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之前所谓的骨科天才罗云也好,还是现骨科的天才少女丁点也好,与楚师兄一比,那可都是略逊一筹的。
科室里传说的一件事就是,楚含泊以前正面的把曾老念念不忘的天才学生罗云,按在过地上的,而且还是在罗云最擅长的专业方向。
只是,如今这么些年,大家都不知道楚含泊在做什么。
陈胜武看着余主任,心里稍稍有点莫名,可余秋化就不多话了,他也不敢问,更不敢多说什么。
于是,默默地等着第五台手术正式开始。
只是,第五台手术才刚开始,陈胜武就又发现啊,这与自己的名字只差了一个字的陈吉武教授,又不蛋定了,把手术评分表都交给了余秋化的他。
又站了起来,很不含糊地喊了一声:“卧槽……”
第二百五十五章 人都麻了
“岳欣,你不能跟着弗兰林克瞎胡闹。你这属于是违规操作。”澳洲,某医院实验室的办公室里,陆乾州对着自己的助理如此说。
岳欣是陆乾州的助理,也是公司的合伙人,如今他们来医院里,是来开展临床课题的合作的,因此需要暂驻一段时间。
医院对岳欣和陆乾州的到来,表示了欢迎,特意地腾出来了一间超大的实验室出来,实验室足足两百多平,有多个操作平台以及相配套的小实验室独间。有单独的会议室、办公室与休息室。
陆乾州还在整理材料与数据,除了这一次比较重要的临床课题的数据,还有一些公司的数据。
岳欣是华裔,是陆乾州出国之后认识的,从米国一直跟到了澳洲,金发波浪卷,身材高挑,红唇如同烈焰,比陆乾州稍矮一些,但她的气质属于特别自在和自信的。
她端着两个杯子,一个杯子装着的是咖啡,另一杯装着的是陆乾州特别喜欢的茶,茶是自华国进口的,而且还是专门请了炒茶师傅现炒封存起来的。
茶叶虽然不高档,但是制茶的师傅特别讲究,因此很有特别的口感。
岳欣坐下后,摇摇头:“NO,陆医生,你错了,我这不属于违规操作,这只是常规的一种尝试。”
“我邀约的这些人的资料,都已经摆放在了你的面前。就目前而言,他们就是华国创伤外科的执牛耳者,不论是学术还是专业,不管是技术还是名气,都达到了一个顶峰。”
“一个如此顶级的学者,如果对学术和专业没有足够的虔诚,那么,这样的国度,是不值得去发展可开拓的。”
“如果连这些人都没有纯粹的学术欲,能够被绳头小利而左右,这样的学术环境,不去也罢。”
陆乾州没有推开岳欣递过来的茶,反而他首先就抿了一口,然后慢慢地品位了一会儿,然后才回:“资本的力量,在全世界都是一样的。即便是米国、澳洲,也是一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为何要我的祖国,也是你的祖籍所在国度,就不一样?”
“只要有足够的资本投入,大选都可以左右!”陆乾州的声音有点冷冰冰,他觉着岳欣简直就是胡闹。
拿着米刀去砍一个这么年轻的小伙子,这种事你也能做得出来?还高尚地说是试探?
人心最难测,利益面前,很多人到底能不能把持得住?
如果可以,那么证明你给的还不够多!
挑战一个人的底线与剖开人内心最深处的私欲,以此来作为一个国家学术界氛围的标杆,这种行为是可耻的。
岳欣却坚持己见,有一种超脱的自信:“既然如此,为何要选择回华国?至少在华国之外,你拥有的相对自由,会更多一些,难道不是吗?”
“在这里,你有资金,那么你所购买的东西就是你自己的私用品。你可以拥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土地,自己的庄园,可以有自己的花园,自己的游艇。可以睡一个美满的好觉,做美梦。”
“况且,陆医生,你如今的成就,已经不需要回国证明什么了,终有一日,我相信你会登到最高的殿堂,拿下最高的荣誉。”
“华国人是聪明的,也有很多华裔,游离在世界各个学术界的最顶端,他们被尊重,价值被充分的评估,他们获得自由,安享一辈子。”
陆乾州仍冷冷地看着岳欣,眼神里仿佛能够释放出冰柱出来。
让岳欣与陆乾州不敢对视,而熟悉陆乾州的岳欣,也知道陆乾州是生气了,所以又补充道:“陆医生,如果你非要坚持的话,那么。我也可以放弃掉这一切安排。”
“但是,作为你的合作伙伴,我是拒绝你这个提议的。公司和集团不属于你一人,就连郑医生与郭医生,也都是同意我的做法的。”
乾州集团,乃是华国人注资成立的,如今的分公司遍布世界各地,到底要不要把重心转移至华国,这不是陆乾州一个人可以决定的。
而且公司的所有权,也不独属于陆乾州,与陆乾州合伙的郑医生与郭医生,也是极为天才的人物,虽然被陆乾州拉拢了,但是他们也同样是以技术入股进来的,他们占据的股份额加起来,会比陆乾州要更多一些。
其实从根本上讲,其他两个人,是不同意陆乾州的决定的。但是为表示对陆乾州的尊重,对祖国的眷念,所以愿意进行这么一场试探。
五十万米元,如果能够得到一个比较公平的结果,那么,他们并不觉得回去是一个很好的决定,但是如果,现在那边的环境仍然是一些绳营狗苟。
那么回去何用?
