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一半回忆，一半继续。”
“感情，一半经营，一半珍惜。”
第465章 舍身取艺
风之语。
柳飘飘和王艳开车先到，很顺利，并未出现什么意外。
“你跟马腾飞说到小区之后登记一下，自己进来，到门外按门铃，你再给他开门，我先上去洗个澡。”进屋后，柳飘飘丢下王艳，喊了几声二姐，没回应，独自上二楼去了。
王艳倒不是第一次来柳老师家，但再来依然觉得这里处处显尊贵。
随便一个小小的摆饰，说不定都是价值几十万的东西。
所以看的时候，王艳都不敢乱摸，怕弄坏了。
五六分钟后，王子昊和柳芊芊、徐美丽才开车回到别墅门口。
陈天仙和厉娜同意过来，但要先回家洗个澡，再让曹梦茹开车把她们送过来。
虽然距离不远，但大晚上的，又有点冷，没个男伴一起走夜路，不安全。
王艳在小群里提过一件事，她的大学舍友，大白天的，有次坐公交车，下车后发现头发和后背衣服上有白白的不干净的东西，差点恶心死。
美女走夜路或许不会被劫财劫色，但被占个便宜的机率非常大。
“王艳，阿飞呢？”进屋后，只看到王艳，王子昊奇怪问道。
王艳有些拘谨，因为王子昊旁边是气质和气场都非常强大的柳老师和徐美丽。
顶级的白富美，不是那种虚构的傻白甜人物，在外人面前，都是既高冷又睿智的。
“阿飞把车开回家了，等下过来。”王艳特别想念柳飘飘，没柳飘飘在，她自己一个人每分每秒都很煎熬。
“飘飘呢？”王子昊看得出王艳的不自在，不由得问道。
“上去洗澡了。”王艳捏着衣角。
王子昊转头对柳芊芊和徐美丽说道：“你们两个把我同学吓到了，赶紧上楼去洗澡。”
柳芊芊和徐美丽默默上楼，我们啥也没干啊。
两位女神上楼去后，王艳松了口气。
压力好大！
老同学跟柳老师谈恋爱，压力不大吗？
嗯，看他刚才对柳老师和柳老师闺蜜的态度，好像是没什么压力。
有本事的人，内心确实强大。
“别看她们像女神，和普通女孩子没什么区别。”王子昊对王艳说道。
王艳可不信，女人有高矮胖瘦之分，有美丑之别。
女孩子没区别的话，们男人为什么都喜欢美女，喜欢腰细腿长肤白的。
呵，骗三岁小孩呢。
“不是像女神，是女神，她们不是女神，还有几个女孩子能称得上是女神？”王艳反驳道。
“世上没有神，所以也没有女神，你想多了。”王子昊说道。
王艳小脸涨得通红：“王子昊，你是不是那种渣男，得到了就不珍惜，这么看柳老师？”
王子昊吃惊：“好心当驴肝肺，我为了让你不那么拘束才这么开导你，你却这么看我？是不是柳飘飘老在我背后跟你说我的坏话？”
王艳心里咯噔一下：“没有，飘飘不是那种人。”
很维护闺蜜，品德高尚。
“那你自己在这玩，我上楼去一趟。”王子昊左看右看，没看到柳悦悦，料想她应该跑楼上书房去了，便丢下王艳上楼。
二楼书房，王子昊没找到柳悦悦，便上三楼去。
果然，书房的门敞开着，王子昊还没进去就看到柳悦悦正站桌子旁，心无旁骛地翻看他的废稿。
没想到，字画的魅力，对柳悦悦的吸引力这么大。
“君还知道相思苦，怎忍抛奴去？”柳悦悦正在看一幅废稿，某幅传世名画中的一个镜头。
妹妹的男朋友又在准备一幅集大成的字画，柳悦悦更加肯定了。
很多废稿单独看，杂乱无章，表达的意思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拼起来后，竟然像是一幅完整的画卷被拆分出来似的。
王子昊进书房好久，柳悦悦才发觉到。
“这么快就回来了？”吃了一惊后，柳悦悦有些尴尬。
书房是王子昊卧室的一部分，跟女孩子的闺房一样，不经过同意就进来，有失礼节。
“不快，都半个多小时了。”私人领地被闯，王子昊也不在意，他房间里又没藏有充气的女朋友之类的东西，进来就进来。
“时间过得真快，这是我长大后很少再有的感受。”柳悦悦把废稿都收起来。
“一直有那种感受，那说明你还没长大。”王子昊帮忙收拾桌子上的废稿。
收拾好后，王子昊直接扔进垃圾篓子。
柳悦悦吃了一惊：“干嘛扔掉？”
王子昊说道：“就像你们买了一套又一套房子，放那里不卖出去，也不装修出租，甚至都记不得哪里有一套房子，翻开房本才知道。你们不在意的那些东西，可能就像我不在意的这些废稿吧。”
柳悦悦笑道：“感觉你在替买不起房的人骂我这类有多套房子的人呢。”
王子昊还没说什么，柳悦悦又说道：“我们不卖出去，已经算很好了，房价涨是因为有交易，像商品一样流通了起来，越流通越涨。我们不让自己的这些房子流通，相当于不推波助澜。有的大势，连国家都挡不住，所以出现了朝代更迭。我能做的，就是防止我的这些房子成为帮凶。”
王子昊很惊讶，还有这说法：“我书读得少，你别骗我！”
“不止你有良心，有些有钱人也有。”柳悦悦说道。
“不愧是我喜欢的女朋友的姐姐，我眼光真不错。”王子昊颇为欣慰。
“夸别人还不忘把自己带上，奶奶说的没错，你有走仕途的潜质。”柳悦悦说道。
