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人吗？应该，不止一个人吧？”
“什么叫应该？”宋天不满道：“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不要应该，可能，大概。”
“不是。”
宋武赶紧说道：“我想起来了，有人看到沈思时，他们是好几个人，只不过看见的那人，就认识沈思一个人。”
“办法这不就来了吗？”
宋天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宋武身躯一震，瞳孔猛地睁大，“大哥的意思是？”
“花点功夫，找出那几个人，从他们的身上试试，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试想一下，若是沈思看见了当时的情况，那么另外那几个人没有理由看不见。
那么从他们口中得知真相，不也是可行的吗？
“高，实在是高！大哥，你可太利害了。”
宋武脸上立刻露出了讨好的笑容，道：“没错，我们不能把沈思抓起来审问，那样危险系数太高，可抓他们一两个武者，还是没问题的，
就算被人猜到了，我们死不承认就行，江南分区武道协会也不太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跟我们刀兵相向的。”
“嗯。”
宋天点头，倒是没有像宋武那样的兴奋。
因为说到底，这也只是一条线索，不一定是真相，而且其中也有一些风险，所以他接着说道：
“另外，再找人去查一查，那个叫陈凡的人？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些天的行动轨迹，有没有进入过那片雨林，以及，得罪过那些人。”
“得罪过哪些人？”宋武愣了愣，很快明白过来，“大哥是想找出，刚才给我们打电话的那个人？”
“嗯。”
宋天眯起眼睛，“要是他说的是真的，这个姓陈的，真是杀害三弟的凶手，那他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宋家也不会放过他，赏金，我宋家也会送到报信的人手中，但是要姓陈的，跟这件事没什么关系，那我要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说完，他冷哼了一声。
想他堂堂宋家之主，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的跟别人说话过？就算是有，那也是极少数。
“明白。”
宋武连连点头，脸上写满了兴奋之色。
遇到困难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方向。
有了方向，再大的困难，以他们宋家的底蕴，总有解决的一天。
另外一边，江南分区武道协会总部，凌羽挂断了电话，嘴角翘起，一脸得意。
自己已经把真凶的身份，告诉了宋家那帮人，他们应该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吧？
“哼，姓陈的，本来一开始，你老老实实的配合，也没有后面一系列的事情，等我突破到了天人境，也少不了你的好处，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识相呢？”
凌羽眼中露出怨毒之色。
不仅杀了自己的心腹，还把这件事，捅到了师父那边，害得自己被训斥。
还扬言，有朝一日会到总部来，当面对质。
当面对质？
凌羽冷哼一声，老子会怕你？
不过眼下既然已经有了这么好的机会，自己要是就这么白白错过的话，未免也太可惜了一点。
“姓陈的，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什么办法，杀死宋家的人，但是大概率，还是偷袭之类，见不得人的手段，也罢，你想找我对质也行，不过，得看你能不能，度过这一次危机了。”
想到这里，凌羽嘴里哼着小曲，将手机收入空间戒指之后，朝着闭关室走去。
他也很谨慎，为了打这个电话，做了不少的筹划。
至于那一百万点积分的赏金，他不心动是假的。
但是他不敢低估宋家的人，那群老狐狸，大概率已经猜到，他是江南分区武道协会的人了，若是被他们知道真实身份，他就被动了。
因此，一百万点积分，不要也罢！
没走多久，迎面走来几人，为首一人，正是总会长，石涛。
“师父！”
他赶紧调整了表情，恭敬的走过来。
几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一个个眼神，无比复杂。
“常叔，沈叔……”
凌羽又向其他几人打招呼，很快，他就觉察到了不对劲，纳闷道：“常叔，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难道我的脸上有东西？”
“没有没有。”
常飞二人纷纷摇头。
