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很小，属于那种上镜会很好看的脸。五官也很精致，眼睛大大的，睫毛长长的，嘴唇不薄不厚，涂了口红，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
因为另一个没过来，李石只能凭着之前接触的印象记忆去区分。
他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两姐妹在一起时的场景，然后再与眼前这张脸好看的脸做对比。
咦？
第200章 看上了姐姐，还是妹妹？
李石目力很强，学了摄影和绘画，尤其绘画，学过艺术解剖学，学过人体古典画法，琢磨过皮相与骨像。
所以他原本是很自信的。
一般的双胞胎，哪怕是同卵双胞胎，也总是会在身高、皮肤胎记、痣等等地方有所区别，更会因为后天的习惯与性格差异，带来身体的变化。
比如说话的语系、口头禅、语速习惯等等，都会造成一个人嘴部肌肉和骨骼产生对应的变化。
可一深入地玩这个游戏，他却惊讶的发现，那些理论知识自己都懂，但实操起来，还是有点分不出来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之前喝下午茶的，三人聊了好几个小时，李石原以为自己面对过艾兰和艾雅两姐妹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没有特意去观察，应该也有足够深的印象，然后按照这些理论去分析，必然一目了然。
“有点自大了。”
她俩实在太像了。
美貌、眼睛、鼻子、嘴巴和脸型，都太像了，甚至身高也极为接近，到了肉眼难以分出谁高谁矮的地步。
而且她们又剪了一样的发型，化了一样的妆，穿着一样的衣服和鞋子。
他伸手摸了一下右边的鬓角，脸上不动声色，继续观察着。
“既然外表难以区分，那就试着从气质上看看。”
过了一会，李石再次失望了。
气质这种东西，源于内在，是一个人先天性格与后天性格的综合，无形无质……但总归需要依托人的外表来对外展现，所以……
当她坐在那，不说话，眼神平静，只浅浅的微笑时，李石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是姐姐艾兰？”
过了一会，李石尝试猜了一次。
对面的女孩闻言，咧嘴而笑，道：“石哥，你……”
她一笑，李石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这个笑容顿时暴露出了她的性格，妹妹笑的时候，相对奔放，而姐姐更温柔婉约些。所以面前这位，显然是妹妹艾雅。
一个小小的游戏，突然激发了李石的挑战兴和探索欲。
他思索着，如果要画外表如此相似的双胞胎姐妹花，如果妆造一致，要怎么样才能把她们的神韵在二维平面的纸张上表现出来呢？
“那大概只能通过眼神与表情来展现了。”
李石这么一想，顿时兴奋起来。
感觉画这对姐妹花，对如今的自己来说，挑战非常大，画好，画到极致的难度，至少画陈瑶、乔巧她们的三五倍！
“越是难画，越能帮助自己融会贯通那些理论知识，快速提高自己的画技！”
李石看向对面的艾雅，笑着道：“既然我猜错了，那我请客好了，正好有事想请你们姐妹帮忙？”
艾雅好奇地问道：“什么事呢？”
李石认真道：“我想请们做我的模特。”
艾雅一听，倒是表情一喜，立马道：“好啊，石哥你不知道，其实我和姐姐下午就想请你帮我们也画一幅画，只是没好意思说。”
李石见状，连忙解释了一句：“我想给你多画几幅画，需要分好几次，而且时间和地点上……”
他现在也没把握把这对双生姐妹花画好，需要准备一顿时间。
至于地点，揭阳或者潭州，任由姐妹俩自选。
两人聊了一会，艾雅道：“那我要跟姐姐说一下，不过我们这个店要闭店了，到时候时间肯定很多，或许去潭州散散心也不错。”
李石笑着点点头。
“要是你们来，吃喝玩乐住行我全包了，保证让你们姐俩玩的舒舒服服的。”
在咖啡店坐了一个小时，李石告辞，出门打车回到酒店。
洗完澡，继续做名家素描临摹练习。
一张画还没画完，陈秋叶发了条微信过来：“石头，我明天上午有很重要的工作会议，正好嫂子在这，我就不请假了，让直接开车去揭阳接你吧？”
李石回道：“不用，让嫂子到羊城东站接我就行。”
陈秋叶：“嗯嗯，我下午已经请好假了，中午就能回来。”
李石嘴角一抿，不由笑了一下，打字：“到时候我去你公司接你吧，你公司的地下车库停车方便吗？大不大，安不安静？”
陈秋叶：“（羞涩）可以闹中取静哦。”
……
和陈秋叶聊了一会，李石拿手机给鲁丛伟打了个电话，把自己准备先撤了的事说了下：“老哥，这边就交给你了哈。”
鲁丛伟嗓门大，爽快道：“放心，我们投的那几标，怎么着也能中一标，运气好说不定能中俩，到时候还是和上次合买一样操作，行不？”
“当然行，辛苦老哥了。”
说完正事，鲁丛伟突然压低声音，道：“老弟，你是不是对艾兰艾雅姐妹有想法呀？”
李石一愣：“没有啊，老哥怎么这么说？”
“刚刚艾雅打电话来问我媳妇，要不要一起去潭州玩……”
“嘿嘿，老弟，你打的什么主意啊？是看上姐姐了，还是看上妹妹了？”
对面的鲁丛伟可能是避开邹蝶，找到了一个狭窄的地方，电话里传来的声音突然变得响亮又有回声。
“你说这个啊，那真是冤枉我了，我只是单纯想请她们做我的绘画模特而已。”
