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为了能以假乱真,组织用七年时间收集这种真酒的酒瓶,又找最优秀的补瓷大师和魔术师修补表演。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您天衣无缝的设计……”
谁知钱悦轻声问:“那你知不知道,就在昨天,郑云洁将这批酒拿到德兴典当行质押了5300万的现金?”
“什么?不可能?绝不可能!
德兴典当行可是典当行业的金字招牌,白久兴的眼睛更是号称黄金瞳。
再说,就算老头老眼昏花,那批酒能质押4000万也就顶天了,怎么会有5300万?”
钱悦看他一眼:“酒当然是假的,白久兴还没看,就被一个去他们典当行应聘的员工发现了。”
“那……”
“是酒瓶!”钱悦苦笑道,“公司收购的那批酒瓶中,有两个是毛台酒厂最初设计酒瓶样式时,用来借鉴的元青花真品。
组织知道此事后立刻展开调查,初步判断这两个元青花瓶,极有可能是从毛台酒厂员工或员工家属手中收来的……”
在钱悦说话的同时,吴知的脸也开始不听抽动。
等对方说完,他一字一句无比艰难道:
“那两个瓶子不会是赵师傅家的吧?”
钱悦诧异的看着他:“赵师傅?你知道?”
吴知忽然懊丧的一拍大腿:“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那两个瓶子就是我亲手收的。
别的酒瓶收瓶人都得和酒主人协商,用细针孔从特定位置将里面的酒液抽出来。
而我收的两个瓶子里压根就没酒。”
钱悦看他一眼:“这个情况你当时为什么不上报?”
“哎,用细针头抽酒不是需要额外支付酒主人5000元的封口费吗?
一个瓶子5000,两个瓶子就是1万。
把1万块钱偷偷装进自己腰包,它不香吗?”
钱悦:“……”
16 回家
白庄大部分村民都姓白,当然,也有姓秦的,比如秦是铁一家。
孙玉凤站在自家大门口,神色忐忑。
大儿子今天回来,她已收到消息。
可正是如此,她心中更加不安。
若是因为自己的话,让儿子走上错误的道路,她绝对后悔一辈子。
早知道……
正想着,旁边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哟,玉凤,你都杵这半天了,干啥呢?”
是邻居王婶。
王婶是村里有名的快嘴、热心肠,除了有点势力,其他都好。
孙玉凤勉强一笑:“没什么?”
“没什么?你啥时候会说瞎话了?是小宇要回来了吧?”
孙玉凤一愣:“你怎么知道?”
王婶:“我怎么知道?真以为我傻吗?除了你家小宇,谁能让你这么干等着?”
孙玉凤一想也是。
儿子秦宇从小就在外面上学,加上性格大大咧咧,总让她有操不完的心。
王婶道:“玉凤,我说你这样可不行,小宇都多大了?
别人和他一样年纪,孩子早会跑了。
与其在这等着,不如多操心操心他的婚事。”
孙玉凤一愣:“婚事?他不一直在上学吗?也就去年才毕业。”
“去年毕业也是毕业啊,毕业就算进入社会成为社会人,难不成你还想等个十年八年再说?”
“我……”孙玉凤仔细一想,觉得王婶说的很对。
小宇的终身大事本就因上学耽误了,那还能往后拖?
王婶笑道:“要不这样,我最近看看没有符合岁数的姑娘,给他介绍一下。“
“真的?太好……”谁知孙玉凤话没说完,王婶忽然话题一转:“但有个前提,你得先给他把房和车买好。”
孙玉凤一呆:“还得买房买车?”
“不然呢?你儿子是大学生,将来娶个媳妇也得是大学生吧。
大学生是什么?那是天之骄子。
你不给他们买车买房,难道让他们在你家那破烂屋里住?“
孙玉凤语气吞吐:“小宇说……说房和车的事不让我们操心,他要自己解决。”
“他?自己解决?这话你信?
