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成还真不清楚。
因为他觉得自己完全有资格啊,完美等级都没资格,那什么有资格?
周成是不敢做手法复位,是因为,他现有的关节脱位的手法复位,肯定比不得骨折手法复位的。
一个是完美,基于现实认知的无瑕疵,另外一个是完美的重新定义,打破了现有的认知。
自然不可能逆转现有的手法复位适应征和绝对禁忌症去做复位的。
“因为你记得住禁忌症啊。”罗云道。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但是我老师在我们所有的师兄弟,入师门的第一天,把关节外科所有的手术禁忌症,都要记住!”
“要知道何为可为,先知何为不可为!”
“你可以好好学习和体会一下。”罗云这是第一次,真正地教给周成,属于他师门里的私货。
周成先是一愣,紧接着便瞪大着眼睛问罗云:“罗老师,您师门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啊?”
“进门就要先了解天花板在什么格局的?”
手术禁忌症的存在,就是天花板的顶搁置在那里,在此之下,几乎都只能算是常规或者优秀的表演,能够打破手术禁忌症进行破格手术,或者开创新术式,加入新的理解。
才算是打破常规,重新定义完美等级。
周成在模拟副本里,有过这么一次经历,所以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这一层。
罗云当时有些愕然地看向周成,面露奇怪之色:“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这是为了给你打一个活动的笼子,让你不要跳出。”
当年罗云也问过为什么有这样的规定。
罗云想起以前自己的带教老师,并非是他的师父给他的解释,便是以上的这样,先画出一个活动范围。
可,现在一想周成的话,似乎。
好像自己一直以来理解的方向都错了,原来,老师的这层意思,在这儿!
自己琢磨了这么多年,都没琢磨明白的事情。
周成怎么想到了?
难道他搞过这种事情?
如果周成知道了罗云的想法,肯定会追问
这种事情是谁?长得漂亮吗?
……
五分钟后。
罗云便把周成放了出来,让周成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才查完房,病人还没处理。
不过,周成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只有杜严军在,张正权却已经是溜溜球了。
便问:“权子呢?跑了吗?”
杜严军就说:“嗯,权哥说他有点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就把病人交给我了,没关系的,周成哥,权哥那边的事情不多。”
杜严军并不介意组内的几个兄弟相互帮忙。
以前是不在乎,觉得他和周成与张正权没有任何利益冲突。
现在则是乐意,因为他发现,自己还有太多东西和周成要学,自己和周成,恐怕也不再存在利益冲突了。
这样的事情虽然很无奈,但是今天,罗云和严骇涵他们都无条件的相信和偏袒周成这一幕……
虽然罗云和严骇涵等人都不是刻意为之,但这一幕,却让杜严军读出了另外的意思。
周成肯定是在严骇涵和罗云的心里,都颇为重要的,否则的话,即便是为了护住科室里的人,但也不可能连给周成一个难看的眼神都没有。
“哦,是这样啊。”
“那你分我一点,我反正也没事情做,也要在这里值班。昨天还辛苦你了,你先早点去休息。”周成忙说。
昨天严骇涵把他的班卸下之后,所找的替班之人,杜严军首当其冲。
杜严军没说什么,也是让周成明白了,自己和杜严军与张正权,如今是一个组的,那么打断骨头连着筋。
在其他人的眼里,他们就是一体的,周成的班被下了,那么第一个就要找杜严军或者张正权顶上来,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
这就是外人的视角。
所以,周成也觉得有必要对杜严军他们更好一些,如果他们愿意学,也愿意放下面子的话,他愿意从头教起。
周成眼神真挚,杜严军也就不客气了:“行吧,我换药,周成哥你开医嘱?这好似记录单。”
……
十点二十一分。
张正权坐着医生专用的电梯,到了大厅,然后到门口的小卖部,先买了一包口香糖之后。
再到车道旁边溅出了很多泥巴印子的墙上,把身上裹得脏兮兮的,然后再搓了一把树叶,把自己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还专门放了几片干了的树叶。
做完这些,就看到了刚刚科室里的那个中年妇女推着轮椅走了出来。
他赶紧跑了上去,半躬着身子,对中年妇女说:“奶奶,我好饿,能不能给我点钱?我去买顿饭吃?”
中年妇女此刻心情烦躁着呢:“我没钱!”
奶奶?
