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这个课题,丢我们实验室里了,那蔡老师那边,你怎么打算啊?还有湘南大学附属医院那边,你之前应该和他们有过一些交涉的吧?”
周成的答辩,是在沙市,肯定是和丁长乐,或者雷仲,说起过这个课题。
“这个没事,在沙市的实验,我另做安排吧,这个课题,其实就是我用来做博士毕业答辩用的。”
然后,周成低声说:“这篇文章,即便是我不发表,只是用来做毕业答辩的文献,应该也会有一定的影响力吧?”
“其余的数据,你和楚师兄,可以用来发高分文章了,必须得投出去才算数的!”
“那也行吧,暂时只能这样了,我到时候和雷仲教授,丁教授,说一声吧。”
“另外,这件事,先不要告诉给杨弋风,我得好好地吓一吓他,等我吓他吓够了,再告诉他,咱们不用去‘送死’了。”罗云,非常恶趣味地说着,看着有点残忍。
周成为杨弋风默哀了几分钟,然后与罗云匆匆道别之后,便直奔曾老的住所而去。
之前,不知道其他人打算做什么事情,但是,现在,既然知道了。
虽然我力微言轻,但是,这件事,正确的做法,绝对不是这样的,我得去说,至于能不能说服,我尽力了。
这一次的事件,很重大,不能蒙受这样的损失,华国的人才,总体而言,本就不多,能多一个,是一个,都是华国的底蕴和宝贝,绝对不能白白让他们去和资本的洪流硬拼。
周成在出租车上,给安若发了一条信息。
“安若,我以后一段时间,要做一件大事!可能会深居简出地在实验室里!”
第二百九十一章 卑微的搅屎棍!
没想到的是,安若竟然是秒回了。
“周成,你要做大事?做什么大事呀?”安若可没往其他方面想,还有些俏皮语气。
在她看来,周成以前所做的那么些课题,就是很大很大的事情了。
一个医生,若能够在一个亚专科领域,做出来一些起色,就颇为不易,开辟亚专科的课题,更是能够让一个人冲到很高的层次。
周成仔细地想了想自己的思路,编辑信息回复:“当一根jiaoshigun。”
后三个字是拼音,并没有打成文字。但只要是国人,就能够自动脑补出来相应的画面。
安若愣了愣,没想到周成和她聊天这么粗俗。
微微皱眉:“这什么意思啊?你打算做什么?”
“回来后再和你细说吧,我已经拜访完了楚师兄,而且打入到了楚师兄的团队里面,我现在要去拜访我的老师。”
周成提前给曾老就打过了电话,约定好了在家里见面。
周成打车,仍然只是打到了别墅的外面,罗云带他来过,往里面要走很远的一段路。
周成一边往里走,一边欣赏高档别墅群里面的绿化以及各种好看的盆栽时,曾地纬竟然亲自出门来接他了。
远远看到周成后,就乐呵呵地喊了一声:“小周,我估摸着你快来了,没想到,你倒是先进来了。”
周成抬头看去,不是曾地纬是谁?
上一次在这个小区,看到曾地纬时,他对罗云和刘奕平两个,简直就如同是老父亲一般地看重和亲昵,那时候,周成就是野生的,不予理会。
这一次,曾地纬竟亲自出来接了?
不过周成也没特别欣喜,曾地纬做事,一向古怪,看起来对你好,谁知道他暗地里,会盘算些什么?
“老师!”周成忙走上前,微微行礼。
“走,和我去买菜,你师母听说小周你要来,可高兴了。把我赶出来买菜了。”曾地纬笑脸堆积,没有之前答辩时候见的严肃,也没有之前的冷漠,让周成琢磨不透。
只是心里暗中留下戒备后,也就只能跟着曾地纬去了菜市场。
老人家可能想锻炼身体,是压马路来回的,周成提了很多菜,有荤有素。
一条鱼、一只鸭子,一斤半的排骨、芹菜、青菜。
这种青菜是真的学名叫青菜,而不是简单的青色的菜。
一路来回,周成都只是和曾地纬唠嗑家长里短,曾地纬也没周成任何学问上的事情。
“祝老师,回来了,小周也来了。”曾地纬在门口换鞋,一边喊。
里面走出来熟悉的面孔,乐呵呵地招呼,一边要接过周成手里的菜。
周成笑着拒绝了:“师母,老师买的菜有点多,我帮你提去厨房吧。”
祝老师则说:“小周你可是有好一段时间没来家里了呀,我说元宵的时候,让你老师把你们都喊来家里过节。结果一个人都没来。”
周成暗想,那时候我差点以为曾地纬是把我逐出师门了,哪里还敢来蹭饭。
笑呵呵与师母进了厨房,并且帮忙把青菜洗净后,师母这才把周成赶出了厨房:“你去找你老师吧,他给我交待过了,你是找他有事来的。”
“时间还早,这条鱼要煲汤,老鸭要炖,排骨也得腌制,不是一时半会能处理好的。”
周成也只能退出了厨房,看到曾地纬等着他,拿着一套茶具,端着就要上楼去。
周成忙上去帮忙,做体力活。
一路到了楼上的书房,周成简单地泡好了茶,平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周成才坐下。
曾地纬问:“小周,你会不会怪我?”