他们知道内情，都在为凌羽的将来担忧。
不知道内情的人，则是内心感慨。
原以为二人是一时俞亮，哪里知道，原来其中一人一直在韬光养晦，直到现在，也是如此，恐怕要不了多久，整个总部都会见证他一飞冲天，一鸣惊人的那一天了。
而那一天，凌羽又会是什么境界？能突破到真元境二境吗？
“小羽，你来的正好。”
石涛缓缓吐出一口气，道：“我有些话，要跟你讲。”
“是，师父。”
凌羽赶紧点头，内心却有点惴惴不安。
今天的师父，看着有些奇怪啊，恐怕待会儿要跟自己说的话，不是什么好话吧？
“你们都去忙吧，我不在总部的这段时间，就要辛苦你们了。”石涛转身，对着常飞几人说道。
“是，会长。”
“放心吧会长，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会长，千万小心啊，一定要安全回来。”
常飞几人又是不舍又是担忧，有的眼眶都红了。
石涛摆了摆手，几人这才离去，有的时候，还时不时往后面看两眼。
“师父，”凌羽连忙问道：“您要走？”
“嗯。”
石涛点点头，道：“换个地方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来到了闭关室之中。
门刚刚合上，凌羽便有些焦急地问道：“师父，怎么好端端的，您就要走呢？我的不死印法，才刚刚入门，还有很多疑问要问您呢？”
“兽潮爆发了，我，还有城里面的其他几个人，已经商量好，要出去猎杀统领级凶兽，所以，不得不离开。”
石涛耐心说道：“至于不死印法，我已经给过你我的修炼心得，如果你在修炼的过程之中遇到什么疑问，可以随时打开翻阅，或者，先暂停修炼，等我回来再说。”
他深深地看了凌羽一眼。
内心百感交集。
当初交给凌羽不死印法，是希望他在不久之后，与陈凡的战斗中，多出一些把握。
如今看来，是自己想得太美好了。
一个是真元境四境，一个是真元境一境，体内真气相差何止百倍？
就算凌羽将不死印法修炼到了圆满境界，能将对方攻来的大部分真气，转化为自己的，又能如何？
只怕一瞬间，就爆体而亡了。
所以，他才会说出，可以暂停修炼这句话来。
“兽？兽潮爆发了？”
凌羽一愣，疑惑道：“可是这跟我们江南城，有什么关系啊？师父，我记得，兽潮不是刚爆发没多久吗？没这么快到我们江南城吧？”
“兽潮，”
石涛猛地盯住他的眼睛，面容严肃，一字一句道：“跟我们炎国每一个人，都有关系，谁都不能置身事外。”
第517章 不会有那一天的
“是，是。”
凌羽有些被吓着了，忙不迭地点头道：“师父您说得对，兽潮跟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关系，怎么可能跟我们江南城没有关系呢？是徒儿之前的话说得不对，考虑的太浅，师父您不要生气。”
说完，他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看着石涛。
多年的相处告诉他，此刻的师父，已经是动了真怒，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服软道歉。
听到他这番话，石涛却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一抹浓浓的失望，从他的眼中流露出来。
他知道，凌羽说这些，并不是他真的知错了，他只是害怕惹自己生气，才认错而已。
“难道真的是我太娇惯他了吗？”
石涛在内心问自己。
同样是人，为何差距能这么大？
不是实力，而是性格。
兽潮大爆发，陈凡明明可以立刻离开安山城，躲到总部来，可他却没有这么做，而是留下，尝试守住安山城，以及城内的十几二十万人的性命。
而作为他的亲传弟子，凌羽是怎么想的。
只要兽潮一天不到江南城下，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至于外面每天死多少人，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压根儿就不在乎。
其实这些细节，若是换在以前，他很难意识到。
可如今陈凡出现，有了对比之后，他想注意不到都难。
“可能，真的是我太娇惯他了。”
石涛看着凌羽，眼中出现愧疚之色。
曾几何时，被他从野外解救的凌羽，也是一个淳朴的少年，待人友善，凡事为他人着想，天分极高的他，修炼境界更是节节攀升。
自己自然是非常欣慰，并且更加注重他的修行，导致最终只盯着修行，忽略了其他。
凌羽的性格，也一天天的发生变化，最终到了如今的地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石穿非一日之功啊。
同样，要想再纠正过来的话，也不是一时半会之间能够做到的，更何况，眼下兽潮爆发，整个人族都岌岌可危，更加没有这么多时间给他做这种思想建设的事了。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