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遥揉了揉它脑袋,“走吧,一起出去。”
“来……来了。”
为什么一只狐狸狸都能这么生猛啊。
薛年丰揉揉屁股,欲哭无泪。
二人所在房间大概二三十平,四四方方有棱有角,整体用青灰色的砖石搭建,倒是有几分牢房的感觉。
每一名离开地塔者,都会出现在这种房间中,然后穿过长廊,来到出口前厅。
再往外走,就是真正的出口。
站在这里,薛年丰明显松了口气。
在这里,就不存在什么永远被困在地塔内了。
倘若时间到了你人还没有出去,那地塔也会主动的把你丢出去。
一千一百个名额,每次平均得出事十几二十人。
差不多百分之一二的出事概率。
薛年丰长舒口气,脸上挂起遮掩不住的笑容。
“卧槽,我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我真的活下来了。”
您这大梦做的,确实初醒一样。
陆遥遥嘴角微微抽动。
“那么接下来,离开地塔,安全返回北都。”薛年丰握住拳头,露出笑容。
突然。
这长廊内没来由刮起一阵轻风。
风吹拂过陆遥遥的发梢,忽而吹动了她脖颈上那枚串起来的,造型怪异的骰子项链。
这明明已经用绳子串起来的物件,却在眼下微不足道的“风”面前断开。
啪嗒!
一枚骰子就这么直勾勾摔在地上。
紧接着……旋转起来!
“?!”
陆遥遥眼皮子一跳,薛年丰也下意识停住脚步,看着骰子。
骰子旋转的速度有些不合常理的快。
你特么不是从人家脖子上掉下去的么,怎么直接原地旋转了??
你是骰子还是陀螺啊?
紧紧盯着骰子,陆遥遥面色越发难看。
直到它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然后停下。
这是枚拥有十二面,每面刻有不同图案的怪异骰子。
此刻,一个黑色鸟兽图案的形状正面朝上。
黑色羽翼,无足,单臂张开,爪刃如镰刀。
有些滑稽的图案多看几眼,莫名让人有种心头直跳的感觉。
薛年丰不知为何有些口干舌燥。
“这……这什么?”
“禁物,命运的骰子。”陆遥遥脸色越发苍白,甚至险些坠倒。
还是狐狸散发出白光涌入她的脑海,这才缓解了她的不适。
“每隔一段时间会自动进行投掷,预测出短时间内将会发生的事情。”
陆遥遥强忍脑中剧痛说道。
不管被动投掷还是主动投掷,都会消耗使用者大量精神力。
也就是她魂灵一侧的能力,还有狐狸这货能当充电宝,否则常人当真承受不住代价。
“那……那现在这个图案是什么意思?”
薛年丰心头砰的一下跳动。
陆遥遥抿住嘴唇,加快脚步向外走去。
诶?
薛年丰迅速跟上。
啪嗒啪嗒。
脚步声在长廊中传出去好远。
穿过长廊,几名学员在前厅中调整形态,见到二人,刚准备打招呼,就见陆遥遥脚步不停,直接迈出了地塔!
狂风在耳畔掠过,鸟虫在山林中嘶鸣。
陆遥遥一点点睁开眼睛。
入目,是暗无天日的阴影!
狂风席卷,不见日色。
紧跟其后的薛年丰手脚一点点发软。
“永堕的黑夜者。”
“这是那面图案的意思。”
在二人旁边,一名名或提前出来,或随后出来的学员,抬头望着天空,陷入呆滞。
继两个月前,那持续十余小时的日坠时间后。
天,再次黑了。
第292章 等待中的巡夜人
“这什么情况?”
“这周围的地形好像不太对!”
“卧槽,地塔不是只位于山谷和山涧处么,我们这是……半山腰?”
“我们咋从山洞里出来了?”
有一人意识到不对劲,众人纷纷回过神,打量四周环境。
这陌生的环境,根本就不是大家进入前的山谷!
再看四周,哪有半分巡夜人踪影??
“我这里有定位仪。”
咕咚。
一名助教拿出仪器,按下测量后,他面上渐渐失去血色。
“哥,我们现在到底在哪?”
有人忍不住问道。
星火聚集地西侧有乌连山,这座大灾变时期,因为污染能量而肆意膨胀的山脉,上连青天下接厚土。
这么说有些夸张,不过从某种程度上也能反映出乌连山的雄伟壮阔。
正因为它的存在,隔绝了西侧陷落区异种们的进攻。
纵长数十公里山脉,又高又险。
尤其靠近内层,里边甚至还和禁地似的,衍生出了规则一般的力量。
迎着众人目光,这名助教捏着定位仪的指骨开始发白。
见他表情,大家心里凉了七八分。
“乌连山。”
“我们在乌连山的……西面。”
“不出意外的话,朝那个方向看去,就是大周的陷落区。”
时间回到两天前!
烈阳悬空。
地塔前,一名名巡夜人聚集在支起来的帐篷底下交谈着。
“后天地塔封闭,也不知道这次能否有人打破记录。”
“我感觉有希望。李巡使的侄子,实力的确不俗。”
“难说。15层后,一层难过一层,单凭个人实力,难度颇大。”
“打破纪录太过冒险,其实我觉得以他实力,在相应楼层搜寻宝物会更稳妥些。”
毕竟,未满20便已三阶,拥有短暂的四阶实力。
只要不激进,出来后要不了几年,大概就能成功突破四阶。
20岁4阶?
25岁前5阶??
方向阳毕竟特殊,三十来岁,历代战将前五,这天资远超常人。
即便江游达不到方向阳水平,将来成就也不会差。
说实在的,“巡夜使”三个字都有点对不起他现在展露出的天赋,再不济您也得是个战将预备役吧。
说来可惜,方向阳,李洵光他们都是进过两次禁地。
江游大概率是等不到下一次了。
只进了一次地塔的江游,收获能达到什么程度……但愿他长点心,别什么普普通通的禁物都捡。
搞到个位格,特殊超凡技,或者某些独特宝物可比单纯几个禁物有价值的多。
他们不知道,自己等人心心念念的“前战将,现李巡使子侄”,除了刚进入的半天,搞了一笔可观收获外,后边几天那叫一个咣咣睡大觉……
“起风了。”
巡夜人们停下交谈,有人用手去触摸着扬起的风浪。
“这风……好像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