这问题很直接。
周成内心深处,其实是有些责怪的,你若是不想收我,早些说,我在沙市,如鱼得水,不好么?
你若是想收我,又把我往桂元平老师那里一打,这是何故?
而后,我才表现出来要想沉下心学习时,你直接把我博士都给跳过了。
但这话可不敢说出口:“我知道老师是良苦用心的。”
曾地纬摇头:“你这话不实诚,没你的几位师兄实诚,他们是都怪我的。”
曾地纬一边说着,并不怒,反而是慢悠悠开始品茶起来。
周成心说,您也知道呀?
而且,对于刘奕平、罗云、庞师兄等人的遭遇,周成不好评定什么。现在的罗云,恐怕也知道了大抵是为什么,能看破就看破了,不能看破,这些事能引出来仇。
但是曾地纬对周成的安排,还不至于成仇。
“老师,我今天来找您,是有其他的事情要说。几位师兄的事情,我相信老师心里,肯定自有安排!”周成老老实实地把话题转正,他来不是唠嗑的,是有正事。
而且是大事。
“嗯,你说。”曾地纬不慌不忙,把茶杯都未放下。
周成深吸了一口气:“罗老师和楚师兄,把他们要做的事情,也一些隐辛,都告诉我了。我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曾地纬又点头:“这件事,昨天晚上,罗云和楚含泊,就与我汇报了。我也觉得你的思路还算不错,既然他们这些年轻人,都计较着还行。”
“那就好。”
楚含泊与曾地纬汇报?
嘶?
楚含泊是另外一个薛修德么?
“不过,这件事,其实是我们骨科挑起的头,我们也得稍微规矩一下,不能谈事论事的时候,冲在最前面,惹了事情,就逃到了最后面去。”曾地纬又是给周成讲了这么一席话。
“老师,那您的意思是?还是要拼一下?”周成心里一惊。
如果曾地纬明确了要这么做的话,那么,楚含泊和罗云,到时候到底该如何自处?不对啊,模拟世界里面,不是这么行进的啊?
难道是,自己不能把这件事告诉给曾地纬?
“也不能说是拼,只是,还有一些其他的安排,这又不是个人的事情,哪里能就是我们来打头阵呢?”
“元奇是我送出国的,我还是要想办法,把他给接回来。”曾地纬说了自己的顾虑和想法。
这件事周成知道。
符元奇,是二师兄,应该是曾地纬早年间收的学生,比刘奕平小,曾地纬曾讲过,符元奇太过保守,所以让他去国外闯一闯,历练一下。
这一出去,就没回来了。
如此看来,曾地纬虽然看似残忍,其实内心一直都在计较着底线,也有挂念。
“符师兄,现在是在米国么?”周成问。
“嗯,在米国,加州。前段时间,才和我打过电话。”曾地纬点头,把茶杯放下。
然后比划了一下,说:“出去的时候,还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现在都快知天命之年了。听说,他儿子都已经快上大学了。”
“时间可过得真快啊。”
那可不,刘奕平教授都已经是关节外科的主任了,符元奇比刘奕平,肯定不会小很多,年纪都在往上走了。
周成就道:“希望师兄可以带着侄子一起回来过年。”
“老师,我对这件事,有一些个人的想法,不知道老师您,愿不愿意,多花费些时间,听一听,兴许有不对之处,但是,还是希望老师能够尽力帮我争取一个机会!”周成赶紧话归正途。
“你说。”曾地纬又拿起了茶杯,慢慢品,动作很是优雅,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个狠心的老头和院士的架子,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似的。
“老师,我们年轻人,上网的时间比较多。所以,看过的一些网络用语不少。”
周成笑了笑,而后道:“不过,这些网络用语,虽然没有很多内涵,但有时候,表达意思,还是非常精准的。”
“有一句话,能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
周成说到这,稍微顿了顿,他也要好好地整理一下思路,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他自己人微言轻,但愿意奉献一点微薄之力。
这种用力的方式,切忌不能用力过猛。
周成又说:“老师,我文科不是蛮好,所以过来的时候,特意查了这么一句话。《道德经》第 八 章,有言: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这些意思,我也不甚明了,但是有一句话,我觉得比较好。”
“夫唯不争,故无尤。”
曾地纬的手一顿,慢慢又把茶杯放下,语气稍微有点冷冽:“你是怕了吗?”
周成知道了这件事的风险,所以趋利避害的天性,曾地纬并未见怪。
“但我没让你参与到这件事里面来,也没打算过让你做这件事。”
“包括楚含泊,包括罗云,这些事,我都是说明了,与他们听了的。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总要做一些选择。”曾地纬,并未责怪周成。
周成才多大年纪啊?
罗云见过的世面,比周成要更广,罗云出过国,听说过国外的医疗制度以及其他的一些事,利弊各有。
但周成只是听说,这个听说是听人说听人说。
况且,周成自己捣鼓的那些小九九,曾地纬岂能不知呢?
天性谨慎,不立围墙之下,本就是好事情。
周成也大大方方点头,说不怕死,谁信呢?
“老师,我的确是有点害怕,所以这才来找您,商议一下其他的对策。”
“我且以自己的浅薄之见,分析一下现在的想法和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