岳欣没给陆乾州讲的就是,郑医生说过的一句话就是,离家的理由有千万条,有各种无奈,但归家的理由只要一条,但也要有一条。
陆乾州的目光,缓缓平和下来。
以前与老郑和老郭投缘之下,才支起了现在的产业,这二人的意见和立场,也是相当重要的。
不过,陆乾州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岳欣,你知道郭医生和郑医生两个人,到底有多久没有回国了吗?我是基本每年都会回去祭祖一次的。”
“所以他们根本不清楚现在的现状。”
岳欣摇头:“是的,郭医生和郑医生都是他们的祖辈就出国了的,他们基本没归国过。而且目前,华国也不甚是欢迎他们。”
“既然不欢迎,为何还要委屈自己去呢?这不是为难自己么?”
“而且,这只是一次初始的试探。我们首先是一个人,然后才是一个学者,或者是医生,或者是投资者,或者才是其他别的。”
“我们有选择在哪里生活、居家的权利,你一直要坚信这一点。更何况,首先辜负你的,不是你先辜负的啊。”
“陆医生,你究竟是忘记了,你到底为何出国的了么?”
陆乾州没回话,岳欣就继续说:“现在从华国走出来的人才,为何那么多,难道大家都是傻子么?学术应该是自由、公平的。”
“但你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是不公平,就是对学术的侮辱,你是用资本来搅局。然后把它当作定论,这叫先有罪论。在我们华国,有一个成语,这是你先入为主。”
“认为它不好,所以才去超越底线地试探他的不好。人性善恶难料。”陆乾州本不想和岳欣讲道理,毕竟岳欣也是合伙人。
而且陆乾州更知道,这个女人的野心不一般,会吃人。
陆乾州自己对岳欣也是极为欣赏的,只是他坚守自己的本心,暂时仍然坚持不婚主义。
“难道你就不期待,你的祖国可能会带给你一个惊喜么?”
“郭医生和郑医生之所以同意我这么做,就是因为他们的内心很期待,期待着一个更好的故乡。他们说,故园的眷念,是房子给不了的。”
“当然,郑医生也说了,这句话是他父亲讲的,他其实没这么多的体会。但是他对华国的文化,还是有一些眷念和向往的。”
“现在这么做,至少是在为自己找一个开脱的理由,也是一个挣扎和争执的理由。”
“陆医生,你应该要知道,你们一旦做出这个决定,会承受多大的代价,会损失多少的利益,会遇到多少的困难。”
陆乾州继续沉默,然后对岳欣很认真地说:“你的心不在家里,你觉得的家与我现在的方向不一致,所以,你们都不能明白我的想法。”
“我是很期待给我带来惊喜,但是我更希望,带来的更是平淡。不需要那么多挣扎,那么多苦心经营,觉得会损失什么才要做出的选择和抉择。”
“就比如说你要吃东西的时候,你不会纠结吃了什么,就吃不到什么,而是真正的想吃什么。家乡的米和澳洲的米,同样能够填饱你的肚子,但是味道却是孑然不同的。”
“人越到中年,就越会沉迷一种老味道,我要做的,都做到了。”
“这只是一种手段,并不是我的归宿。”陆乾州有更远大的想法和安排,本来是可以徐徐图之的,但是周成的突然闯出,扰乱了他本该进行的思路。
但是,这未必就不是一个契机。
当时,他们三个人相聚的时候,就约定好了,会有一日,回去看看,但是这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够说服一些人的契机。
走不出古老的爱恨情仇,都是修为不够。
因为修为足够的时候,你就能够把爱和情都留下,把恨与仇给释放出来。当把恨消灭,把仇湮灭之后,最后的追逐,就该是爱和情了。
但这并不是单纯的爱情。
“陆医生,你不应该这么激动的,这只是一个过程,也不是最终的归宿。我们要承认失败,承认缺点才行啊。也或许结果,并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糟糕。”
“毕竟,这个设定,是在我与郭医生和郑医生三个人细心思考之下的结果。”
“于我们约定的那些学者而言,我们给予他们的资本,不过是他们半年的收入。给他们的契机,是看他们自己内心的野心而动的。”