“我总感觉你们在侮辱我，但我又没证据。”王子昊皱眉。
美目盼兮眉柳叶，巧笑倩兮若吹笙，柳悦悦笑道：“奶奶和大伯很有修养，他们不羞辱人。”
顿了一下，柳悦悦补充道：“除非他们忍不住。”
王子昊面色一滞，我有那么遭人嫌吗？
“人都回来了，等会儿人就齐了，我们要不要下去？”王子昊问道。
“我订了一桌子菜，现在估计还没全部做好，做好才一起送过来，需要点时间。”柳悦悦不想出这个书房，这里是风水宝地，成人乐园，黄金屋。
“大概多久？”王子昊问道。
“还得半个小时吧。”柳悦悦看了下时间，眼神渴望，“溪亭少女字画，有没有续作？”
“暂时没有。”本来想说压根就没打算有，但看到柳悦悦期待的眼神，王子昊只得补充道，“故事倒是有了。”
听到第一句很失望的柳悦悦，听到最后一句，眼中有光芒闪过：“那说几分钟吧。”
王子昊便像个说书人一样，很熟练地开讲。
那年元宵佳节，溪亭少女随父亲前往相国寺赏灯。
相国寺外，灯笼满挂，各式各色，映着霜雪之辉，明畅清晰。
路上车水马龙，人声喧嚷，千古繁华。
那天，太学生赵明诚和溪亭少女的堂兄也在灯现场。
赵明诚，朝廷大臣赵挺之家的三公子，其父赵挺之，官至尚书右仆射，居丞相之高位，家世显赫。
赵明诚博览群书、深谙金石书画收藏，算得上出类拔萃，和溪亭少女相识在灯会上。
柳悦悦暗暗为溪亭少女开心，这个赵明诚，跟溪亭少女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某日，溪亭少女正于庭院荡秋千，见有客来访，慌忙躲避，偶然一瞥，那俊朗公子正是多日想念之人。
“于是，溪亭少女便写下了一首词，《点绛唇》：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瘦，薄汗轻衣透。见客入来，袜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柳悦悦吃惊，为形象描绘出一个虚拟人物，竟然以对方的角色作词。
太感动了！
我没白白牺牲那两次色相，妹妹的男朋友知恩图报。
我该不该继续为艺术献身？
从小大家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不会掉下馅饼。
有人舍小家顾大家，有人舍生而取义，所以西方权贵一直在替那些为艺术一丝不挂表演的疯马子秀站台。
“点绛唇是词牌名吧，有什么出处？”柳悦悦问道。
“江南二月春，东风转绿蓣。不知谁家子，看桃李津。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行人成息驾，争拟洛川神。”王子昊点出《点绛唇》的出处。
柳悦悦心旷神怡，好诗，但她仍然疑惑：“这首诗是谁写的，我没一点印象呢？”
王子昊一筹莫展，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掩饰，果真不假。
尤其碰到对艺术比较较真的柳悦悦，她比柳飘飘还难缠。
“没人认的话，你就当是我写的吧。”王子昊无奈道。
以玉为骨雪为肤，秋水为姿诗为心，柳悦悦眸光异彩，好谦虚。
“在古代，诗做得很好，能以诗叩开官门，扶摇直上，你……”柳悦悦说道。
王子昊摇头：“你错了，是因为当了官，有影响力，才能留下诗作。你看古诗人里，有哪个是一介布衣？古代的诗人不说跟现在的网文一样，多如牛毛，积累两千年，至少也有不下几千万个，而有名有姓，被后人熟知的，也就那么几十个。”
柳悦悦沉默，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
看来，在艺术上自己果然很肤浅，比不得妹妹的男朋友。
接下来，柳悦悦欢喜地听到了溪亭少女和赵明城如愿结为连理的剧情，羡慕两人过上了诗情画意的生活。
婚后，赵明诚和溪亭少女琴瑟和鸣，幸福溢于言表，溪亭少女又写下了一首很俏皮的词来撩拨丈夫。
“《丑奴儿晚来一阵风兼雨》
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
理罢笙簧，却对菱淡淡妆。
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
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蕈凉。”
粉色的透明睡衣，衬着晶莹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醉人的幽香缕缕，让人酥软。
柳悦悦怀疑王子昊写的是她妹妹，艺术来源于生活，只不过高于生活。
就喜欢这种剧情，温馨甜蜜，幸福美满，就是词作没《溪亭日暮》文学艺术价值那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