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听得很认真，也不知道能不能听进去，反正顾凡是听不进。
一上午时间全花在听报告上，顾凡是不是随大流鼓掌，百无聊赖。
终于，在川省慈善总会的一位代表结束冗长的呼吁后，教育厅厅长郑希走上台。
“下面发言的代表是来着我省贫困地区小学的老师代表，顾凡顾老师，顾老师是一名支教老师，在他支教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他所在的斗山村小学发生了一些变化，先拉来浙省知名企业天元集团定点资助学校，天元集团代表蔡女士也在今天的会场，然后带领学校学生参加全国小学生歌唱比赛，还有最近利用其妻子歌手许青竹的社会影响力号召社会各界支持我省教育扶贫事业，顾老师用他实际行动告诉大家即便扎根基层也大有可为，让我们用掌声请顾老师上台！”
顾凡算是看出来一点郑希的性格，有点话痨，他都准备站起来上台了，好家伙硬是一大段介绍。
蔡妍回头看向顾凡的位置，笑容明媚，有鼓励有自豪，小手拍的很有节奏。
千人注目下，顾凡身穿西装从容上台，本来作为教师代表顾凡不准备穿西装，可蔡妍非拉着他去交子大厦里面的商场买了一套西装。
“正式场合，西装才是标配。”
......
第187章 顾凡的迷妹（下）
顾凡走上台，来到中间话筒的位置，坦然面对地下上千双好奇的眼睛.
"大家好，我是顾凡，斗山村小学支教老师。”
顾凡现在给自己唯一的标签 就是老师。
“感谢郑厅的夸奖，我不过做了老师应该做得事情，教育扶贫不仅需要政府、社会各界，核心还是我们老师，教好书的同时发挥自己圈子的人脉一起为学生做点点什么。”
话说完，顾凡停顿几秒斟酌下面的话，底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咳咳，谢谢，不用鼓掌，我是在想接下来要说什么。“
”扑哧！“蔡妍被顾凡逗笑了，嗔怪的看她，让你不准备发言稿，还以为你在骗掌声呢！
顾凡语言幽默，会场响起善意的笑声，一上午大家的发言都中规中矩带稿子，像顾凡这般脱稿演讲而且幽默的语言风格瞬间让早就听累的参会人员来了兴趣。
“麻烦工作人员把准备的照片投出来。”
顾凡向会场边上的工作人员示意，得到授意，工作人员立马投出照片。
“第一张照片相信大家不理解，整个呈60度的斜坡就是支教老师通往斗山村小学的第一道坎，坡在山脚，学校在山顶；第二张弯曲泥泞的路是学生每天要走的路；第三张是学校的照片很小对不对？”
蔡妍点头，斗山村小学她去过，知道顾凡拍的是什么位置。
“教育扶贫就像这三张照片，开局60度斜坡能劝退一大半人，弯曲泥泞的道路让人看不到希望，学校伤痕累累的外墙让人心情沉重，就这条件我们谭校长还说是算条件好一点的，由此及彼，条件更差的学校什么样？大家可以去网上找照片。”
“今天应邀来分享，说实话想了很久，不知道要讲什么，作为教师我不是政府政策制定者，看不到川省教育扶贫的复杂面，我觉得能开这样一场会把社会各界邀请到一起凝聚共识作为老师我看到了希望。”
郑希站在边上看着台上发言的年轻人，很欣慰！
他就想听这种朴实的发言，前面几位高校校长、专家长篇累牍说得全是正确的废话。
