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关节扭曲，嘴巴张合，发出急促的’咔哒‘’咔哒‘的声音，很快，她们聚在一起，向着南希家的方向爬去。
速度之快，仿佛带着如海的仇恨与怨毒。
片刻后，一个男人的凄厉嘶吼在这附近传开。
远方，洛孑似乎心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却不知道这感觉是怎么回事。
沉思间，洛孑看了赵路一眼。
他心里没来由的冒出一句话：
当强大的怪物站在一旁时，虫豸会主动收回自己的发言权。
第157章 地下集会
洛孑和赵路很快赶回夜店。
此时已经天已经亮了，但街上的行人并不多。
两人瞅准时机，潜入夜店。
与此同时，赵路的精神力蔓延而出，一边带着洛孑躲避路过的服务生，一边寻找南希临死前交代的那个前往地下的门。
很快，两人锁定了那扇门的位置。
就在女厕旁边的一间杂物间后面。
两人一路卡视野、走位，躲开了一众没精打采的服务生，好在服务生不多，两人倒也没花费多少功夫，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杂物间。
打开杂物间的门，将那些堆积在一起的各种杂物推开，一扇极其隐秘的门顿时出现在两人面前。
打开门，两人闪身进入门内。
紧接着，一条长长的走廊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是一条灰白色的走廊，砖墙的切割看着很有机械感，走廊两侧都是大片的壁画，壁画的内容很奇怪，有环绕一圈的眼球，有双腿畸形的怪人，有在地上不断向前爬行的一滩烂泥……
这些壁画仿佛在讲什么故事，但洛孑觉得自己有些没看明白。
“……我突然觉得有必要问问修建这条走廊的人，为什么要设计这些壁画。”
一旁，赵路将干扰芯片扔向监控摄像头，听到洛孑的话，他也往旁边的壁画看了两眼，然后淡淡的说道：“可能因为这些壁画不收版权费吧。”
洛孑：“？！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中途有段日子没啥钱，我琢磨着搞点奇葩艺术作品骗，卖点钱，所以有研究过……”
听着赵路的话，洛孑陷入沉默，片刻后，他有些牙疼的说道：“牛哔的老铁。”
走廊很长，而且在洛孑感觉中这是一条弯曲幅度很小的、向下的走廊。
快步走了十分钟左右，两人才终于来到走廊的尽头，看到了一个很大的空间。
……
这里是一处圆形的广场，地板和天顶上都刻着古怪的符号。
广场上，许多身穿灰袍的人围成一圈。
在广场中央处，有一座半米高的高台，高台中央站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因为身形被遮掩，所以看不出其外貌，但听声音感觉是个中年男人。
白袍人在高台上缓缓转了个圈，视线似乎扫过了周围的灰袍人。
片刻后，低沉的声音传来。
“梦想，所有人都向往的词汇，它是崇高的，神圣的，也是低贱的，轻而易举的。”
“对于一些人来说，你我所追求的一切不过是他们出生时唾手可得的玩具，这公平嘛？这合理嘛？”
“或许有人会说，这也是运气……投胎的运气，这点我不否认，但为什么那些高高在上的上位者连你我不多的公平道路都要破坏一番，公平呢，你我所求的公平何在！”
白袍人说得铿锵有力，话语极富煽动性。
在这一番言辞下，周围的灰袍人都变得慷慨激昂起来，他们举着手，高声大呼不公平。
愤怒的情绪在广场间回荡，一股反抗的意志在逐渐凝聚。
这股情绪若是不及时发泄，恐怕会引发一些不好的事件。
就在这时，白袍人忽然举起了一只手。
顿时，所有声音消失，灰袍人们注视着他，期待他给众人指引方向。
下一刻，就见白袍人在手臂上用力一划，顿时一道血线出现，汩汩鲜血滴落在地，血液沿着地上的刻痕慢慢张开，绘制出一幅狰狞的图画。
紧接着，白袍人举起双手，高声悲呼，“我，一介凡民，以鲜血祈愿，祈求神明给予我等一场公平！”
他的鲜血不断滴落，地上的图画也在不断延伸，向着高台下方蔓延。
但他的身形也在不断变得佝偻，似乎被地下的图画吸走了精气神。
周围的灰袍人看着他，身形逐渐颤抖。
突然，一个灰袍人举起手臂，高声疾呼大人我来帮你！
然后就用刀子在自己手臂上也划了一下，顿时，鲜血流出，同样在地上蔓延出一幅图画。
其他灰袍人仿佛被他感染一般也将手臂划开一道口子。
这下子，地上那幅画蔓延的速度变快 了。
眨眼之间，广场地面上多出了一头狰狞的怪兽，张嘴咆哮，似乎要将广场的所有人吞噬干净。
下一刻，天顶上也凭空出现了一头狰狞怪兽。
怪兽张开嘴，大量的晶莹光点从其口中掉落，落在了那些灰袍人手中。
白袍人拿起一个手镯，对着下方的众人大声道：“诸位，现在，我们的机会来了，神明听到了你我的祈愿，我等将亲手……夺回公平！”
