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骇涵马上介绍:“罗云,郑玄临,这位是湘南大学附属医院的左教授,这位是李勇,李医生。”
“左教授,李医生,这两位是我们科室里的主治医生,罗云医师,还有郑玄临医师。”
然后严骇涵还立刻跟左葫套近乎:“说起来,左教授,我们科的罗云医师,也是关节外科的,只不过并不是在湘省读的大学。”
“还希望左教授您到时候多多提携。”
罗云和郑玄临马上打招呼,十分客气:“左教授,李医生,你们好。”
只是,左葫在听到严骇涵这么讲的时候,忽然脑子里的突触就被刺激了一下
然后一段记忆飘忽了出来。
罗云?
罗云?
这个逼!
左葫指着罗云,一边抓着头,一边喊:“曾!曾!地纬。曾地纬?老师!?”
罗云马上皱了皱眉,左葫如此当面直接喊他老师的名字。
貌似有点不太合适吧,您虽然是副教授,可也没这么好直接叫我师父的名字吧?
便马上回道:“左教授,曾地纬是我研究生导师。我叫罗云,我不是我老师。”
“可能您认错了人或者有误会。”罗云开口提醒。
左葫接着立刻站了起来,然后满是笑意地道:“是是是!你不是曾地纬老师,是我认错了。”
“不是,是我说错了。”
“我见过你!”左葫信誓旦旦道。
“五年前”
“第九届华国骨科年会上”
“关节外科会场”
“上午场次,第二节会议的第三小结,你作过汇报。”左葫指着罗云,右手做着枪支状,不停地抖着,好像得了帕金森似的。
罗云再次皱了皱眉,说实话,这件事他还真忘记了,因为罗云不止一次的代替自己老师‘越俎代庖’地作为讲者参与过很多学术会议。
那次骨科年会,罗云是记不清楚了,因为罗云并不觉得那一次有什么特殊的。
更别提是众多参会者之一了。
罗云抓了抓头,略有些尴尬:“也许?是吧。”
“就是你啊,我当时还举手问过你问题呢。”
“你讲的是复杂的髋关节顶壁和后壁缺损情况下髋关节翻修术的经验分享。”
“是吧?”
“当时我还有点震惊,你这么年轻。”
说到这,左葫似乎感觉到了,自己似乎有点自嗨,有点过火了,科室里的其他人都有点懵逼地看着他
一脸懵逼,二脸?
二脸是三人行……
满脸的莫名其妙,然后又打量着罗云。
几颗头不停地在罗云和左葫两人之间挪动着,嘴巴微微张合,正好一咬的距离。(咬是量词)
面露着愕然之色。
这左葫和罗云之间?
到底啥关系,左葫看到罗云怎么这么?
左葫这才解释说:“严主任,事情是这样的”
“五年前,我跟着我老师去魔都参加骨科年会的时候,正好遇到了罗医生当时作为主讲者在讲课,而且讲的课正好是我们关节外科相关的。”
“所以我认得罗医生,是因为震惊他的年轻。但是当时我是听众,罗医生是讲者,所以他不认识我。”
说完这些,左葫便有些纠结说:
“只是我没想到,罗医生竟然会在八医院,有点意外。”
“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八医院不配罗云在这里工作。
严骇涵和蔡东凡两人再次转头看向罗云和郑玄临。
郑玄临则是往侧方来了一个瞬移,挪开位置,避开严骇涵与蔡东凡的目光,然后马上震惊地看着罗云
这个逼?
曾经在华国骨科年会上做个讲者?
天方夜谭吧?
左葫开玩笑的吧?
可左葫为什么要舔罗云呢?
疯了?
这说不通啊。
罗云则回以憨笑,挠了挠头说:“严主任,蔡主任,左教授抬举了,我当年是不懂事,所以才冒冒失失地拿着我老师的课题就胆大包天地去台上做了汇报。”
“让左教授见笑了才对。”
“那时候年轻,不知天高地厚。”
接着对左葫解释:“左教授,我只是曾老师的研究生,毕业之后就来八医院工作了。”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罗云并不想再多提,过去的诸多成绩,并不能彰显他很好,反而会让他觉得此刻的自己,颇为落魄。
学历不够
即便是天才如他,仍然还要遭受社会的毒打。
便只能来八医院,而且专业技能还无处施展。
左葫闻言,面色一愣!
然后满是复杂之色。
罗云只有硕士研究生的学历么?
恐怕是了!
不然的话,罗云怎么可能来八医院工作呢?
只是?
太可惜了啊,毕竟,罗云当时在会场可是都亲口承认了,他自己就主刀过一些稍微简单的复杂关节翻修。
虽然是IV级手术,但也无伤大雅。
稍微简单,那肯定只是罗云的托词而已
复杂关节翻修,那能简单么?
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学历限制,怎可能会来八医院?
八医院容得下这样的人么?
然后挠了挠头,极为遗憾地说:“罗医生。”
“你?”
罗云继续笑了笑,说:“左教授,您请坐。今天是严主任请您来给我们上课,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就只是您的学生而已。”
时世不同,身份地位格然不同。
世界就是如此现实。
如果罗云现在有博士学历和学位的话,那么他的成就,虽然不说已经高过了左葫,但肯定差不了很多。
而且罗云有这个自信,就算左葫,在关节置换和翻修方面,未必比得过他。
可毕业这么多年,他连一台关节置换都没机会蹭到
左葫肯定在天天主刀,这就是差距。
但罗云还是觉得自己可以和左葫打上一打的。
左葫若是继续对他的遭遇可惜的话,也是侧面地在说是他自己的母亲耽搁了自己。
罗云并不这么觉得,人这一辈子,朋友妻子都可以换,都是不定数的。
唯独有父母,从生下来那一刻起,便不可改变,也无从改变。
父母之恩,也难还。
谈不上耽搁,罗云坚信自己如今的选择是对的。
书以后还可以读,但是陪伴父母的时间,特别是母亲的时间,就这么几年了,罗云想更长点。
多一天都好。
左葫这才恍然大悟道:“上课不敢当,昨天那个病人啊,还多亏了罗医生您的指点,才让我和李医生最终搞明白那个习惯性脱位是怎么回事。”
“不然的话,那个关节脱位,我们一时半会儿都很难联系到癫痫这里去。”
左葫觉得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八医院原来来了个罗云这尊大神。
那就说得通了啊。
罗云虽然学历不够
但是本事,和学历相对相关却不绝对相关。
而且,虽然科室里传言科室里的杨弋风多厉害多天才,可左葫一直都觉得,这绝对是在对杨弋风的捧杀。
真要杨弋风去搞复杂的关节翻修这样IV级手术,他未必能做得很好
只是左葫是想不出罗云为何不读完博士再工作的原因,难道留在魔都,不香么?
罗云和左葫两个人互相说的时候,其他人都如同在听天书。
严骇涵看了看蔡东凡,眼神说你听懂了吗?
这两个人在说啥nie?
蔡东凡看了看严骇涵,眼神说,我也不知道呀。
严骇涵再看了看蔡东凡
胡明在门外,他好像也懵逼了。
蔡东凡看了看严骇涵,小眼睛眨巴眨巴
我看到了,他比我们还不了解情况些。都不敢进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