“抛除外界各种客观因素，我最想说得是扶贫先扶智，让贫困地区的孩子们接受良好教育，是扶贫开发的重要任务，也是阻断贫困代际传递的重要途径。 “治愚”和“扶智”，根本就是发展教育。相对于经济扶贫、政策扶贫、项目扶贫等，“教育扶贫”直指导致贫穷落后的根源，牵住了贫困地区脱贫致富的“牛鼻子”。可以说，一个水桶能装多少水不是由最长的那块木板决定的，而是取决于最短的那块木板。贫困地区的教育水平就是扶贫攻坚战中的最短板，扶贫攻坚就是要克服教育这块“短板”。”
顾凡的这段话让郑希刮目相看，作为体制内人，看过不少内刊，学习过很多讲话，“扶贫先扶智”的观点几乎和高层领导人的导向契合，这个年轻人有点东西。
“几千年来，华夏族群一直秉承教育兴邦的理念，教育能让人实现阶级跨越，尤其是对贫困地区的学生，他们可以吃不好、穿不暖但绝不能”失智“，一代穷不能代代穷，怎样给贫困地区学生插上飞出穷巢的翅膀是我们在座每一位，是全省每一位老师的责任和义务。”
顾凡慢慢把自己的想法说来。蔡妍眼中布满星星，太帅了！
“话题很大，我们说小一点，今天在座的有很多企业家，是否可以探讨根据经济实力和天元集团一样定点支援贫困学校、学生，是否让支援学校的学生将来优先进入公司就业？作为教育专家，我们是否可以再深入到教育一线去，去最贫困的地方调研，做到不闭门造车，给政府教育扶贫提供切实有效的建议；高校的校长，是否可以鼓励本校学生毕业正确择业，去到国家希望的地方，图书馆落满灰尘的藏书是否可以捐赠给贫困地区的学校。”
“扶贫先扶智，我们应该充分发挥社会剩余资源，刚才郑厅说家妻用自己的名人效应给拉来少捐助，我不认同，她只是提供个了一个契机，功劳是大家的，是每一位捐赠者的，华国不缺少爱心人士缺的是机制保证，我们应当把每一分钱物尽其用。”
蔡妍听得心惊肉跳，负心汉是拐着弯在骂人唉！真帅！
“感谢政府给我这个发言的机会，我只是一名老师，就不多”大放厥词“了，未来我将继续扎根斗山村小学上好每一堂课，谢谢！”
顾凡很快结束发言，再说下去他也要开始说正确的废话了还不如不说。
热烈的掌声响起。
“感谢顾老师的精彩发言，支教老师是我们川省最宝贵的财富，这里我代表省教育厅号召更多的有志青年扎根教育一线，顾老师说”扶贫先扶智“，”一代穷不能代代穷“，“上好每一堂课”语言朴实却蕴含深刻道理，抓住教育扶贫的“牛鼻子”，坚定信念，脚踏实地缺一不可。”
顾凡走在会议厅不得不感叹郑希提炼重点的能力，不愧是公务员，三个词把他想说的全概括了。
顾凡讲话不是最后一个，回到座位时郑希已经开始邀请下一位代表上台，同样是冗长的一段话，直到看到郑希话音刚落讲话代表的脚恰好踏上舞台时，他悟了！
合着方才说那么一堆话是留给他走上台的时间，结果他没领会意图，还嫌人家话多，草率了草率了。
......
会议持续到下午一点，最后在郑希号召继续坚守岗位，为教育战线群策群力下结束。
川省教育厅在金牛宾馆安排了午餐，顾凡和蔡妍简单吃过一点找到川省教育厅对接人表示捐助意向便离开。
“你个败家娘们，一下子捐一百万。”
坐上车，顾凡好笑道，果然和蔡妍说的一样，她来参加会议的唯一任务就是捐款。
蔡妍翻个白眼：“不是白捐的，以后天元在川省的业务会更好做，另外不是响应某人的号召么！”
顾凡就是开个玩笑，他懂里面的道道。
“走，没吃饱，咱们找个地方再吃点。”
........