“如果能够为了一己私欲,直接把一个年轻人给镇压下来,那么他们所主掌环境,肯定是不太纯粹的。”
“况且,陆医生啊,你要知道,在我们华国,有这么一个词,词名为人情世故。世故是大环境,人情就是小环境了。”
“你感兴趣的周医生,他如今又不是孤身一人。据你所说,据我们所查,他是有老师在的啊,而且他的老师,才是目前国内学术界的掌舵人。”
“他们的看法,才是最根本的。”岳欣继续深入分析,她自然也不会真的逆陆乾州的决定,毫无脑子地去对着干,去试探。
如果周成这一次的试验,最后被人阻截成功了,那么岳欣只能说,国内的环境,是真的不适合去了。
周成现在背靠的资源,在国内已经不算低了。但凡是睿智的智者在那个圈子里,就能够想得到事情的不对劲,那么他们出不出手,该怎么站出来解决当前的问题和矛盾。
这直接关系到,到时候陆乾州一旦决绝之心产生之后,他们能够为陆乾州的付出。
这是双向的,单向的奔赴,有可能是九死一生,但如果是双向的奔赴的话,至少会省去一半的力量。
岳欣很能理解自己眼前这个男人,虽然这个男人暂时还不是她的,但她真能理解他的雄心、野心、归家之心、报国之心。
可岳欣也是自私的,陆乾州如果连帮手都没有的话,那么这归国的谈法,不谈也罢。
当年,陆乾州跟着的老师,并不是学术界的顶尖,不是巨擘,所以能量有限,所以能够帮忙的很少,这种事情,在国外,在哪里都是司空见惯的。
没有必要把仇恨转嫁给陆乾州的老师与身边的人,但是如今,如果学术界顶尖的力量,连所谓的暗地里的这么小的资本搅局都摆平不了的话。
那么只能证明,这个大环境,有点不值得。
岳欣希望让陆乾州懂得这人间值得四个字。
陆乾州敲了敲桌子,事情已然发生,而且还得到了老郭和老郑的同意,他单方面的叫停,并不是不可以。
但是,如果这样,可能会让老郭和老郑内心有波澜和涟漪。大家是合伙人,是知己,是兄弟,有共同目标和梦想才聚集到了一起。
谁都不是谁的附庸品,但即便如此,陆乾州也应该有自己的看法和安排:“那你们后续,还有什么计划?我要全盘知道。”
“我或许不会干涉你们的计划与安排,但是我应该有知情权,这是我应该的。”
同一件事,或许理念不同,细节有差异,但是起码的知情,还是需要的,而且陆乾州也要做好自己的安排。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这不是一场小的算计,这也不是一次很小的试探。这次盘算的对象,并不是单独的人,这件事的安排和筹划,也绝对不是周成一个人。
虽以微知著,但也容易以偏概全。
岳欣就笑了笑,说:“就知道你是个理智的人,不会被愤怒冲昏头脑,然后产生冲动等低级思维与逻辑错误。”
“其实,我们的安排和筹划,也不多,但也并不少,毕竟国内的环境,也不止一个圈子能够左右的,当然不能只是如此的片面……”
岳欣紧接着又拿出来了一叠资料,缓缓地展现在了陆乾州的面前。陆乾州接过后,眉头顿时慢慢紧皱起来……
……
魔都九院的手术室里。
陈胜武愕然地看着站起来的陈吉武,内心波动不已。
陈吉武是来自川省,有那么的口音,算起来,他们应该是老乡。而且,如果再不出意外的话,陈吉武这个与他只有一个字之差的教授,按照辈分,还得叫他一声叔。
(虚构,川省的陈姓辈分不清楚,也没查到资料,所以就自己杜撰了,大家别带入现实啊。)
家谱上面的字辈下来,就是胜吉。
陈胜武还觉得,如果现在他在陈吉武的话后面,加一个将军或者是尼玛,肯定会被大家觉得他很机智。
但陈胜武并没这么做,因为这么做的更大可能就是,要么他把陈吉武打死,要么就是被自己的老师薛修德教授给打死。
可不得不说,陈吉武的性子有点孟浪,一个老教授了,还这么不淡定,随随便便地就开始说卧槽。
而与陈吉武相比,同样来自川省的徐达山教授,身为副院长的他,就蛋定很多了,因为他夹了一下,固定住了,没办法左右移动。
其他的教授心思各异,碍于没有陈吉武的性子急,而且陈吉武失态太过严重,为了保护好身为教授的颜面,所以也就不动声色,假装没看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