“0h”
……
听着赵路的同传翻译，洛孑沉吟两秒，“我还以为传销什么的就国内比较盛行呢，原来国外也有啊。”
“恶心人的东西哪儿都有，只是信息隔离，令大多数人只看得到他能看到的东西。”赵路说着，见下方的人群开始散开，便小声叮嘱道：“盯着那第一个划伤手臂的灰袍，这应该是个托。”
“懂。”
洛孑应道，影子蔓延而出。
灰袍人离开，白袍人却依旧站在广场高台上，待得众人都走光后，他才慢步走下高台，然后按下了台子边的一个按钮。
下一刻，石台升起。
一道门扉缓缓出现，也就在这时，洛孑的影子传回消息，它盯着的灰袍人去而复返了。
灰袍人走到白袍人身边，两人相互咬耳低语一阵，然后灰袍人率先走进了门扉中，白袍人紧跟而上。
走廊里，洛孑和赵路对视一眼。
洛孑：“这看来不是单纯的托啊！”
“托是主谋吧。”赵路猜测。
言语间，两人已经来到了那扇门边。
石台正在缓缓下降，要是再耽误一会儿他们想进去就有点麻烦了。
推门进入，两人顺着旋转楼梯向下走了一阵，很快就跟上了白袍人和灰袍人，同时也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
“这次应该能收割十几万吧，下次再割一次应该能翻个两三倍。”灰袍人压低嗓音说道，一边伸手拍了拍身旁白袍人的肩膀，“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啊，神使大人。”
白袍人赶忙弯腰躬身，连说不敢，直说都是组织栽培得好，都是灰袍大人配合得好。
灰袍人也是点点头，对白袍人的态度很是满意。
然后，他的脚步就是一停，声音淡淡的说道：“身后的两位跟了这么久，为什么不出来露个面呢？”
说着，他转身看向身后。
白袍人闻言，顿时一惊，也是猛地转身。
下一刻，一个声音响起。
“我去，我这动静挺明显的了，这货居然现在才发现。”
随着这个声音，白袍人看到一名蝙蝠侠从楼梯拐角转了出来，蝙蝠侠身后还有个一身粉的，戴着小丑头套的变态。
白袍人看着蝙蝠侠和小丑变态，当即就是一惊，转头看向灰袍人，连忙解释道：“大人，这两个家伙我不认识啊！”
闻言，灰袍人冷笑一声，身体骤然腾空而起。
然后……被赵路捏住了脖子。
赵路掏了掏耳朵，有些不耐烦，“你冷笑尼玛呢，不装会死啊！”
灰袍人：“……”
第158章 坦白从宽
灰袍人冷笑一声，一秒被擒。
白袍人见势不妙，当即转身，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接冲刺再接滑轨，跪在赵路面前，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一边说还一边磕头。
洛孑咂咂嘴，转头看着赵路问道：“他说啥了？”
赵路眼角直抽抽，看着白袍人，忍不住大喝了一句，“你特么说慢点儿，老子没听懂！”
“呃……”白袍人愣了一下，这才减慢了说话的速度，“两位大人，您们终于来了啊，我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每天掉着眼泪过日子，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心里的苦，没人懂啊~”
嗯，这句话是用大华语说的。
洛孑和赵路当即就是一愣，相互对视一眼，两人将白袍人的兜帽掀开，看到了对方的真面目。
看着对方的模样，洛孑微微皱眉，“大华人？”
“呃，不是，我是西巴国，嗯，是乱太联合的人。”佛李恩斯犹豫着说道，他倒是想说自己是大华人，但想想万一被揭穿会引起的后果……还是算了吧。
闻言，赵路哦了一声，“那些让人出现异常的东西，也是你们搞出来的？”
听到这个问题，佛李恩斯当即摇头表示不关他的事，指着一旁的灰袍人，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按他所说，他本是一个天赋很差的小辣鸡，靠着能力【信任】在一群普通人间骗吃骗喝。
活得倒也滋润。
但在一个月前，一群灰袍人找上了他，让他加入所谓的伟大事业里。
那佛李恩斯肯定不乐意啊，能躺平谁特么愿意努力啊。
然后他就被这群灰袍人揍了一顿，老老实实的跟着这群人干事业去了。
佛李恩斯抬头看了赵路一眼，小声说道：“他们给我做了一些培训，还专门给我设计了几套说辞。
有针对穷人的，有针对富商的，有针对官员的……目标就只有一个，让他们戴上各种各样的饰品，或者把一些奇怪的摆件带回家。
我是有问过他们为什么这么做，然后就又被揍了一顿，我就不敢问了。”
说完这些，佛李恩斯就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