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跑回陵园门口。
哗啦哗啦声响中，一名巡夜人推着轮椅走了出来。
椅子上的李洵光黑着脸与他进行对视。
“李叔李叔。”
江游小跑着靠近，“抱歉，在我印象里你还是那个实力很强的退休战将，刚才贺天明威压太强大，他一拍我，我就下意识跑出来了。”
听他这么说，李洵光脸上表情稍微好转了些。
不过依旧没好气的瞪了江游一眼，“我看你是心里只有遥遥，没我这个叔叔，白眼狼。”
“李叔。”陆遥遥出声。
“遥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教育教育这臭小子。”李洵光再次瞪他一眼。
“叔，他们是去哪了？”江游连连陪笑，接过轮椅后问道。
“不知道，找个能聊天的地方，或者找个能打架的地方吧。”
李洵光看起来并不担心。
“这要是打起来？”江游心头微凛。
“放心，大概率打不起来的。”李洵光表情淡定，“巡夜司力量受损，是全大周的力量受损。”
“他除非疯了，才会不要命的进行战斗，仅凭火种，他们能守大周几亩三分地。”
话音刚落。
目之所及，极远方。
轰隆！
巨大声响传来，几人面容一震。
目光眺望而去，空中升起一道道浓烟。
光束在空中爆开，能够隐约看到人影 浮现闪动。
“不会打？”江游嘴唇蠕动，问道。
“就算打起来，也不会动真格，大家试试水平罢了。”李洵光依旧淡定。
“好……好吧。”
江游点点头。
他再次望向空中.
贺天明。
最早听到这个名字时，还是初阳集团。
当时就是个普通研究员的模样，和现在的贺天明长相全然不相关，谁晓得到底是什么情况。
话说。
他这跟教书先生似的，非常文气。
恩……早知道，刚才应该试试处刑者一刀能不能给这家伙捅死。
另一边。
巡夜司内。
构建起的一片水池中，一道人影静静地躺着。
不知从何时开始，水波忽然开始轻轻摇晃。
水面出现了一圈圈涟漪。
涟漪扩散成了水花。
晃动的频率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方战将这边出现新情况了！”
“他的心率正在极速飙升！”
“有神息从方战将体内迸发！他难道……”
在这短短几秒钟内，整个观测台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谁也没想到，方向阳会在这时候产生暴动。
“心率180…200…300……”
哗！
下一刻。
一道人影突兀从水中站起。
高速流动的血液令皮肤表面发出红色光泽。
方向阳气喘吁吁，热气从头顶升腾。
他喘着粗气，目光茫然扫过四周。
“方向阳战将，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他嘴唇轻颤。
似是还没有回过神来。
半晌，没有回答广播中的声音。
他喃喃自语。
“我好像……看到了六阶的路。”
第408 六阶的路
毛巾擦拭过头发，将湿漉漉的发丝擦干。
“方战将。”
研究员递来一杯热茶。
“谢谢。”
他应上一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张院。”茶水下肚，方向阳脸色缓解了许多。
他揉揉眉心，看向面前的老者，“叶司主他们没在吗？”
“今日是苏先生他们下葬的日子，他们现在正在超凡者陵园中。”
张院士与方向阳对坐在长桌前。
旁边玻璃后的观测台中，一名名研究员以及巡夜人屏气凝神。
观察着房间内，准确说，是观察着方向阳的情况。
江游先前来的那一次，方向阳还只是普通的待在房间中。
后来神息污染加重，于是转移到了这座特制的“大鱼缸”，泡在类似水的液体中。
一泡就是数日。
今天水面开始波动沸腾，众人都以为方向阳是不是快撑不住时，他成功苏醒。
只是神息毕竟特殊。
神明这种生物，完全有别于认知中的所有生物。
方向阳天赋再出色终归是凡人。
近距离承受了神明的自爆，到底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谁也不敢保证。
目前看来……他的状态还算稳定，没有表现出什么明显的神化特征。
“再帮我倒一杯茶，谢谢。”
方向阳招呼一声。
再度灌下整杯茶水润润喉咙，他揉揉太阳穴，“神明自爆，涌入我脑海的信息十分庞杂，让我理一理思路。”
张院士并不急，静静地等待着。
片刻后，他开口道，“们是一个族群，不断寻找合适的星球降临，试图将位面侵染，成为适合们生存的领域。”
“们不容许，有真正能够威胁到们的力量存在，所以在见到我的力量后，立刻试图将我击杀。可惜我在深渊中获得过防身禁物，没能得逞。”
“借此机会，我通过的本源，窥见到了许多光怪陆离的信息。”
“首先，六阶的道路绝非一种，而是有多种方向。不同方式升入的六阶间区别较大。”
方向阳正色道。
探测台的众人也多出几分严肃，仔细记录着信息。
“首先是神明方向。”
他开口说道，“接受大量神息洗礼，更高级的神明赐福，能够打开通往六阶的大门。这种方式的关键之处，就是‘神息’，以及身躯的神化过程。”
“这所谓的第一种，大周可以不用想了，需要我们向神明臣服。”
“第二种，来自于异种。”
“每个不同种的异种，能力皆不相同。哪怕是相同种，能力方面也会有细微差别，这点等阶越高，体现的越为明显。”
闻言众人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这些都是早就知道的信息，不算新鲜。
众人等待着他的后文。
方向阳没有拖沓，继续道，“对异种而言，通往五阶的道路，就是掌握自身力量的本质，朝着位格化发展。”
“而六阶，是逐渐位格化的过程。”
“我们现在五阶所谓的领域，其实有些急于求成，那其实是六阶才应该追求的东西。”
这一番话说的轻描淡写。
但若属实，对于整个超凡圈子而言，不异于是一场地震！
六阶道路，大周苦苦追寻数十年！
摸索着向前一点点探路，若是走错，代价整个大周都无法承受。
张院士不算强大的超凡者，却也知晓其中含义。
他目光灼灼，“方战将，那我们是否也可以走上这种位格化的道路，从而实现晋级六阶？”
犹豫了片刻，方向阳摇了摇头，“我觉得难，或者说，现在很难。”
“位格化过程中产生的大量污染，目前已知的手段难以抵抗。我们很多人处于五阶的顶点并无法突破，其实便有种预感：继续堆积污染，身体将会向不可控的一步发展。”