我给你算算啊,小宇上学在沪上,工作在沪上,将来也一定是要在沪上成家的。
我听我侄子说过,沪上一套最普通的房子也得上千万。
就算小宇一个月挣一万,一年存十万,也得干一百年。
他现在一个月能挣一万吗?”
孙玉凤不再说话,秦宇之前上班的那个档案公司,别说一万了,五千都够呛。
再加上沪上高昂的消费,月底基本剩不下什么钱。
“好吧,现在说房子的事有点遥远,可起码得有车吧?
不用太贵,十万以上就行。”
“这……车的事不急,反正暂时也用不上。”
“用不上?怎么会?
现在的姑娘流行的是宁可坐在宝马车上哭,也不坐在自行车上笑。
村东头白老栓家的老二和小宇情况差不多,老两口一咬牙,买了辆20万的帕萨特,结果说亲的姑娘排了两条街。
我在这保证,只要你们给小宇买车,给他找媳妇的事就包给我……
你和老秦不会舍不得吧?”
孙玉凤:“……”
这话她不知该怎么接口,二儿子的事已经让老两口焦头烂额,要是加上大儿子……
正思量的功夫,冷不防远处一辆白车开来,造型既炫酷又浮夸。
王婶立刻羡慕道:“那叫特斯拉,手机上最近曝光的,一辆起码30万。
谁要有这样一辆车,怎可能发愁找不到媳妇?”
她话到一半忽然住了嘴,因为车子在她和孙玉凤面前停下了。
车门打开,露出一个熟悉的年轻面孔,不是秦宇又是谁?
秦宇从车上下来,笑着对孙玉凤道:“妈,天这么冷,你站这干什么?快回屋。
王婶,你也在啊?”
王婶看着秦宇,期期艾艾道:“小宇,这车是你买的?”
秦宇摆摆手:“怎么可能?我哪有钱买车。”
王婶刚松一口气,就听秦宇又道:“车是我妈买的,说给我娶媳妇用。
王婶,要不你看看哪个村的姑娘还没嫁人,给我介绍下?”
王婶一拍额头:“哎呀,差点忘了,我菜还在锅里呢,不和你们聊了。”
看着王婶匆匆离开的背影,秦宇奇怪道:
“她这是怎么了?以前见了我就想给我说媳妇,现在给她机会,反而把她吓跑了。”
孙玉凤:“……”
好半天,她才期期艾艾道:“这车是你买的?”
秦宇哈哈一笑:“怎么可能?我一同学的,我借来玩两天。”
听到儿子这么说,孙玉凤却松了口气。
儿子的钱来路本就有问题,若他又莫名弄来一辆车,问题就更大了。
孙玉凤的承受能力本就不强,一旦雪上加霜,她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小兔崽子,你还有脸回来?我打死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身后一声爆喝传来,正是父亲秦是铁。
只见秦是铁手握一柄铁楸,对着秦宇就砸过去。
力量之大,仿佛能将山劈开。
秦宇吓了一跳,连忙闪躲。
父子二人一追一逃,足足跑了10分钟。
最后还是秦是铁先停下,他将铁锹直直立在地上扶着,口中呼呼喘气。
不远处的秦宇也好不到哪去,他看着自己父亲:
“爸,您……您老人家……今天吃……吃错什么药了?”
“什么?”本来跑了半天,秦是铁气已消了不少,结果听了儿子的话,他更怒了,“敢咒老子吃错药?老子打死你这个龟孙!”
“哎哟……”
又是一番追逃大战,终于,两人再次停手。
秦是铁问:“你给我老实交代,你给你弟转的那12万块钱从哪儿来的?
是不是借的高利贷?如果是,立刻给我还回去。
咱家是穷,但穷有穷的活法,最多你弟的婚事再推几年,也不能打肿脸充胖子。”
秦宇这才恍然:“嗨,我当什么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