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警察懒散惯了，只要有人自首也就不会再深入调查，这仿佛成了惯例。
作为高级警司的黄志城也是默认了这一点，毕竟有人顶罪，就说明作案人员有点江湖地位，有势力包庇，不是那么好调查出来的，花费时间不说，还不一定有所获。
但如果陈东这边能告诉他一些线索，助他快速破案，他倒是不介意再上一次电视，在公众乃至全港岛的警察系统面前再展示一番自己的“专业实力”。
第212章 黄警司发力
电话那头陈东沉默了一下，却说道：“黄警司，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个扑街玩我啊？”黄志城差点要将手中咖啡从窗户给扔下楼去。
“不过，如果你用一些特殊手段审一下那个所谓的凶手，我想答案很快就会出来。”陈东笑道。
黄志城闻言，皱起了眉头：“不行，什么证据都没有，不能破坏了流程，现在犯人也不在我手里，还是算了，就这样吧。”
他刚想挂掉电话，陈东声音幽幽飘来：“黄警司，我这次不是求你，是来威胁你，如果你不审问出个所以然，我一定把你的东西交到法院去。”
黄志城顿时哑口无言：“你个扑…”
“黄警司，我自认为还是比较仁慈的，我特么威胁你还给你立功上报纸的机会，要是别人，肯定讹到你裤穿隆。”
“呸，别假惺惺了。”黄志城大骂一声，以至于办公室外的下属都听到了他的声音，纷纷侧目。
黄志城意识到不对劲，才重新放小音量，对电话说道：“我再帮你最后一次，把东西还给我。”
“这得看你表现怎么样了，如果做的好的话，我一定还给你。”陈东笑道。
“扑街，就这样吧，我现在就去办。”黄志城也不听陈东多加废言，直接挂断了电话。
叉着腰在原地气呼呼，他皱起眉头满脸疑惑，陈东这家伙，怎么什么事都要插一脚？做这些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思考了片刻，他开门走出办公室，招手让一名便衣警员过来。
“r！”那靓仔警员来到黄志城跟前跺地行了个礼。
“帮我调查一下，前天坠楼案是哪个组在跟。”
“知道了r！”
警员回到办公区域便开始忙碌起来，手指飞快地在电脑键盘上打着，几分钟后声音戛然而止。
“找到了r，是o记的陈督察。”
“嗯，打个电话过去，就说案子转交给我们警署跟进，反正他们整天游手好闲，这案子肯定办的没头没尾。”黄志城说完，回到办公室里。
高级警司说话就是硬气。
“yer！”警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半日后，坠楼案凶手小杰在油麻地警车警员的押送下，来到了湾仔警署，进入审讯室后，由黄志城自己一个人亲自审问。
啪嗒一声，黄志城把面前那一盏强光灯给打开，扭转灯头对准了小杰。
小杰被刺的眼部不适，眯起了眼睛。:
“说吧，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黄志城面无表情地问道。
小杰嘴巴微张，有点慌了，现在的警察都是这么直接的吗？
不过，内心虽慌，但想起那20安家费，便咬了咬牙，表现出一脸坚定：“我就是凶手。”
黄志城摇头笑笑，同时身体战术性后仰靠在了椅背上，淡淡说道：“开什么玩笑，就你这么瘦弱的样子，能把一个成年女子推下楼？”
“我很瘦弱吗？”矮小的小杰抬起自己的胳膊看了看，然后把双手夹在了自己大腿间。
可以看出来，他非常紧张。
黄志城眼见如此，便换了一种审问方式：“说说你的犯罪过程吧。”
小杰低下头眼睛飘忽了一下，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想上她，但是她反抗，我就把她推下楼了。”
“真的是这样？”黄志城头也不抬，目光如炬。
小杰之前也没进过警署，面对普通警察他就有点把持不住，何况对面坐着的是这样的老油条，便表现的更加怯懦了。
不过为了那20，仍是说道：“是的…”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黄志城便怒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其鼻子骂道：“不对，死者是被人扎了十几二十刀，推下楼大出血死的，跟你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你是不是想隐瞒自己的作案手法，争取法院从宽处理，等出狱后，又去霍霍其他的妞！？”
小杰当场被吓破了胆，瞪大眼睛不敢做声。
他听肥龙说这只是一件过失谋杀案啊，怎么发展成现在，就成了这么残忍的凶杀案呢？
看凶手的手法，很明显是有意而为之，自己真的要帮这样的人顶罪吗？
黄志城见小杰全身湿透的样子，不露声色地狡猾一笑，又问道：“你知道这样一桩残忍的凶杀案，得判几年吗？”
小杰抬起头望向黄志城，颤抖着声音反问道：“几，几年？”
“哼。”黄志城背过身去，轻描淡写地抛出几个字，“最少也是无期徒刑。”
小杰表情呆滞惊掉下巴，瞬间五雷轰顶。
无期？且不说自己在狱中表现良好能减刑，就算减刑，出来时也已经四五十岁了，还有什么打拼的机会？