“真的？我倒是希望你别跟当和尚一样就知道看书画画，一点女色都不进，男人哪有不吃肉的啊！老弟你说实话，要是看上了，老哥我就帮你把你嫂子拦住，让她别跟着去潭州凑热闹了。”
李石是真没有多余的想法，至少暂时是。
那对双胞胎是极品没错，但他如今有陈秋叶，还有一个未动的厨娘，就算偶尔在外面采点野花，也不至于才认识就心生龌龊。
他淡然笑道：“真没啥，嫂子如果也想去潭州玩，我热烈欢迎啊，保证各方面都服务到位。”
……
和鲁丛伟说笑了几句，挂断电话后，李石继续临摹，画好一张之后，他正准备带着问题观察第二张，双胞胎里的妹妹艾雅发了两条微信过来。
“石哥，我和我姐姐商量好了，正好我们也想去南湖省旅游了，原本还想喊邹蝶姐一起去，不过她要和伟哥去瑞丽。”
“我们的咖啡店准备在十天半个月内处理掉，之后就都有时间了。”
家里小朋友又甲流了，无语，在医院搞了半天，总算赶上了两章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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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朴素的欲望
第二天早上，李石敲开陈瑶所住房间的门。
“来了啊，老弟。”
陈瑶穿着整齐，学鲁丛伟的方式和他打招呼。
经过这几天相处，尤其摸骨作画之后，两人熟了很多，算得上是朋友了。
房间里除了她，她的助理也在。
至于乔巧，已经回平洲去了，她只是过来拍视频的。
说笑着打了招呼，开始办正事。
陈瑶从从摆放在书桌上的手提皮箱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正是她推荐的那支高冰无色正圈手镯。
李石接过来，仔细查检查了一番。
这支手镯虽然种水只有高冰，没达到玻璃种，但寒光冷冽，有明显的“双眼皮”光晕，已经是宝石级美玉，细细欣赏，犹如一轮冬天里的冷月，沁人心脾。
陈瑶的推荐确实靠谱，这支手镯不但种好水好，而且无纹裂，按照当前的市场行情，七十万的价格不亏。
“瑶姐，谢了。”李石把翡翠手镯收回盒子里，拿在手上。
陈瑶见李石对货品满意，也挺高兴的，她立马笑着道：“你看得上就好，等过几天我到潭州去找你看货，你可也要多照顾照顾姐姐啊。”
李石诧异地看着她：“真对那块无事牌感兴趣啊？”
陈瑶点点头：“和你说过的，我们明年开春会搞一个高端客户交流会，公司想要收几件压箱底的货镇场子，除了那块无事牌，你要是还有其他的好东西，到时候一定都要拿出来给我开开眼啊。”
她说话的时候，心里却在想另外一件事，眼睛下意识眨了几下。
她没说真话，确切说，是没完全说实话，公司要搞高端客户交流会不假，但她决定远去潭州看李石说的那块千万级的无事牌，可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最近香江那边一个大客户托她寻求适合男士佩戴的顶级翡翠吊坠。
只要李石那块无事牌真的如他说的那样好，这单生意一旦做成，利润会极高！
李石见她这么说，也挺高兴的，他一个宅男，之所以走出来结交人脉，就是想扩大财源。
他也知道，私下交易与上拍卖会不同，尤其陈瑶这种算是“批发商”，自己作为“厂商”，得给他们预留利润空间，但好处也有很多。
他笑着道：“行，到时候让瑶姐你看看我的硬货。”
……
李石瞅准时间，从酒店打车到揭阳火车站，然后坐上了前往羊城东站的动车。
他买的是一等座，票价332元，车程三小时五十五分。
上车之后，李石四周看了一下，全国的动车都是这个样子，没什么好观察和速写的，今天同车厢的乘务员小姐姐和周围的乘客也平平无奇，扫了一圈，也没让他产生任何动笔作画的冲动。
“看书吧。”
今天虽然没有作画的灵感，但李石也没浪费任何时间，他把平板电脑拿出来，读了一路的《中国艺术史》。
“秦汉，《绘画》，毫无疑问的是，汉代墓葬浮雕无论在风格还是内容上，都深受同时期高堂和宫殿中绘制的壁画影响……”
李石畅游在艺术历史的海洋里，通过文字和文物图片，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他旁边坐的是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见他盯着平板看的这么认真，伸过来脑袋看了一眼，不由问道：“帅哥，你是学考古的吗？”
李石这会正在阅读秦汉篇《书法》一章，屏幕上显示的是甘肃放马滩隶书汉简的照片。
他闻声，抬头，朝这位看着像公务员的大哥笑着示意了一下，没承认，也没否认，又继续低头欣赏两千年前的书法。
“虽然汉代隶书达到了巅峰，但其实那时候也已经有了更显急就的行书，和字体连绵的草书，尤其草书，起源就是在秦汉时期，可惜，没有可靠的摹本传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学习面板上“看”多了星云湮灭与闪烁，李石如今读史书，总有一种非常特别的感受他总是忍不住跳出书本，以一种特殊的视角，去看待历史上的人物、事物。
像此刻读到秦汉时的书法，他便忍不住漫想着书法艺术从无到有的到发展，眼前仿佛看到了无数各朝各代的人物，汇聚成一条长达数千年的历史长河。
而他，则站在长河上空，俯视着滔滔河水，奔流不息。
“唉，我有点膨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