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人水平差不多，是首席鉴定师最有力的争夺者。
白四冷笑道：“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当前若不是你老眼昏花，让典当行亏了三千八百万，大家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你还好意思说我？不错，你是大错不犯，但小错不断。
今天赔只鸡，明天丢条狗，日复一日，害得老子连肉都吃不上……”
“二位还是别吵了，九叔选的继承者，不是在座的任何人。”
“纳尼？此人是谁？”
“好像是个新人，前两天来典当行面试过。”
所有人目光立刻看向金仲鳞和蓝枫。
金仲鳞正襟危坐，神色淡然，仿佛根本没听到刚才的话。
倒是蓝枫脸色微红：“我们来面试时，的确还有个叫秦宇的。
当时他也通过了面试，但九叔并没说他的具体职位。”
“是吗？此人水平怎么样？”
蓝枫毫不犹豫道：“很高，郑云洁女士的那对元青花，就是他发现的。”
所有人不再说话。
那两个元青花瓶直接为典当行创收五百万，不仅是今年最大的大单，也是唯一盈利超过百万的单子。
这时会议室门被打开，只见白久兴和一个年轻人迈步进来。
大家忙想站起身，却被白久兴挥手拦住。
白久兴笑道：“大家好，给你们介绍一个新人，这是秦宇，从现在开始就是你们的同事了。”
掌声响起，但稀稀落落，而且很快消失。
白久林立刻道：“九哥，我听说你想辞去首席鉴定师的职位，是真的吗？”
其他人也都竖起耳朵，唯恐漏了半个字。
白久兴点点头：“看来大家的消息挺灵通嘛，没错，我今天把你们召集过来，就是要宣布这件事。”
“可我还听说，你要把位置让给这个叫秦宇的？”
“对，有问题？”
“我……”白久林没想到白久兴竟然这么干脆，一时竟不知该怎么接话。
白四忙笑着道：“九叔，问题我们是没有，当然，也不敢有。
而且我们知道，这位秦小兄弟是有真本事的。
但首席鉴定师并不是眼光毒辣就能胜任，它牵扯到典当行的方方面面……”
白久兴挥手打断对方的话：“行了，你以为这些我不清楚？
我可以毫不讳言的告诉你，你说的这些，他现在一样都做不到。”
旁边秦宇忍不住汗了一个，这也太直接了点吧？
整的我好像一无是处一样，虽然……这是事实。
“可那又怎样？他不会我可以教，不懂就跟着我学，直到学会弄懂为止。
最后，我再强调一遍，我来是通知你们这件事的，而不是来听你们提意见的。
谁还有问题？”
现场再次沉默。
你都这样说了，我们还能说啥？
“行了，我宣布，从现在开始，由秦宇正式接任德行典当行首席鉴定师之职，散会！”
等白久兴带着秦宇离开，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这就完了？
是不是有点……草率？
“卢助理，到底什么情况？”
终于，有人发现白久兴的助理卢慧还在。
卢慧笑道：“就是你们看到的情况啊，典当行换了新的接班人。”
“我知道，可……”
“大家心里怎么想我很清楚，各位放心吧，九叔做事向来谋定而后动，他这么做必然有自己的理由。”
白四道：“九哥做事我们自然信服，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小子要是也烂泥扶不上墙怎么办？”
“这个大家不用担心，秦宇先生担任首席鉴定师是有一个月试用期的。
一个月后，九叔会召开一次表决会议，由你们判断他是否合格。
只要超过20%的人投否定票，他的首席鉴定师职位也会随之取消。”
“真的？”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留在这？好了，此事已传达完毕，再见。”
众人总算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适用，不然……
最关键的是20%的否定票，也就是说，到时只要两人反对，德兴典当行就还是原来的典当行。
当然，投否定票必须有否定的理由，不然会被视为无效投票。
而且这个理由还要在一个月内想好……
大家瞬间想起一周后的缅甸翡翠原石选购大会。
“等等……白四，刚才你什么意思？”白久林突然开口。
白四一愣：“什么刚才？什么什么意思？”
“别给老子装傻，就是那句‘那小子要是也烂泥扶不上墙怎么办’？
你在是讽刺我烂泥扶不上墙了？”
“啊，这……哈哈，我就随口一说，不用当真。”
“随口一说？”白久林忽然愤怒起来，“你特么随口一说就含沙射影？
老子弄死你这个龟孙！”
“哎哟，老林，我看你年纪大才没还手，你再不依不饶，别怪我不客气了。”
“谁让你客气了，来来，咱们真刀真枪干一场。”
看着忽然掐起架的两人，蓝枫一脸迷茫：“这……什么情况？”
金仲鳞淡淡道：“也没什么，三年前，九叔也曾把白久林当接班人培养，结果他转手就赔掉三千八百万。
当时九叔只说了一句‘烂泥扶不上墙’，就再没下文了！”
蓝枫：“……贵圈貌似也挺乱的。”
27 委以重任
不提会议室众人，秦宇跟着白久兴回到办公室。
白久兴笑问：“看明白了吗？”
秦宇一愣：“什么？”
白久兴道：“别装傻，我不信你不懂。”
秦宇点点头：“没想到您老人家这么霸气，以前是我看走眼了。”
他说的是心里话，自己被直接任命为首席鉴定师这事本就很有争议。
而当听白久兴说还要当众宣布，他已经做好所有人扯皮的准备。
万万没想到，白久兴竟以不用质疑的态度，让众人都闭上嘴。
“霸气是一个领导人的基本素质，你现在虽差了点，但关键时刻必须要有这种精神。
最近几天行里没什么事，你先适应适应，为一周后的缅甸翡翠原石选购大会做准备。”
缅甸翡翠原石选购大会？
秦宇一呆：“这是啥？”
白久兴一愣：“你不知道？”
见秦宇摇摇头：“那赌石你应该听过吧？”
秦宇无奈：“我只知道斗地主！”
白久兴：“……”
他慢慢将赌石和缅甸翡翠原石选购大会的事解释了一遍。
原来赌石是珠宝业的一个术语，因为翡翠原石开采出来时，大部分会被一层风化皮包裹，只有切开后才能看清其内好坏。
为了保证利润，很多矿主会把这类原石直接售卖，导致售价与实价差异巨大。
如此一来便让这种交易具有很强的赌性，故被称为赌石。
缅甸翡翠原石选购大会就是这类交易的典型，地点多在京城或沪上，是国内最有代表性的玉石交易平台之一。
弄明白情况后，秦宇不禁有些退缩：“九叔，要不咱还是别参加了吧？”
白久兴一愣：“为什么？”
秦宇：“因为赌博是不对的！”
白久兴：“……”
“九叔，作为典当行，咱们是一家企业。
我虽然学的是生物技术，但也知道，一家企业必须要有自己的盈利模式。
盈利模式可以有很多种，但绝不包括赌。
哪怕你有99%的把握，只要碰上剩下的1%，就是万劫不复！”
闻言白久兴忍不住苦笑：“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
实话告诉你吧，别看咱们典当行表面风光，但早就是百足之虫。
特别最近两年更是每况愈下，去年还赔了300万。
若不是我这双老眼在玉石交易大会发挥了点作用，说不定已经倒闭了。”
秦宇一呆:“不会吧？前两天行里不还从郑女士手上赚了500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