而且就算打拼，还有什么意思呢？也不知道自己老母能不能支撑到那个时候。
“既然你这么讲义气还是什么都不想肯说，好，我很佩服你，我也不问了，你洗干净八月十五准备把牢底坐穿吧。”黄志城淡淡地说完最后一句话准备出去。
这时小杰叫住了他：“警官等一下。”
待黄志城回过头来，他瑟瑟问道：“如果我说了我是顶罪的，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
“还要再配合调查，关个几个月。”黄志城如实说道。
“那好。”小杰咽了口吐沫，交代道，“是14k的肥龙让我顶罪，但是具体帮谁顶我不知道。”
“好，你不用洗干净八月十五了。”黄志城说完，开门走出，而后另一名警员走进来做录口供工作。
小杰这才松了口气，开什么玩笑？几个月也要比无期徒刑好。
他庆幸自己没有冥顽不灵，交代了事情原委，要不然，家中老母就没人管了。
指望14k那帮老是欺负自己的混蛋替自己养母？不可能的，他也信不过，或许到最后，二十万都不知道能不能完整到老母亲的手里。…
高级警司办公室里。
黄志城致电陈东。
“黄r，怎么样？是不是顶罪？”陈东问道。
“是顶罪，但是替谁顶罪不知道，他说是14k的肥龙指使的，你自己派人去调查一下吧，我们警方不好介入社团。”
“好的，有劳黄警司了，这件案子一定交给你破。”陈东笑道。
“随便。”黄志城挂断电话，来到窗口边点着了一根烟，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陈东这边则是拿起桌上大哥大，致电骆天虹。
第213章 擒龙
键发里，一大群青年正围在一家食肆门口玩老虎机，时不时鬼叫几声，惊的一些路人不敢靠近食肆。
食肆老板站在门口好言相劝他们让开一点不要挡住做生意，可这些青年根本听不进去，将老板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不理不睬。
老板把两名顾客接到店里后，便不再理会他们。
只是交代一名侍应生：“阿腾，明天把那个老虎机挪一挪。”
“知道了老板。”
门口的青年仍在着了魔似的往老虎机里投币，浑然不知身后有人靠近。
“滚开，都滚开，让我们14k的肥龙哥玩一把！”
众青年被推开，气不打一处来，但回头一看来的是古惑仔，都只能败兴散开。
“肥龙哥，你坐。”14k小弟笑的满脸灿烂，把老虎机前、方才青年坐的小矮凳拍拍干净。
他的旁边，梳着脏辫的肥龙坐了下来，满足的玩起了老虎机。
“今晚一定要赢个大奖！”
肥龙玩老虎机的时候，身旁的小弟开始窃窃私语。
“新界就有老虎机，老大为什么山长水远跑屯门玩？”
“新界的老虎机都是毅字堆烂命成的，那家伙扣抠搜搜，不知从哪里进回来的低等货，不是吞币就丢失奖励，玩的我们老大一肚子的火，还是屯门这边的机子有游戏体验。”一小弟回答道。
由于肥龙此时正全神贯注玩着老虎机，无暇顾及他们，所以他们说话的声音都比较大。
“家铲又输！”肥龙看着老虎机上两个苹果一个梨，怒骂一声，一巴掌拍在机子上。
同时又自言自语道：“我就不信运气这么差。”
于是问小弟拿了一枚硬币，投进去继续玩。
过了不知多久，街道上又生出十几个人，朝聚拢在食肆门口玩老虎机的14k帮众走去，为首几人伸手拉了一下外围的14k小弟。
外围小弟被拉扯了一下，顿时翻脸，转过身去对来者十几人骂道：“你们他么谁啊？！”
“你们老大肥龙在不在这里？”来的那十几人中，一名蓝发青年走了出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有几个眼尖的小弟看到他，都不敢动了。
他们知道这人是谁，屯门蓝发刘海遮眼，不就忠信义旧臣、如今洪兴忠义堂堂主骆天虹吗？
听说他一言不合就抹脖子，14k众人便不敢说话，生怕说错话命丧当场。
“我再问一遍，你们老大肥龙在不在这里？”骆天虹脸色看不出波澜，但声音闷沉，充满杀气。
即使是不认识他的14k小弟，也被这一声给镇住了。
这时，恰逢肥龙又输了一把，听到有人和自家小弟起冲突，腾的站起，并转过身去来准备对那帮来路不明并且不知深浅的家伙发难。
可当他走出小弟的包围圈，才看清楚来者何人。
“骆天虹？”他低声自言自语，却还是被骆天虹给听到了，回答道，“不错是我。我家老大请你回去喝茶。”
“你家老大？”肥龙想起了那个传说中的男人洪兴坐馆。
他赶紧换上一副笑脸，问道：“请问贵帮叫我过去有什么事啊？”
“去到你就知道了。”骆天虹冷冷说道。
“是是，我不问了。”肥龙不断赔笑，而后转过身来对小弟们交代道，“你们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
说话的同时还朝他们眨眼睛，意思是如果他回不来，就让他们回去德字堆搬救兵。
“老大你眼睛怎么了？”众小弟面面相觑，脱口而出，一脸茫然，不知道肥龙要表达什么。
我你特么！肥龙就要崩溃了，你们都特么是洪兴提早安排在我身边的卧底吧？
“走吧。”骆天虹不再废话，又喊了一声。
肥龙不敢怠慢，像个犯人一样跟着上了车。
待车辆离开食肆门口后，14k的小弟们才开始交头接耳。
“老大一个红棍，怎么会怕这个精神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