CN奶奶。
张正权这动作,吸引了不少的注意力,但是也只是吸引了一下,他们就转过了身去。
张正权继续横着走,追着中年妇女,点头说:“奶奶,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我真的饿了很多天了。您给我点钱,让我去吃饭吧。”
张正权这么说着的时候,坐在轮椅上的老心软了:“雪怡,你给这孩子点钱吧,看起来像是个学生娃儿,怪可怜的。”
“就从我的钱包里拿吧。”
叫雪怡的人听到这话,就道:“妈,这些人都是骗子,你看他年纪轻轻的,不去干活只想着乞讨。”
“一看就是骗子,这种套路我们不要上。”
老说:“可能不是这样的,你看他这么黑,这么瘦,肯定是苦人,这才没钱吃饭了。”
“我这手不方便。”
张正权顿时如同遭到了暴击
妈的,我黑还有这好处?
算了,老是好心人。
雪怡看了看张正权,就拿开钱包,给了张正权两张二十的,说:“给,赶紧走,年纪轻轻的不想着好好工作!”
“要走正道。”
一把扔到了张正权的手上,就要关上钱包。
张正权接过,紧紧地捏着,继续舔着干枯的嘴唇:“奶奶,还不够。”
杨雪怡顿时炸了:“给你四十吃一顿饭的,你还想要多少?”
“我要十万。不,一百万。”张正权可真敢张嘴就来。
杨雪怡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把张正权手里的钱都给拿回来了。
看着张正权,骂骂咧咧:“神经病!”
“你就是个神经病。”手还抖了抖。
她是从来没听说过在大街上乞讨,还张口闭口十万一百万的。
“奶奶,我没说错啊,你看啊,四十块钱,我今天吃了,明天就没了,我要活个几十岁,怎么也要几十万。”
“然后我还要娶老婆,生孩子,买房……”
张正权认真地数着手指头:“一百万可能还不够,得两三百万。”
然后盯着杨雪怡,眼神真挚:“阿姨,您能给我三百万吗?”
杨雪怡是真的气到了:“你是不是疯了?要我给你两百万,我不说没有,我有凭什么给你啊?”
张正权就说:“奶奶,你看咱们都是人,你说你吃这么好,穿这么漂亮,你总不忍心看我饱一顿饿一顿吧?”
“做人凭良心,做好事是积德啊。”
说到这,张正权咬咬牙:“您实在是没什么钱的话,不还有房嘛,房子可以卖……”
杨雪怡顿时吓得哆哆嗦嗦起来,赶紧推着自己的婆婆绕着张正权走开了。
嘴里都不敢大声骂骂咧咧了:“疯子,疯了。”
“这绝对不正常。”
推着自己的婆婆就跑,似乎在跑向停车场。
杨雪怡走远,张正权就追着说:“奶奶,我退一步。我们不卖房,卖一辆车行不?”
杨雪怡跑得更快了。
一溜烟不见了身影。
……
张正权这才呸着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道:“MLGB的,我还以为遇到圣母了呢。什么东西?”
然后也不顾旁人异样的目光,再次整理了下头发,抬头挺胸地走出了医院。
觉得内心格外畅快。
嘴里喃喃说:“,好像杨弋风所说的,直书本意,遵从内心,有恩报恩,有怨报怨,这种境界还真TM痛快。”
于是,在做完这些后,张正权又打了语音电话给了杨弋风。
然后对他道了谢之后,这才挂断电话。
搞得此刻正在码字的杨弋风是莫名其妙得很。
张正权心情爽快地走出了医院,然后嘴角又不禁扬起了一丝幅度,回想起了那一日和杨弋风的话……
张正权因为口嗨内涵杨弋风所说的没意思那句话,被杨弋风拉着进了骨科二病区的医生办公室。
杨弋风问:“权哥,你蛮有意思的,咱们聊聊啊。”
张正权笑着回:“好啊,弋风哥。”
杨弋风便道:“权哥你是创伤外科的,那么像骨缺损的骨搬运移植术、股骨倒打髓内钉啊,臂丛神经的迷走神经转位术、游离皮瓣这些常规的手术,权哥恐怕都是精通的吧?”
张正摇头,笑着说:“弋风哥,你说的这些,我一个都不会。”
“那……”
张正权摇头:“不会!”
杨弋风继续道:“那骨折内固定术呢?内固定装置取出术呢?清创缝合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