似乎彼此的目光都穿过了头发的遮盖。
不得不说,这一瞬间柳还真的心脏很不争气地猛地跳动一下,随即,他就见着眼中紫光闪过,身上先是感觉一阵温热,随后一种无力感出现在全身。
他踉跄倒下,胸口被劈出巨大的伤口。
柳还真不敢置信地望着站在原地的女子。
她双手持着妖异宝剑,方才还在对视的眸子,此时却是望都没有望向他。
下一秒,她便消失了。
柳还真大口大口呕着血,同样带有神力的魔气在他四肢百骸侵蚀着,阻止他治疗伤口,死亡权柄的力量甚至完全压制不住。
这是一种新的神力,比死亡更可怕。
柳还真只感觉全身的力量在衰竭,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他甚至能感觉到死亡离他越来越近,身体已经微微发冷。
地面很坚硬,还有些冰冷。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掌管死亡权柄的我,还没体会过真正的死亡……
前世死得太快,甚至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现在终于可以好好体验一把了。
柳还真平静地躺在血泊里,心里出乎意料的没有感到悲伤或者难过,平静异常。
平静得他的脸上都挂着笑容,这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笑,但就是笑了起来。
还是大意了。
那就,到此为止吧。
他只觉得眼皮越来越疲惫,疲惫得甚至没法儿睁开眼睛。
既然这样,那就睡过去吧……
第76章 老头子,你想让我和师兄打啵?
脸上的冰凉击打着,甚至身上同样冰冷无比。
逐渐恢复听力的柳还真,周围全是一片哗啦啦的声音。
恍惚间他想起小时候,在剑庐的院子里,天上下着好大的雨,地上的积水很多,雨水落在地上,似乎也是这般喧闹个不停。
“真儿,你在作甚?”
老头子走到柳还真身边,也学着他一屁股坐在湿漉漉的门栏上,任由着潮湿的水汽把屁股打湿。
柳还真指着雨,用稚嫩的语气回道:
“看雨。”
“你喜欢?”
“喜欢。”
“为什么?”
“就是喜欢,看着喜欢,听着喜欢,坐在这里也喜欢。”柳还真说着。
老头子哦了一声,笑道:
“我也喜欢。”
“为什么?”柳还真也问道。
“因为你的喜欢。”老头子笑呵呵道。
柳还真嘘着眼看向这糟老头子,也不知这老头发了什么神经,最近的心情都很不错,看他的眼神更是宠得不行,甚至想抱着他啃两口。
当然,老头子没有得逞,柳还真以自己已经小学毕业,已经长大拒绝了。
不过讲道理,他俩这对话老实感觉怪怪的,像极了柳还真半夜爬起来偷偷看的脑残恋爱电视剧的对话。
一大一小两人便坐在屋檐下,欣赏着外面瓢泼的大雨。
柳还真微微张嘴,很想吟诗一首,但已经熟读唐诗百首的他,此时却是一句都憋不出来。
老头子也微微张嘴,但过了片刻,就放了个屁,还是个响屁,老大声那种。
对此,柳还真表示已经习惯了,正所谓响屁不臭,臭屁不响,就当没听见吧。
“老头子,人是什么?”柳还真看着看着,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老头子笑呵呵回道:
“人是万物之灵,奇迹的缔造者,没有什么比人类更强大。”
“你骗人,你前几天还说当年的剑魔是最强的。”
“剑魔不也是人嘛!”
“剑魔是人?”
“是人,也是魔。”
“那是当人好还是当魔好?”
“当然是人。”
“那剑魔为什么不当人了?”
老头子一时语塞,憋了半天,才没好气道:
“人家是想当人就当人,想当魔就当魔,你管得着吗?”
好吧,看来是闲着无聊的。
柳还真拖着腮,望着天上的大雨,愣愣出神。过了会儿,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你作甚?”老头子见着他的动作,便问道。
“不知怎的,这个位置有点疼。”
柳还真比划了一下,从左肩到右边的腰子,“像是被谁拿剑砍了一下。”
“谁能砍得了你啊。”老头子没好气地回道。
柳还真还在揉着胸口,小声哔哔:
“到现在都不教我武功,万一以后我真被人砍了咋整。”
他哔哔的声音不算小声,也没指望老头子听不见。
老头子没好气地伸手,摸在柳还真的小脑袋上,在后者诧异中,使劲儿搓了搓。
这是前几天柳还真看过一个电影,然后兴致勃勃的找山下的理发师理的,据说是全世界最帅的光头。
帅不帅不知道,反正老头子和师兄老喜欢搓来着,就跟盘个石头一样。
“真真啊,”
“干嘛?”
老头子笑呵呵说道:“你要是真被砍了,那砍你的人一定是对你很重要的人。”
“为什么?”
“因为你不忍心下手。”
“你放屁!我不信!我才不会这么傻等着人家来砍我呢!”柳还真当即表示反对。
老头子把柳还真的脑袋搓过来,连带着他的身体也搓了过来,面对着他。
修长有力,又没有任何褶皱的手指轻轻摁在柳还真的胸口,顺着柳还真说的位置轻轻下滑,像是在摸索着什么。
就这个动作,柳还真觉得把老头子告进局子里蹲着一点问题都没有。
滑着滑着,老头子忽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