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偌大的咸阳城里逛了一圈,洛孑发现,咸阳城的整体氛围都不错,似乎没有因为未来神明再临的事儿担忧。
对此,洛孑颇有些好奇。
他倒是没贸然抓着人去询问为什么不担心,而是找机会听了几段墙角。
运气不错,洛孑听了没多久,便听到了关于诸神再来的讨论。
“,听说最快十年,最慢二十年,那些可怕的魔就又来了。”
“与你我何干,十年后咱们活没活着还是个问题。”
“……说得也是。”
然后这个话题就结束了。
洛孑:“……”
之后洛孑又听了几段墙角,发现这儿都老百姓都是差不多的想法。
十年、二十年,他们能不能活那么久都是个问题。
当然,也有老百姓充分表达了对大秦帝王、大秦将士的信任。
那对帝王的崇拜,那滔滔不绝的言论,听得洛孑目瞪口呆,直呼佩服。
他甚至都忍不住多看了那说话的中年人一眼,内心刻满了‘卧槽’。
这觉悟……高低得是个搞思想工作的。
总之,目前的大秦百姓,基本上都是没想那么远的状态。
对他们来说,过好当下最重要。
至于那劳什子魔……这不是都打退一次了嘛,那下次再打退就行了。
这种心态咋说呢……也挺好的。
啥也不操心,老得就没那么快。
洛孑咂咂嘴,感觉逛得差不多了,就往白家走了。
作为大秦武将,知名杀神,白起的待遇自然是不差的,该有的府邸排面一点不少。
只是白家的门庭看上去颇为冷清。
看着不像是大秦支柱武将的家族,更像是一个落破世家,无人问津。
洛孑站在门外犹豫半天,反复找人确认了地方后,才敲响大门。
片刻后,一名头戴白巾的下人打开了大门。
洛孑报明了来意,要见见白起的儿子白仲。
这下人见洛孑一身黑袍,遮遮掩掩的,顿时觉得洛孑不怀好意,就想拒绝。
洛孑看出了这下人的心思,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放心,我不是坏人,这事儿和已逝的白起老先生有关,你可别耽误。”
听到洛孑这么说,下人很明事理的点点头,说是要去通报一声,让洛孑在门外等着。
见状,洛孑也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收了自己的威压。
这下人踉跄着直接退回了白府,赶忙去通知自家老爷了。
不消片刻,中年的白仲来到了大门处。
他面带哀伤,披麻戴孝,有些憔悴,眼中也无神采,看着跟丢了魂似的。
只是在看到一袭黑袍的洛孑时,他中闪过神情狐疑,旋即麻木,“这位客人,我白家正在处理白事,暂不接待客人,你还是请回吧。”
“我并非客人,我是……呃,白起先生的学生,来白家是有要是相商。”
白仲闻言,不由上下打量洛孑一番。
他能感觉到这个藏在黑袍下面的家伙,虽然神秘,但是并无恶意。
而且,他还从洛孑身上感受到了家父白起的气息。
这就使得白仲对洛孑有了些许好感,觉得眼前这人可以信。
低头沉吟片刻,白仲到底还是点点头,带着洛孑进了白府。
走在长廊中,洛孑看着有些萧条的白府大院,有些疑惑的看向白仲 ,“白起先生已然离世 ,你们为社么不给他办一场盛大的葬礼呢?”