第188章 乌龟凡
参加完川省举办的教育会议，时间从十一月进入到十二月，距离农历新年还有两个多月时间。
“顾凡，明天你有什么计划？”
交子酒店，蔡妍身穿睡衣边刷牙边和客厅给学生备课的顾凡说话。
“去湘北！”
“哦！”听到顾凡说去湘北蔡妍知道湘北代表着什么 ，兴致缺缺。
顾凡没觉得安排有什么不妥，毕竟学校周末不上课，周五就算赶回去学生也上不了课还不如顺道去趟湘北找许青竹。
他把远在千里之外的湘北理解成顺道也是没谁了。
“你呢？”
“我？我还能有什么计划，回杭海咯！”嘴里含着牙膏泡泡听不出她的情绪。
顾凡看了眼蔡妍，女人身材确实没得说，睡衣掩盖下的身躯极具诱惑力，顾凡努力移开目光继续对着电脑查找上课要用的资料。
“明天咱们一起去机场？我订的下午三点的票。”
蔡妍幽怨的盯着顾凡，没过一会懒得理睬他回房间，隔着门女人传来气恼地声音：“哦，不太巧，明天我八点的航班，你愿意在机场待着倒是同路。”
“那算了，我睡个懒觉，你自己去吧！”
话音刚落门突然被打开，蔡妍气咻咻的站门口。
“顾凡，明天必须送我去机场。”
随后不等顾凡反应砰的一声重新关上门，后者有点摸不着头脑看向紧闭的门，下午陪她逛街还是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
耸了耸肩，实在搞不懂又怎么惹到她了，埋头继续备课。
教育扶贫会议开得隆重非常，但真正的扶贫却是老师手敲出的每一个汉字，写得每一个数字，是一件日复一日长期坚持的事。
世界上什么最难得？坚持！
企业家可以大手一挥捐赠几万、几十万，专家、学者可以高调发布文章，但都是一时用事，真正珍贵的是贫困山区每一位老师的坚持。
还有写小说，稳定更新的背后是作者夜深人静时候的坚持写作。
......
顾凡备课到凌晨两点，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人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蔡妍一早就走了，也许看到顾凡很辛苦所以没有叫醒他。
“顾凡，我走了，知道你喜欢教书，但也没必要熬夜备课，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本姑娘先走了，下次见面什么时候看缘分吧！”
在茶几上，顾凡看到蔡妍给他的留言。
蔡妍的字很好看，有一种江南女子的秀气温婉。
顾凡心情不错，不知道是因为女人的关心还是一觉醒来就能看到一笔好字，做老师时间久了他喜欢字写得好的人。
掀开蔡妍盖在身上的毯子，顾凡往洗手间走去。
“卧槽！”
洗手间里，顾凡震惊的看着自己的脸，上面画了一只不知道是乌龟还是王八的生物，背上还写了一个“凡”字。
顾凡无语凝噎，前一秒还感动呢，下一秒就给打回原形，他几乎都能想象出蔡妍画画时候的得意神彩，不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小丫头一定拍照留下了作案现场。
回客厅找到手机打开看，果然微信里蔡妍六点多的时候发给他一张熟睡中面带乌龟图案的照片，更过分的是蔡妍也在照片上，凑在他脸边笑容满面比着胜利的手势。
顾凡哭笑不得，都多大了还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蔡妍，顾菲说你今年年终绩效不合格。”
敢在大老板头上动笔，顾凡觉得必须教育一下，可惜消息发出去对方长时间不回复，不知道是正在天上，还是单纯不想回复。
好在蔡妍用得普通彩色笔，顾凡很轻易就洗掉图案，不然盯着一张乌龟脸，还真没办法出门。
看看时间中午十二点。
顾凡洗漱完去餐厅随意吃了点午餐就收拾行李退房往天府机场去。
临出门的时候蔡妍发来四个字：“缩头乌龟！”
顾凡不解其意，回复一个疑问表情，对方再也没有回消息。
.....
湘北。
许青竹走出湘北卫视天已经黑下来，她今天穿一件法式毛衣外套，里面是一条修身连衣裙，两腿被保暖丝袜勾勒得匀称，脸带淡雅的装显得年轻，仿佛一位美丽的公主。
走出大门，和电视台几位相熟的工作人员告别后，手提着包向地上停车场的位置看去，好像在搜寻什么。
“滴滴！”
就在她不知道接的人来没来时，一辆听在门口的保时捷按了按喇叭。
许青竹下意识看去，就看到自家老公正含笑看着她这边，许青竹高兴的招手，她知道顾凡要来接，因为还在蓉城的时候顾凡就问过她。
踩着有些急切地步子来到车前。
“怎么换车了？”
顾凡在湘北的代步车是一辆顾菲准备的奔驰，刚才她四处张望搜寻的正是那辆代步车。
“老婆，先上车！”
许青竹保持着笑不露齿的微笑，拉开车门上车，还没等系上安全带顾凡就从主驾位置凑上来一把搂住她。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是不是又乱花钱了。”
许青竹很享受顾凡这种眷恋的拥抱，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在耳边轻声说。
顾凡抱了一小会放开她，伸手刮了下女人的鼻尖，宠溺道：“小呆瓜，你没去别墅车库看看？这车不是早停在车库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