听到洛孑文话,白仲叹息一声,解释道:
“本是想风光大葬,然家父有留言,若他有朝一日走了,丧葬之事一切从简。”
这白起……还挺不错的。
有黑袍在,白仲自是看不到洛孑的神情,依旧自顾自的说道:“再说了,家父遗躯不存半点,我白家只能做一场衣冠葬礼,一些衣物,担不起大葬。”
说到这儿,白仲神情中的悲伤更多。
“小友,不瞒你说,葬礼之初,我白家也请过修士上门,试图唤来家父之魂,最后道别一番。”
“然,结果并不好,唤魂失败了……”
看着一脸悲伤欲绝的白仲,洛孑咂咂嘴,神情有些古怪。
他很想对白仲说,你爹在我手上,你唤魂当然唤不回。
但仔细想想,感觉这话说出来之后可能会被揍,他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犹豫两秒,洛孑闭上眼睛,沟通域门世界里的白起,问他要不要出来看看儿子。
不料白起直接拒绝,一副不想见到他儿子的模样。
“老夫已死,让他有事烧纸,本该是阴阳隔绝之人,何必强行见面,这小子实力不咋地,万一被那无形因果牵连,我白家岂不是就绝后了。”
白起如是说。
对此,洛孑无奈,值得作罢。
跟着白仲到了灵堂,洛孑给白起的衣冠上了三柱香。
随后,他又被白仲带到了偏厅,开始正式商议洛孑来此的目的。
眼见进入正题,洛孑也没藏着掖着,直接说了此行的来意。
白仲听了,有些懵,“意气法决?未曾听家父说过啊……”
“啊?”
洛孑挠头,心里再次询问白起。
在得到白起肯定的回答后,洛孑十分肯定的对白仲说道:“肯定有的,就在他的书房里。”
“嗯……家父的书房我还未曾去过,不弃兄不如随我一同去寻看一番吧。”
“也好。”
之后,洛孑就跟着白仲来到了白起的书房。
刚一打开书房门,两人就被一大堆绸缎给淹没了。
“卧槽,什么情况。”
洛孑内心惊呼,随后耳边就响起了白起略带尴尬的声音,“比较乱,比较乱,不要在意。”
洛孑:“……”
看着洒了一地的 绸缎,洛孑嘴角微微抽搐。
他很想问问白起,你特么管这叫比较?!
白仲的神情也有些尴尬,向着洛孑一拱手,“不弃兄,见笑了。”
“没事儿没事儿,白起先生大抵是太忙了,疏于打理也是正常。”
手一抬,将满地的绸缎卷起,整齐码好,书房的场景布局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四周都是书架,放着一卷又一卷典籍、绸缎。
其中最瞩目的就是一个写着‘遗书’二字的一个书架,放着一张张卷好的绸缎、竹简,粗略一看,不下数百。
看着这个书架,白仲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我记起来了,每逢大战,家父都会写下一封遗书,一直没变过,只是家父未曾一败,倒是让我忘记了遗书的事儿了。”
说着,白仲看向了书架最上方,那里有一卷最新的遗书。
手微微颤抖,白仲将那卷遗书拿起,细细看了起来。
神情有些古怪,像是哭,又像是笑。
洛孑无言,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作安慰。
洛孑没有去看遗书,而是将目光放在了书桌上,书桌上放着几卷竹简,看着还很新,隐约从其上传出墨香。
凑上前去看了一眼,意气法决四个大字直接印进了洛孑的眼中。
意气法决:杀生灭死。
嗯……莫名有些眼熟啊?
洛孑眉头微微一皱,感觉有两个已经快忘记的东西要跳出来了。
第599章 杀、生、灭、死
意气法决:杀生灭死。
这是白起摸索多年,研究出的关于战阵一道的一门术法。
集结成千上万的战修,挥动杀、生、灭、死之力,斩敌伐异,威力无匹。
当然,法决也不是不能单人学习,只是这其中要负担的压力会大许多。
只是说,这意气法决更适合战阵。
洛孑面无表情的将法决翻到了【杀】与【死】的部分,细细研读起来。
……很好,确实是这俩玩意儿。
洛孑心中一动,身上立即涌现出如叠浪一般绵延不断的杀意。
杀意运转,缓缓攀上巅峰,成为极致的杀道规则。
随后死意运转,由生向死,天地自然,又于死中孕育新生,化作死之规则。
万化境界,将两道意气法决运至堪比规则的极限。
这对洛孑来说,并不算难。
只是,白起这本法决所记载的内容与他所领悟的还是有些区别的。
说到底他是单人使用,而白起这本是战阵之道,属于军队。
思索间,洛孑看了眼法决的另外两部分。
【生】与【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